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寻找蛛丝马迹,然后希望,思锦能够扯开,她给他戴在脖子上的锦囊!
只是,在钱墩的院子里,冷寒看见了受了伤,昏迷的武诗和武蔓,钱墩才呜咽着,断断续续把事情说了一遍。
无非思锦来到他的院子,两人就一起玩了起来,下棋,作画,思锦本来聪明,处处让着钱墩,还夸奖钱墩,这一点,让钱墩对思锦的态度更好,然后两人一起去院子里放风筝,只是风筝还未放起来,就有三个黑衣人窜入院子,歪着头眯起眼看了看,确定了目标,就朝思锦袭去。
武诗武蔓那里能够旁观,连忙要拉住思锦,却被黑衣人打飞在地,吐血昏迷,钱墩眼见情况不妙,连忙去拉思锦,也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然后思锦就被带走了,吓得他连忙逃去通风报信。
听了这些,冷寒反倒真真正正的镇定下来,站在床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武诗和武蔓,一句话都没有说。
钱夫人抱住钱墩,对他脸上的巴掌印,很是心疼,钱墩却一个劲的摇头说无事。
心疼的钱夫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钱大人得到消息赶来,就见冷寒傲然而立,站在床边,那一身的风骨,让他错愕。
不就是一商妇,为何她的身上,有一种威迫,彷佛所有的威严,都被埋藏在骨子里,一直不曾激发出来。
“冷掌柜”
冷寒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肥硕的钱大人,淡声说道,“钱大人,麻烦你派人帮我把这两个丫头送回【一家】,至于明日的晚宴,我怕是不能前来,还望钱大人见谅!”
“冷掌柜多虑了,这事说起来,也是本官不好,想那贼人也恁是大胆,居然敢在衙门中把人掳走,冷掌柜放心,此事,本官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至于孩子,本官已经派出人去,把清屏进进出出的城门口,严加看守,绝对不会让人把孩子带出去!”
“多谢钱大人!”
冷寒说完,钱大人已经叫了人来,把武诗武蔓抬起,和冷寒一起送回了【一家】。
看着冷冷清清的【一家】,却不见思锦的影子,冷寒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坐在椅子上,心中默念,思锦,你一定要记起,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若是遇上危险,一定要找准机会,撕开那个锦囊,一定要啊。
“姐姐”
一声担忧带着着急的声音传来,冷寒抬头,泪水迷雾的眸子,愣愣的看着稽文澜,眼泪在眼眶,却倔强的不肯流出。
嘴唇紧抿。
“你来了!”声音很轻,还有一丝丝的嘶哑。
听得稽文澜有些不自在,“嗯,我听说了,你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出去寻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谢谢你!”
稽文澜错愕,随即淡笑,“说什么见外话,按理说,思锦还要叫我一声舅舅呢,如今外甥出事,做舅舅的本应该全力以赴的!”
冷寒没有回答,沉默许久之后,才说道,“能问你借样东西吗?”
“要什么,尽管开口!”
“借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给我吧,如果有成双的,那更好!”
稽文澜震惊,“姐姐会使双剑?”
“略懂一二!”
对于冷寒的话,稽文澜是不相信的,毕竟,冷寒本就是一个低调的人,她所说的略懂一二,怕是早已经炉火纯青,是高手中的高手。
而对于冷寒,稽文澜从来不敢轻视,因为,能让那么一个温润冷情的人动心的女子,还成过亲,带着一个孩子,就绝对不会简单。
“好,你等我,我回家去给你拿!”
冷寒点头,仍旧坐在椅子上,等着那异香扑来。
东来几人在庙会上,转了逛了东西买了,还不见冷寒思锦,武诗武蔓,顿时觉得,兴致全无,留了南来北来在庙会上,东来带着西来,伊丽莎白梅森,把买好的东西带回【一家】,欢欢喜喜的从后门进入内院,就见冷寒浑身寒戾的坐在椅子上,手中的东西吓得扑通掉在地上。
“夫人,你”
冷寒看着东来,淡淡的说道,“思锦被人掳走,如今下落不明,人都回来了吗,若是回来了,就好好呆在家里,不要出去乱跑!”
东来西来还好,是男孩子,就算伤心,除了红了眼眶,紧紧咬住嘴唇,发泄着心底的慌乱和担心,可伊丽莎白梅森三人终归是女孩子,一下子就呜咽哭出声。
“呜呜”
冷寒听着,心格外的乱,沉声说道,“不许哭,思锦不会有事的,你们要做的,不是哭哭啼啼,而是诚心祈祷他平安归来!”
伊丽莎白梅森闻言,抬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哭泣声从自己的嘴角溢出,可那眼泪,却啪嗒啪嗒落个不停。
三人很想像个孩子,扑倒冷寒怀中,安慰冷寒,也安慰自己,可她们不敢,在内心深处,她们还是怕冷寒,也敬重着冷寒的。
冷寒瞧着,更是难受,嘶哑着嗓子,“武诗武蔓受了伤,你们进去照顾她们,东来,西来,你们两个去把南来北来找到,顺便去请个大夫回来,给武诗武蔓看看!”
“是!”
分工合作,谁也不敢懈怠。
更不想,把好不容易才有的家,温暖,毁了。
东来,西来,南来,北来,找了大夫一起回来,给武诗武蔓看了伤,大夫慎重其事的表示要抓些贵重的药,不然怕是回天乏术,冷寒摆摆手,示意东来拿了银子跟大夫去抓药,然后坐在原地,等稽文澜送东西来。
稽家。
稽衡山暴跳如雷,紧紧抱住怀中的长锦盒。
稽文澜站在一边,也是气的眼眶红红,说道:“老头子,赶紧把东西给我,你闹腾的起,人家等不起!”
“不给,你这个混账小子,你可知道,这对宝剑,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居然,居然”
要把它们拿去送人。
如果不是他好奇,稽文澜一回到家,就问他要藏宝阁钥匙,他跟着来看了看,不然,这宝贝,都要被这败家的给偷偷送人了。
一想到,稽衡山就觉得心痛万分。
“老头子,东西是死的,可人是活的,我答应人家,要送的,你现在不给我,是不是要我失信于人?”稽文澜说着,上前抓住锦盒的另外一头,想要硬抢。
稽衡山死死抱住,就是不肯松手,“不管,那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再说了,这是我的东西,我有权利守护好,不给你拿去做人情!”
见稽衡山不松手,稽文澜也气坏了。
“老头子,一句话,你到底给不给,不给,我就抢了!”
“你敢抢,我就死给你看!”
稽文澜闻言,慢慢的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低下头,失落无比的说道,“老头子,你把这东西给我吧,只要你给了我,我以后都听你的!”
“你”
稽衡山吓住。
毕竟,自己的孙子是什么德性,他还是清楚的。
尤其是稽文澜,那是他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什么性子,更是了解,曾经何时,他在自己面前服软过?
“孙子”
稽衡山看着稽文澜,犹豫许久,才小声问道,“真有那么需要吗?”
稽文澜点头。
稽衡山很珍惜的看了看手中的锦盒,打开,是一对闪亮的长剑,微微叹息,“罢了,这东西,再好,在我这儿,也是个死物,如今,你要,我给你,文澜,你是爷爷最骄傲的孩子,爷爷是怕那人伤了你的心”
稽文澜一听,低下了头,眼眸里有什么闪过,随即恢复平静,抬头的时候,已经波澜不惊,“爷爷,你想多了,我不会的,再说了,我稽文澜是谁,是大名鼎鼎——稽衡山的孙子,怎么也得娶一个国色天香,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才女,又怎么会”稽文澜说着,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我只是答应了帮人而已,爷爷,你想多了!”
说着,上前,合拢稽衡山手中的锦盒,接过抱在手里,无视稽衡山的不舍,转身走出稽家。
稽衡山摇头。
别人的孙子,他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可自己的孙子,他又岂会不懂。
若是没有那个人,他或许还能争一争,可
想到这里,稽衡山叹息,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老了,所剩的日子已经不多,凡尘俗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家】
冷寒看着锦盒里的双剑,有一瞬间的怔愣。
这东西,太贵重了。
哪怕是借用,拿在手里,也太沉重了。
“姐姐,你要不要使用几下,看看顺手不?”稽文澜说道。
冷寒点头,拿起双剑,在院子里舞动起来。
刀光剑影,层峦叠错,每一招每一式,虽然冷寒没有内力,但是所散发出来的威力,却带着柄然的威武,和浓浓杀戮,彷佛此刻她不是在试剑,而是在战场上和人厮杀,毫不留情。
稽文澜瞧着,心中微惊。
她到底还隐藏了多少东西,让他看不明白,却想要去探究?
清屏镇外十里亭
蒋大壮看着另外一条路,那是回家的路,若是年少离家时,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踏上,可现在,他心如死灰,连回家都提不起一丁点的兴致来。
“大壮,都走到这里了,你真不打算回去看看?”木林问道。
就是弄不懂,他这兄弟,到底哪根筋不对。
老是做一些,他搞不明白的事情。
“不了,木林哥,要是我娘问起,你就说我事儿多,暂时不回去了,另外,帮我把这些银子带给我娘,跟她说一声,我一切都挺好的!”
木林叹气,接了蒋大壮提过来的荷包妥善放好,才说道,“大壮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过了年,你也要三十了,男子三十而立,难道你真不为自己打算打算?有的人,有的事,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何必耿耿于怀,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木林哥,你不懂,真的!”蒋大壮说完,又低下了头。
“我的确不懂,算了,既然你不打算回去,那你就先去清屏,把咱们这次要盖的房子,地皮什么的看一看,等我回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