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她说还有钥匙，莫扬也就放心了，不必再打麻烦。
决定住下来，莫扬给叶歆颜找了一套他的睡衣，让她洗个热水澡暖和一下，叶歆颜的点心也自然成了两个人的宵夜。
电视随意地调着台，厨房里烧着开水，准备一会儿给叶歆颜泡咖啡，浴室里的水声还在继续，莫扬坐在沙发上，微微扬起嘴角，看上去心情不错。
这时，他放在一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莫扬看了一眼来电，皱起眉，冷淡地接了电话，“喂？”
“莫扬哥，我是小雅。”舒玓雅放软的声音听上去很乖巧，“Merry Christmas。”
“嗯”莫扬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回应。从知道她就是清泠后，莫扬就没再理她，偶尔她打电话来，莫扬要么就不接，要么就说自己在忙，然后挂断。
“莫扬哥，我想问你个事。你是不是认识诺颜啊？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她的设定会在你那儿？”对于诺颜的身份，所有人都缄默不语。舒玓雅只好自己找答案，而这件事最初的源头就是莫扬电脑里的那份设定，所以如果设定与奇界无关，那么就是说莫扬私下是认识诺颜的，反复考虑着这个名字，她恍然又想到一点，接着问道：“还有，游戏里的那个小诺，是不是就是诺颜？”
从上次在游戏里见过小诺之外，舒玓雅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个账号登录了，所以只能趁这个机会，找莫扬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
莫扬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说道：“与你无关。以后别在问这些无聊的事了。我还有事，先挂了。”语毕便挂断了电话。
他不喜欢别人去查叶歆颜。叶歆颜的事，只要他知道就好。别人无权干涉，也无需知道。
第31章 家庭
叶歆颜穿着莫扬的睡衣出来，用干毛巾蹭着染成栗色的长发，眼睛扫过莫扬手里的手机，“最近很忙吗？”她刚刚隐约听到莫扬好像在讲电话，但并没有听到内容。
“没什么。”莫扬也没多解释，如果告诉她是舒玓雅的电话，估计冷战又要开始了。
叶歆颜屈着腿坐在沙发上，也没再问，她并不是喜欢打听隐私的，即使是喜欢的人，她也觉得应该适当保持一点个人空间，这点莫扬做得也很好。
莫扬起身去帮两人冲咖啡，顺便将叶歆颜带回来的点心加热一下，装进盘子里。叶歆颜按着遥控器找频道，没什么特别好看的节目，就随便停在了一档娱乐节目上。
莫扬看着坐在客厅里的叶歆颜，并没有太多的突兀感，就像她本就应该住在这里那样自然。四年的时间，叶歆颜也有些改变，但他并不讨厌这种改变。也许现在这样的场景，他们有机会可以试着重新开始，但莫扬却开不了口。即使想，也要处理好身边的事。否则对他也好，对叶歆颜也好，都是一种伤害。
只是那个问题要如何处理，他还没有答案。他不愿意无故伤害别人，尤其是那个人本不应该被伤害。在心里叹了口气，莫扬收回思绪，不愿再想。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只希望到那时，事情真的能迎刃而解。
咖啡和点心被端到客厅，叶歆颜道了谢，抱着咖啡杯喝了一口，虽然是速溶的，但味道还是很不错。
“钥匙明天能送来吗？”莫扬问道。
“应该吧，怎么？”叶歆颜转头看他。江可的手机打不通，叶歆颜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看到短信。
“没什么，如果你明天不回去，我们一起过圣诞。”莫扬提议道。他的确挺想和叶歆颜一起过圣诞的，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空。
叶歆颜点点头，“好啊。”她也趁着圣诞节偷一天懒吧。
叶歆颜和莫扬这边随意地聊天，心情颇好。而另一边被挂断电话的舒玓雅正气得要命。她总觉得这个诺颜应该离她很近，但她却抓不到半点儿头绪。而且这个诺颜似乎和莫扬还有着某种说不清楚的暧昧，更让舒玓雅觉得恼火。
莫扬只能是她的，谁都别想抢走。
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舒玓雅拿过刚刚被摔在床上的电话，打给自己的表哥黎泽浩。在她看来，现在唯一能帮她的只有表哥了。毕竟他和莫扬有些交情，莫扬又是他的下属，黎泽浩说话多少应该有些分量的。
她现在也不要求太多，只要莫扬对她好一点儿，不要再不冷不热地就行。
黎泽浩的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那边传来他没有情绪的声音，“喂？”
“哥，你在忙吗？”舒玓雅原本还一脸的不满，下一秒立刻带上笑容。
“嗯，有事？”黎泽浩不置可否地问道。
“嗯，有件事想拜托你帮我。”
“什么事？”对于自己的这个表妹，黎泽浩不满归不满，但说到底也不能视而不见。
“哥，你也知道我很喜欢莫扬的。”舒玓雅撒娇地说道：“所以，你帮我追到莫扬好不好？你们是朋友，又是他学长。他应该会听你的。”
黎泽浩那边沉默了一阵，语气硬冷地说道：“你现在是在梦游吗？莫扬喜欢谁，是他的自由，我没权利干涉。小雅，你能不能长大一点儿，别总提这么幼稚的要求。你要是喜欢莫扬，就自己努力去追。他如果拒绝你，你也最好有骨气地退出。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那些任性也应该收敛一下。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先挂了。你好自为之。”说完，黎泽浩直接挂了电话。
没得到帮助，反而被教训了一顿的舒玓雅听着电话那头的盲音，狠狠地将手机摔到墙上，摔出裂痕的手机掉到底上，漠然地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声音。
关了电视，叶歆颜和莫扬各盖着一张被子躺在床上，空调发出极轻微的声响，证实着它正在努力工作。上次住在莫扬家还是夏天，莫扬可以睡到沙发上。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家里也说不上热，再让莫扬睡沙发似乎有些不人道。
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多少还是有些别扭。叶歆颜裹着被子，脸向外，只占了床边的一点位置。并不是她不信任莫扬，如果真的不信任，她也不会选择住在他家。之所以觉得别扭，是因为她对莫扬还有感觉，所以躺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有些紧张。
虽然两个人中间的确空着一定的距离，但叶歆颜似乎还是能感觉到莫扬的体温和呼吸，又或者这只是一种紧张与兴奋下产生的错觉，最终导致她失眠了。
安静持续了很久，直到叶歆颜以为莫扬已经睡了的时候，莫扬才轻声问道：“睡了？”
“没”知道莫扬也没睡，叶歆颜翻身平躺着，放松一下一直维持同一个姿势有点僵硬的身体。
“你过年回家吗？”莫扬问道。
“不回。”叶歆颜没有犹豫地回答，随后反问道：“你呢？”
“我要回去。”莫扬也翻了下…身，和叶歆颜一样平躺着。
叶歆颜笑笑，“那我过年只能去找别人了。”往年她都是和江可或者苏婳一起过，只不过不知道今年两个人是否还有空。
“因为我妈和我已经开始和我爸一起生活了，所以过年我必须回去。”莫扬解释道。如果是只有他妈妈一个人，他会把妈妈接过来一起过年，但这两年父亲回来了，又忙得走不开，所以只能他回家去。
“嗯？”对于莫扬家，叶歆颜了解得并不多。之前听说过一点，却也没多问。
莫扬轻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知道我是私生子，我爸妈的事也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我爸爸是做生意的，家里的企业是从上一辈传下来的，也算是家业颇丰吧。后来我爸和我妈恋爱了，但家里的长辈却不同意，因为我妈妈没什么背景，家里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所以奶奶就以死相逼，让我爸离开我妈，和另一个女人商业联姻。”
叶歆颜安静地听着，这是莫扬第一次正式和她说关于家里的事。
“我爸原本是不肯的，但奶奶动用关系，让我外公外婆这边遇上麻烦，然后又逼我妈离开。爸爸这边也被她的联姻对象缠着，家里也一直再给压力。所以最后他们还是分开了，只不过分开的时候，我妈妈就怀上我了。”莫扬一字一句地说得很平静，也没什么情绪。
“虽然我妈这边是断了，但我爸爸一直在找她。直到我一岁的时候，他找到了我妈妈，然后私下里给我和我妈寄生活费。所以虽然我是私生子，但在金钱上，其实我爸没有亏待过我。只是我妈是怕我学坏，所以给我钱的时候都比较控制，剩下的也都帮我存起来。”在这点上，莫扬还是很感谢自己的母亲的，她总在竭尽所能地让他远离那些不安全的因素，让他安全地度过了青春期最躁动的时候。
“后来我长大了，和我爸见面的次数就多起来。两年前，他完全摆脱了家里和联姻的控制，让公司完全属于他自己。然后和与他联姻的女人离了婚，把我妈和我接回家。”想到母亲现在发自内心的愉快笑容，莫扬也觉得很高兴。
听完莫扬的话，叶歆颜才算对他家里有了真正的了解，其实莫扬只是无奈地成了私生子而已，如果当时他的父母没有家庭的阻力，最后走到一起，他也就名正言顺了。
“恭喜你啊，终于一家团聚了。”想想这么多年，一家人总算生活在一起了，真的很不容易。爱情有时候真的出乎意料的坚定。不过，这样说来“那你现在算是富二代了？”
莫扬笑了，“我说，你能不能关心一下重点？”
叶歆颜不解地看着他，“重点是什么？”
莫扬撑起身，在叶歆颜地额头上弹了一下，“重点是我要让你了解我家。”
叶歆颜轻笑，然后点点头。恍然间，她之前那种持续的陌生感似乎突然找到了源头。因为莫扬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所以接触到的人，结识到的人脉也比之前要更多更广，层次也更高。换句话说，现在让叶歆颜陌生的，其实是他的复杂的人际关系，就像那天他可以轻意地帮苏婳安排好病房一样。叶歆颜知道这个社会需要人情世故，但有时候表现得太过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