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卿低着头,脸微微发烫,心里却是一阵发毛,金孙,天知道,他只是一时的发疯说的完全是谎话呢!
韫只是傻傻的笑着,心底却感到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如果现在向母亲坦白,是不是还有挽回的余地。
“妈,其实我们”
风夫人露出明了的笑容,轻轻的拍了拍蔓卿的手背,“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好多说,你放心,我不是不懂变通的老顽固,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哦”
“风阿姨,其实我们真的”
黄蔓卿想要解释清楚,可是韫却拉了拉她的衣角,揣摩着他眼中的深意,没再出声。
医院里,病床上平躺着的女人眼神呆滞的望着天花板,韫哥哥有了别的女人,这个事实,她不是很早就认清了吗?
他和她最终只能站在三岔路口处,走上不同的归途,不会再有交集了,为什么听到他带了其他女人回来的消息,心比她想象中的更要难受呢?
“清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内特急忙的赶到医院,看着床上虚弱的人儿,心差点就失去了心跳,她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的,怎么突然间就倒下了呢?
“狐狸精,一定是狐狸精,她把哥哥勾走了,你这个狐狸精”
紧紧的握住清儿不断挥舞的张牙舞爪,使劲的将她的双手按下去,看着她眼皮慢慢的闭上,只能在一旁喘着大气,她已经多久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了,完全就是无意识的梦游,虽然睁着眼睛,可是脑海里完全只有她的哥哥!
究竟要过多久,她才会看到身边,其实一直有个人在等着她,而那个男人就是她的丈夫——
‘啊切——’
黄蔓卿突然间打了个喷嚏,轻轻的揉了揉鼻头,看着身旁的落韫笑了笑。
“多加一件外套,别着凉了”
黄蔓卿打量着此时处在的房间,完全是皇室风格,从机场到庄园,沿途的风景宜人,而带着浓重复古风格的大理石建筑完全显示着风家的沉淀的丰韵和丰厚的财力。
但是一想起风夫人的异常热情,黄蔓卿不禁苦了脸,“你为什么不在车上跟风夫人坦白呢,那时候内特已经离开了啊,你要是顾忌清儿”
“没有,不关她的事,今天我睡沙发,你好好休息吧!”
黄蔓卿突然间感到一股无力感,看着韫转身离去的落寞背影,看来,清儿真的是他心目中很重要的一个人,不然,他不会这样一味的逃避,还变的有些反常!
要是当场坦白,也不会落到现在的这番地步,风夫人执意让两个人住到他原来的房间,这下好了,两个人的关系更加的道不清,说不明了!
风夫人看着窗外的熟悉风景,心里一阵踏实,最近诸事顺利,韫儿终于答应接手风氏,看来自己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也终于肯交新的女朋友了,那个野种,就让她留在罗斯家吧,看着她,我就吃不下饭!
雨水像没完没了似的倾泻而下,侯在病房外的人,脸上的表情无不悲伤,当等在门外的人看着少主戴着墨镜走出来时,没有人敢上前一步,傅义跟随着罗乾的脚步离开,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下属,奴亦叹了口气,无论一个人曾经多么的强,最终都只能落得一抔黄土!
“准备后事吧”
整个医院如同笼罩了一层厚厚的灰色迷雾,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白色的世界,本是纯洁无暇的,却被莫名的情绪所笼罩,可是人死如灯灭,他的灵魂,该归于何处?
☆、伤流成河
撑着雨伞,一行黑色的车辆在昏暗的灯光中陆续离开,有些人来了,有些人又走了,雨滴依旧拍打着地面,落下一寸一寸的粉身碎骨,不知流往何处。
站在玻璃窗前,如同笔直的水杉一样肃立着,他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直到,房间里有其他人的出现。
“总裁,今天罗斯财团打来电话,欧洲暂时没有蔓卿的消息”
奴亦低下头,带着一丝担心,看着异常沉默的罗乾,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现在该做的,只能是快点找到蔓卿吧!
闭上眼睛,真的累了,如果这就是她的选择,那么他放手,当作是对她最后的放生,以后她都不会再在他的面前出现了!
“不用再去找她了,她愿意回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回来了,现在办好宇文焰的后事吧”
宇文焰,宇文焰,这个让他恨了很多年的字眼,一瞬间,就要在他的世界完全消失,没有快感,倒是一时失去了生活的方向,炎盟,远皇,一下子都变成了无法承受的重担。
房间里传来渐渐的脚步声,睁开眼睛,宇文罗乾看到从黑暗中出现的小茴,脸上的泪痕未干,却依旧露出一丝微笑。
“哥,我熬了点粥,下去吃吧,身体要紧”
看着蜕变了不少的小妹,她变得成熟起来,这样他放心了不少,伸出右手轻轻的覆在空空如也的腹部,感受不到一丝的饥饿,脚步缓缓的向前,对着小茴点了点头,一行人步出
昏暗的房间,突然间亮了许多的餐桌下,小萌一看到罗乾来了,连忙蹦下椅子,拽起罗乾的大掌,将他拖到餐桌上,甜甜的对着他笑,虽然睫毛还带着那么一丝湿润。
整个用餐过程中,大家都异常的沉默,啼零,小茴,傅管家,奴亦,小萌,宇文罗乾都只是埋着头,静静的吃着,与外面黑暗的世界完全分割开来,紧紧只是因为一盏吊灯。
“小茴接下来打算去哪里旅行?”
放下碗筷,宇文罗乾随意的问着,要是小茴能留在家里,再好不过了。
“我打算留下来”
宇文茴看了一眼啼零,感受着他眼里传递过来的暖意,大胆的说出了她的想法。
“小姨,我可以跟你睡吗?”
小萌一听,连忙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妈咪不在了,要是小姨能陪陪自己该多好啊!
宇文茴点点头,摸了摸小萌的头。
昏暗的书房里,宇文罗乾呆呆的坐在皮椅上,思绪如同被掏空了一般,看着面前的奴亦、啼零和傅伯,倍感疲惫。
“少主,葬礼的各方事宜已经安排好了,关于入葬的地点,就等着您点头”
奴亦的声音带着一丝低沉,毕竟离那离离开的时间不远,结果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对于炎盟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接下来的炎主之争,即将一触即发!
“帮里的大佬现在有什么动静?”揉了揉有些酸疼的额头,宇文罗乾轻轻的按压着太阳穴。
“暂时一切正常——”啼零抬起头来,看着有些倦怠的少主。
“关于炎主的人选,你们有好的建议吗?”
宇文罗乾仰视着面前的三个极其信任的心腹,直接道出了他的问题。
剩下的三个人不禁面面相觑,少主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少主要慎重啊!”奴亦和啼零异口同声,毕竟是从小的‘家’,难道少主想要解散炎盟?
“我倦了,你们先去休息吧”
看着两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宇文罗乾终于闭上了双眼呢喃的说道,“关于他的下葬地点,您怎么看?”
“你做决定就好,他,已经离开了,有些东西,是该放下的时候了”
人们常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同理的话,儿子就是父亲上辈子的敌人,那么傅义认识的这对父子,今生依旧是敌人!
白与黑的鲜明对比,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哈伦敬了一束香后,拍了拍罗乾的肩膀,“拿到最大的墙突然间倒塌了,感觉还不错吧”
露出一丝苦笑,罗乾耸了耸肩,不甚在乎,是该释然了,太过于强求,从来就不会有好的结局!
小茴和小萌一一的给前来的朋友们回礼,头上的素色花朵将两个人的容颜遮淡了一层,两个人的眼眶都红红的,眉间也多了一丝悲伤。
沉重的灵车伴随着沉重的低迷音调,缓缓前行,小茴捧着宇文焰的骨灰盒,站在一旁的宇文罗乾一脸沉重,牵着站在一旁的小萌。
傅义看到车辆行驶的方向时,安心了不少,太多的时候,我们的心被仇恨和欲望所蒙蔽,一味的执着和固执,拼命的往一个方向撞,却不曾发现,出路就在身旁,你只需要转个弯就可!
不久前还只是一片荒地,现在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已经是一个初见规模的墓地,一个小小的墓碑,一个大一点的墓碑,而现在在挖的就是宇文焰的墓,他说他最后的要求是能够和母
亲葬在一起,宇文罗乾本是该拒绝的,心底的那一丝柔软被无端的触动着,生命的流逝已经终结了这一切,有太多的事情已经失去了该有的意义。
看着一抔抔的黄土散落,雨后清新的泥土散发着不一样的气息,每一个自然因子都沁入鼻息,微风轻轻拂过,整个世界陷入的只是一片寂静。
小茴的泪沾湿了手中的丝帕,看着墓碑上微微笑的容颜,满脸的皱纹如同刀刻一般,照片上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她好不容易才忍住的泪,开始止不住的泛滥,以为她不会在乎,可是直到现在才发现,她错了,在她的心中,他一直都是作为一个不称职父亲,却又是那么的无法取代!
母亲走了,现在他也走了,整个世界,亲人只剩下了哥和小萌,还有一直对自己不离不弃的零哥,以前是她太过任性,现在她要开始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让身边的亲人为她而担心。
小萌将花庄严的摆上了墓台,看着眼前陌生的爷爷,心底却感到亲人离开的那一抹疼痛,是母亲和父亲给了她生命,可是生育她的父母不要她,让她遇到了爸比和妈咪,那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转过头,看着低处黑压压的一片,心里的沉重越加的多了一分,宇文罗乾凑到奴亦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奴亦立马转身离开。
呵呵,又到周末了,明儿三更哦
☆、替代品
“韫,我想和你谈谈——”思忖了半晌,黄蔓卿还是决定和风落韫坦诚相对,毕竟,这样的境况,对两个人都不好!
转过头来,看着脸色带着一丝沉重的蔓卿,韫隐约的猜到了她想要说的话,直视着她闪亮的眸子,将手中的相框轻轻的擦拭着,然后慢慢的放下。
蔓卿轻瞥一眼,镜框里有个笑的很灿烂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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