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等到天黑了吧?白日里被别个瞅见了,本仙可不好解释。”我故作勉强,其实心里也想回去看看,好几日都没见他了,想。
43。…第四十章 哭了
第四十章哭了
桑林遍遍央告下,我心里早就答应了,可还是矫情地故作勉强,我想他,他可曾惦念着我?
是夜,驾了两朵祥云到了九重天的广寒宫前,桑林心急走在前面,在离殿门十丈开外的地方,忽然万丈虹光玄箭般闪开来,我心道:不好!
下意识上前拽过桑林挡了,万箭穿心之痛漫遍全身,我跌进桑林怀里,叹道:果真是灵犀仙障,楚涯当时替我受得痛,我现在才知道是个儿什么滋味。
“月儿,你怎么了?”桑林见我莫名倒下,搂着我很是惊慌。
我缓了很久,抬眼摇头笑:“看来你没骗我,是爹爹回来了。”
这仙障,只有爹爹会设;这仙障,只有楚涯会解。若我猜得不错,他俩都在这广寒宫。
我虽然没心没肺,可依然想很多。
爹爹在流破山看仙墓,楚涯在悟错崖思过,怎会没交情?爹爹不屑天帝统领,却对他的儿子行君臣之礼,还任他调遣支配,这其中怎会没蹊跷?
今夜他们在这偏远之地,还设了仙障防备,看来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我想起早些日子我的推测。
关于,娘亲,我。舞洛,朝华的推测,难道这些也事关楚涯?
“月儿,你嘴角怎么流血了?”桑林声音想起,我这才回神,他拿了细绢替我擦拭,半是莫名半是担心。
“你们在这里做甚?”身后有谁在问。
“没事儿。”我恰好答桑林的话。
桑林呆怔片刻,瞬间烫了下似得收手,将我扔到一边。我跌在一处云朵上,笑得望着前来扶我的某谁:“瞧你把人家吓得,还好不是磐石地面。”
桑林正襟站好,唇红齿白,低眉顺眼小媳妇样儿,解释道:“殿下,我方才,方才恰看到月神跌倒,于是前来帮忙,现在你来了,我这就回,立马消失。”
“小林子,那事儿你放心,我定帮你办妥。”他本就心虚,听我这般一讲,哪还敢留半刻,立马化云烟消失。
“什么事情?”楚涯扶起我出声问道。
“什么事情?这话我得问你才对呀?”我挑眉,淡淡笑道。
心里发觉和他呆久了,讲话语气都染上了几分他的习气,比如,挑眉,比如风轻云淡的反问。
“我有什么事,心都恨不得剖出来给你瞧。此番前来不过是来给你带几件衣服,顺便问问赤松将军桃蕊酥的做法。”他牵着我进殿,玩笑掩饰。
“抬举我了,你的心思可比沧海都深几分。”我不动声色,看你能装到几时。
“你也抬举我了。”
“是吗?那比之渤海的深度又如何?”
“还是抬举。”
“东海?”
“在你面前,不过月语溪。”
“有那么清澈透明?殿下你过谦了。”
两个你一句我一句,话题渐渐扯远。见到月语溪边的爹爹,我才想起我原是想问什么的。
“月儿不好好呆在凡界历练,跑来天宫作甚?”爹爹停下修剪,转身不悦斥道。
“爹爹好容易来一趟,月儿想您了,过来看看。”看到这世上,我最信任的两个男子,如此天衣无缝的配合来瞒我,我真是觉得又累又好笑。
“爹爹你养我七万年,女儿的性子你不知道?我是凭什么得任月神一职的?”
三万岁,方才成年的我接任月神一职,众仙堪忧,我扫视一周,将他们神色与话语分析一番,竟猜中六成,天帝念我敏感细腻,便点头应允。
“两万年来,女儿心思是淡了些,可那只是觉得没必要,太过敏感反而伤了自己。”
见爹爹叹气,我笑,踮脚靠近楚涯耳边:“不要瞒我,我没那么脆弱。”
楚涯成胎前必是个戏子,他有意看了眼爹爹,笑道:“赤松将军都降了,我还能不招?”
他很是遗憾道:“我今夜面见赤松将军前来提亲的,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却不料被你发现了。”
“提亲?犯得着设灵犀仙障?”
“怕母后他们知道了,对你不利。”
“哦,我俩的事儿就这么见不得光?那成亲时是不是得躲到老鼠洞里?”
“我是怕你不喜欢张扬,只你一句话,明儿四海八荒都会知道我俩定亲之事,你说这样可好?”揽着我的腰轻声哄道。
他的语轻柔,语速轻缓,语气清澈。
我终于气不过,推开他,发脾气:“楚涯,你爱和谁成亲就和谁成去,本仙不稀罕!”
说完转身出门,“月儿,你去哪里?”爹爹在身后大喊。
我一想这是我家,我走干嘛。
然后转身回去进了寝殿,把大门猛地关上了,可恶!我忍了那么久,竟没斗过你!
然后想想还是气不过,一时哭了起来,心道楚涯你当真有本事,竟能让我哭了。
那夜,我失眠,想了一夜,终于想出一道破解之法——冰心花。
那夜,冰心花清冽的香自窗外阵阵飘来,我知道,他就在窗外守着,一刻也不曾离开。
不可否认,我的脾气,被楚涯惯得越发大了。
如此个把月,我没理他一下,呆在宫里跟皇后焚香诵经,求个心静。伽羽君来看过我两次,本想向他求证我的身世猜想,但因心里憋着口气,非得让楚涯亲口讲了不成。
我怎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可讲明?他并不是怕我承受不住那个事实,那是为何?
可是,他却忙得厉害,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四海八荒得整日跑,今日听子衿说他又去了漫冰山。
他这样忙,可是和我的身世有关?楚涯,你这样瞒着我一人承担,算什么呼吸与共的枕边人?
当夜,常来的伽羽君没来,我家老头子来了,看样子不像是找楚涯的,倒像是专程来找我的。
他结了双层灵犀仙障在屋顶,神色庄重肃然,唬得我也正襟危坐。
“月儿。”他开口。
“女儿洗耳恭听。”我笑。
“与其别个告诉你,打得你措手不及,还不如我来告诉你。”他叹口气,接着讲:“关于你的娘亲,你一直没停问。”
“是不是魔界的舞洛圣女,我听鲛人族长老和青面獠牙殿君讲过。”
爹爹摇摇头,道:“溪月,你本不是胎生,没有父母。”
我一惊,心微凉下沉,勉强道:“那爹爹,不,那”
“月儿,无论你是由什么成形的,我都是你爹爹。”他像儿时讲故事给我听一样,顺着我的发,缓缓道来:“你是一颗沧海明珠,未映是其中一颗,你就是另一颗。”
“沧海明珠?”好像是有这么一说,鲛人泣珠,而公主泣得是叫做明珠,只因这珠子是公主拿命换来的,一生两滴,泪落人亡,我和未映就是这两颗。
“那为何未映是鲛族公主,我却成了天界月神呢?我和舞洛有什么关系呢?”好奇心压住了方才的单薄飘零之感,我急急发问。
“十万年前,魔界舞洛圣女和天界朝华太子为争夺明珠,在沧海恶战数日,不久两厢倾心,朝华将此明珠赠舞洛,也就是你这颗,她说,她魔界族众从来都不会流泪,而她却为朝华留了泪,存在这颗明珠里。她说让我永保你纯净,所以我将你放在月宫,三万年间吸收日月精华成了仙形。”
“为何他们喊我圣女,是不是认错了,我和舞洛倒底有几分相似?”我想起鲛族长老和青面獠牙君的称呼,便问道。
“这个爹爹原先并不晓得,是太子殿下自流破山回来告诉我的。你左肩火苗印记和舞洛的一模一样,眉眼也生的极像。我起了疑,潜入魔界探究一番,果真如此,魔界创始者乃我天界火神瑞歂,正经血统的继承者有左肩火苗印记。”
我想起了昨夜那精元的威力,平常的精元十分之一都不及,便出口道:“是了,我这精元好似对魔界术法比较融通,还有那次楚涯受伤,我俩精元血液竟融不得。”
“还有你的畏寒之疾,你记不记得是自你学了仙法之后才发作的?”
我点头疑惑:“为何你们迟迟不告诉我,爹爹,我已七万岁,什么事儿看不透?”
“没那么简单,个把月前,你是不是被未映挟了逼着吃冰心花?”爹爹问我。
我点头,听他继续道:“太子殿下一直知道未映对你耍心思,却迟迟没有像对锦瑶仙子般狠厉,却是为何?”爹爹一副讲累的模样,反问让我来答。
“我敢肯定,绝不是因为被她美貌所迷惑!”我像个急于保护夫君名声的小女子,话语脱口而出。
爹爹一愣之后,哑然失笑:“女大不中留呀!”想了想,叹道:“溪月,你可想好了,你当真要跟他一起?”
我疑惑:“不可吗?”
爹爹摇头:“太像了,朝华和舞洛,你和楚涯。爹爹是怕你们落得那般下场,本可以好好活得,却因为执念魂飞魄散。”
我沉思,十万年前的天魔大战便是因此而起的,史书有载:“太子灰飞圣女烟灭,故引天魔大战九九八十一天恶战,横死遍野,血流成河;人界罹难者数亿计”
“怎么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两界的继承者,哪里就那样容易死去。”
“你想过未映为何要三番五次逼你食冰心花吗?”
我点头,大胆推测:“难不成这便是他俩魂飞魄散的原因?”
爹爹点头:“不错,冰心花和沧海明珠都是万年难得的无价宝,而两者混合之后,却是噬魂夺魄剧毒。”
“三界之内,知道的并不多吧?”各类书上都没记载。
“只有沧海公主知道,此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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