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微臣。。。。。。微臣并不是十分知情,还望皇上息怒。”
李汉中哪里顶得住朱厚照如此震怒,于是立刻将林孝易和晏俊他们和盘托出。反正多拖一点儿人出来,一人承担一点儿怒火事情可能就没有那么严重了。
李汉中心里还在如此想着,朱厚照却大吼了一声:“传他们来见驾,都转运盐使司、盐课提举司,所有官员一个不差,全都给朕叫来!”
“是,是是是。。。。。。微臣遵旨。”
李汉中心中暗暗叫苦,看来皇上这一次是真的怒了。早知道是这样自己又何必趟这些浑水呢,李汉中心中后悔不已。
百花园这边,原本宿醉未醒的官员们接到消息说是皇上来了,这一下众人全都醒过来,穿好官服以后便急急忙忙地往扬州府衙赶。
李汉中派出去传林孝易他们见驾的衙差刚刚走出扬州府衙门没多远,接到消息的林孝易、晏俊,以及刚从家中赶来的马大石全都赶了过来。
三人带着其余几个两淮盐政里的重要官员走进衙门之中,朱厚照看着他们,双目竟然变得有些微红。
“说!钦差大臣江夏的死,是不是与你们有关?是谁说江夏偷盗两淮都转运盐使司金条,又是谁说他是蒙古人的奸细的?”
林孝易、晏俊、马大石三人一起跪在地上,林孝易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后说道:“禀皇上,钦差大臣江夏的死与我等绝无关系,我们之所以发现库房里的金条很可能在江夏哪儿,是因为钦差大人公然用库房失窃的金条打赏青楼里的姑娘所以所以微臣才。。。。。。”
“放屁!”朱厚照一下打断林孝易的话,他沉声道:“云南盐税贪墨案,江夏面对百万两白银都没有贪墨一分一毫,现在你告诉朕他会偷你两淮都转运盐使司里的金条?”
“皇上,兴许那江夏上一次在云南盐税贪墨案中贪了银子您却没有发现也不无可能,这江夏奸猾无比,欺瞒圣听也不无可能。”
林孝易侃侃而谈似乎并不是十分惧怕发怒的朱厚照,朱厚照声音阴沉地说道:“好,那朕就送你去地府好好问一下江夏,看他是不是真贪了银子。”
“来人啊!”朱厚照刚刚下令。
林孝易突然抬高声调叫了一声:“皇上!”
朱厚照看向林孝易,林孝易抱拳道:“皇上,本来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但是微臣却还想问皇上一句,臣何罪之有?”
“你谋杀钦差,仅此一条就足够将你碎尸万段!”
“皇上,微臣的确是得到消息说江夏拿库房失窃的金条作为打赏,所以才把消息转而通知给府尹李大人。微臣所做一切人证物证齐全,江夏之死乃是意外。皇上不问青红皂白便要取微臣性命,微臣。。。。。。不服!”
林孝易一番话说的的确大胆,最后连“皇上不问青红皂白”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实在是诛心至极。
朱厚照冷冷一笑,道:“你说朕不问青红皂白,你的意思是朕乃是昏君咯?实话告诉你,朕今日还就要当一回昏君了!”
“皇上英明神武洞察秋毫又岂会是昏君,你们这一群乱臣贼子,如此欺君犯上真是该死!”
一道清朗的声音传进大堂,在众人的惊讶当中江夏竟然带着布缙云等人走进了大堂之中。
一见江夏没死,朱厚照整个人愣了一下后突然就哭出声来,他几步走过来伸手按着江夏的双肩不管不顾地说道:“大哥,你没死?”
比朱厚照更加意外的还有李汉中、林孝易、晏俊等人,在他们看来飞鹰和银钩同时出手江夏不应该还活着,并且还安然无损地出了监牢,这实在是太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了。
江夏拍了拍朱厚照的肩膀,低声道:“有外人在,有什么话等我收拾了这几个家伙以后再说。”
朱厚照眼泪不停地流着,知道江夏已死时他虽然流过泪,但是一直都强忍着,此刻知道见到他没死,反而朱厚照忍不住了。
他真想拉着江夏说上三天三夜的话,因为就在刚才那段时间里他还以为江夏已经永远离开了他,那种令人发狂的孤寂悲怆让朱厚照第一次明白了江夏对他的重要。
江夏走到李汉中、林孝易他们面前,淡笑着说道:“几位大人口口声声说在下是蒙古人的奸细,请问可有证据?”
“‘答鲁合剌秃孩’的令牌和印章,蒙古‘达鲁花赤’的书信便是铁证。”已经回过神来林孝易说道,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既然江夏没死,那就用证据钉死他,这样一来即便是朱厚照也无话可说。
江夏一听,一脸意外地说道:“有这些样东西吗?”
“自然是有的,证据经本府衙差收缴以后便存放在这府衙之内。”李汉中道。
江夏点了点头,伸出手对李汉中道:“那还请大人把证据拿出来给在下看看,以便让在下死的心服口服。”
“好。”李汉中点点头,立刻安排衙差去取出证据。
证据到了堂上,分别是一块令牌、一方铜印以及三封书信。那令牌和铜印都是林孝易之前派人打造的,上面所写的蒙古文便是“答鲁合剌秃孩”,是蒙古国的一个官职。
至于书信的落款则是“达鲁花赤”那更是蒙古国里的高官官职名称。
江夏看了看那令牌、铜印以及书信以后问李汉中:“大人,你识得蒙古文?”
李汉中摇头道:“本官不识,不过本官府衙里的师爷识得,这些物品由他验看过了,江大人无需再狡辩。”
“这恐怕不行,还请李大人请你那位师爷上堂来再看一看,当众念出这些蒙古文的内容,以便示之以公。”
“好。”李汉中接着又安排衙差去叫他口中的“师爷”,不一会一名穿着圆领长衫,留着两撇胡子的男子走上公堂。
男子对着朱厚照行礼以后便依从李汉中的命令上去查看那些令牌、铜印以及书信,为了验证他的确是识得蒙古文,在验看之前江夏还让师爷当众读了一篇蒙古文。
那篇蒙古文正是江夏所带来的一个据说是识得蒙古文的男子所写下的。
那师爷果真是识得蒙古文,拿着那篇蒙古文念完以后江夏指向那令牌、铜印和书信,含笑说道:“师爷,请你大声念出这令牌、铜印以及书信的内容。”
“是。”师爷点点头走上前去,首先拿起其中一封书信扫了两眼,这一看他愣住了,抬眼像看鬼一般看着江夏。
第二百三十八章 你算计我,我算计你
师爷惊讶地看着江夏,江夏笑吟吟地说道:“念啊,在下等着师爷你念完以后随着衙差们下大狱呢。”
师爷咽了口口水,就念出了“本人”二字,然后便没有继续念下去了。
林孝易有些等不及,因为从进入衙门大堂到现在,他都还一直跪着的呢。林孝易忍不住说道:“师爷,你倒是念啊,磨磨蹭蹭地干嘛?”
书信上的内容林孝易十分清楚,正是蒙古“达鲁花赤”阿依博尔写给江夏的信,信中叫江夏好好潜伏在大明皇帝身旁,尽快弄清楚大明边关布防以及兵力多寡,便于他们进攻大明。
不得不说这是一记高招,因为拿蒙古陷害江夏,即便是想要找人对质也无从找起。
师爷转过头偷偷看了林孝易和李汉中一眼,那表情仿佛像是吃了一只死蟑螂一般难受。
江夏冷声说道:“师爷,你还不念是不是想要编故事?莫非。。。。。。你是同党?”
师爷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否认道:“不是不是,小人与此事无关,我念,我立刻念。”
“本人林孝易、李汉中、晏俊,因于两淮盐政之中贪墨钱财无数,故而害怕被巡盐御史江夏查出。为了陷害江夏,我等三人特准备‘答鲁合剌秃孩’令牌和印章各一,以作陷害之用。我林孝易无耻、混蛋,是个畜生。我三岁就偷看隔壁寡妇洗澡,五岁就逼寡妇偷看自己洗澡。我十五岁时犯下滔天罪行,连续奸淫五头母猪,其中两头怀孕产下李汉中和晏俊。。。。。。”
“不要念了!”林孝易大吼一声,他战战兢兢地看着江夏,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换了我放在装金条那箱子里的信!”
“噢。。。。。。”江夏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杨廷和道:“杨大人,您德高望重最是受人尊敬,您刚才听见了吧。这林大人自己亲口说出,他在装金条的箱子里放了信。”
杨廷和点点头道:“本官听见了,听的一清二楚。”
江夏含笑看着林孝易道:“林大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林孝易顿时傻眼,他瘫软在地,口中喃喃道:“完了,全都完了。”
李汉中突然开始对着江夏磕起头来,他战战兢兢地说道:“江大人,此事与我无关啊,一切都是林孝易策划的,是他让我派人去您的房里搜查,还请江大人明察啊。”
此刻一直没说话的晏俊也开口说道:“是的,是的。江大人,此事都是林孝易一个人的主意,我从头到尾都只是知道这些事没有说出来而已。我与此事无关,求大人明察啊。。。。。。”
“哈哈哈。。。。。。你们想要把所有事都推到我身上?做梦!我林孝易要死,你们谁也逃不了!”林孝易有些癫狂地说道。
对于这样的情况江夏最是喜闻乐见,他笑着说道:“本官一向处事的准则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你们有立功表现就可以免去一死。关于这一点相信你们应该听过云南盐税贪墨案里我的处理手法。”
说着,江夏拍了拍手,韩慕枫走上前来递了三张纸给李汉中、林孝易以及晏俊。江夏说道:“这一份就是立功积分细则,积分满足就可以免除死刑,另外还有各项减刑待遇,可能连坐牢都不用。所以各位,请多多加油。”
李汉中他们三人接过立功积分细则仔细看着,正如江夏所说,他在云南盐税贪墨案的处理当中,这一套已经被人所传道。
如今三人看过以后,这才发现咬出下家的积分是最高的,所以他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眼都红了。
突然晏俊发现,江夏全程竟然没提马大石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