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师傅我,”乾老缓缓开口,“师傅我没问过你的来历吧!”
“师傅。”云落有些着急,急急唤道不想却被乾老打断,“云落,先别说话,听师傅同你说。这些话,师傅也是埋在心里好久了,原以为没有必要讲给你听,却不想”
云落知是因为今日她见死不救的事情让师傅生了气,连忙解释,“师傅,云落下次一定”
“云落,听师傅说,”乾老看着远处的幽幽夜色,那月光洒下,更是显得夜色朦胧,好看至极,“云落,那次若不是我正好去那采药,恐怕我也不会找到你,将你救回,你在这里也是有段日子了,我也是从未问过你究竟是和来历,究竟遭受了何事,我以为,你同我一起在这蝴蝶谷,终究会有一天能将以前的仇恨忘掉,做回你自己,不想,我竟然看着你变成了如此冷血。”
乾老笑了笑,看着桌上因着风而有些晃动的烛火,“云落,我将你留在这里,不仅是想为自己的医术找个继承人,更是想要让你忘记以前的那些不愉快。我不知有何事能让你如此,但我知你也是受了伤害,相信师傅,遗忘比记恨要简单。”
“遗忘比记恨要简单?”云落喃喃道,“真的是如此么?师傅,我自己都不知要怎样遗忘,总想着不去想,那些以前的画面却总是出现在脑海里,怎么挥都挥不去。”
云落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师傅,我已不再相信世上有何事是值得我关心的,现在的云落,早已心如死灰,若是再让我遇到那人,我依旧不会救他!”
乾老看着云落那有些愤慨的脸,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许,她受的伤害比自己想象的更甚吧,也是,反正她如今不会离开,总有一天会想通,乾老无奈的笑笑,“罢了,孩子,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认同我的话,好了,时辰也是不早,快些回去睡着吧。”
云落朝乾老的方向笑笑,“知道了,师傅,您先回去吧,我想再呆会。”
乾老亦知自己暂时是说不动她了,让她静一下也好,便站了起来,拍拍云落的肩,“那你也早些回去,小心点,别绊着了。”
“嗯。”云落点点头,“师傅,你先回去睡吧。”
院子里只剩云落一人,云落捏紧的手终于放开,她闭起眼睛,遗忘比记恨简单,真是那样么?为什么自己总是忘不掉呢?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那一阵一阵的跳动,自己还活着,她苦笑,自己还活着,自己忘不掉,那些画面,自己恐怕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过,现在,她可以小小的逃避,在这蝴蝶谷,她可以暂时的忘记,只记得自己慈祥的师傅。
云落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自己亦不知明日为何,那自己,便为今日而活吧,希望能如同师傅所说,自己有一天能将以前的一切忘掉,若真的是有那么一天,云落轻声道,“若真的是有那么一天”
与你无关
云落皱着张脸不情不愿地为那个坐在木桶里一动不动的男人擦拭着,她懊恼地将毛巾甩进了药浴中,师傅也真是的,居然因为自己看不见而让她来为那个不相识的男人洗澡!
她伸出手,在那男子肩上的伤口处狠狠地按了一下,听到他喉咙里发出的闷哼,云落的心中不禁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还未多久,木桶里忽然便溅出了水,将云落一身淋的湿透,然后,她就听到那个男人喑哑的声音,“你这个女人是想要了我的命么?没想到你还真是歹毒!”紧接着,便是他一声声剧烈的咳嗽,云落因被他淋了一身水,心情本就不好,此时见他醒来,便冷冷说道,“我没说过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既然已经醒过来,便自己动手吧!”
她黑着一张脸走出了房门,经过药房时,听到乾老的惊呼,“云落,你怎么全身都湿了?”
云落顿住脚步,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师傅,我再也不去照顾那个该死的男人了!”
而后,她怒气冲冲地疾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期间,还踹飞了几张挡在路上的椅子,乾老看着她渐远的背影,大概明白发生了何事,他快步走到了那个原本是他的房间。
云落烦躁地将身上的湿衣扯了下来,那上面厚重的中药味让她有点作呕,也不知师傅放了些什么,那味道竟是难闻的很。
她拿起一旁的汗巾用力的擦拭着自己的身体,而后,拿起放在一边的干净衣服,套上了身,看不见的这段时间,她已经将这些基本的事情做的很是顺手。她恨恨地想,自己怎么也再不去照顾那人了,管他是生是死!
距离云落说不再去照顾那人已经半月有余,自那之后,她还真的没去见那人一次,乾老虽是无奈,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日,云落坐在阳光底下,默记着乾老要她记熟的东西,却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出现,她不动声色,待那人走到她身边,她猛地起身,伸出手,准确无比的捏住了来人的喉间,冷道,“我有没有说过不要一声不响的出现在我身边!”
那人呵呵一笑,无力的手放上云落的手腕,“你怎么还是对我如此凶悍。”
云落冷哼一声,不再说话,重新坐了回去,再不理他。上官轩凛挑了挑眉,很好的发挥了黏人精神,坐到了云落身边,笑道,“你就这般不待见我么?”
云落不去理他,自顾自坐在一边。上官轩凛苦笑了一番,拿走了她手中的草药,“你哑了不成!”
云落转过头,无神的眼睛直勾勾的朝着她,嘴角微微扬起,“哑了?好像哑了也不错,你要不要试试?”她问的很是诚恳,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善解人意了!
上官轩凛看着她面无表情,稍稍有些残忍笑意的脸庞,心中忽然一惊,他缓缓的伸起手,轻轻在云落面前晃动着,云落感受到自己面前的微风,皱了皱眉,蓦的伸手抓住上官轩凛的手腕,厉声道,“不用再试了,我就是个瞎子!“而后,大力的甩开上官轩凛仍旧十分无力的手,不带一丝感情。
上官轩凛心中一痛,却还是轻笑出声,“我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云落冷冷一笑,“那恐怕也与你无关吧!”她句句言辞犀利,根本无意与上官轩凛继续说下去,偏偏上官轩凛依旧不放弃,仍旧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云落说着,云落喜静,总是被他那般扰着,实在受不了,猛地挥出手,打开上官轩凛的手,怒,“你到底想怎样?”
上官轩凛方想说话,却忽然觉胸口一闷,头一昏,便是重重的从座椅上摔了下去,“砰”的发出一声巨响。
云落本是不耐烦至极,去不想那人居然就那边倒了下去,师傅不是说那人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么,怎么如今又是昏了过去?她大声喊着,“师傅,师傅!”
乾老原本在药房专心配着药,忽的却听到云落的叫声,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了出去,竟是看见上官轩凛倒在地上,云落一边摇着他,一边朝着他大声喊着,脸上竟也有些急色。
乾老走了过去,蹲下身子,问,“云落,他怎么了?”
云落急急道,“忽然便倒下去了,师傅,你不是说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么?怎么会?”
乾老伸手把上上官轩凛脉,紧皱了眉头,急道,“云落,我们先将他扶进去,我明明给他用了凝露,他体内竟是还有余毒,好像是已经藏了许久一样,到现在复发。”
好不容易将上官轩凛放到床上,乾老便是一直把着他的脉,好一会,他才是一脸严肃的站起身来,朝着站在一边的云落说道,“云落,你好好照看着他,我要出去一趟。”
云落点点头,“师傅,小心点。”
乾老应了声,便去药房拿了竹篓出去了。云落在床边坐了一会,虽是对那人没有好感,但是他是师傅用了凝露才救回来的,自己也是不能让他就那般死了去。她缓慢伸出手,触上上官轩凛的脸庞,发现他的脸竟都已经被汗水濡湿。
云落紧紧眉,站起身,摸索着去外间打了一盆水,将毛巾打湿后,走到床边,随意的将毛巾往上官轩凛的脸上抹了下,又是将毛巾放回了水盆,自己则是重新走回床边,坐了下去,虽是看不见,也坐在那边,既是师傅吩咐,云落一向不会不听。
乾老出去了许久,云落再也坐不住,刚想起身出去听听声音,不想却被床上的上官轩凛抓住了手,她不耐的想将他甩开,却听他正低声唤着,唤着,“落儿”
云落的身躯顿时一僵,他这声音,这语气,脑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已经是八年多未见的人来,他难道是那人?
云落深吸了口气,又坐下了身,想再次确认下上官轩凛有无说过那话,他却再没开口,只是紧紧地拽着云落的手,也不知昏迷中的他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
你干什么
云落也没有将手从他的禁锢中取出来,就那般让他紧紧握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竟然只因为他叫了一声落儿,云落苦笑了下,自己如今到底是什么了!
上官轩凛睡的极不安稳,总是不自觉的蠕动的身躯,嘴里又不知呢呢喃喃在说些什么,云落知他身上伤口还未好,经不起他那般的动弹,紧着眉站起身,伸出那只没被抓住的手,按住了他的身躯。
一触到上官轩凛的肌肤,云落不禁顿了下,师傅怎么将他的衣衫褪了?她一犹豫,上官轩凛便又是一动,她也不再迟疑,伸手便是按住上官轩凛赤裸的身躯。他身上的伤口本就没有好全,又是那般一折腾,竟有些结痂的伤口裂开,云落皱着眉,感受着自己手下血液的黏糊,和他肌肤的热烫,却是没有拿开自己的手。
上官轩凛余毒作祟,浑身不仅疼的厉害,更是热的如火烧一般,乍一感受到自己肌肤上传来一阵凉意,他只觉浑身舒爽,他舒了舒紧皱的眉头,却还是觉得热,他不满于那么一点的冰凉,竟将那拉着云落的手一扯,云落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撞进了上官轩凛火热的怀中。
云落不知那上官轩凛想要做什么,只是十分不适被人那般拥着,更何况,是一个受伤的男人,自己身上恐怕都是沾上他的血迹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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