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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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的逃妻-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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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久,一阵凉风迎面而来,两旁的树木似乎一下撤去了,眼前豁然开朗。月亮静静地挂在夜空上,皎洁的晖光洒下,在辟池开阔的水面上曳下长长的身姿。

    此地,赫然是昨日钟无双曾经来过的阙台。

    钟无双僵住了,心中不由寻思道:他这是何意?

    “天子傍晚时曾登台,现已离去。”

    似乎洞悉钟无双心中的想法,司马宣的面上,到底还是凝了凝,少顷他还是轻声解释道。

    钟无双这才释然。

    怪不得今夜会燃起的松明。

    当座骑在阙台下停住时,司马宣先下马,又将钟无双接落地。

    “现下台上必定无人。”

    司马宣拴好马走过来说,拉起钟无双的手便往台阶上走。

    这阙台并不算太高,阶梯却筑了许多层,他们的脚步不快,一边欣赏台下的夜色一边登台。

    突然,钟无双扶着腿站在原地,死活不肯再走半步。

    司马宣回头看她。

    “夫主。”

    钟无双望着他,颇为无赖地娇嗔道:“我走不动了。”

    司马宣一讶,稍倾,似了然一般,唇角渐渐扬起。

    他展开双臂,阙台的光照在眼前一阵旋转,钟无双已经被他打横抱起。司马宣迈动脚步,踏着阶梯,稳稳地朝阙台上的殿宇走去。

    钟无双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将脸贴着他的颈窝,心满满的,突然觉得自己来到这异世,最大的收获,便是嫁给了这个男人。飞檐的长角在头顶渐渐放大,殿宇高大的木柱已近在咫尺。

    “皇上。”

    钟无双正想同司马宣说放我下来时,忽然,一阵隐约话语声传入耳中,不甚清晰。

    有人?钟无双怔住。

    司马宣似乎也听到了,低头与她对视一眼,甚是惊讶。

    过了会,那声音近了,只听是一个温婉的女声:“皇上,夜色已深,还请皇上早歇。”

    “不妨,我欲再留片刻。”

    片刻,一个低缓的男声答道。

    音量不大,却如子弹般,砰然击入钟无双的心里。

    她蓦地定住。

    未及回神,一人的身影已出现在殿前。

    檐角长长,明月半挑,映得那人的脸清俊如昔。

    南宫柳正一身素色衣冠立在殿前,堪堪转头看来,见了司马宣与钟无双不由一怔,随即止住步子。

    清冷而微弱的月光中,他的表情看不清楚。

    呼吸似在顷刻间停滞,钟无双猝然看到他,那笑意便凝固在唇边。

    “皇上。”

    正在这时,一名身裹曳地大氅的妇人由侍婢伴着,在他身后款款走了出来,声音轻柔。烛爎明灭的光照中,只见她眉目明丽。

    下一瞬,她也看到了司马宣与钟无双,不由停下步履。

    钟无双的视线落在妇人微微隆起的腰腹上。

    上次相遇时,妇人坐在马车中,钟无双虽闻其声,但并未见过其人。

    现在没有预警地碰上了,钟无双只觉得原本搂着司马宣脖子的手臂发僵,心亦不受控制地蹦了起来。

    钟无双定定地看着那妇人,那妇人也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在流转,似有诧色。

    周围的声音像被瞬间抽去般,一片寂静。

    臂上忽而一疼,钟无双差点痛呼出声,嗖然转头间,只见司马宣的双眸深黯无底。

    他望着殿上,表情淡淡,抱着钟无双的手却握得紧紧的。

    “原来是北王。”

    南宫柳开口了。一如从前的从容,有礼。

    “未想到南王亦是好兴致。”

    司马宣语气淡淡,略一欠身,抱着钟无双的手臂,却丝毫未动。

    钟无双心中不免局促,她稍稍偏过头去,看着司马宣,低低地张口道:“夫主”

    未等她说完,身上忽而一沉,司马宣的手臂嗖然一松,将她放在地上。

    尴尬消去,正当钟无双心底长长地舒下一口气,手忽然又被他牢牢握住。

    钟无双嗖然抬头,却见司马宣腰背挺得笔直,目不斜视,面色沉静。

    由他这么拉着,钟无双只觉得那边两人投来的目光,全然停留在自己的手臂上,一时间四周一阵诡异的静谧。

    “未知北王也登临至此。”

    少顷,南宫柳移步下阶,语气仍是从容无波。

    司马宣看向他,唇角微微扬起:“今夜月色正好,本王便携妇登台赏景。”

    “原来如此。”

    南宫柳从阶上下来。

    钟无双定定看着他,只觉得南宫柳的面庞在光照中渐渐清晰,许是月光的缘故,他的鬓边竟似泛着丝丝霜白的颜色,钟无双见了,不由一怔。

第一百五十四章 爱了!怕了!

    南宫柳的目光朝钟无双扫了过来,却又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舒殢殩獍

    最终,他却淡淡地说了句:“告辞。”

    随着南宫柳素白的身形从钟无双身旁经过,微风带起,似有某种记忆中的熟悉气息,却又瞬间不见了。

    窸窣的脚步声被司马宣的身体挡住,钟无双没有往后看,不想却对上一双翦瞳妙目。

    那妇人直直地望着钟无双,始终未发一言,顾盼中却满是探究骁。

    最终,她搀着侍婢的手,垂眸向前,空气中只余环佩琳琅轻撞的声音,在夜色中愈行愈远。

    所有声音尽皆远去,钟无双犹自愣怔。

    刚才的一切如做梦一般,突如其来,又稍纵即逝。一时间,钟无双混沌的脑海中,只剩下南宫柳白衣飘飘的身影,和陌生妇人的面容胃

    阙台上的风带着寒意吹来,有着浓浓的泥土芬芳。钟无双深深吸了一口,想涤清心中杂乱的思绪。

    突然,她手上一紧。却是司马宣拉着她,迈步踏阶向上。

    台顶宽敞的殿阁终于呈现在眼前,四周松明的火光仍旧熊熊,阙台上,夜深露重,便是那风,也无遮无拦地来得凶猛。那些被绑在柱子上的松露,滋滋地冒着青烟,火焰顽强地挣扎狂舞。

    司马宣的步子很快,钟无双的手被他箍得生疼,她直觉地感受到,那力道中透着隐隐的逼怒。

    “夫主。”

    钟无双大声唤他,并试图缓下脚步。

    司马宣却完全不为所动,手却抓得更紧了。

    钟无双的手骨疼得像要被捏碎了一样,她终于忍不住连名带姓地大声喝道:“司马宣!”

    踉跄着勉强跟上司马宣的步子,她伸手用力去掰那将自己攥得死紧的铁腕。

    司马宣突然停了下来,却没有放开她。

    他骤然转身,一把将钟无双的双臂用力握住,目中满是灼人的怒气:“你要我如何才不去想他?!“

    钟无双喘着气,睁大眼睛看着他。

    可这时的司马宣,他声音激动,双眸明亮,却带着压抑的痛苦:“我不在乎你与他过往如何,亦不在乎有无他妇子嗣,只要你一心待我,何以艰难至此?”

    钟无双又惊又气,臂上被他箍得生疼。他的话,亦如当头浇下的凉水,片刻间,方才的丝丝柔情蜜意,脆弱得化作烟云,剩下的只有憋屈,翻涌着充溢胸中,撞得她的心痛。

    “松手。”

    万千的情绪搅动在喉头,钟无双一动不动地望着司马宣,唇似有千斤重量,声音轻得发颤。

    司马宣盯着她,脸绷得紧紧。

    “松手。”

    钟无双冷冷地,一字一字地重复了一遍。

    双臂的束缚依旧纹丝未动。

    钟无双突然挣扎起来。不顾一切,使尽浑身力气,似豁出去一般。

    此时,她的腕关节处,已感受不到疼痛。

    因为比起胸口的疼痛,手腕上那些痛,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司马宣仍然将她紧抓不放。

    钟无双似疯了一般,手脚并用,更加发了狠地想要推开他。

    “无双!”

    司马宣大喝一声,弓身反剪住她的双手。

    “松手!”

    钟无双怒极,奋拼命挣扎的结果,却是脚下一时站立不稳,连带着司马宣一个趔趄侧着跌倒在地上,身体一阵钝痛。

    “无双”

    司马宣的声音带着惊慌。

    他终于松开她,迅速伸手过来查看。

    钟无双心头的酸涩忽而再也控制不住,奔涌上眼眶,她一把挥开司马宣伸过来的手,厉声喝道:“司马宣,你混蛋!”

    司马宣怔住了。

    钟无双涕泪交错,模糊了视线,却仍是一拳捶在他的肩上:“你要我如何?!你明知我与南王已无往来!你明知我已同你许下生死!你”

    哽咽将话语卡住,喉头发疼,钟无双说不下去了,却仍不停地用力捶打他。

    司马宣没有说话,似默默地承受,待她的力道弱了些,却突然伸手过来,把钟无双拥在怀里。

    钟无双蜷起身不想看他,将头埋在袖间,任凭泪水滚滚打湿衣襟

    一场春雨在深夜里袭来,哗哗地下了几个时辰,直到天明。

    光线暗淡,钟无双靠着抱枕坐在床榻上,望着门外络绎的雨水出神。

    昨夜像梦一样。

    直到现在,那纠结在心头的,仍是难抒难解的烦乱。

    想昨夜,俩人相携登台时,是何等的心满意足,然而却在遇见南宫柳的一那一瞬间,一切都似有不同了。

    钟无双明明知道,就算自己再遇到南宫柳时应该怎样。

    她应该大方地行礼,对他自然地微笑,将过去永远埋在心底。

    可是,当她在那样尴尬的境况下,看到南宫柳和他身边的妇人时,心情却变得那样的不同。

    而这一切,落在司马宣的眼里,又成了另一番意味

    游台的兴致烟消云散,司马宣仍旧拉着她,走下阙台回到马上。

    夜色比来时更浓,俊马的速度却快得让人心慌,颠簸中,司马宣的手臂硬硬的,硌得钟无双肋下生疼。

    回时的路上,泪水早已在风中干去,钟无双的头脑却渐渐地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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