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转身,任沾湿的瀑布般长发披垂在脑后。
虽然很想问他去做什么,却还是止住了这种冲动,硬生生的闭上张开的嘴巴。叹口气,心知如果他不想说是不会说的,而开始不说是否也代表着本就不想说?那我问他,应该也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吧?这么想着,心里就有了些淡淡的失落,虽然已确定了爱意,却总觉得我们之间还少了些什么,就好像明明看着对方,却在担心在对方的眼里看不到自己那种惆怅——
莫任情。
开启唇瓣,默默念出那三个字眼,却又淡淡的笑了,是否他总把自己的心埋得太深了?就像即使知道他爱我,却还是会在他眼中发现不易察觉的隐匿,那种,无关信任的隐匿。而一切没有说出口的话,也只是因为习惯。因为一直是一个人,所以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就像一直是一个人的我,养成了不会哭泣的习惯。可我终究是学会了哭泣的那么,是否,也可以让我,改掉你的习惯?
携起一颗蜜饯放入嘴里,褐色的金黄在舌尖缠绵,甜甜的化开融入心底。
有多少年没有吃过蜜饯了?就有多少年没有哭泣了也有多少年,忘记了幸福的感觉了可这一切,却都在这一刻被我重新找回来了,而同时来到我身边的,还有那样一个优秀的男子。
抚摸着胸口的黑莲,心里却突然充盈了一种满足感。
抬脚踏出水池,离开温热的泉水,莫任情早已体贴的把洁白的绵绸挂在池壁的架子上面。擦拭着不断滴着水滴的湿发,目光却不经意的掠上资金及白皙纤细的手腕。那条没入手掌的红线就这样悄然褪去了,而浮影幻花的毒也已经被隐哭彻底解开了,可看着我光润如玉的手腕,心中的疑惑却慢慢升起——
显然莫任情一开始是不知道我中这种毒的,不然本可以由隐哭解开的毒,他又怎么会舍近求远,跑去求萧荷而他之所以把我交个萧荷,也是因为要萧荷教我武功做我师傅,所以他那时候应该是不知道我中了毒的,而这样自然也就可以说明为什么衣樰遥还能出现在这里——浮影幻花是衣樰遥下给我的,这一点已毋庸置疑,而刚刚她怯懦的表现也说明了这点,呵七天早已过了,可她却还能见到活着的我,其实这才是吓坏了她的根本原因吧?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挽起了一抹轻笑,显然莫任情也想到了这点,因为衣樰遥明明是他安插在左清扬身边的暗线,却为我下了致命毒药,事后还对他只字未提那么,他刚刚出去,就是去找衣樰遥了?
原来他也有失算的时候,因为没有预先算到衣樰遥会下毒害我,不管是因为迫不得已还是形势所逼,她事后并没有如实上报,而这样,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不忠,而对于一个不忠于他的人,他又怎么会放心的留她在身边,甚至还命她布置浴房里的食物?
扫一眼身后的小桌,果然在密布的碟子下面发现了一根细小的银针,而针身却并没有沾染上黑色的痕迹,显然这些食物并没有异常,所以,他才会说回来时候要看到我把这些都吃完了,放心的离开。
擦着身上的水泽,然后将湿发裹起来揉到再也滴不下水来才把浴巾放在一边。眉目却不经意的蹙起,这脚步声音也不像是莫任情!
拉过早已准备好的红衣翻手裹在身上,刚要习惯性得扣内扣,却发现这身并不是自己设计的那些衣服,而且这红衣也不是一贯简单的男装!哭笑不得的将自己裹起来,眉眼却已拉的长了,因为擅闯幻境城的那人已懒洋洋的站在我面钱。
“姐姐我们好久不见啊,第二次见面就看到美人出浴图,真是不容易!”咯咯的笑声适时发出,妖媚的女童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身后的白缎子就直直想我飞来。早已见过那白绫的厉害,我也不敢大意,却又因玄吟不在手边微微的恼怒,脸上却不动声色,顺手携起桌上的一盘金丝小枣掷出去,轻轻笑道,“情琼罗妹妹吃颗枣子,且等姐姐穿好衣服再陪妹妹闲聊——”
琼罗的脸色微变,那根原本直直击向我的白绫也瞬间回防,只一转一收之际,白玉盘子便被她擎在掌中,而那盘金色的小枣,也尽数被收在里面,竟没有一颗落在地上。翘翘的瓜子脸上绽出一抹甜甜的笑,却不知为何妩媚的动人,携起一颗枣子,满意的塞入嘴巴里面,琼罗讨好道,“姐姐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呵呵,红瑞国的贡品之一的‘冬月’,一颗千金也难求记得上一次吃到,还是在闭关前,偷吃的公主的聘礼”
聘礼里面,竟然还会有枣子?还有千金难求?
脸上是淡淡的笑,嘴里说着“请慢用”,心里却是觉得微微的疼,一颗千金这色泽金黄的“冬月”莫非不是枣?
琼罗也不客气,只把冬月往嘴里塞,妩媚的眯着的眼睛却在看到一旁的矮桌的时候慢慢睁大,嘴巴里面低低的喃喃,“沁怜、夕照竟然还有玉麟果”
虽然不知道她说的哪样跟哪样能对上号,却知道这一桌子的食物估计都属于千金难求那一类了,心里美滋滋的,莫任情那个小气鬼竟然给我摆了一桌子的好东西,脸上却不动声色的掠过琼罗诧异的脸,大方的吐出两个字,“请便。”
琼罗却又妩媚的笑了,发出与那张脸不相称的咯咯声音,玩味着道,“莫哥哥终于后继有人了?”说话的时候,又将一枚冬月塞在嘴巴里面满足的嚼,眸中却闪过一抹邪意,“我那胞姐若是知道了,定会亲来为姐姐你送上贺礼的!”话罢,又低声的喃喃道,“那时候,就又有好戏看了”
说话的时候,衣袋已被我胡乱的系上,脸上却依然是不缓不急的笑,看着面前女童样子的琼罗将最后一颗冬月塞进嘴里,心知她来这里,绝不是为了吃这碟冬月,那又是为了什么?
琼罗依旧不缓不急,见我不回答,只当我不承认,便抬手指着桌上两个装满了果品的玉蝶,轻笑道,“夕照和玉麟果都是补胎的圣品,就是贵妃受孕也不一定吃得到,姐姐肚子里若没有莫哥哥的孩儿,那才怪呢!”话说完了,便将手中的空碟子置于指尖转着把玩,妩媚的双眸则是瞥向了我,一字一顿的说道,“姐姐,我知道他没死,你把他交给我。”
“他?”挑眉,心中虽知道她指的是谁,唇瓣却先挽起一抹诧异的笑,反口道,“哪个他?”
琼罗蓦地一怔,指尖的碟子差点落地,却又被她稳住了,她也不恼,只扬起了头,双眸正对着我一字一顿的道,“他就是他啊,天下只有一个的他。”
“当初不想让他死为什么不把你的灵曦给他?”
后来才知道,可解奉殇的灵曦只有历代暗冥组织宫主才能佩戴,而这一代的暗冥宫主是琼罗与暗幺双生姐妹两人,所以她们两人也应该是各有一颗灵曦,而那时候被琼罗拿来交给莫任情的是暗幺的那颗,也就是说另一颗灵曦应该还在琼罗的身上。
没有回答,妩媚的双眼中却蓦地蔓延出一抹忧色,很快的掩饰住那眸子中的慌乱,琼罗突然停了把玩的玉碟,冷笑道,“不管他现在是废是残,只要他还活着,我要带他离开这里。”
“是废是残?”咀嚼着她话里的意思,却蓦地挑起嘴角,“除了你给他留下的伤,他的身上不会再有其他的伤痕”可这话一出,却又有了犹豫,经过了这些天的波折,那个行刺莫任情的鬼面修罗秦现在是否还在城中,我竟也不能确定。
“行刺幻境城城主,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而姐姐当初不让他死,不就是想要找个更好的方式结束他的生命?呵我不信你们没有把他送到黑塔而只说成是废了残了的确也是我有些小看流芜的手段了!”说到这里,琼罗的语气中竟已带上了隐隐的坚决,她腰间的白绫缭绕幻化成各种形状,手指则出其不意的拨开,那旋转地玉碟便向着我的腰腹直飞过来——
够狠,击向我小腹,她是算准了我不敢硬接,只能闪躲?我的嘴角却已噙了笑,就是唯恐防备她的突然攻击,我才早早就在掌中暗暗地运气,这时看着玉碟直直切过来,便挥手一掌打过去,可还没完全的使出内力,手腕便已被闪身进入的人擒在指中,他只轻轻一反转,便用浑厚的内力化解我的掌风,同时另一只手已伸出两指头夹住飞旋之下的白玉碟子。
莫任情看也不看面前的女童,只轻轻地揽住我的腰,然后将碟子放在桌子上,唇瓣压上我的耳侧,调笑的道,“怎么,青商,连衣服都要我给穿?”说着,他伸手就要解我的衣带。
低头看看腰间绑着的乱七八糟的一堆带子,便也不躲他的手,估计他想解开也不容易,更何况,他现在也并非真想解开,只是想用这样的暧昧,忽略掉面前的人,让她知难而退。
琼罗的眼底却呈现出一抹愠怒,可她刚张开嘴,就吐出一口鲜血,殷红的血迹沾染上雪白的衣衫,让那张小小的脸显得有些诡异,可她还是不依不饶的开口道,“莫哥哥,你把他给我!”
早就受了伤吧,不然又怎么会只因为隔空一掌就伤的吐血?
莫任情却慢慢拉紧了嘴角,漫不经心的挑起眼帘,低低的吐出一句话,“还不走?”
“莫”刚吐出一个字,吟月便已呼啸着从她脸侧削过,径直斩断缭绕在她身侧的那条白绫,然后钉死在墙壁上——
“你刚才若是伤到了青商,这把刀此刻就插在你喉咙了。”
琼罗一贯妖邪的眸,此时却闪过一抹惧色,被斩断的白绫突兀的落在地上,显出她此时的颓败,后退一步,樱桃般的唇已被贝齿咬得血红,她却没有再说一句话,蓦地飞身退出了浴房。
挑起嘴角,莫任情的眸中已映出满满的温情,微怔的片刻,薄薄的唇瓣就已含咬住了我耳侧,低声的哝道,“可是我现在不想给你穿衣服怎么办?”
他的撩拨明显起了作用,只不过一句暗示性的话语,竟让我的心跳蓦地加快了,却又努力的克制住自己,轻推开他,“我交给律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