低吟着那首脍炙人口的诗,孙复惊喜的说“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够见到大名鼎鼎的仓海君,丘先生抗日保台的事情,孙复敬佩不已。说起来,我要先生还是半个老乡。”
丘逢甲一愣,好奇的问道“少帅也是台湾人,不知贵乡是哪里?”
想起逝去的母亲,孙复有些伤感的说“我母亲是台湾人,就是因为台湾被割,背井离乡,才忧伤过度去世的。”
见孙复一脸的悲伤,丘逢甲也被感染了,“大好河山被弃,三百万同胞受难,悲痛欲绝的何止令堂一人,我已经见到不少故友离世了,只是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到台湾的美景。”
似是被牵动了思绪,孙复坚定的说“能,我们一定能收回台湾,哪怕流尽鲜血,也要把台湾的土地染成红色。”
“好”丘逢甲一拍手,激动的说“如果能够收回台湾,我也愿意把这腔热血洒在台湾的土地上。”
一席话让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孙复说“丘先生,这次我来广州,除了是探望受伤的民政长以外,就是为了组建一个政党。同盟会刺杀革命政府的民政长,如此肆无忌惮,我已经对他们失去了信心,想要成立一个新的政党,还有先生相助啊!”
丘逢甲拧着眉头,担忧的说“现在革命的力量还很弱小,如果再分割的话,怕是对大局不利啊!”丘逢甲和同盟会的关系极佳,这次虽然也对同盟会刺杀张鸣岐有些不满,但是仍然不愿意看到掌控广东实权的孙家和他们闹僵,试图劝说一二。
“先生多虑了,即使我成立了一个新的政党,也不会和同盟会反目,为了革命的大局,孙复退让一二也是可以的。只是同盟会中良莠不齐,虽然不少都是热血的爱国志士,但是仍然少不了像李沛基这样鲁莽冲动的人,更别提那些地方会党势力了,打着革命的幌子,行巧取豪夺之事,令人不齿啊!”
孙复的劝说似乎让丘逢甲有些松动,问道“那少帅是要组建什么政党,有什么计划呢?”
“先生可听说过国家社会主义?”看着一脸迷茫的丘逢甲,孙复解释道“国家社会主义就是以国家为主体,个人绝对服从于国家,国家至高无上”孙复对国家社会主义也只是一个模糊的认识,虽然这两天整理了不少东西,但是仍然不是很完善。不过这个时候的政党都不是很完善的政党,同盟会更是类似于帮派和党派之间的混合物,只有国家社会主义政党建立起来,其他的可以慢慢的完善。
看着丘逢甲依然是一脸的迷茫,孙复有些无语。不过想到自己还在码头,还有很多人等着自己,也就没了继续解说的心思。
“先生,等一下,我把整理的国家社会主义一些文稿给你一份,明天我会召集各界名流豪绅一起探讨新政党的事情。”
码头的绅商大多都是为了来和孙复混个脸熟,也有人是好奇这个传说中的少帅。在孙复的刻意表现下,很多人都认为这个神秘的少帅是一个年轻礼貌的青年,对孙复的好感噌噌的上涨,不少人已经打定主意,回家找找家里的适龄女眷,和这个前途远大的少帅结门亲。
六十二章 杨永泰
民主共和的口号在中国根本没有什么前途,最注重知识积累的中国人对于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一向没有什么好感。几千年的文明传承和朝代兴衰告诉了那些土里扒食的农民一个道理,口号再响亮,不如到手的东西珍贵。
无论是士绅还是黎庶都早已对大清丧失了希望,可是他们面对空口白牙的革命者的时候总是怀着一份警惕。自以孙文为首的革命组织建立了有十多年了,十多年中起义也组织了十多次,可是每一次都只是一小片人的独立拼斗,外地却毫无反应。这不是他们麻木,而是他们对于那些只知道革命的革命党缺乏信任,就像现在,武昌起义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前线打的轰轰烈烈,其他地方虽有暗流涌动,却是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老百姓只把那件事当做一场闹剧,漠不关心。
满清再**,他终归是朝廷,多少能够带给普通百姓一点依靠和安慰,革命党人口号喊得极为响亮,却从没有带给大家什么好处。虽然革命党人自圆其说,他们唤醒国人的革命热情,但是事实上,国人面对革命浪潮的时候,仍然反应迟钝,唯有那些被革命党影响极大的学生们,才有些激动。
孙家在高州经营了三年,投下了不知多少金钱,改善高州的道路、环境、经济,才让高州的人民认可了孙家的统治。现在广东全境都被孙复控制住了,但是孙复却没有信心让他们绝对的支持自己,这次借着张鸣岐遇刺成立一个政党,也是为了把势力深入到各地,保证广东的足够凝聚力。
清晨阳光照耀在原两广总督府的门前,给这里增添了几分活力,没过多会功夫,门前就开始聚集了不少的人群,三五成群的相互交流着。衣着华丽讲究的人群,有白发密布的长者,有富态精明的壮年,有锐气精悍的新青年,他们或是原咨议局的议员,或是广州的名流达士,也有留学归国的青年精英。这些人都接到了孙复的邀请,来此商议大事。
“孙议员,你是老资格的议员了,一向消息灵通,可知道这次哪位少帅邀请我们有什么事情?”
被称为孙议员的长者,轻捻着胡须得意的说“这次的事情极为重要,一般人根本不知道,我也是从丘副议长那里得到了一点消息。”
“快说啊,孙议员。”
“就是啊,快点说吧!”
看着围着自己的几人焦急的催促,孙议员不由的多了几分得色,说“我听说这次是因为那位不满革命党人刺杀民政长张鸣岐,想要和他们对着干,准备组建一个政党。这次就是邀请我们来商议此事,我估计啊,八成是想让我们也加入这个新党派。”
一个短髯中年人突然问道“这要真的要我们加入这个新党派,我们是加入还是不加入?”
“这个”孙议员揪着胡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僵住了那里。
有一个八字胡的中年男子一脸鄙夷的说“你傻啊,现在广东全部都是那位的了,只有朝廷不打过来,广东就是他们一家说了算,邀请你加入是给你面子,你敢不加入嘛?”
短髯男子被憋得脸色泛紫,咬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吱”
众人议论的时候,大门终于打开了,孙复引着丘逢甲和其他几位长者走了出来,“诸位,待客不周,还望包容,这就请入内吧!”
没有什么虚言伪词,孙复直接邀请众人入内,丘逢甲一夜没有怎么休息,眼中有些血丝,不过还是撑起精神,和孙复一起招呼着众人入内。
“诸位,大家都是各行业的精英,想必也猜到了我此次邀请大家来的目的。两天前,原两广总督,现广东革命政府的民政长,被同盟会炸成重伤,被波及的还有普通市民近百人,士兵数十人。这可以称作是广东独立以来最恶劣的刺杀,大家都知道,张鸣岐虽未满清旧吏,但是对于革命还是做出了不少贡献的,如果不是张鸣岐大人的适时反正,恐怕广州难免一场战火。
可是,就是这样一位心向革命的志士,却被同盟会无辜刺杀,险些丧命。这也让我们看到了同盟会的组织之混乱,行动之草率,连革命政府的重要官员都敢刺杀,我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不能做的。我们参与革命,就是为了能够推翻满清政府的统治,还我汉人一个新国家,可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有人背后捅我们的刀子,不由让人心寒。
同盟会既然如此不成熟,我觉得有必要组建一个成熟理智的政党,来作为引来中国革命的未来。”
孙复的话让众人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说到底还是为了组建政党,和同盟会对着干啊。不过这样正对了大家的心思,如果说革命,广州人自然不落于人后,可是对于同盟会,很多人也没有太大的好感,很多人都知道同盟会是个什么组织,虽然也是革命政党,但是里面的制度,却是有些让人不满。就算是同盟会内部,也不是多么团结,孙文的个人魅力实在有限,比起太祖差了不知多远,而且个人作风也有问题,会内会外都有很多人对他不是很满意,特别是那些豪绅官宦出身的,也就是所谓的成功人士,更是很看不得起这个连秀才都没有考中的家伙(满清的秀才实际上已经很好考了,如果能够苦心读上几年书,考中都不是很难。蔡锷十三岁考中秀才,蒋百里十六岁考中秀才,就连家境贫寒,甚至辍学一段时间,学习成绩平平的吴佩孚也在二十二岁的时候考中了秀才,可见孙文的水平。)。
“诸位可知道国家社会主义?”
孙复看着下面一群迷茫的人,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召集他们来,不过想到外面更多的人无法理解,需要他们传达,也就释然了。
“所谓国家社会主义,就是以国家”
孙复再次把向丘逢甲几人讲过的话讲了一遍,不该看着下面不少都愣愣的人群,对于他们明白“国家社会主义”实在是没什么细心。想到同盟会,估计也没有几个人真的明白孙文所说的共和民主,孙复心里也算好受一些。
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孙复接着说“我打算成立的政党就是国家社会主义政党,目的是为了推翻腐朽无能,丧权辱国的满清政权,建立一个强大自由的新国家,摆脱列强强加于我们身上的屈辱和锁链,收回租界、废除不平等条约让中国真正的独立起来。
中国独立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让老有所依,幼有所学,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每个人都能平等自由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国家社会主义很多人都不明白,但是孙复所说的目标,却是很好理解,虽然还有些空洞,不过这不妨碍大家对他的好奇。
“少帅,我很好奇你如何保证能够实现你所说的那些主张?”
说话的年轻人不过三十来岁,带着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