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白撩开被子,起身下床。
“你在做什么。”
“找东西。”
水伊人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回答他的问题。
也不知脑子怎么想的,竟然半跪着支起身子,将他也拽到了地上。
“帮我找一下,跟这个一模一样的耳钉。”水伊人伸出手,掌心里是一枚小小的银耳钉。
“好。”南初白也不知道哪根筋打错了,也跟她一样趴在地上找耳钉。
清晨,第一抹阳光从格子木窗撒进屋内,地上的两个人不适应地动了动眼皮,却并未睁眼。
艾敏悄悄地推开房门,就看见乱躺在地上的两人。
水伊人一般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地上,另一半则是在南初白胸膛上。
看似糜乱的场面,却有写着纯洁,两人各自的衣服都服帖的穿在身上,看来她想多了。
水墨墨从师娘身后探出脑袋,“师娘,现在是什么情况?”
艾敏收起好奇的眼神,转过身,顺便带上了门。
清晨第一眼的美妙感觉,应该交给里面的两人独自享受。
“比较好的情况。”
“什么叫比较好的情况?”
“嗯——比较好的情况就是今天早上有一桌好吃的东西等着你!”
“咦?真的吗!”那确实是非常好的情况。
于是艾敏面带微笑的领着水墨墨去了饭堂。
房间里—
第一个醒来的是南初白,他是被身上的蚂蚁挠醒的。
睁开眼才发现蚂蚁原来是黑色的发丝,而黑色发丝的主人正趴在他胸前呼呼大睡。
瞧着她如孩童般的睡颜,他没多想便将她横抱起往榻上送去。
正打算帮她盖好薄被的时候,一只脚朝着他鼻子飞来。
“你想做什么!”水伊人从榻上跳下来,杏眼圆睁,怒视着他。
南初白没空理会她的话,仰头望天,阻止鼻子里的温热液体流出。
这好像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打得流鼻血。
“你想多了,要是真要做,我还用等到白天吗?”
水伊人缓缓点头,确实,真要做的话不用等到现在。
那现在她是错怪他了?
“那,抱歉了了。”说着,低头在自己衣摆上随手撕下一块,帮他止血。
“没关系,男子汉大丈夫流点血没什么的。”
水伊人很随意地说着,她总觉得这个长相很成熟的男人其实有一个男孩的心。
因为房间里的装饰物竟然有木偶小人。
现代的言情小说那都是骗人的,谁说生长在帝王家的人就必须得是面瘫心黑,眼前的阳光少年也很不错嘛。
“你在想什么?”
水伊人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一个横空冒出的女人将她挤离了南初白身边。
“七爷,怎么搞的,流了这么多血,妾身好心疼。”
姐姐太腹黑(5)
女子眉头微蹙,水灵的眸子温柔得能掐得出水来。
水伊人觉得一阵恶寒,绕过情意绵绵的两人走到了一旁的偏殿。
看来,她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姐,你快过来!”
水伊人刚换衣衫,窗户外头就响起了妹妹水墨墨的声音。
赶紧绑好腰带出去。
只见水墨墨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望着地上的东西,她也好奇凑了过去。
不就是一朵花吗?
“怎么?”
“姐,这朵花上一秒还是花骨朵,下一秒便开花了。”水墨墨说着还打算伸手去碰。
水伊人的脚迅速地踹起一块石子,将那朵花压倒。
“这不过是一朵普通的花,你眼花了。”说着,便拽水墨墨离开了。
水墨墨依旧回头恋恋不舍地望着那朵花,却发现花很快地枯萎凋谢了。
难道真是她眼花了?
水伊人把她的脸扭了过来,“别看了,再看眼珠子就掉出来了。”
“唔,姐真的是我眼花了吗?”
“真的。”
“那就算是我看错了。”
水墨墨收回了视线,眼盯着前面的小路。
虽只是皇子府,但府里面的构造确实极佳的,有流水有小桥,只是这户人家稍微大了点。
水墨墨挽着姐姐的手欣赏这免费的风景。
而水伊人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对姐姐这幅‘心不在焉’的样子,水墨墨早已习惯。
因为他即使是不想事情也不会太理会她的无厘头问题。
两人就这么茫然地走着,走着走着竟然已经到了皇子府的后门。
“姐,还走吗?”
水伊人用行动回答了她。
轻手推开了褐色的小木门,水伊人率先走了出去。
水墨墨兴奋地跟上。
两人走出了皇子府,踏上了一条羊肠小道。
虽然路旁布满了野草,但也能分辨得出,这里几乎每天都会有人经过。
羊肠小道的尽头,是一件翠绿色的竹屋。
水墨墨好奇地凑上前探望,突然紧闭着的竹门打开了。
从木屋里走出身着粉红色罗裙的女子,女子乌亮的头发自然地垂在腰后,白皙的鹅蛋脸上画着精致的五官,未施粉黛却比花娇。
“你们是什么人?”女子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因为害怕而引起的。
水墨墨的思想显然还停留在‘遇见美人’这件事上,她说什么一个字没听进去。
水伊人上前一步,把水墨墨拽到自己身后,低头道歉。
“对不起,打扰了,我们只是偶然路过这里,马上就离开。”
语毕,便拽着水墨墨的手离开了。
顺着小道回府里,途中竟然撞见了提着饭盒的小婢女。
小婢女畏畏缩缩地眼神引起了水伊人的注意。
刚才那名女子穿着看上去虽然简单,却带着一种呼之欲出的贵气,却非普通人。
难道金屋藏娇?
没时间给她思考,她刚踏进府里,就被一脸怒气地南初白拽回了他的寝殿。
水墨墨在原地跺脚,“喂!你做什么,拉我姐姐干吗!”
相比起她义愤填膺的样子,水伊人却是格外淡定。
姐姐太腹黑(6)
进了寝殿,南初白放开了她的手腕,便丢给她一套衣服和两个字。
“穿上。”
之后他便去换自己的衣服了。
水伊人把凌乱的衣服整理好,却并没有穿的打算。
南初白换衣服之后,却发现水伊人身上的衣服都没动,都是他丢给她的衣服被整理的很好放在屏风上。
“你怎么不换?”
水伊人抿着唇神情有些无辜,“我不会穿。”
想也是,她是在江湖长大的女子,恐怕还是第一次见到宫廷女子要穿的朝服。
想起水伊人隐藏在青色衣衫里的曼妙身材,南初白脑子里划过一个邪恶的想法。
“不如,我来帮你。”
“好啊。”水伊人没做任何推脱,神情淡然地答应。
她的直接反而让南初白觉得不快,难道她不是女人,可昨天晚上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她绝对是个女人。
难道这就是江湖儿女与大家闺秀的不同点吗。
“罢了,我还是叫奴婢来教你穿。”
南初白推门出去叫人。
男人就是这样,你越是反抗越是不愿意,他就越来劲。可你若是温顺地听从他的话,他反而会觉得不自在。
很快,南初白叫来的婢女就帮水伊人换好了朝服。
不自在地提着裙摆走出房间,却发现外面竟然有这么多人在等候。
“参见皇子妃。”
水伊人抿了抿唇,此时她该说什么,师娘没有教过她任何礼仪。
“起来吧。”
她只好吐出清幽第三个字,却并没想到竟是这三个字给她带了多大的影响。
她随时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刚才说话间眉头微微蹙起,像极了不厌烦的情绪。
于是府里的人都知道了,新来的皇子妃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
…
水伊人提着裙摆走到南初白身边,发现他正在打量自己,也不说话提醒,双手环胸地等他自己醒过来。
“你不喜欢笑?”许久,南初白才开口道。
“为什么要笑?”依旧是清冷的语气。
南初白无奈地摇了摇头,牵起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往大堂走去。
原本冷漠的她穿上着墨色的朝服便是更冷了,隐隐透着一股子寒气,让不敢靠近,看来他以后要多帮她做一些暖色系的衣服。
水伊人还未走进大堂,就看见了一群穿着不平常的人。
这大概都是皇家的人。
“等等。”水伊人停住了脚步,“你要带我去见谁?”
如果是要见皇帝,她就马上晕死过去,她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没准备就这么头脑空白两手空空地见了万岁爷,那简直就是找死。
瞧见她脸上有了除冷漠以外的情绪,南初白嘴角的笑带了一丝意味。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她当然是什么都不怕,但是她妹妹可是什么都怕。
“不过你别紧张,这次你要见的只是我的四哥而已,他同我关系甚好,你也不必拘礼。”南初白紧了紧握着水伊人的手,算是一种安慰。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让水伊人有了一点点的放松,但脑子里依旧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对付。
姐姐太腹黑(7)
她不知道,南初白说的都是实话。
因为作为皇子妃的她来自江湖,宫廷礼仪自然是一窍不通,若是强要她如宫请安,又不知道会生出多少事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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