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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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劫-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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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春召虽是女子之身,也感到这般媚态,与众不同,不禁征了一下。
  美妇道:“听说你及时来到,才使我这个宝贝儿子,打消了远行之念。”
  陈春喜一听,不觉呆了,因为这个美妇,看来只有三十来岁,而谢辰也是三十来岁之人,她怎会生得出这么大的儿子?此时相隔得近,她可就看出这位谢夫人面上略有浓妆艳抹的痕迹。不过若不是仔细观察,实在不易看出。可见得她化妆的手法,极是巧妙。
  扭辰懒洋洋地道:“人家是刚从乡下出来的大姑娘,你可别骇着她。
  谢夫人道:“你永远是这副样子,难道不可以改一改。”
  谢辰突然跳起来,不悦地道:“你可是想赶我走?”
  谢夫人叹一口气,道:“别生气,我只不过希望你变得勤奋些,最好正经一点儿,就像这个女孩子,坐得端端正正的,多么可爱。”
  谢辰哼一声,道:“我这一辈子永远不会勤奋正经的了,如果你看不顾眼,我马上就走。”
  谢夫人没奈何地道:“好,好,我们不谈这个,听说你要收她做徒弟,是也不是?” 
 

 
 
 



第四章 习兰心脱胎又换骨
 
  谢辰道:“你反对么?”谢夫人道:“我做母亲的,问一声也不行么?”谢辰耸耸肩坐回椅上,仍是那副懒洋洋的姿势,道:“不错,我打算收她为徒。”谢夫人从抽中取出一张素笺,随手一扬,那张素笺便轻飘飘的飞过去,落在谢辰的膝上。陈春喜虽然不遭武功,可是眼见这张素纸,轻飘飘的全无重量,而谢夫人却能随手丢出,飞到六六尺远的谢辰膝上,这一手功夫,自然艰深无比。登时明白这位看起来年轻艳丽的谢夫人,必定是身怀绝技。谢辰瞄了一眼,道:一哼,又是高半仙。”
  谢夫人道:“他的六壬神课,独步天下,言必有中,灵验无比,你纵想不信,亦是有所不能。”
  谢辰道:“这回他说什么?”
  谢夫人道:“他说你出行之事,占得冬蛇掩目课,此课主暧昧不明,作事难成。同时基神理日。可以断定你出行不成。”
  她笑一下,眉梢口角,又现媚态。地道:“当你将行李搬上马车之后,我以为这回高半仙要砸招牌,谁知情况急转直下,这位姑娘一到,便打消了你的去意。”
  谢辰脱了陈春喜一眼,道:“脱不定她是高半他差遣来的。”
  谢夫人一笑道:“胡说,哪会有这等事。”
  谢辰耸耸肩,道:“也许这一番话,是你现在才猜出来的,反正我不信。”
  他转眼向陈春喜望去,又道:一她是我的生身之母,你信不信?”
  陈春喜真不知如何回答才是,最后道:“她看起来真年轻。”
  财辰道:“是的,她修习一种功夫,能够驻颜不老。可是这门功夫可不太好,她虽然快五十岁了,但还是喜欢跟着青年人鬼混。”
  陈春喜一怔,说不出话来。
  谢辰皱起眉头,显然内心之中,相当痛苦。但是那个艳丽的谢夫人,却是一点儿也不在乎的样子。
  谢辰又道:“我有时恨不得杀死她,但我却是她的儿子,如何下田手?如果不是她的儿子,我就不必愤恨了,这真是没有办法解得开的死结,你说是也不是?”
  陈春喜真心实意地道:“是的,谁都没有办法。”
  谢辰道:“所以我想远远躲开,随她去胡闹,反正我不知道,便不痛苦了。”一、谢夫人缓缓道:“你的脾气太坏了,其实我只不过是态度上随便悄疾儿而已,根本没有什么事,唉,你不信就算了,我们不谈这个。”人。地命陈春喜坐下,自己也坐在一劳,细细问她的家乡来历,以及路上的经过等。最后,她问起促使陈春善投师学艺的原因。
  陈春喜不得不将那一日,在村中发生之事,说了出来。
  她不但将全部经过说出,同时还把其后艾琳经过之事,也说了出来这一番话,出自一个乡下女孩子之四,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事。
  谢家母子两人,都听得呆了。
  陈春喜说完之后,又道:“俄见胡姑娘和文姑娘,都有一身本事,可以随便出门行走,不怕任何恶人。因此,我决定到这儿来。”
  谢家母子两人,都不开口,寻思了一会儿,谢辰才道:“娘,你看那厉斜是什么来历、’谢夫人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个白衣刀客,一定是三十余年前曾纵横天下的老魔字文登门下。”
  谢辰道:“你可曾亲眼见过这个老魔宇文登么?他现下多大岁数了?”
  谢夫人道:“那时我还是十三四岁的丫头,曾经见过他一次。但他其时已经是七旬老者,若是活到如今,岂不是超过一百岁了?”
  谢辰道:“武功真正精湛之士,超过百龄,也不算是希奇之事。”
  谢夫人道:“话虽如此,但听说他已死了许久,最少也有三十年。这话相当可靠,因为和宁文老魔同享盛名的几个人,此后三十年间,尚有出现,只有他全无音讯。以他的为人,以及与那几个人的仇恨,非出现争斗不可,正如他在世之日一般,时时有大决斗的场面发生。”
  谢辰道:“也许他在最后一次,一败涂地,所以从此众不出世。
  谢夫人笑一下,露出齐整洁白的牙齿,道:“那你就错了,他乃是天下无敌之八,刀法已登峰造极。他的对手们,最少也得以二敌一,才勉强抵挡得住。若是落单了,非死在他刀下不可,你要知道,他的刀法之凶毒,旷古绝今,若是得胜,敌手非死不可。”
  谢辰道:“这便是你猜测那厉斜是他门下之故了,是也不是?”
  谢夫人道:“当然啦,试想绝笔关伯府,夺魂老农盲昆、朱砂手黄烈,还有襄阳邓家三煞,都是先后享誉于武林的高手,各有专长绝艺。这些人无论走到哪里,也不易找到敌手。
  但那一日通通在厉斜刀下,竟然无一生还,这就显示了一个事实,那便是厉斜的刀法,凶毒绝伦,刀下没有生还的败将。这正与昔年的字文老魔一样。”谢辰道:“你这样一说,我可就真想知道沈字是一个怎样的人了?因为只有他能逃得过厉斜的凶刀。”
  谢夫人道:“这个当真测不透了,我更奇怪的是阿真到那儿干什么?”
  她沉吟一下,又道:“阿真的行为,我也许可以了解。”
  谢辰听她说得前后矛盾,大为诧异,问道:“你说来听听?”
  谢夫人道:“女人与男人不同就在这一点,男人的行事,必定有理由,有目的,其中绝少例外。但女人便不同了,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乱干一气,我当年也常常如此,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谢辰以嘲讽的声音道:“是啊,胡玉真的性情为人,与你真有点儿相像。”
  谢夫人瞧了陈春喜一眼,只见她虽然满面风尘,也晒得很黑,可是眉清目秀,脸圆体端,一望而知日后必是个端庄稳重之人。
  勉如有所感地道:“你也许说得不错,阿真有些地方似我,她任位十轻化也长得很好看。现在回想起来,我千方百计,把她弄来许国与你,大概是错了。因为你很我这些气质,所以当然也不会喜欢她脱了J陈春容对于别的话,反倒不甚留心,也未必听得懂。可是说到胡正负之事,她就立刻听懂了。
  她心中一惊,付道:“敢清胡玉真是谢辰的妻子,怪不得她曾经与他同床共枕了。”
  “原来胡玉真曾指点陈春喜,说是谢辰喜爱女色,行为不端,所以日后多半会染指于她。唯一反击之法,便是利用谢辰的弱点,即是利用他过份的骄傲,在最后关头,忽然拒绝他。
  胡玉真的说法,谢辰将感到自尊心受到无可形容的打击,因而负气走开。如此,定可保全清白。
  可是胡玉真既然是谢辰的妻子,为何这样对付他?又何故让陈春喜向他投师学艺呢?”
  陈春容越想越糊涂,忽听谢辰高声道:“你没有完全行对,也没有完全猜错。”
  谢夫人讶道:“这话怎说?”
  谢辰道:“我一直都很喜欢阿真。”
  谢夫人迷惑地道:“如果你一直都喜欢她的话,则我便完全猜错了何以你说我没有完全猜错?”
  谢辰道:“因为我自己知道,虽然到现在为止,我仍然喜欢她,但这只是因为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之故,假如已经过门,我很快就不喜欢她了。”
  谢夫人道:“就算是如此吧,但我仍然不懂。”
  谢辰道:“我告诉你,因为她一旦真正做了我的妻子,我便会恨她那些似你的地方了。”
  谢夫人这时当然明白了,不禁叹一口气,向陈春喜道:“你瞧,他是我的独生儿子,我才没有办法,如果我还有别的儿子,我一定不再理他。”
  陈春喜当然插不上嘴,只好怔怔地听着。
  现在她已明白不少事情,关于胡玉其方面,原来胡玉真只是谢辰的未婚妻子,所以她的乖谬行动,虽然能瞧老半天的了,但还不算十分离奇。
  关于谢家方面,她懂得由于谢夫人驻颜有术,青春依然,而她又是风流成性之入,不免有招蜂惹蝶的行为。因此,谢辰觉得不满,日子久了,他便养成一种敌视母亲的态度。
  然而他是谢夫人的独生爱子,是以谢夫人对他也无可奈何。
  陈春喜哪曾想象得到碰上这么复杂奇怪的人,是以一方面既感不安,另一方面也想得头昏脑胀,不知如何是好。
  谢辰撇开刚才的话题,问道:“娘,我若是碰上厉斜,你瞧怎样?”
  谢夫人摇摇头,道:“你不行,照种种迹相看来,厉斜的功力造诣,已可以与当今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拼个高下。”
  谢辰显出不服气的神情,道:“我哪一天要去试一试。”
  谢夫人吃一惊,道:“这等事岂可轻易去试?须知一个人只有一条命,若是失去,永远没有再试的机会了。”
  谢辰道:“我一向没把什么门派的掌门人放在心上,自问也可以与他们一拼。”
  谢夫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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