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梦真的只是自己自作多情啊。自作多情半夏觉得自己的脸被自己给丢光了。真是卑微啊,真是不要脸呢。
居然那样抱住一个男生,人家根本就不曾理会你呢。人家为自己的初恋悲伤,要你多管闲事?还不知廉耻地去吻人家,难怪人家要推开你。半夏,你是女生啊,还知不知道廉耻怎么写!!
半夏好想回到刚才,回到她追夏步出自习室之前,狠狠地甩那个半夏一耳光,让她清醒清醒。“你算什么?你是他的谁?”
冬天海边已经没有水母了,她想起初始夏步,他会带她来海边玩,静静地走,找石子或贝壳,堆沙堡,那时候海边常常有透明的水母被海浪冲到沙滩上。她觉得她就好像一只软体动物。为了不伤害到别人于是选择将自己柔软的躯体暴露在外,柔软,没有硬壳,为别人的空间而改变自己的形状。可是,那是她柔软的躯体呃——会受伤的。
有谁注意到了么?
半夏面对着大海,觉得自己如此孤单。这个世界上,有谁是可以依靠的呢?
“外公”半夏喃喃叫着外公,泪水就在脸上肆虐。
——外公,我答应你的,什么都没有做到呢。你会讨厌我吗?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了。外公,你在那里呢?为什么我都看不到你?你能够看到我吗?能吗?外公,好想你
半夏对着海,泪水流干了,转身。
再也不爱任何人了。谁值得爱呢?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外公,我要实现对你的诺言,那些还能够实现的。我要好好地活着。
就让我,连同你的那份,一起来活。
——半夏的眼里已经不在有泪。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第三十节]
夏步终于察觉自己做了多么残忍的事。
然而他找不到半夏了。他沮丧地回到家,心里乱乱的,感觉心情很脏,像夏天的一块掉到尘土里又捡起来放回盘子里的坏掉的奶酪。
两个女生同时在为他难过。
怎么可以对宋晓飞那么残忍?他竟然凶了她。曾经他还信誓旦旦地向她许诺,如今不但抛弃她,还对她那么凶。罪不可恕。半夏为他担心,可是他竟然觉得她很烦。现在他能做什么?去安慰宋晓飞吗?那样有什么用?毕竟分手了,还假惺惺地去安慰她有什么意义?去安慰半夏吗?可是找不到她,她也不接他的电话。
夏步觉得烦躁极了。拿起手机不知该拨谁的号。子禋么?他在这种问题上才手足无措,完全是个白痴呢。其他的那些兄弟呢?毕竟不适合对他们讲这种事。无可奈何,只有青战了。
“你好。”与其说是礼貌不如说是淡漠的语气。
“我,夏步。”——司空青战这家伙,因为夏步经常换号,所以干脆不存他的号了。“我遇到一些烦心事。”
“说。”
“呃”
“我挂了。”
“别!那个我惹半夏生气了。”
“啪”青战那边电话挂断了,一阵忙音。
果然还是这个样子可恶的司空青战。夏步正沮丧,看见手机上显示通话时间:59秒。懂了,上网了。因为上网能够给他足够的时间来让他沉默。
夏步打开电脑,上线,青战已经在了。
“还记得高中时候我喜欢的那个女生么?”
“啊。”
“其实,就是宋晓飞,那次找你的那个。”
青战那边无言。
夏步继续讲。
突然青战那边一句:“你过来。”夏步没反应过来,青战那边已经打出一行字:“我想你需要一拳。你是欠扁了罢。我不想跟你讲话了,我要走了,你最好把脑袋搁冷水里好好洗洗。”青战的头像迅速暗淡了。夏步关了电脑,当真跑去浴室。
宋晓飞原来是宋晓飞。这个世界真是小呢。青战笑笑,一眼淡漠。
然而夏步还是找不到半夏。让司空青战帮忙找找,青战却提醒他,明天上午8:30…10:30他们要考试,她们也要。
“我不是想打扰你复习只是”“笨蛋。”青战骂一句,很难得她居然会骂人。“我又不是临考突击的人。你最好好好准备考试,提前交卷,以半夏来说,她应该是不会提前交卷的,考试地点和时间在网上可以查。你这个笨蛋。”
“是哦”夏步恍然大悟的样子让青战白了他一眼,然后吐出两个字:“白痴。”
夏步也觉得自己很白痴。
青战遇到子禋,子禋温和地笑着打招呼。青战嘴角勾起意味深长地弧度——不是偶然的。不过那笑意只是一瞬间,子禋没有觉察。
果然是说夏步的事,说夏步似乎心情不好。
“子禋人真好。可以如此真心地对待朋友,也可以坦诚地面对自己罢。”子禋对青战的话感到疑惑,青战只是无害地笑笑,“子禋对自己太严苛了,应该对自己更好一点。我觉得。”青战捻过一枝低低的树枝,嗅了嗅,放开,“春天应该不远了。”
子禋只是在想着她的话,青战提醒他,“你们的考场不在这边罢。”子禋这才醒过来,略有尴尬之色,青战倒是不吝啬地笑着,说:“夏步没事的。放心。祝你好运。”
夏步为了提前交卷,很是紧张地在做题,精神高度集中了,思路也清晰敏捷,于是夏步提前了整整一个小时。
等待从来都不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夏步焦虑地等,时间仿佛过得格外慢。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记错了考场。这时青战从里面出来,看到夏步,勾起嘴角一笑。“蛮早的。”
夏步只问:“半夏走了吗?应该还在里面罢?”
“诶呃,谁说的?”
“什么?她走了么?什么时候?她怎么做完得这么早?”
“这又是谁说的?”
夏步恨不得掐死这个若无其事开着他的玩笑的司空青战。
“呀,站在门口等不累吗?”青战往旁边走了几步,擦了一下窗台,还好,没有灰尘。一跃,坐上窗台。悠悠的,一副轻松的样子。
“嗳,你不是说当初是她抛弃你的么?”
“谁?”夏步不知她所指。“宋晓飞。”青战提醒。
“嗯是。”
“那为何我所见的却如同是你抛弃她一般?”
“我也不知道。当初,是她提出分手的。”夏步一副伤感的样子,青战莫名地有点上火。不过声音依旧轻松,无意得像是天边飘过的浮云。“诶呃不过女生说分手貌似有三种原因呢,一种是厌倦了,不再爱了,自然要分手;还有一种咧,是爱得太深了,自己太累了,想放自己自由也给对方空间,所以选择分开;再有一种,是觉得恋爱太平淡了,故意加点波澜,想提醒对方一不小心就会失去她,所以要对她好一点。宋晓飞的‘分手’属于哪一种呢?”
“呃”夏步沉思,倏尔抬起头看着青战,略有不屑之意,“你连恋爱都没谈过,哪来这些道理?”
青战翻了翻白眼,把头扭向窗外,晃一下腿,说:“我是女人。”
“啊~~一直都没有发现呢!”所谓本性难改大概如此,明明脸上还写着紧张,却依旧不忘开人玩笑。
“你眼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青战平静如阐述一个人尽皆知(唯夏步不知)的道理。
“不只是眼睛没有发现,鼻子也没有啊——实在是没有女人味呢。”
“那只说明你鼻子也有问题。”似乎是对某人的蠢笨无奈了。
夏步还想反驳什么,铃声响了,夏步就紧张地盯着门口。青战在心中微微叹息。
半夏低着头抱着本书和笔袋走出来。夏步正要迎上去,青战从窗台上跳下来,一声:“半夏。”半夏看向这边,微笑着走过来。“还好,没事。”夏步心想,亦向半夏走过去。
“夏步过来了呀。”半夏微笑着向他打招呼,却不等夏步说什么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向青战那边去。
夏步就觉得满心失落。
“半夏”
半夏回过头来,“嗯?”眼神里干净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夏步觉地隐隐的痛,对面的半夏仿佛是刚刚遇见他的样子,好像那些痛苦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那些欢愉的日子也是,不曾有过。
——宛如初见。
“走了。”青战径自向楼梯走去,半夏跟上。“也许,是真的,不在意呢。只是我自己想多了。”夏步这样想。
走到图书馆,青战停下,摘下书包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道:“我先走了。拜拜。”
半夏本想叫住她,可青战跑起来同一阵风一样,轻,很快。
——半夏,是很心痛的罢。也是了,夏步是她的全部,可是她却不是夏步的唯一,像她那样敏感的人青战停下来,望了望天空,轻轻摇了摇头。
尴尬的沉默就从两个人之间生出,缠绕着,纠结着。夏步说:“对不起,半夏。我害你伤心了。”
“啊?”半夏茫然地看向夏步——不知所措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从来都是如此,假装没有听清或者没有听懂,在那瞬间或者还包括对方重复解释的时间里做出最合适的反应。
“对不起,半夏,昨天我心情不好,没有顾及你的感受,那样对你”
“诶~啊,还男生呢!原来这么小气。我才不像你哩,半夏可是心胸宽广得很呢!倒是夏步啧啧”半夏一副瞧不起夏步的样子,好像真的,不在意。——以前看漫画,总见某颗心像玻璃一样“啪”碎成千万片,彼时觉得好笑,可是她却真真地感受到了那种心碎成一瓣一瓣的感觉——明明是那么伤心,那么绝望的,可还是原谅了。
其实心有不甘的。
怎么就如此轻易地原谅了呢?有谁说过吗?——“爱是妥协。”
——夏步,你大概不会知道了,我的心曾经有多么痛,和不甘。
半夏作别夏步,回到寝室躺着。洁白的天花板上传来“哒哒”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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