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人还没有碰到云落,就已经被慕容御阻止,“就算是这样,我今天也非要将这个女人带回去!”
云落闭着眼睛,唇边却扬起了一抹苦笑,东西?女人?她的定义就是这样?不过,女人,似乎是比东西要好一点的
这时,慕容御也是忽然靠近,蹲下身子,一手猛地抄起她的腿弯,一手揽住她的双肩,猛地就将云落抬了起来,而后,飞身而起,迅
速的就坐上了马,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慕容夙夜,“想要人,自己来景王府要。”说罢,让云落靠坐在自己的身前,伸手越过云落的身子,
拉住缰绳,一夹马腹。
那马嘶鸣一声,已经迅速的跑开了。云落只觉自己头晕的很,稍稍往身后那个温热的胸膛靠了靠,却明显的感觉到那人身子微微一僵
,她勾起唇角,继续闭目。
而慕容夙夜此时却还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他的眉头也是越皱越紧,眼中迸发的杀意,令身边的一众人等胆战心惊
。
“二爷”云落稍稍睁了睁眼,嘴里喃喃。在她身后的慕容御乍一听到,全身一怔,却是冷哼了一声,“不是自称奴婢么?不是说
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么?二爷?哼”他话音才落,却发现云落头猛地一歪,全身瘫软在他的身前,若不是他的双手围在她的身边,怕是
她现在就掉下去了。
慕容御眉头紧皱,手也不敢离开缰绳,只是用双腿猛夹马腹,马儿吃痛,跑的也愈发的快了,见景王府就在不远处了,他才稍稍放缓
了速度,低首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女子,只见她全身湿透,脸红如潮,眉头紧皱,嘴唇微张,似乎还在低低呢喃着什么。
见已经到了王府门口,慕容御便将云落轻轻抱起,飞身下马,刚想进门,却见门边正站着一个满面焦急的女子,“沫儿,去唤太医。
”
那名唤沫儿的女子连连点头,提着裙脚便迅速的往一个方向跑去,连伞都忘了撑。
慕容御快步便往自己的卧房走去,一脚踢开了房门,便把浑身湿透的云落放在了床上,站在床边,看着她紧贴着身形的衣衫,眉头不
由得紧皱,虽春光乍现,他却没有了心思去赏,矮下身子,才把手放到了云落的衣襟上,却还是犹豫着拿开了。
思忖了会,他蓦的将床上的锦被抖开披在了云落的身上,自己坐在床沿,伸手进去便把云落湿透的衣衫脱的一干二净,如此,虽是看
不见了,却难免会碰到云落那冰凉的肌肤,慕容御的脸也是难得的微微有些泛红。
刚刚把那身湿衣扔到了一边,便听到沫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王爷,太医来了,能进来么?”
慕容御将那有些下滑的被子稍稍提了提,遮住云落削瘦的肩膀,这才正声道,“进来吧。”
门被缓缓的打开,首先进来的是全身湿透的沫儿,而后,就是一个手拿药箱的老年男子。沫儿接过太医的药箱,那男子便伏地跪下,
“微臣参见王爷。”
“起来吧,快来看看这个女子。”慕容御伸手从那锦被中把云落的手拉了出来,放到了床沿,等太医过来。那太医颤悠悠的站起身来
,走到了床边,将手缓缓的放上了云落的手腕。
顿了好一会儿,那太医才放开,低了头站到了一边,道,“回王爷,这位女子是受了风寒,有些发热,再加之似乎抑郁不结,所以昏
迷不醒,臣为她开一副药,也只能将这风寒治了,至于心病”那太医没继续说下去,慕容御却也已经明白,他坐到了床沿,将云落的
手塞回被中,摆了摆手,“知道了,开药方吧。沫儿,送送丁太医。”说着,微微转头,看沫儿也一身湿衣,便道,“开了药之后,你也
记得喝,别也染了风寒。”
沫儿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连眼角都是弯弯的,她微微福身,声音带了点喜悦,“沫儿知道了,谢谢王爷关心。”说罢,转身便
是随着那太医一起出了去。
卧房里只剩下了慕容御与昏迷的云落,慕容御轻叹一声,伸手捋了捋云落脸上的散发。九年前,他第一次见她,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回
了郦宫;一年多前,他将她送到了那个男人身边,却让她差点失去了性命,那么,这次呢定定的看着云落紧皱的脸,慕容御忽然发现
,他的心情,什么时候竟然也会被人所操控。
云落只觉自己头痛欲裂,迷迷糊糊中,竟发现自己回到了那个满是血腥的杀场,她孤零零的坐在一堆尸体中间,只知道掉着眼泪,那
是她的家仇!忽然,景物旋转,她竟是回到了那密室,好痛,她在墙角蜷缩着,双手捂着小腹,她缓缓抬起头,看着那个男人双袖一挥,
没有一点留恋,就那般走出了她的视线,留给她的,只有那无尽的寂静,无穷的黑暗,和那愈加明显的疼痛,她仿佛听到那个渐渐流逝的
生命在呐喊,“我不要死,我要活下去,为什么不让我活下去!”那么童稚,那么悲痛的声音,云落只觉得自己听的心都要碎了,那是她
的孩子,是她的她死死的揪紧自己小腹的衣料,好像是要把孩子留住一般,可是,她揪的自己的指甲都掐进了掌心,却还是感觉到了
腹中的生命正在流逝,直到,一点都不剩下
云落觉得眼眶干涩的很,想要流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睁着眼睛,就那样看着那个剧情的男人离开,脑子似乎只剩下了恨意。密室
里忽的传来一阵吱吱的响声,云落那瞪大的双眼看向一边,竟是一只肥硕的老鼠,“哈哈哈”她忽然没头没脑的笑出声来,好吧,恨
吧,这样也好,也好
忽然眼前景物一变,她又来到了那个门外,里面,是她一直以为的姐姐的声音,那声音略带癫狂,“又不是第一次了,若是我再同从
前那么软弱,还能活到如今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要能看到我想要的,什么我都做的出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不为己
云落只觉心口猛地一痛,喉头一甜,血便从自己的嘴角涌了出来,眼前的一切忽然开始旋转,渐渐的变成乌黑,云落全身都像是被车
子轧过一般,疼痛难忍,缓缓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一双略带关切的眼神,一双温热的手,也正放在她的唇角。
永坠地狱
云落微微撇头,躲开了那人的触碰,自己伸手抹去了唇边的鲜血,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劳景王爷费心了。”
慕容御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既然你醒了,我去吩咐丫鬟把药拿过来。”说罢,便是起身走了出去。
云落闭了闭眼,坐起身,缓缓将自己的手放到了眼前,摊开右手,看着手中的物件,怔怔出神。
云落手中的,赫然是她明明已经扔掉的那对蝴蝶耳坠,因为梦中的挣扎,她那耳坠的尖利处已经深深的插进了掌心,云落皱着眉缓缓
的将它给拔了出来,捏在手中,放在眼前晃荡了几下,那耳坠并不奢华,只能说是有点精致,银色的耳坠,长长的坠链下,是几只展翅的
蝴蝶,而那些蝴蝶上,如今,却已经是斑斑的血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没有将它扔掉,歪着头想了许久,竟是将那带着血迹的坠下重新带回了耳垂,甚至还用手去拨弄了一番,而
于此同时,她的唇边,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寒意四盛。
正此时,门被敲响了,“姑娘,我进来了。”说着,门已经被打开,进来一个长得很是温婉的女子,全身上下,都给人一种舒服的感
觉,那人朝着云落笑了笑,端着手中的药碗走到了床边,柔声道,“姑娘,把药喝了吧,你一直不醒,这药,都不知道倒了多少罐了呢!
”说罢,伸手就要递给云落。
许久,都不见云落去接,那人微微有些尴尬,却已经好脾气的问道,“姑娘没力气么?”说着,挪出一只手就要去摸云落的额头,还
未触到,便已经被云落打掉了手,她的身形晃动了下,连药碗里的药汁也溅出了一些。
云落直直的看着那人,“你是谁?”她微微有些干涩的声音缓缓道。
那女子也不生气,反倒是笑着又走近了些,“我是这景王府的丫鬟,早前被王爷救了带回王府的,我叫羽沫爱,你可以叫我沫儿。”
说着,又是将手伸了出去,这次,云落没有阻止,那双白皙温柔的手顺利的触上了云落的额头,感受到那灼热的温度之后,羽沫爱不禁皱
起了眉,“怎么还是这么热,姑娘快把这药给喝了吧。”说着把药碗递了出去。
云落也不再别扭,缓缓的接过那药碗,放到嘴边,仰头,一口气就将那泛着热气的药汁全都灌了进去,喝完,还用袖子抹了把自己的
唇角,把药碗塞给了沫儿。
沫儿看的有点目瞪口呆,却也马上缓过神来,柔柔一笑,“那姑娘好生歇息着,沫儿先下去了。”云落眼看着她走了出去,便又躺了
下去,还在发热,那种昏沉的感觉还是让她难受至极。
躺下没多久,门再一次被轻声打开,似乎是见床上的人睡着,进来那人的脚步放的极轻,直到那人走到床边停下,云落才缓缓的侧过
身,蓦的睁开眼睛,“你还需要我么?”
慕容御愣了愣,随即便坐到了床沿,眉眼一扬,“不知道云落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我理解错了么?慕容夙夜的到了让你原本稳当的皇帝宝座变的岌岌可危,弈王对他愈加偏爱,而你”云落缓缓的坐起身
,直视他的双眼,“你难道不需要有人帮你么?”
慕容御顿了顿,忽的扬起唇角,“那么,理由?”
“我有一个要求。”云落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是满腔的恨意。
慕容御挑眉,“说。”云落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坠,忽然望向另外一边,冷道,“我要慕容夙夜,永坠地狱,万劫不复。”说着,她
的手猛地一握,原本就有伤口的掌心此时更是受了创伤,点点的血液滴到了锦被上,鲜艳,而又荼蘼。
“好。”慕容御缓缓说道,将手覆在了云落紧握的拳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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