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间,萧晓毫不留情的剑锋更深了一些。
“师兄,你是聪明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我和无杀真的对于您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人,您犯不着为了我们搭上您的性命吧。”
今天的这一切真的是太顺利了,几乎让萧晓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从莎烁出来之后,两人就近住在了郊外的客栈中。
分隔太久,以至于两人都有些情难自已。
一室温情之后,无杀深情的看着满脸娇羞的萧晓。
“你这傻瓜,看我做啥?不认识了吗?”
“晓晓,我们明日就启程回家,好不好?”
“嗯。”萧晓柔柔的应了一声,伸手紧紧的搂着无杀的脖子,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情。
☆、chapter127戏里戏外
呆着日曜国越久只会触发更多的危机,为了避免这种纠缠,翌日一大早,萧晓和无杀就出发了。
才踏入凌国边境的时候,却是遇到了一个很是奇怪的人。
一个衣着褴褛的乞丐死死的追着萧晓跑了好久,对于这种疯子,萧晓其实早已已经是不足为奇了。
只是,第一次有人会这么的执着。
“说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萧晓实在是被折磨到差一点发狂了,忍无可忍的狠狠的瞪着他,冷冷道。
“这位姑娘可否告知老夫你的生辰八字呢?”
“你这老头,到底在说什么呢?我家小姐的生辰八字岂是你这个叫花子可以知道的!”
真是不想再被纠缠了。萧晓也没考虑,就说了出去。
“什么?这!这!”
那乞丐一声长啸,连萧晓都被吓得一个惊颤。
“这个疯子,走了,走了,我们不理他了。”
正要转身之际,却是被无杀拦了下来。
“晓晓,你不妨听他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吧,那乞丐终于是平静了下来,走上前,恭恭敬敬的跪倒在了地上。
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扫到了萧晓的身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萧晓真的有一种被观摩的感觉,好生不舒服。
“姑娘乃是母仪天下之命,富贵不可限量啊!”
“滚!你再敢胡说看我不杀了你!”
萧晓忍无可忍的一剑就劈了过去,当然了,也仅仅只是吓唬而已。
她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了,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知天命,精观天象,可是往往也只是无聊的骗子而已。
更不要说什么母仪天下的鬼话了!
之后的行程中,萧晓敏感的觉得无杀有一些的沉默。
原因倒也不难猜,只是萧晓不明白,为何他竟然会听信如此的鬼话。
“无杀,你该不会真的信以为真吧!”
“我可是你的妻子了,除非我红心出墙,否则这辈子不可能有那样的机会了。所以啊,你就是不要在这里装深沉了,好不好?”
萧晓轻轻的摇着无杀的胳膊,眼角带笑,倒是真的觉得那些都是无稽之谈。
疯人疯语也能够相信的话,那就不是她萧晓了。
看着无杀无动于衷的样子,萧晓心底倒是多了几分的忐忑了,难道,难道真的是有什么说法。
她咽了一口唾沫,有些不确定的开口:“无杀,你快说啊!到底是看出什么来了!”
“萧晓,你看到方才那个乞丐胳膊上的印记了吗?那可是名震天下的驭天观主持的标志。善卜吉凶,可谓是一个得道之人。当年先帝即位就是他占卜过的,原本湛王最得皇上宠爱,却终究还是没有逃过驭天观的一句话。”
“这也可能只是巧合啊!”
萧晓不依了,或许也只是因为她心底也涌起了隐隐的不安。
在这异世,好些事情,真的不能够用正常的思维来解释的。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这首苏轼的江城子我曾经在你母亲的手札中看到过。”
“我知道,因为他们不美满的婚姻让你多多少少对于感情这件事情有些不安。可是你要知道,我是萧晓,是你的晓晓,他们的悲剧是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的。”
“所以无杀,你就忘记那些胡言乱语吧。我们回江南,不要和这乱世再有任何的纠缠了。”
听了萧晓的这些话,无杀的脸上似是出现了几分的恍惚。
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来。眼底却是依旧残留着一些让人难以揣摩的东西。
第一次,萧晓觉得她有些读不懂无杀了。
握着茶杯的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她当然知道即使是再亲密的人也应该有秘密,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就如她一直以来都没有告诉灵鹫山巅和教王的那一夜迷离一般。
他当然有权力保留自己的秘密。可是萧晓就是情难自已的觉得有些伤心。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以双重标准来要求无杀,可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的排解这种不好的感觉。
“晓晓,你先在这里呆一下,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这晚的夜黑的透明,黑的深邃。
寥星无几,看上去还有那么一丝的苍茫。
想到今日的事情,无杀的心底是越发的发冷了。指间轻弹,顷刻间身侧的白桦树已经是灰飞烟灭。
“属下恭贺阁主连成绝世神功!”
“翼长老,你来的真巧,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找您解除疑惑呢。”
“阁主可是说今日预言之事?”
无杀冷哼一声,转身就那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说过的,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够把晓晓牵涉进来!怎么,是我这个阁主太过懦弱,所以你不把我放在眼中吗?”
“属下不敢!”突地翼长老单膝跪地,低垂着头,看上去倒是衷心的很。
“不敢?不敢又为何会让驭天官的人做这样的事情?你是在提醒我什么吗?”
新月的光芒冰冷的可怕,也因为无杀浑身散发的寒栗而更加的冰冷了。
“阁主身上的重任您忘记了吗?是否还需属下再说一遍!”
“够了!你给我记住,这件事情,你若是让晓晓知道了一个字,我一定会杀了你!”
翼长老就跪在那里,沉静如恒,却在无杀转身离开的那一瞬,猛地站起身。
粗狂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山谷,“阁主莫要忘记了,您最大的使命就是就是做凌国高高在上的帝王!”
“你恐怕是忘记了,你不信段,你血液里流着的其实是慕容家的血液!”
“当日阁中叛乱不也是我们一手导演的吗?只是算计了一切,却终究还是有了疏漏。”
“遇到萧姑娘,是阁主的福气,属下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真的很让人心动。”
“做萧姑娘的影卫,属下无话可说。”
“带萧姑娘来到江南,属下还是无话可说。”
“阁主要娶她,属下即使再不愿意,也只能够选择隐忍。只因为,你承诺过,只此一件事情之后,你就会全身心的去完成使命。”
“没错,后来下令茗剑山庄和晋王的联姻,这件事情做的很好。”
“顺势成为晋王的同盟者,这件事情也干的漂亮!”
“一切原本该按照计划进行的,可是却为了一个女人,不远万里的来到日曜国,甚至是不惜性命的去救她。阁主,您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夫人吗?”
“夫人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她为何要选择这种屈辱,还不就是害怕宫中那个女人发现您的存在吗?”
“什么和外人有私情,什么夫妻不合,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象罢了。都是夫人亲手设计的局。这些,难道您都忘记了吗?”
“还是说,为了一个女人,你情愿安于一隅?”
听了这些话,无杀什么也没有说,什么动作都没有,他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
静静的,静静的,仿若一个雕塑一般。
“如果说阁主是一个无能之辈,属下也就认了。可是现实不是这样!”
“如果阁主还这样徘徊不前的话,那么就勿要怪我告知萧姑娘一些事情了。”
“你敢?”
陡然间,无杀的眼底充满了浓浓的怒火,他就那样冷冷的看着翼长老,似乎他只要再敢说一个字,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身受重伤却瘫倒在了凌国新任左相府邸门口,萧姑娘宅心仁厚,觉得这是一种巧合,阁主觉得,如果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萧姑娘,她会如何呢?”
“我想以她的骄傲,她只会认为你和她之间所有的一切,在伊始之时就是一场阴谋,就是一场算计。”
“的确,阁主在算计中迷失了自己的心。但也同样无法抹灭您的初衷啊!”
“那景安熠觉得得到了孔雀翎,得到了柳家大小姐,就会得到上苍的庇佑。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茗剑山庄和我们冥玄阁本就是一家。那柳老头也不过是十杀之一罢了。”
“只怪萧姑娘眼拙,在逍遥楼待了那么久,愣是没有瞧出一些端倪。”
“景安熠随时都会发生兵变,而最终真正掌权的人,也唯有阁主了。”
“到时候,百万将士加上我们冥玄阁的势力,难道还制服不了一个小小的恪吗?”
“恕属下之言,凌国这么长时间的潜伏,阁主应该对恪王也有些观摩了吧。”
“难道我就真的不可以选择放手吗?”如此白痴的话语从无杀的嘴中说出来,足以印证他心底的无奈和苍凉。
“阁主可以选择的,当初如果不是阁主在夫人坟前发了毒誓,说要走上那个高位。我四老早已经追随夫人去了。既然戏已经是上演了一大半,阁主又岂能够中途收场?”
“晓晓如果知道了我是如此一个步步为营,深不可测的人,她一定会离开我的。”
翼长老摇了摇头,微微的笑了笑:“阁主,您搞混了最重要的一点。你呈现在萧姑娘面前的,那个人叫无杀,他永远都不会是你。”
“他只能够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