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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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劫-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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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部秘籍兰心玉简,只有四章,一共不过数百字而已。
  陈春喜雄无杂念,专心一意地背诵,不过是十多天的功夫,就完全背熟,倒转过来也念得出,而且每个字也能写了。
  这时,谢辰开始教她打坐吐呐,并且解说玉简的文字意义。
  她的入门功夫,完全是依照玉简的法诀,陈春喜悟得此意,心领神会,身与心合,居然进步很快。
  谢辰日夕与陈春喜泡在一起,密切地注意着她的修为进度,随时予以指点,他在传功这件事上,表现出一种热烈的兴趣。
  不久,城中的热闹街道,和城外风景优美的地方,时时出现谢辰和陈春喜。
  只是这时的陈春喜的外型,比之起初抵达之时,大不相同。
  她发育得更丰满和亭亭玉立,皮肤白皙,动作优美高雅,面上老是带着甜美的笑容。唯一没有变化的,只是那对眼睛,依旧闪耀着天真纯洁和纯朴的光辉,这对眼睛,使她显得更美丽和可亲。
  陈春喜的变化在别人眼中,十分显著。但她自家反倒全无所觉,她的思想和态度,仍然与以前没有什么分别。换言之,依旧是一个渔村乡下姑娘,健康、朴实,不会做作,也没有心机,而且还带有一点儿自卑的感觉,脾气温顺,对任何人都谦和有礼。
  自家的下人们,不论男女老幼,都对她很敬爱。要知陈春喜在谢家中的地位,虽然不曾确定。可是大家一瞧谢辰这样陪伴着她,便都想到陈春喜将来可能变成谢家的女主人。
  因此,她朴实和谦和的态度,使得谢家的下人们都有受宠若惊之感因而也更增加敬爱之心。
  这天黄昏时分,陈春喜练完功夫,从房间出来,走到小花厅,只见厅中点着灯火,甚是明亮。
  谢辰坐在窗边的椅上,面上泛现一种愁郁的神色。
  他并不是第一次如此,而是常常坐在这张椅上,现出这等神情。
  陈春喜转眼向窗外望去,目光越过那一道院墙,只见灯火辉煌,照得四下的屋顶都可看见。此外尚有笑谁管弦之声,随风传来。
  她晓得那边就是谢辰的母亲谢夫人的居处,这些灿烂的灯光,靡靡得乐声,以及那喧哗笑闹等,已说明了她正在举行欢宴,与宴之人当然有不少男性。以谢夫人媚艳的姿容,冶荡的性情,放纵的举动,不问可知她在宴会上,将是如何的恣纵嬉闹了。
  谢辰一定是想像到母亲坐在一些男人怀中嬉笑取闹的情形,所以十分痛心,激起说不尽的抑郁和愤怒。
  他这种情形,已非一次,陈春喜看了,心中涌起无限同情,款款走到他身边。
  谢辰转眼望过来,看见了地青春焕发,而又纯洁美丽的面庞,顿时愁眉一宽,长长透一口气。
  陈春喜道:“你等了好久么?”
  她含笑说着,一面盈盈地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谢展道:“等了很久,但却很值得。”
  陈春喜道:“你下回还是在书房等我的好,我一做完功课,马上就到书房去.好不好?”
  谢辰隔了一会儿,才道:“你的好意,我理会得。”
  他举手指指窗外,又道:“那些灯火和乐声,的确使我感到痛苦,而且我知道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可是等到你出来,我看见你纯洁无邪的笑容,马上就驱散了心头的阴影了。”
  陈春喜快慰地笑一下,道:“如果我真的能使你忘却忧愁,那真是太好了。”
  谢辰道:“你真的不知道么?”
  陈春喜道:“当然是真的啦,我不会骗你的。”
  谢辰换上满面欢愉之容,当下询问过陈春喜的练功情形,最后道:“你进步很快,真是出乎我预料之外,照这种情况推测,你再练两三年,就可以侪身武林高手之林了,即使是现在,你也可以赢过一个壮汉了。”
  陈春喜对于谢辰认为她现在可以打赢一个壮汉之事,并不感到惊讶。
  要知她虽是弱质女流,可是她出身于贫穷的渔村,自小操作劳苦,是以筋骨强健,远非一般女孩子可比。
  而自从她修习兰心玉简的功夫之后,因为内外兼修,那时由于内功尚未入门,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最近两三天来,比划玉简中的十二式兰花手之时,发觉内劲拂佛从指掌肘膝间涌出,并且功力也大见增强,所以单以外力而论,她已可与健壮男人角斗了。
  不过奇怪的是,她虽然内劲外力都大为增强,但外表上却恰恰相反,劲力增加一分,外观举止,就显得优雅文弱一分。是以从外表看来,她反而比以前文弱得多。
  陈春喜听了谢辰的话,注意到武林高手这一点,当下讶道:“我还有两三年之久,才有此成就?”
  谢辰站起身道:“我的小姐,你可知道通常一个武林高手,要修练多久?”
  他摇摇头,又道:“起码要有十五年以上的精修苦练,才可以成为名家高手,而你却还嫌两三年太久了。”
  陈春喜歉然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么艰难,真对不起。”
  谢辰道:“那倒没有关系。”
  陈春喜问道:“为什么我两三年就可以成功呢?”
  谢辰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以我推测,大概这兰心玉简的武功,具有速成的特质。
  在另一方面,你的条件,例如你的气质秉赋,和自小磨练出来的强健体格,还有你淳朴纯真的性格等,都适合兰心玉简的要求。”
  他发出含有别的意思的笑声,又遭:“关于你还是处子之身这一点,当然最为重要。”
  陈春喜听到他含有很亵意味的话,不禁玉须泛起了红晕。
  谢辰紧紧逼视着她道:“这一点你应该特别感谢我,对也不对、’陈春喜想起那天被他搂抱亲热的情景,更为羞赧,垂下臻首。不过她心中可没有一点儿恼怒。
  过了一会儿,她发现谢辰沉默得奇怪,抬头望去,只见他站得笔直,眼神茫然,竟是陷入沉思之中。
  她等了一下,才道:“少爷,你在想什么?”
  谢辰如在梦中惊醒,道:“我这样下去,算是怎么回事呢?”
  陈春喜迷惑不解,道:“你觉得不妥么?”
  谢辰道:“你没有替我想到,我应该做些什么事?”
  陈春喜坦率地道:“我没有想过,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出令人惊叹佩服的事。”
  谢辰一怔,道:“你当真这么想?”
  陈春喜道:“为什么不呢?你不是平凡的人啊!”
  谢辰精神一振道:“我本身倒没有什么,但我已去世的先父,却是举世软仰的名将,曾经威震四夷,封侯加爵。”
  他迅速地向窗处望了一眼,又适:“好,我自家也该创点儿事业了,过去之事,通通付诸脑后。”
  他的目光回到陈春喜面上,注视了一阵,才道:“人生真是矛盾啊,我一向觉得与胡玉真定了婚约之后,甚是痛心可根。而现在更恨有过这么一回事,不过假如没有她,你也不会到这儿来了,所以我仍需感激她。”
  陈春喜虽然自家说不出很有深度的话,却能领语他言中的深情,不禁也痴痴的望着这个英俊男子。
  谢辰在厅中徐徐走了一圈,回到陈春喜面前,道:“我马上就出发到大名府走一趟,一来办一点儿自己的事,二来打听一下玉真的消息,你这两天,好好用功。我回来之后,自然会让你知道。”
  陈春喜急忙问道:“你要把胡姑娘找回来么?”
  谢辰道:“如果我晓得她的行踪,定要找到她,与她见一次面。”
  陈春喜道:“她家住哪里?你何不到她家里去找她呢?”
  谢辰道:“不行,我不能到她家里。”
  陈春喜讲道:“为什么呢?”
  谢辰道:“说来话长,我不想详细说了,大概情形是胡家根本不知女儿跑掉之事,假如知道了,必定派人调查,这一来,我母亲的行为,以及我从前的坏名誉,将使胡家之人,以为女儿是因此迫得逃走的,唉!想我先父,英雄了一世,岂能在死后受妻儿之累,被生前故交所辱。”
  谢辰短短数言中,已充份流团他对先父的感情,在他心目中,他的父亲,一定还是个英雄偶像。所以虽然父亲已死,但如果他的英名声誉受到损害,他也感到不能忍受。
  陈春喜并不能十分了解,但却深深知道一点,那就是谢辰向外不敢泄过此事,所以想见到胡玉其,尽快在未被胡家发现以前,暗中解决。
  她无意中提出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道:“如果你找到胡姑娘,你打算怎么办?”
  她原意是基于同情而问他怎么办,并没有考虑到自身的问题。
  谢辰迟疑了一下,道:“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当日我母亲用了很多手段计谋,才使胡家答允婚事,把女儿送来。据我所知,母亲是以传授家传武功给胡玉真为借口,要胡家早两年把女儿送来。胡家的先人出身武林,到了他们这两代,才变成了将门,是以非常重视武功。他们晓得我们家的武功,超凡绝俗,所以便同意婚前把女儿送来。”他停歇了一下,又遭:“这是因为成婚之后,修习任何武功,都大为逊色。万一马上生儿育女,那就更不能修习武功了。”
  陈春喜点头道:“怪不得他们肯把胡姑娘先送来了。”
  谢辰避开她的目光,道:“我觉得为难的是,我碍于人情等种种原因,实在不能退掉这门亲事。但我和玉真又合不来,勉强结为夫妇,也不会有好结果。”
  时辰道:“现在想也没有用,唯有见一步走一步。”
  两人沉默了一会,谢原决然道:“我这就出门办事,你记得不可随便出门,即使在家里,最好也别到处走动。因为说不定会有胡家之人恰恰来到,误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而迫走胡玉真。如果短期内不能解决她这件婚事,我们暂时不可在城里露面。”
  陈春喜道:“但我们又一同出去过很多次,许多人都见过我们。”
  谢辰道:“以前我不打算振作起来,做一番事业,所以什么都不在乎,但从今以后,我的行动就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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