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侍郎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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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侍郎妻-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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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怀瑾淡淡看他一眼,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哦”叶庭柯想了想,便道:“我在狱里关的那几年时间里,他总是喜欢坐在那听我吹笛子,然后给我带上几坛酒,我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这样啊。”
  
  叶庭柯看着徐怀瑾道:“就是这样啊,难道你还以为我和他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么。”
  徐怀瑾笑了笑,道:“不是。”
  叶庭柯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问道:“对了,灼华把他的玉坠给你,显然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他认你了么?”
  
  徐怀瑾声音一涩,“没有。”
  叶庭柯又道:“那他将你的身份告诉楚阑了?”
  徐怀瑾思索半晌,道:“也没有,今天楚阑并不知道我是谁。”
  叶庭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徐怀瑾却道:“不过,楚阑应该马上就要知道我的身份了。”
  叶庭柯惊道:“为什么?!”
  徐怀瑾的眼睛静如秋水,“刚才我用了‘停云落月’他应该已经认出了,他回去只要查一查,这个招式当年最后一个使用的是谁,就不难猜出我的身份了。”
  
  “你怎么能用这招呢?!”
  徐怀瑾淡淡道:“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体情况了,我刚才若是不用这招与他周旋,又怎能撑到你来?”
  叶庭柯心想也是,便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徐怀瑾思索道:“那天灼华知道我就是徐怀瑾后,并没有杀了我,只是说要我跟他回楚府,想来,楚阑接到的任务,只是调查我,并不是杀了我。宰相也不可能让楚阑风头再盛,应该是借这个机会,给柳静持一个发展的理由,所以最后对付我的,应该是柳静持。”
  
  “如果你猜错了,对付你的不是柳静持,而是楚阑呢?”
  徐怀瑾微微一笑,“就算是楚阑,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他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他,若是打起来,不过是两败俱伤。”
  叶庭柯哼哼一声,“那就看你到时候能不能把这伤养好了”
  
  话音刚落,却又见徐怀瑾双眉紧皱,猛的咳嗽起来,几丝血顺着嘴角流下,叶庭柯急忙将内力输到他体内,道:“外面寒气太重,你还是不要说话了,我们快点回去再说。”
  徐怀瑾点点头,待咳嗽渐渐平复,才将嘴角的血迹擦去,轻声道:“我方才被楚阑打伤的事情,你不要告诉落儿。”
  
  叶庭柯道:“我知道了。”便扶着徐怀瑾往回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翠衫柳醉

  楚阑回到房中,内心翻涌的痛苦搅得他无法平静。
  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这一切真的如她所说的,放下了么?
  
  他从没想过,她会离开他,即使是她走的那天,他也没想过,他一直坚信,她是他的,任何人都抢不走,因为他知道,她是爱着他的,即使她恨他,也还是爱着他的。
  直到今天,他看到了她对那个青衣男子笑,对那个人撒娇,甚至,叫那个人相公
  
  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都在那一刻碎裂了,他许久不曾触碰的温柔,她轻易的就给了另外一个人。原来时隔这么多年,她也还是会笑的,只是那笑容,却不再属于他。
  楚阑蓦然握紧了双拳,不可以!落儿是他的,又怎能被别人抢走?!
  
  可是
  紧握的拳又颓然松开,他又要将她,重新带回噩梦中么?
  他从没有,像今天这般狼狈过。
  
  他思索半晌,推开了门,走入书房中。
  
  ‘停云落月’这一失传的招式,那位青衣男子如何会习得?怪不得那日柳静持威胁不成,反让沈落辞跑了,沈落辞不会武功,又如何逃跑?当时也未曾细想,现在想来,估计就是被那青衣男子所救吧。
  
  而灼华那日离开京都,说青衣男子已经有些眉目,回来时又说路上遇见了沈落辞。想来从沈落辞离开京都时,那青衣男子就已经与沈落辞同路了,可是灼华既然一直跟着沈落辞,又为何不告诉自己那青衣男子与她同路呢?
  
  这几日经过自己调查,柳静持并无什么动静,而且以柳静持的本事,也不可能有能将灼华打成重伤的手下。那青衣男子剑法虽是精妙无比,内力却不足,似有内伤之故,而他的伤,又与灼华有几分相似,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么?
  
  青衣男子若是不受伤的话,武功并不会在灼华之下,但是他受的伤却比灼华还要重几分,究竟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对灼华手下留情?
  而那后来救走那青衣男子的白衣人,轻功极好,又虽然携带一支玉笛,想来便是叶庭柯了,叶庭柯本与灼华是旧识,为何却去帮那青衣男子呢?
  
  这此中关系竟是如此千丝万缕,纵横交错,像是一张细密的网,无声的罩住他。
  难道说,灼华背叛了自己么?
  楚阑想想便觉得背脊发寒
  
  ******
  
  沈落辞早就看到了徐怀瑾衣服上的斑斑血迹,只是他不说,她也不问,她知道,他不想让她难过,她只能装作没看见。
  叶庭柯走了,她扶他躺在床上,自己去厨房煎药。
  
  却在走进厨房的一瞬,眼泪就落了下来,凝固在地上,结成了冰霜。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自己承受,她不知该如何分担。
  
  炉火燃起,药苦涩的味道窜满了整个屋子,熏得人眼睛发疼。
  
  小猫不知何时跑了过来,扯着她的裤腿,不断的叫着。
  沈落辞急忙擦干了眼角的泪花,俯身摸着小猫的头,问道:“怎么了?”
  
  小猫却还是不肯松口,一直扯着她的裤腿,像是要她离开厨房一样。
  难道是怀瑾又出事了么?沈落辞这样想着,便抬起脚步出了厨房。
  
  小猫见她走出厨房,就跑在了前面,一边对她叫,一边回头,像是要她跟上一样,但是小猫去的方向,却并不是卧房,而是大厅。
  沈落辞疑惑的跟着小猫走进了大厅,只见小猫扒着柜门上的抽屉不放,那爪子使劲的挠着,这柜子里有什么东西呢?
  
  沈落辞想着便打开了抽屉,只见抽屉里放着厚厚的一叠纸张,纸张上面垫着一张牛皮纸,上面放着几株已经干枯的山藿香,沈落辞拿起山藿香的枯枝,小猫就兴奋的叫了起来,张嘴便去叼那山藿香,沈落辞有些无奈的递给了小猫,小猫开心的叼走了,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发出叫声。
  
  原来小猫是想玩这个枯枝啊,她还以为是什么呢。
  
  沈落辞正准备关上抽屉走时,却看见那层纸张上似乎有些颜色和花纹,她将上面的牛皮纸拿掉,牛皮纸底下是几层薄薄的宣纸,她又将那叠宣纸拿出柜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画。
  
  一位翠衫女子站在画的中央,周围是熙熙攘攘的行人,一盏花灯在那女子面前,撒发出淡淡的光辉,将那女子的秀颜照的愈发的娇媚。她站在人群中,眼睛痴痴的看着那花灯,似乎被那花灯的美所惊艳了。只是那花灯在画中与周围的行人一样,不过寥寥几笔,那女子却一笔一划,细细描绘,甚至将她耳上的耳坠都描绘的活灵活现。
  
  画卷的左侧以行楷提了一句:‘翠衫拂柳醉,秋月染云晖。’
  
  沈落辞心中一悸,这幅画画的,正是中秋那日自己看那花灯的时候啊。她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看着一幅又一幅的画,画中的主角全都无一例外的一身翠衫,有快乐时的她,忧愁时的她,微笑时的她,还有哭泣时的她
  
  沈落辞一张又一张的翻过,最后几张的纸已经有些微微泛黄,带着些时间的沧桑,她的手指颤抖的翻到了最后一张,画上莺蝶纷飞,碧草如丝,一位男孩儿背着一位小女孩儿走在小道上,小女孩儿的胳膊紧紧的搂着小男孩儿的脖子,长而卷翘的睫毛遮住了她玛瑙般的眼睛,她的唇轻轻的印在那男孩儿的脸上,两个人的脸都微微泛着红晕,只不过一瞬,却在画卷上成了永恒
  
  画卷的左侧依旧提了一首诗:‘芳桂烟浮草,路半人已非。岭分苍翠色,往事钓童归。’
  
  沈落辞的泪忽的就滴落下来,他竟用情至此
  
  再也平复不了心中的思绪,沈落辞将画卷放在抽屉里,匆匆跑出了屋子,推开卧房的门,扑倒在徐怀瑾怀中,轻轻啜泣着。
  
  徐怀瑾被沈落辞突如其来的眼泪吓了一跳,有些慌乱的拭去沈落辞眼角的泪,轻声道:“落儿,怎么哭了?”
  “我、我看到”沈落辞的话语又被呜咽声所埋没,双唇颤了颤,剩下的话似乎已经说不出口。
  
  徐怀瑾将她抱起,不断的安慰着她,待她平复了情绪,才柔声问道:“看到什么了?”
  沈落辞又是几滴泪落下,“我看到抽屉里的”
  
  沈落辞的话又是只说了一半,就啜泣起来。徐怀瑾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静静的凝视着沈落辞,低声道:“你看到那些画了么?”
  沈落辞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徐怀瑾轻声一叹,将她抱在怀中,轻轻的拍打着她因为啜泣而抽动的背,柔声道:“那都是些以前画的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沈落辞呜咽道:“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跟我说”
  徐怀瑾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伤,“以前哪有机会与你说呢。”
  
  沈落辞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凄凉,眼泪染湿了他的青衫,“我若是早知道,绝不会那般对你。”
  徐怀瑾长睫一垂,眼中都层薄薄的雾色,“那时你心中只有他,怎么对我,在我眼里,其实,都是一样的”
  
  沈落辞从他怀中抬起头,看着他犹带雾色的眼,低声道:“我”
  徐怀瑾的手轻轻的揉着她的长发,打断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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