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在心里想;这个男人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像她这种抵抗力几乎为零的年轻女孩子咳咳;不过爸爸妈妈可没有那么肤浅呀,只看面相就把女儿交给一个说不上熟悉的男人,况且,他还“劣迹斑斑”呢!
又情不自禁地看了偷偷一眼;苏曼画暗暗自喜,曾几何时这个男人远在天边,清冷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此刻竟然也是属于她的了?不得不说,他的存在,除了满足了一个年轻女孩子的粉色心思外,现在,更是让她深深感受到了一种身为女人的骄傲和虚荣。
这么出色的男人,还不是轻而易举地拜倒在她石榴裙下?虽然在床上她屡屡败绩,被吃得一干二净,而且毫无还手的能力,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才是真正处于食物链最高层的!收服了这样的一个男人,又如何不虚荣,不沾沾自喜呢?
苏曼画注意到男人嘴角弯起的弧度渐渐扩大,心里大叫一声“糟糕!”,他一定是发现自己在偷看了,不免欲盖弥彰地挺直小腰板,正襟危坐起来。
可是,晚了!男人低低笑了出来,热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老婆,你刚刚是在偷看我吗?”语气又不免严肃起来,“虽然以我从小受的教育来看,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是能被自己的妻子用这种爱慕依恋的眼神看着,作为一个男人,我真的很开心。”
苏曼画原本不自然地偏头看向窗外,听到他低沉而暧昧的话,又扭过了头,入目便是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或许是心情太好的缘故,甚至连眉眼都完全笑开,更是显得英俊帅气,而且浑身散发着引人犯罪的诱惑气息。
再这么对视下去,苏曼画怕自己就会沉浸在他深沉如黑色墨玉的眼神中,还好一个刹车惊醒了她的心绪,她在心里默念:
看吧,苏曼画,他虽然是一本正经地在“教训”你,但实际上他是在变着法儿调戏你呢!就像上床前他对你百般温柔呵护,一旦在床上就会撕去外衣化为禽兽,逼得你出声讨饶,甚至还
“怎么?”下巴被男人两根的手指轻轻托起,苏曼画随后听见他轻声问,“权太太不发表一下心里的想法?”
苏曼画动了动眼睛,脸上染了一层粉色的笑意,“没啊,我就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在偷看的?嘿嘿”发出这个音的时候,她装作漫不经心地伸出小小的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他的手指,察觉男人身体猛然一僵,她立刻拍掉他的手,恢复了自由。
还好前面有挡板隔着,后座成了一个密闭空间。不然,就算向上天再借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做出这样公然引诱的动作啊!旁边的人持续石化状态,再没有其他动作,苏曼画悻悻地想,看来反调戏的第一步,初有成效啊!
那软绵绵的粉色小舌,轻轻触过他的手指,竟然带来一阵轻颤,权铎意犹未尽的回味着那美好的滋味,忽然明白过来什么,眼中的笑意又弥漫开来。
手突然被男人握住,往他的方向带,然后缓缓放到他胸口的位置,刚好覆在他心脏跳动的地方,感觉到掌心里那剧烈的波动,苏曼画脸一红,讶异地问,“你做什么?”
权铎倾身,把自己的手放在她手背上,两手一上一下交叠,他满意地笑了,缓缓回答,“你刚刚不是问我怎么知道你偷看的吗?这就是答案啊!”
苏曼画不解,一双黑色大眼睛波光闪烁,感觉男人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她反射性地闭上了眼,感觉他温热的唇,轻轻而怜惜地落在自己的眼睛上
“你每次用那种眼神看我的时候,我的心”男人继续在她轻颤的眼睑上落下一吻,“就会以这种方式,告诉我。”
在男人动听的嗓音中,苏曼画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开始紊乱了,扑通,扑扑通,扑通通甚至唇中情不自禁地溢出娇吟声
虽然这个男人一直都保持着一副安然淡定的样子,但发生了这么多事,爸妈那边始终不太好交待苏曼画一开始心里不免担心,不过,现在她终于明白,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个厚脸皮的男人办不到的事儿吗?!
感觉车子缓缓停下,苏曼画软绵绵地瘫在男人怀里,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也无暇顾及那么多,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前座突然传来一道似乎带着笑意的声音,“三少,到了。”
苏曼画转头,果然,车子正稳稳停在她爸妈住的小区楼下。
客厅里,飘着淡淡清茶的香气,虽说是在自己家,但苏曼画竟然感觉有那么一丝紧张和拘谨,手放在腿边,握了又松开,一直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赵力卓的脸上一直没有太多表情,难以分辨喜怒,而坐在他旁边的年轻小伙子,则是咬牙切齿,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活像被人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般。
苏曼画目光瞬间暗淡下来,本来一个爸爸都难以搞定的了,现在又那么凑巧,弟弟赵宁安刚好学校放假,这就碰上了!
只有眼神噼里啪啦地交流,许久都没有人说话,苏曼画瞟向身旁男人,开始着急了起来,眼神里传递着提醒的信息,平时调戏她的时候不是甜言蜜语什么的都顺手拈来吗?怎么这个关键的时候,偏偏一句话都不说了?
苏春红一脸复杂地看向自己的女儿,见她脸色红润,眉间早已是少妇的颜色,心里自然清楚,这两人之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现在才真的一切都挽回不及,不免心一揪,“曼儿,你随我进房间,我有话跟你说。”
听了母亲的话,苏曼画的第一反应便是看向旁边的人,她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无疑取悦了某人,但碍于某些因素不好表现出来,他点点头,笑了笑,低声道,“听话,去吧。”
见两人眼神交流,情真意切,百般默契,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苏春红把头一扭,提高声音,狠着心道,“曼儿,还不快来!”
权铎偏头看了一眼那个纤细的身影,她的眼神里写满了疼惜,大概是怕他会被为难,不免心中一暖,原本收敛许多的清冷气质,更是显得温润许多,“伯父”
之所以默契地保持沉默,皆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一个共同能触动他们情绪的人,她的存在多少会影响他们的判断和理智,现在走开了,属于两个,不,是三个男人的问题,才可以开诚布公地谈!
听了权铎的话,赵力卓沉默了一会儿,“这段时间,你们”目光陡然落在对面男人的手上,看见他无名指间的银色戒指,轻叹了一声,事实都这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摆在面前,大概这个问题也无需再问了。
权铎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站起来,微微弯腰,语气诚恳地说,“伯父,我们没有经过您和伯母的同意便登记结婚,首先在这件事上是我有欠周虑,我道歉但是,能否请您听我说几句?”
赵力卓默然,倒是赵宁安,再次从这个男人口中证实了这个消息,他瞬间瞪大了眼睛,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身侧,但毕竟多年以来修养良好,不好中途打断别人的话,见父亲一脸平静,他也唯有忍了下去。
虽然这个男人不仅长得出众,谈吐间也可略见不凡的清贵气质,但毕竟曾一声不响就拐走了他的亲姐姐,这一笔账,怎么也要算清楚,至少至少也要给他个适应时间啊!
得到默许,权铎敛了心神,继续说下去,“在我遇到她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何谓爱情的滋味,就算到了现在,我们在法律上成为夫妻我也不确定自己对她的这份感情算不算得上是一种爱,但是我很确定如果我的余生会有一个女人相伴而过”他停了一会儿,语气变得格外认真和坚定,“我希望是她,而且也只能是她!”
这个世界上环肥燕瘦,红樱桃绿芭蕉,形形色‘色的女人那么多,可是我只看中了你的女儿,而且余生只想和她共度。
任凭弱水三千,可我只取一瓢饮。这个男人的话里清晰地传达了这样的信息,身为一个父亲,着实赵力卓的脸色也不自觉地变得缓和下来,他的手轻轻按在茶杯边缘,转了几圈,似乎随意地问,“那么,权先生,你和我女儿消失的这些日子,又该怎么解释?”
这种冒失的做法,未免有失妥当,不像是这么一个沉稳的男人会做的事,赵力卓心一转,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果然,权铎重新开口了,“伯父,实不相瞒,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不过,着实是因形势所逼,不得已之下而为之。”
赵力卓“哦”一声看向他,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诚如外界所猜测的那样,家父几年前从商界急流勇退,是因身体抱恙,但”权铎稍作沉思,沉重出声,“其实他的情况严重很多,恐怕将不久于人世,为人子女者,理应以孝为先,他惟一的心愿便是希望看到我成家立业,所以”
这一番话想必是发自肺腑,说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几乎从中找不出一丝漏洞,何况又是这么私密的事,更不能为外人所知。
赵力卓先是惊骇,茶水沿着他指尖溢了出来,他也顾不上,几乎是立时的,他抓住桌沿,手背上青筋暴露,哑声问道,“你你是说云城他”
这种熟稔的语气,仿佛他们权铎脱口而问,“伯父,莫非你和家父是旧交?”似乎,也就只能想到这一个理由了。
赵力卓平复了激动的情绪,脸色显得有些发白,大概是深深陷进了沉思中,良久后,他才慢慢点了点头,“我和你父亲之间的交情,说起来也渊源颇深”
和客厅里严肃的气氛截然不同的是,卧室里,苏春红坐在床边,苏曼画则是懒懒地趴在床上,手指搭在母亲的手背上,顽皮地轻轻扣了几下。
明明在客厅里感觉她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说,可进了卧室,她又只是坐着,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却不发一语,苏曼画终于忍不住了,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豁出去了,“妈妈,您叫我进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