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却摇头笑道:“若独是淑妃单来了,你起来娘不会拦着你,可齐妃么你如果想让思敏敲打你一顿,那你就起身吧。”
叶惊玄吐了吐舌头,她忘了姚思敏和齐妃不对盘,于是就只好坐着:“母亲,我心里可毛着呢。”
“你呀,果然像思敏说的,胆儿小。怕什么,天大的事还有皇上给你挡着呐,而且这本就是皇上的意思,要不你以为她怎么能这么快得了消息!”德妃说着给了叶惊玄一个且安心的眼神,便坐正了身子,和叶惊玄一起迎着淑妃和齐妃的到来。
叶惊玄这头却满心的疑问,为什么皇帝要整这出,嘛意思
淑妃和齐妃进了门一挑帘子就看见了正笑吟吟望过来的德妃,还在正安坐着的叶惊玄,齐妃心下一阵冷笑,张嘴道:“给姐姐请安了哟,这不老七媳妇嘛,姐姐啊,您的媳妇架子可真大呢。”
德妃眉眼一抬,让丫头给备好的椅子,让淑妃和齐妃坐下:“齐妃妹妹,你可是不知道,我这媳妇见了我都是不用拜的,她可领着正一品的诰命,我可不好让她拜下去的。”
淑妃本来也颇有微辞,可听了德妃的话又觉得有些道理,虽然她们算是长辈,可也不过才从一品,齐妃只二品诰命:“哟,那还是坐着吧,我这儿可才从一品,虽说都是领七彩诰,我那诰上可没有朱砂线。”
德妃暗地里发笑,宫里除了皇后和皇贵妃,哪个有朱砂线了,只是淑妃太会挑话说了,齐妃那张脸可是真好看:“淑妃妹妹说的是啊,唉大过节的咱说这些做什么,来来,喝茶。”
齐妃端着茶一声冷笑,眼扫过叶惊玄的脸上,又想起自个那谪仙一般的老九来,如果不是叶惊玄,她的儿子肯定能活得好好的。说不定还能夺了天下江山的大位,那时候她的身份,比起眼前这些人来,都要尊贵,到时候谁又敢在她身边安坐着。
齐妃如果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帝编排好的剧本,不知道心里该做何感想,只是现在她可光顾着气闷与愤恨了:“德姐姐真是好福分,想我家老二的王妃,可不过才三品呢,虽说见了我是恭恭敬敬,可到底身份低了些,不如德姐姐的媳妇那么身尊位贵。”
德妃挑了挑眉,这不明白着说这媳妇不够恭顺自个儿,不够孝顺吗,她心里可没这碴儿:“妹妹说得是,不过我怎么就喜欢这丫头的没大没小,直心直言呢。”
“那是娘疼我嘛,恭敬就冷冰冰的了。我可是爱娘亲呢,把娘亲放在心上暖融融的多好,咱们可是娘俩儿,虚来礼去的娘亲才会不高兴呢。”叶惊玄笑眯眯地偎着德妃撒娇,一副小儿女的娇态,德妃呵呵笑地摸着她的头发,说不出的高兴。
淑妃看着感慨地道:“唉,要是老六媳妇能跟我这么样儿,我也舒坦,宁可没大没小的,婆媳俩儿论什么尊卑呀,那不就生份了吗?”
齐妃气结,喝了几口茶找了个理由就走了,带着满心的愤怒走的,更加坚定了她心里那些阴暗的念头。德妃笑笑地看着齐妃离开,心里不住地暗笑,齐妃啊真是上了皇帝的钩了!
淑妃笑看着德妃和叶惊玄,笑道:“姐姐,您以后打算跟老二或老七去蕃地么?”
德妃端着茶水喝了口,想了想道:“那得看媳妇儿欢迎不欢迎我了,倒是妹妹你想好了吗?”
“老六啊倒是个孝顺孩子,只是惠海太远了,而且风物和京里大大不同,我怕不惯呢,想来想去也没定下主意。”淑妃何尝不想跟自己儿子走,这宫里能拖身不容易啊,谁还想待着。
德妃看了看叶惊玄,眼她使着眼色,叶惊玄摸着脑袋不明白,德妃无奈地只好自个儿开口:“妹妹若是嫌惠海太远了,不如跟我去老七的蕃地,比起老二来,老七这孩子更让人省心。你不也说老七媳妇好嘛,以后就让这小猴子在咱们眼前天天蹦蹦,那日子多有趣儿啊。”
叶惊玄这才明白了德妃的意思,连忙道:“是啊,淑妃娘娘不妨去徽城吧,那儿民风淳朴,地富人康,物产也丰,去了管过得舒坦。”
淑妃笑着摇摇头道:“谢谢姐姐和懿安王妃一番好意了,老六这孩子虽说封得远,怎么也是自个儿子,哪能真不随他去呀,我也只是说说。不过,将来我可少不得要多去打扰姐姐和懿安王妃,到时候别嫌弃我就成了。”
淑妃走后,叶惊玄不明白的问德妃:“母亲,您为什么让我请淑妃去徽城呢?”
“傻孩子,老六是要掌兵的,老六虽然看起来是个文雅的孩子,可手底下却有货,咱们朝里三成的兵权在老六手上呢。我这是在为你们着想,老七手上有三成兵权,这是给老六老七保命的,谁让这俩孩子都一样懒得出油。皇上是这个也想顾着,那个也不舍得,只好让争的去争,让懒的自保。”德妃叹息一声,明明有掌天下的能力,却没有掌天下的心,她这生的什么儿子。
“母亲的意思是,六王爷和重楼共有六成兵力,合则共赢,分则同损”叶惊玄总算是明白点味了。
德妃笑着点头,一副你总算明白了的神色:“是啊,你也好歹是明白了,老六和老七都没有私心,就算这场争斗不可控制了,只要老六老七能合在一块儿,这天下就乱不到哪去。”
“爹是担心他们争来争去会乱了天下”见德妃点了点头,叶惊玄这才惊觉,坐那皇位还真真是不容易,不让儿子们争吧,挑不出合适的人选,让儿子争吧,又怕乱了江山社稷。原来她还是把事情想得太浅了,皇帝的心思真是深,目的也真是大
第一五六章 这回是真怀孕了?
皇帝留他们用过了晚饭才让送出宫去,叶惊玄听着顾重楼絮絮叨叨地问她,她就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总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脑袋一歪就倒在了顾重楼怀里,顾重楼初时还以为叶惊玄是睡着了。微笑着侧头把身上的大氅盖在了她身上,在马车的颠簸中把叶惊玄的身子轻轻揽在怀中,以免她不小心磕着了自个儿。
只是抱在紧了才发现,叶惊玄浑身微凉,脑袋上冒着一颗一颗的汗珠子,细细密密地在额头上,顾重楼的心猛然跳了一下,慌乱之中按了脉,却发现就凭他那点微末医术,压根什么都诊不出来:“赶紧回府,通知人去找大夫”
赶马车的是禁军的人,已经得了刘证义的命,这二位得好生侍候着,于是连忙派出一人先去府里通知,手上也加紧赶车:“王爷,您安置好娘娘,奴才快些行。”
顾重楼压根顾不上外头的人说什么做什么,抱着叶惊玄心里无限的懊恼,早知道他一步也不应该离开她:“惊玄,很难受是不是,马上就到府里了,有我在呢”
无意义地重复着一些话,用袖子拂去叶惊玄额头的汗珠,渡进她体内的内息像是沉进了海底一样,压根没有半点反应,顾重楼这下是愈发的急了,摇晃着叶惊玄的身子却又不敢用太大劲。叶惊玄只是闭着眼睛,街边的灯火透进来,照在叶惊玄的脸上一片惨白与痛楚。
“重楼,重楼”叶惊玄无意识地。喊着,顾重楼满心欢喜地应了,却发现叶惊玄只是在昏迷中迷糊地叫着他的名字而已。
顾重楼忽然想起宫里那些勾心。斗角的手段,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惊玄,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你只是去了母亲的甘泉宫,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顾重楼一路不安地猜想着,到。了府里还不待停稳车,就已经抱着叶惊玄跳了下来,守在府门前的禁军只看见一溜烟似的,顾重楼就已经跑没影儿了,他们甚至还来不及行礼、问安。
刘证义在后头看着摇摇头道:“真是恩爱夫妻,大夫。到了没有,赶紧再去催,王爷要是发火了,咱们日子都不好过。”
顾重楼刚把叶惊玄安置好,大夫就来了,顾重楼这。会儿倒对刘证义满意了起来:“大夫,赶紧来看看”
大夫倒也是京城里侍候惯了达官贵人的,见情。形也不紧张,上去先行了礼,再起身诊脉,在手腕上盖着一方手帕,这才开始细细地诊治,许久之后脸色大喜:“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娘娘脉象如盘走珠,乃是喜脉,胎养极好,气息旺盛,可见腹中孩子安康体健。”
顾重楼望天,不。确认是不是真怀了孕,好吧,他现在比较关心人为什么一脸冷汗不醒:“大夫,那为何满头虚汗,身体冰冷。”
“回王爷,这是吃了寒食菜,寒食菜性苦寒,现在天寒地冻,娘娘本就体寒,再吃了寒食菜自然会冷汗、体凉。王爷不必忧心,服些热汤药,再吃些热粥,平时多食些甘、温之物,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大夫收了帕子,开始写方子。
忽然顾重楼冲了过来,提拉着大夫的衣襟,面无表情地问道:“是不是真的,是真的有喜了,还是你诊错了!”
这样的乌龙,一次可能受得住,如果多了,他和叶惊玄谁都受不了。
大夫却吓了一大跳,诊了几十年脉,还没发现哪家得了喜讯是这么样的反应:“王爷,草民自幼习医,不敢说是神医,却至少是药到病除,从无误诊之事。”
大夫擦了把汗,心说要真是个手底下没料的,也不敢来王府,要是万一有个差池,丢命比丢人快。
顾重楼把大夫一松开,冲外头大喊了一声:“刘证义”
顾重楼的话音还没落下,刘证义就已经赶到了顾重楼面前,气喘吁吁地拜倒:“微臣叩见王爷,王爷有何吩咐。”
“现在,马上、立刻去宫里,把所有的太医给本王找来,绑也给本王绑来。”顾重楼管不得身后的大夫一脸被污辱了的表情,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事儿究竟是真是假,其实就算宫里所有的太医来了,都说有喜,他心里估摸着也还是不踏实。
刘证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真出什么大事了,连忙火急火燎的骑上马就进了宫,皇帝问他出了什么事,他答不出,只能把顾重楼的原话叙述了一遍。皇帝心说别是在宫里吃一顿就吃出什么差池来了,赶紧吩咐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