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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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劫-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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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莲师太道:“你只是怕连累了我?”
  沈宇道:“连累是一回事,而咱们同行的话,亦是有所不便。”
  青莲师太道:“那么我们分开走好了,甚至我可以先到巫山等候。”
  她笑一笑又道:“我明白你是怕被艾琳看见,发现误会,对也不对?”
  沈宇摊摊手,道:“她与我已谈不上误会不误会了。”
  青莲师太道:“事实上虽谈不上误会,可是你不愿意发生这等情况。”
  她举手阻止他发言,继续道:“此是人之常情,不足为异。”
  沈宇诚恳地道:“真的,我一个人就足够啦。”
  青莲师太坚持道:“你自己分析过形势力量,明明一个人不行。”’沈宇道:“好吧,我告诉你,我这一路跟随他,最大的目的是偷取他随身携带着的刀经秘籍。”
  青莲师太看他的神色和口气,知道不假,当下问道:“这本刀经秘籍,有何用处?”
  沈宇不愿说得太多,道:“作用与绵阳杜家的刀经一样。”
  “哦,你想从刀经中,研求破敌之法是不是?这倒是个可行之法。”’她沉吟寻思,似乎触动了另一个主意。想了一阵,才又道:“我对此也有一个办法,可助你一臂之力。”
  沈宇比较宽慰一些,他只要这个美丽的少妇,实质上却是女尼的青莲师太离开他,免得发生问题起见,别的办法,并不反对。
  “我去找一个人帮忙。”青莲师太缓缓道:“这个人是个天生坏胚子,可是有他的一套,必定可以与厉斜打成一片,跟在他身边。不出数天,他定可达成任务。”
  沈宇摇头道:“行不通的,历斜是个独来独往之人。”
  “别人也许不能接近厉斜,但这个坏胚子,本身武功很不错,尤其擅长阿换奉承,拍马屁最是拿手。不论厉斜多么怪僻,只要这人肯出马,一定可以交上厉斜,你不妨拭目以待。”
  沈宇耸耸肩,道:“也许你说得对,越是正直君子,就越不容易与人接近,即使接近了,亦容易疏远,因为正人君子看到朋友的过失;一定尽力劝告,但自古以来,忠言逆耳,而小人却一味拣好听的说,做一切投其所好的事,是以令人乐得与他在一起。”
  青莲师太一笑,道:“你明白就好啦。”
  沈宇道:“这人姓甚名谁?可肯出马么?”
  青莲师太道:“他出身于峨嵋,早年还当过道主,后来实在不对路,被掌门人勒令还俗。他叫董华郎,肯不肯出马,还不知道,我去问问他看。”
  沈宇道:“他住在此地么?”
  “不,但距此只有数十里路。只是我若是一走,那厉斜前来的话,如何是好?”
  “不是还有一天么?你尽管去问问他。”
  青莲师太点点头,道:“我马上动身,黎明时恰可抵达,然后最迟中午,就可以赶回来。”
  “你最好等到天亮才动身,现在先休息一下。”
  青莲师太站起来,摇头道:“不,我还是尽可能走开的好。”
  沈宇听她这么一说,倒是不便挽留她了。
  青莲师太走到门口,忽然停步,回头问道:“假如他盗得那本刀经,你就一定能握胜算么?”
  沈宇决然道:“一定可以,而且我只要看上一遍,就可以还给他了,用不着留在手边。”
  青莲师太道:“若是只盗出来给你看一遍,这就比较容易说得动他。”
  她一扭身,飘然出门而去。
  沈宇把灯火扇灭,又将那口短刀,小心地扎在小腿上,这才到榻上躺下,他闭起眼睛,朦朦胧胧之中,突然吃一惊,顿时醒来,忖道:“刚才她的微笑中,好像有点儿担心,只不知她何故忧虑?是为了我的安全?抑是为了这一趟前往请董华郎出马的任务而不安呢?要是她曾与董华郎有什么过节,此行当然不是轻松的差事。”
  这是由于青莲师太,屡屡强调那董华郎是个天生的坏胚子这句话,使沈宇不由得联想到,可能他曾经打她的鬼主意。若是如此,则她此行不但难有把握使董华郎出马,甚至可能被他所乘,占了便宜去。
  这时青莲师太已奔向城外,她久居本城,是以熟悉道路,不久,已出了城外,在黑夜中向前疾赶。
  天边刚露出曙光,她已到达一座距城市不远的庄院。这座庄院前面有一道河流,岸边尽是垂杨,晨风过处,那缕缕垂到水面的杨柳,轻轻飘拂。河面上有一道宽大的石桥,过了此桥,便是庄院正面的一片平坦广场,在晓色中望去,这座在院相当有气派。
  她过桥走入广场,立时传来阵阵犬吠之声。
  庄院的大门还关着,青莲师太扳起门环敲叩,登时声声脆响,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转眼间就有人前来应门,开门出来的是个衣衫整洁的汉子,他一见叩门之人,是个美貌少妇,又是孤身,不由得十分惊奇,但仍然礼貌地询问来意。
  青莲师太道:“我想拜谒王庄主,我是从青城山来的。”
  那汉子肃然起敬,道:“原来姑娘是来自青城山,小人这就前去廪报。”
  他先行引领青莲师太人庄内,在一处宽敞的客厅落坐,这才前去通报。
  青莲师太倒是大为纳闷起来,因为这个汉子,一望而知绝对不是厮役下人,故此这一番招待,未免太客气隆重了一些。若说这是礼貌规矩,则王庄主的严苛,一定到了惊人程度。
  她当然识得王庄主,而且还可以说昔年时时碰头之时,感情还真不错。只是她其时已经削发出家,顶礼参佛,故此只留下了缥缈的情怀往事而已。
  片刻间一个留着三络黑须的中年人,大步人厅。他与青莲师太打个照面,顿时愣住,一味直着眼睛瞧她。
  青莲师太站起身,盈盈浅笑,道:“王定山,我是青青,你认不得我呢?抑是已经忘记我这个人了?”
  早先那个农饰整洁的汉子,听到这位美貌少妇,对庄主的称呼,这般亲昵,不觉惊诧得怔了。
  王定山身子一震,举手一拂黑须,接着啊了一声,道:“我的老天,竟是青青你么?但你怎的改变了装束?我我实在不敢相认青莲师太道:“一言难尽,我慢慢的告诉你。”
  王定山走近她,面上泛起恍惚的,惊喜的笑容,凝目注视。他的目光中,虽是流露出热烈的欢迎,可是口气仍然保持相当的礼貌,道:“这实是想不到之事,请坐,只不知你是顺道经过小地方呢?抑是专程前来,有所赐教?”
  两人落座之后,一名仆妇已送上香茗。
  青莲师太呷一口热茶,才道:“我是专程前来的,这回有事情要麻烦你啦!”
  王定山眼光一转,见厅中只有他们两人,当下耸耸肩,态度变得轻松了许多,道:“一点儿也不麻烦,你有事要我办,尽管吩咐。”青莲师太道:“这儿我已有十多年没来过啦。”
  王定山道:“你连这一回算上,也不过是二度光临敝庄,而且你又是这一副打扮前来,实是叫我感到十分好奇,渴想早点儿得知你莅临之故。”
  青莲师太道:“我的事情,对你不算难办。但先与你谈谈从前的交情,自是有助于使你多出点儿力帮忙我。”
  王定山含蓄地笑一下,道:“那倒用不着了,你可有蓄发还俗?”
  “没有。”她嗔怪向他瞪眼,道:“你想我会是那种人么?”
  王定山忙道:“你当然不是,但你的打扮”
  “我有事出门,又不能被人得知我的真正身份,所以不得不易为俗家装束。”
  “这就是了,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我打算去找你的师弟董华郎”
  这时王定山所表现出的吃惊神色,使她话声中断,诧异地望着他。
  王定山长长吁一口气之后,才恢复了平静,道:“你来迟一步啦,他已不在此城。”
  “但据我所知,董华郎非住在这儿不可的呀!”
  王定山搔搔头皮,道:“你干吗找他?”
  青莲师太道:“有一件事情,我算来算去,非找他出马不可。”
  王定山道:“他是敝派的浪子,即不务正业,又不安份,这些都是你早已得知的。我告诉你,他虽然在十多年后的今日,年纪已不小了,但那副德性,不仅没改好,还比从前更甚,同时武功不高明,他能做什么事?”
  青莲师太道:“正是因为他是个坏蛋,我才找他。”
  “哦,原来你要办之事,须得是像他那等坏蛋,方可胜任的。”
  “不错,他的人呢?”
  王定山沉吟了一下,才道:“我也不必瞒你,他已被我拘禁起来。
  由于我疏于管束,让他这些年来,作了不少罪孽,现在山上已查出许多证据,我疏忽之罪。亦是难逃,所以正战战兢兢的等待家法惩处呢!”
  青莲师太道:“你只是疏忽而已,我瞧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定山苦笑一下,道:“华郎的罪行,不止一端,经人辗转告到掌门人那边,据我所知,我已逃不了包庇纵恶呢。”
  他深深叹息一声,又道:“总之,我算是被他毁了啦!”
  青莲师太深知峨嵋派素来规矩极严,处分特重,所以一听之下,也大大的替王定山担心起来。
  “只要你没有包庇纵恶之事,也许可以洗得清这个罪嫌。”
  “我实在没话说。”王定山颓然道:“近些年来,我被华郎花言巧语所惑,对他甚是信任,但凡对他不利的报告,我都不予置信,认为他早已改过迁善,不须理会那些中伤之言。
  谁知道事实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华郎的确鱼肉良民,贪财好色,臭名早已四播。”
  “所以你不能洗脱包庇之嫌了,是不?”
  “你瞧,我有什么法子洗脱?”
  “我也不知道。”地忧虑地道:“山上已派人来了没有?”
  “大概一两天内就有人来到啦,唉,只怪我沉迷于武功中,整天埋头修练,故此不暇分心管束华郎。”
  青莲师太不知如何安慰他才好,两人沉默了一阵,王定山忽然精神一振,道:“青青,你可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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