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给子女制造结交外界的机会,这个,早已是上流社会不言而喻的规则。
不过,听路平兰一说我还是觉得脸热。
忙抬起头说:“干爹,干妈,其实还像以往一样过就好了,不必麻烦办什么生日会,楣儿觉得自己还小,也从没想过其他的事。”
“那怎么行,一定要办,一定要办”金翔天笑着说。
“是啊,看来女孩子大了,也知道害羞了,其实也没什么,瞧你二哥,不是早早就有了小女朋友,现在他身边的女孩子也不知换了有几打了呢”
只听金榔在那边嚷,“妈,说楣楣的事儿,又编排我做什么,人家都说不办了,你们还操哪门子心啊”
“去”路平兰嗔怪地瞪他一眼,金榔立刻闭嘴。
不过,那两颗比黑玉还亮的眼睛却不老实,总是往我脸上瞄。
他操得哪门心,干爹说给我办生日,关他屁事?
我瞅机会瞪了他一眼,才道:“既然干妈这样说,那我先谢谢干爹、干妈为我费心了,楣儿一定多留意,说不准还真能碰上我喜欢的呢”
“刷”此话刚一出,几道目光齐齐投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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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脑袋压低。
做什么,我又不是说真的
只听“噗”一声,路平兰笑道:“对了,这才是正理,你二哥认识的女孩子多,那些女孩的哥哥啊都一串一串的,一个比一个优秀呢,到时让你二哥多给你介绍,听到了,榔?”路平兰斜了眼金榔。
“咳,咳”金榔却不及说话,先咳开了,一张端正的俊脸憋成了虾子红。
“赶是噎着了,就派给你这么个小任务,瞧你激动的,我看是不知道怎么巴结你妹妹好了”
路平兰边数落,边忙着叫福妈倒水来,见他喝下,又给他顺了顺胸。
一桌子的人都给路平兰逗笑了,皆笑吟吟看金榔。
金榔又咳了半天,才止住。
止了咳,就埋着头吃饭,好像嘴巴也给封住了一样。
路平兰又打趣他几句,一桌子人又笑。
这可是她的绝活。
我冷眼看低头狂吃的金榔。
真是怪了,不是一向都是这母子一唱一和的吗?
今天金榔怎么不顺着路平兰搭好的杆儿往上爬了?莫非刚才吃到黄莲了?
我看了看他的盘子。
盘子里的食物已被他风卷残云吃下大半。
哼,有趣,一向讲究的金家二少今天是怎么了,连用餐礼仪都不顾了?
看他狂吃的样子还真是有趣。
比参观动物园里的猴子还有趣,毕竟少见。
桌子上的人,连同边上立着的下人们又都笑开了。
也不知道路平兰又出了什么“段子”。
19 Party
生日很快就到了,金家大厅已经布置一新。
花香、酒香、食物香,金碧辉煌的大厅成为极乐的天堂。
我坐在梳妆台前,身上已经穿好了紫色带点蓝星星的小晚礼服,乌黑的长发偏至脑侧,再掺进挂满紫白两色玛瑙珠的丝带,绾成松松的麻花,垂至胸前。流海全部往后梳,发顶若隐若现的细细的碎花银链勾着紫色的猫儿眼垂在额间,映着眉心一颗天然的胭脂痣,一明一暗,格外惹眼。
揽镜细照,那细密的长睫毛下,两颗宝石一样乌黑的眼珠流光溢彩。
两朵粉云瞬间飞上腮畔。
我摇了摇头,左右看看。
用手捏住耳朵。
只独差一副耳环,就可以交差了。
干爹、干妈的话犹响在耳边:今天楣儿可是不折不扣的主角,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啊,这样才能压的住场子。
压不压场子倒不重要,毕竟三分长相,七分打扮,更何况上流社会,美女如云,虽自认为长了几分姿色,却也称不上国色天香。
但是,话说回来,打扮漂亮点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正低着头在梳妆匣子里挑耳环,门一响,阿香走进来。
来到我身前,阿香将一只精巧的小盒子推给我,脸上带着密笑。
“那是什么?”我从匣子上抬起头,问道。
“拆开看了不就知道?”阿香也跟我打马虎眼。
我瞪了她一眼,伸手拿过来,正要打开。
只听阿香在那边说道,“三少爷真是有心,小姐的生日还没到,礼物就巴巴地送来了”
我扭过头,“我逼着你说了?”
阿香捂嘴一笑,“我是替四小姐高兴呢”
“人家送我的礼物,你高兴个什么劲儿”说着我打开盒子,阿香的脖子也伸过来。
亮亮的红丝绒里,躺着两颗紫贝壳耳环,漂亮的紫色,拧成一环环螺旋,疏疏落落的蓝点子却是点晴之笔,将紫贝壳衬得如同两颗夜空中的紫星星,紫星星又被碎碎的水晶珠子串起,末端是银色的勾环。
真是漂亮又独特,和槪砩夏谴肮砹场毕盍赐且恢址缜椋缤槁率挝铩�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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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的抿嘴笑了。
“三少爷真是会挑礼物,又会讨女孩子喜欢”阿香赞道。
“你又知道了?”
“我就是知道,四小姐心里不知多高兴呢”阿香歪歪头道。说完,就伸手拿过紫星星耳环替我戴上。
这个阿香,在我面前越来越没形了。
站在楼梯口,向下望。
只见大厅的四壁被灯光照的雪亮,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门口还有宾客源源不断地进入,门口外的灯柱下是排成一溜儿的豪华车龙,想是停车场里都放不下了。
厅里更是衣香鬓影,笑语盈盈。
慢步往下走,一束束的目光就被脚步声引到我身上来。
越来越多的人看向我。
那些目光里有着不同的表情和内容。
从没经过这种场面的我有一些慌乱,但立刻我就稳住心神。
脸上带着轻笑,我从容地向所有看过来的人点了点头。
“哗—”热烈的掌声突然响起来。
只听司仪欢快的声音响起:“欢迎舞会的女主人,也就是今晚最美丽的小寿星金楣小姐登场”
“哗—”又是一阵热浪般的掌声。
干爹过来牵起我的手,给所有在场的人做了介绍。
干爹今天格外高兴,脸上也笑得格外自豪。
然后五层的巨型蛋糕被推上来,“砰”香槟被打开,雪白的泡沫喷了一地。堆成金子塔型的水晶杯里也被倒满醇烈的美酒。
在大家热烈的“生日歌”中,我吹熄了十四支蜡烛,然后干爹握着我的手切蛋糕。
我的手禁不住有些抖,干爹的手握的很紧,带着我缓缓把蛋糕切开。
他的手很温暖,就如那天他教我磨墨时一样。
热烈的掌声又响起来,大家分享着甜甜的生日蛋糕。
过了一会儿,我静悄悄地离开前台,钻进人群。
每个人不会是永远的主角,而且今天的舞会不会只属于谁,它属于这里的所有人。
刚进人群就被路平兰逮住,拉着我给我介绍了一班子人,据说,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和他们耐着性子寒暄了几句,终于找了个空子躲了。
正伸头左顾右瞧,阿香从人堆里钻出来。
“四小姐,要我好找”阿香抚抚胸,将手中的盒子递过来,“这是老爷和太太的礼物,要寿星收好”
“哦”我接过来,又看了看,“你帮我收着吧,我晚上再看”
“小姐打开吧,老爷正看着呢”
我伸脖子看了看,果然见不远处干爹向我举杯微笑。
先打开小一点的盒子,是一对雅致的细珍珠耳环。
“这是太太的”阿香道。
她居然送我珍珠耳环,我暗忖。
路平蓝爱珍珠,珍珠首饰一向都是她的钦定饰品。
社交圈里对她还有“珍珠夫人”的谑称。
知道她爱,所以贯常我从不戴珍珠,别人也不送。
再展眼瞧那送礼之人…一身湖蓝色的高领无肩紧身旗袍,耳朵上是两颗泪型珠坠儿,高高束起的滚花高领上挂着两环大个儿的珍珠,那滚圆的白珠一颗颗从上到下由小变大,涣发着珠玉特有的柔光,更衬得她身材高挑,眉目喜兴高雅。
这一派豪门大家的女主人风范被她演绎的绰绰有余。
那珍珠也就成了她特有的陪衬。
她却将她的“陪衬”送给了我
这样想着,我早又打开大一些的盒子。
不用说,那是干爹送的。
眼前不由得一亮。
是一块梅花型的白金腕表,
粉色的梅花表身本就漂亮,更奇的是,里边的钟点也皆是由紫钻拼成的一朵朵小小梅花,嵌在晶莹剔透的水晶蒙子里,璨灿的像星星。且白金的表链子也由六段形态一般的圆弧拼成,细细看,可不又是一朵白梅吗?
我拿起表来,喜欢的爱不释手。
自从那次进干爹的书房,莫名其妙地我就喜欢上了梅花。
况且我的名字和母亲的名字还都有一个“梅(楣)”呢,真是巧合,大概注定我与“梅”就有些缘分。
正在这时,手一松,却见金榔什么时候过来,把表抢了过去。
“做什么?还给我!”我上前想夺回来。
“急什么,我又没说不还”金榔后退几步站定。
那黑黑的眼睛在表上定了一会儿,道,“还真是漂亮,不愧是金家大家长送的礼物啊”然后他点着头微笑,那笑却有些刺眼。
神经。
“快给我”我黑着脸冲着他嚷。
“圣德学府里明文规定不许穿金戴银,况且金楣同学年方十四,还未成年,这么贵重的东西该由大人代管。二哥我就勉为其难了,先替你收着好了,等你过了十八岁,再交给你不迟,你说呢?”那黑玉的眸光流过来。
“少胡说八道”我咬牙切齿。
“嘘”金榔竖起手指,转了一圈,眼睛亮亮地盯着我。
我立刻禁口,发现周围已经有好几双眼睛探过来。
“二少爷,还给小姐吧,今天小姐可是寿星呢再说,少爷可是当哥哥的”旁边的阿香挺身而出,替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