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这样爱+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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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这样爱+续-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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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手!”他恶狠狠地冲我咆哮,眼睛通红。
  我趴在地上,倔强地抬眼看他,就是不松手。
  “我叫你松手!”
  他完全变得陌生,穷凶极恶的样子像要吃人,昔日的温情款款难道都是装的?这才是他的本相?我不会松手的,我想我不会松手的,哪怕是他把我的手辗碎。他真的开始碾了,咬牙切齿,没有一丝的怜悯,我几乎听到了指骨碎裂的声音。但是我没有哭,都说十指连心,可是痛到极致反而麻木了,只看到殷红的血从他的脚下渗出来,染红了白色的地毯,我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早上,耿墨池照常来授课。
  我下楼,一声不吭地坐到了钢琴边。想必我的脸色见不得人,他皱着眉头打量我,“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连忙掩饰,“没什么,昨晚没睡好。”
  他拉把椅子坐到我旁边,对我的话半信半疑,“把前天那首练习曲弹一遍。”
  我坐着没动。
  “没听到吗?要不要再重复一遍?”
  我抖抖地伸出手,右手几乎抬不上来,指头全是乌青。他一把抓起我的手,“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
  “这个样子也叫没什么?”他举着我乌青的手,眼神绞痛,“你知不知道对弹钢琴的人来说,手就是命?”
  “我没有这个命,成不了钢琴家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别问了,我什么都不想说。”
  “考儿!”
  老天,听清没有,他又叫我考儿了!来西雅图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我,这世上只有他的呼唤才能让我如此沉醉,又如此心碎,我愿意为他受任何的罪。
  “墨池!”我抓住他的肩膀,泪如雨下,“带我走吧,远远地离开这里,哪怕让我跟你一起去死,也请你带我走”
  “别说傻话了。”
  “不,墨池,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努力将你从我的生活中抹去,每次差点成功,最后还是发现我不能没有你,离开你,我会死的!”
  “考儿听我说,我是个男人,虽然算不上是好男人,但为人基本的原则还是有的,你现在是他的人,如果我带你走,那我将自己的人格置于何地?况且你也知道的,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医生说我只能活一年了,一年后呢,你怎么办?跟我一起死吗?不,考儿,我不要你这样,我要你好好活着,为你自己活,也是为我活”
  “不!”我扑进他的怀里,箍着他的脖子号啕大哭起来,“墨池,我不信医生的话,他是吓唬你的,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你应该知道的,墨池!”
  “考儿!”
  他也动情了,搂紧我,心神俱碎。
  我们两个苦命的人,爱情如此卑微,上天连最后相伴的岁月也不给我们,哪怕是把我们扔到荒无人烟的旷野,只要能在一起,哪怕是死在他怀里,也好啊。这世上没有什么地方能比他的怀抱更温暖,他的气息,他的心跳都会是我最好的祭奠,我要的只是一个归宿而已,哪怕坠入的是坟墓,那也没什么不同。
  然而,我忽略了,我们不是在旷野,我们是在西雅图祁树礼的豪宅,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他就在我们身后
  “你们在干——什——么!”
  耿墨池进医院的事,我是第二天才知道的,是他的助理打电话告诉我的。我就知道会这样,祁树礼扇我一巴掌的时候,他来护我,结果祁树礼对他恶语相向,完全没把他当个病人,他的心脏不能受一点点的刺激,当时脸就白了。我哭着哀求祁树礼别再骂他,结果又被扇了一巴掌,到现在我的半边脸都是肿的。
  “你真不是个东西,我这么宽容地接纳你,让你做她的老师,结果你还是让我失望,你不就是要死了吗?死就死啊,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叫我去死,我也可以,枉我把你当君子!既然要死就安静地去死,为什么还要来纠缠不清,明知道她心里放不下你,还跑来纠缠,你想干什么?想要她跟你去死吗?她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别梦想我会成全你们”
  这些话从祁树礼的嘴里骂出来,要有多刺耳就有多刺耳,我都受不了,何况耿墨池。他离开的时候脚步踉跄,祁树礼还追到门口骂:“别再进我家的门,别让我在西雅图看到你,你滚!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回来!!”
  接下来的事我就很模糊了,脑子里一直在轰鸣,直到耿墨池的助理给我打电话,我才醒过神,忙不迭地赶到西雅图市中心的医院。
  他还在昏迷。在特护室里。
  我见到了他的助理,很年轻精干,他跟我说耿先生是昨晚送进医院的,早上醒了一会儿,一直叫我的名字。助理在他的手机上找到我的号码,这才打电话告诉我。
  “他的情况怎么样?”
  “很不好,得送回日本。”
  “回日本?”
  “是的,那里有他的特护医生,了解他的病情。”
  “什么时候走?”
  “等他病情稍微稳定一点。”
  我一直趴在特护室的玻璃窗上看他,鼻腔中插着氧气管子,连呼吸都要借助机器。“对不起!”我在心里请求他的原谅,都是我,要不他怎么会这样?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我扑到他身边,他不能说话,只能无助地看着我,抖抖地伸手抚摸我红肿的脸。我让他什么都不要说,我告诉他,我决定离开祁树礼,要陪他到最后。他叹口气,直摇头。
  大颗的泪珠从他眼中滚落下来。
  我一直守到半夜,等他睡去后才回家。
  祁树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我上楼。
  “我会给他找最好的医生。”他在我背后说。我站在楼梯上冷笑着回头:“算了吧,都结束了,我过两天就走,跟他一起去日本。”
  “你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是你毁了这一切,本来我是想跟你一起生活下去的,看样子不行了,请尊重我的选择,也请尊重你自己。”
  说完这句话我就上楼睡去了,没有睡主卧,而是睡在客房。怀中抱着的,仍然是那盒破碎的烟头。我希望能用自己的温度给他生命的热度,哪怕是把自己的心跳借给他都可以,折我一半的寿命给他也可以,或者是全部都可以!永生吧,我的爱情!
  早上醒来,一睁眼就看到祁树礼坐在床边。
  阳光从他背后的窗户投进来,反而使他的脸显得很暗。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怀中的首饰盒。我生怕他又抢了去,紧紧地抱在怀里。
  “起床吧,我带你去看医生,你的手好像感染了。”他轻声说。
  手感染了?我从被子里伸出手,吓一跳,整个右手都肿了,指头由原来的发青变成了发黑,破了皮的地方已经明显的有化脓的迹象。一直忽略,到现在才感觉锥心的疼痛从指尖蔓延到全身。
  他疲惫无助地看着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应该知道。”
  “我没有怪你,你没有错,因为我知道你爱我,爱没有错!而我爱他,我也没有错,错就错在我不该接受你的爱,从而让你陷到现在难以自拔,就像我自己也难以自拔一样,已经改变不了了,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值得你再牺牲,我也不会再牺牲自己,勉强跟你在一起”
  “不,不,考儿”
  他又叫我“考儿”了!很紧张,试图想挽回,可是我决然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这个错误该结束了,我不能害他一辈子。
  去医院包扎完后,回到家我就直接收拾行李,右手不能动,只能靠左手。几件衣服往箱子里一塞,抱着那盒烟头就准备下楼。祁树礼站在楼梯口,冷冷地看着我,他知道任何挽留的话都是多余的,我桀骜不驯的个性他再清楚不过。
  “你要想清楚了,出这个门容易,再进来就难了。”
  “我饿死在外面也不会再进来。”
  “他不会带你去日本的。”
  “凭什么这么说?”
  “我了解他,如果他带你走,就会将自己陷于不仁不义的境地,他不是这样的人。”
  “不带我走,也无所谓,我一个人能生活。”
  “你靠什么生活?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我暂时住在朋友那里,我会找工作”
  “那就祝你好运了!”
  祁树礼真是料事如神,耿墨池果然不带我走,趁我忙着搬家的当口径直回了日本。临行前发给我一个短信:别再跟他怄气,回去吧。我失魂落魄地赶到医院,正好碰见他的助理在结算医药费,他交给我一串钥匙,船屋的,说是耿墨池交代的,要我帮着照看。
  “他还回来吗?”我问助理。
  “应该会,如果他身体恢复得好的话。”
  “哦,那就好,我等他就是了。”
  这真是再好不过,我不用去挤Monica的公寓了,她男朋友经常出入公寓,我住在那里实在不方便。我随即将行李搬到了湖边的船屋。里面很整洁,显然每天都有人打扫,耿墨池是不会打扫的,可能是请的钟点工。船屋分上下两层,楼下是会客和用餐的地方,楼上则是卧室和书房。我只来过一次,没有到过楼上。
  好大的一间卧室!占了半层,房间铺着厚厚的拉毛地毯,一边墙全是落地窗,正对着湖面,晚上欣赏湖岸的灯火阑珊肯定是美不胜收。这个耿墨池,到哪都忘不了享受。而房中间的那张大床则真的是享受,我扑到上面,好软啊,感觉睡在云上,枕头上似乎还留着他的味道,我抱着枕头,思绪飞扬。
  接着我又参观了浴室和更衣室,偌大的衣橱挂满了最新款的男装,有的连标签都还在,显然一次也没穿过,亏他还在我面前装穷,说他破产!天下也只有我这样的大傻瓜才信他的话。他一直就是个讲究生活品质的人,对生活的要求很高,这一点到哪儿都不变。他经常说我不懂得享受生活,没品位、没思想、没智慧,什么都没有,不知道他为什么还爱我,可能是他见过的有品位、有思想、有智慧的女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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