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董事长,这是商业罪,到时候就不只是你们哥俩儿的事儿了。”
凌犀半天没吱声,半晌之后——
“陈叔,你先回去,我来处理。”
送走陈欧之后,凌犀在办公室转着椅子抽着烟想了很久,几经纠结,终于拨了自从他爸没了以后就再没打过的那个电话号码。
“下午3点,市羽毛球场老地方,我等你。”
设备老旧,杂草四散,水泥地成蛛网状破裂,墙体斑驳,在这些年各色商业性球场四处林立之后,显然这个全市最老牌的羽毛球场已经被时代淘汰了,现在虽然还在营业中,却显然已经是门可罗雀。
小时候,每次赵桂琴犯病到处找凌犀的时候,每次大几岁的凌奇伟总是带着他跑到这儿来,不管几点,不管多晚,后来渐渐的,没事儿的时候他俩也往这儿跑,也不玩儿球,就俩人满操场溜达,说起来特无聊,想起来又特有回忆。
凌犀上小学的时候成绩可没后来这么牛逼,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期末考试,最主科的语文竟活生生就给考了25分,拿着这卷子他哪敢回家,凌国仁管他管的严,不打死他才怪,后来他跟凌奇伟说了,凌奇伟当时也就刚五年级,一向听话的他也没什么主意,他俩就来这儿商量,左思右想的,最后凌奇伟居然带着他自己的全部积蓄1253块5毛去找了凌犀的班主任老师,说什么都要让人收下钱给他弟改考卷儿,最后呢
最后老师当然是不可能收,就算她手再刺挠,也不可能拿一个小孩这么荒唐的钱,这事儿闹到最后,不但凌犀考25分的事儿暴露了,凌奇伟5年级就会随礼的事儿更是作为好多人嘲笑凌国仁虎父无犬子的谈资,最后的最后呢
这哥俩儿就被雷霆大怒的凌老爷子罚站了整整一天,最后的最后的最后呢
罚完站之后,腿儿都软的他俩又跑这儿来溜达了,边打边闹
想到这些2事儿,凌犀总是忍不住喷出来
小时候,多傻逼,多真。
而如今站在这里,凌犀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滋味,果然什么都是会变的。
但他也总是相信,总有一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很多人不理解,凌犀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凌奇伟,但各中一切,凌犀心里是明镜儿般的透亮。
亲情,友情,爱情,在所有人看起来不过都是两个字,而那背后代表了多重的感情,只有亲身经历过的那个人才知道。
凌犀今儿没穿运动装,没带鸭舌帽,也没带球拍,本来,他今天也不是来打球的。
站在球场旁边看台的台阶下,凌犀一手插兜儿,一手拿着烟卷儿,鞋底儿一下一下的剐蹭着台阶,直到看见越来越近的影子。
“凌董事长,你能在百忙之中约见我,我还真是荣幸。”一身白的凌奇伟走过来坐到面对凌犀的台阶上,满是讥诮。
凌犀低着头,也没说话,使劲儿抽了一口,在扁嘴儿吐出一口长烟儿之后,抬头看着他,眸色深沉。
“你非得这样么?哥。”
“哥?我哪配让你叫我哥。”凌奇伟脸上的所有表情退去,只剩下自嘲,“别浪费你时间了,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你觉得在你做了这些事儿之后,我想说什么,我应该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凌犀瞅着他,目光很深,看的凌奇伟不自在的撇过了头,“这里就咱俩,你用不着这么拐着弯儿唠嗑。”
凌犀也不说话,就一味的抽烟。
“怎么?终于扛不住陈欧的劝了?要炒了我?要炒我直接说,你现在是我哥,什么都你说的算。”
“操!”
凌犀被他这死出气的,又掏出来一根儿烟,点上抽着。
他最近的烟,一天3包,越来越勤,陈小生说了:古龙就是你的前浪,人家是喝酒喝死,早晚你得抽烟抽死。
凌犀俩手指头夹着冒火星的烟儿指着凌奇伟“你知道么?我每次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忍你。”
妈的,他要炸了。
“谁让你忍了?你可以不”
嘭——
凌奇伟话都没说完就让凌犀一拳搂过去了
------题外话------
呃
转折章节,仔细看吧,没有无聊信息。
明儿早点发
☆、133 蝴蝶效应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煽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这是美国气象学家爱德华。罗伦兹1963年在一篇提交纽约科学院的论文中分析的一个效应,一经提出,就被引用到多个领域,而从哲学范畴来解释,就是任何事物的发展均存在定数与变数,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化,能带动整个系统的长期的巨大的连锁反应。
用我们国人的哲学来说也许更简单——
牵一发而动全身。
矫情翻篇儿,下面我们言归正传,回到故事里。
男人之间的感情很奇怪,兴许是雄性天性争强好胜的作祟,男人总是在暴力征服之后才能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好好说话。
凌奇伟在挨了不知道是来自凌犀的第几拳后,终于叫了停。
然而却不是因为他全身被凌犀一点儿不给面子的拳头打的快散架子了,而是因为凌犀那还没癒合的伤口被他的还手砸的已经开始渗血了,看着那血渍点点的肚子,凌奇伟还是在最后关头停了手。
没错,他是羡慕嫉妒恨他,但他从来没想过真的弄死他。
“别打了!你是真嫌命太短么!”
看着凌奇伟捂着胸口气喘吁吁气急败坏却不无担心的样儿,喘气儿都疼的凌犀却呲牙笑了。
没错,他要的就是这个。
在车里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换了件儿备用的衬衫儿,半个小时后,哥俩儿出现在归新的私房菜馆。
凌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来这儿吃,但一脚油,来了就是来了。
找了个地方儿停好了车,瞅着这几个月前两个人一起来的地方,凌犀顿住了片刻,摇摇头清醒清醒脑子,下车进了屋儿。
一进门儿,只见诺大个饭馆儿,装修依旧精致,然而时值饭口,却半个客人的影子都没有,唯独一个小老板归新正掘着屁股擦着那装饰的瓷瓶儿。
“你小子是不是得罪财神了,这买卖咋整这样儿?”凌犀双手插兜儿,嘴上叼根儿烟,跟大爷巡城似的四下瞄着,嘴上损着。
“呀,凌犀哥?啥风儿把你给吹过来了啊?”归新一瞅来人,立马把抹布扔桌子上,热情的不行的迎了过来,才要说啥,看见后边儿进门儿的男人,“呦,奇伟大哥,真是稀客,小弟的馆子今儿真是蓬毕生辉啊~”
“是他妈棚上有灰吧。”扫了一眼过度冷清店,凌犀那刀子嘴根本也憋不住的实话实说。
归新一张娃娃脸儿一红,肉手来回抹抹脑子,“哎呦,哥,你就别损我了,我也是没招儿啊,明儿就关门儿了,今儿我再收拾也没用了。”
“怎么了?挺不住了?缺钱吱声。”这小子当初为了爱情大张旗鼓的离家出走,就一点儿钱都压这小店儿上了,凌犀猜他十有八九是没钱了。
他现在别的不多,就是钱多,钱能解决的事儿都不是事儿。
“哎,不是钱的事儿,是我妈勒令我马上回家。”说起这事儿,小归新就是满面愁容的嘟囔,“你不知道,也不知道我那一向孝顺的大哥最近咋了,上个星期回家跟我爸大吵一架,给我爸气的住院了,这不么,我妈让我回家安抚安抚老爷子,你说我就是再浑,也不能拿我爸身体开玩笑是吧?”
“这也挺好,你小子早就该回家了,得了,别pp了,饿了,给整点儿吃的。”归齐的事,凌犀没兴趣听,也不想听。
“哥,还坐上回那包房呗?我给你收拾收拾。”归新说着就引着俩人自然而然的往上回他跟冷暖吃饭那屋儿引着。
凌犀瞄了一眼那屋儿,眸色一敛,顿了顿。
“不用,随便儿找一屋儿就行。”
最后归新给他俩安排在他这饭馆唯一一个封闭式包房里面儿。
凌犀跟凌奇伟面对面坐着,凌奇伟慢条斯理的喝着归新刚冲泡的一壶白茶,而凌犀这个烟囱则是从坐下来一直抽着烟儿。
刚从一场格斗中打的你死我活的俩人儿就坐这儿谁也没先说话,气氛多少有些诡异的尴尬。
许久——
“来一根儿,试试,好玩意儿。”
看着凌犀歪着脖递过来的烟,从来烟酒不沾的凌奇伟竟破天荒的接过来叼了上嘴,凌犀给点上之后,就抽了起来。
不过不是自己能整明白的东西就是整不明白,凌奇伟才抽了两口,就让凌犀这烟的冲劲儿给呛的连连咳嗽,然而他像是跟自己过不去似的,咳嗽完了,接着抽。
凌犀斜着眼瞅他,“嘶——呛你就别抽了呗,跟自己别着劲儿,过瘾呐。”
像是没听见似的,凌奇伟接着抽了一口,呛的咳嗽的吐了口烟儿之后,眼神儿显得有些落寞。
“我习惯了,逼着自己往前走的事儿,我做半辈子了。”
僵持了一个多月的势如水火的哥俩儿,就在这一刻凌奇伟先放低的态度下,正式崩盘——
压抑太久的人一旦崩盘,感情的处理方式总是极端的,不管别人怎么理解凌奇伟发疯的行为,凌犀都明白,其实他不过是太想让自己的努力得到注意了。
从小到大20多年的感情,凌奇伟是个什么人,没人比他更清楚。
与其说他是在乎那些家产,到不如说他更在乎的是一辈子努力都没有得到的老爷子的肯定。
他心里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对于从小不管怎么兴风作浪都被凌国仁捧在手心儿上的凌犀,他知道很多的内伤是他给的。
“别动不动就说半辈子,你今年才28,往后的日子长着呢,现在咱爸走了,也没人逼着你干啥了,以后的日子是你自己的,想怎么过,怎么活都是你自己定的,没谁能替你决定什么。”弹弹烟灰,凌犀又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