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的味道越来越近，她颤抖的想要躲开这一切，却终究还是无法逃避这样的现实。
“为什么，为什么皇上要这样对我呢？”
“我不要喝，我不要喝！”
说着，伸手就要把药水打倒在地上。
却在这时，下颚一紧，却是被那个婢女狠狠的捏着。
“柔妃娘娘，如果真的要怪就怪您这张脸吧，和皇后娘娘七分相似，只此一个原因皇上就不会让你有了身孕。”
说着，药水就被灌入了她的嘴中。
“临走前，奴婢告诫您一句，千万不要去怨恨皇上，更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去怨恨皇后娘娘。那样的后果，你承受不起的。”
看着那一袭绿衣离开的背影，柔妃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掉落了下来。
她摇着头，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只觉嘴里的那种苦涩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可是，却抵不上她心底的半分半毫。
“皇后？皇后？”突地，她哈哈大笑起来，“为何同为女人我却要因为你的原因而受这样的罪责？”，她发誓一定让让她也尝尝这样的痛楚。
她知道，自己在皇上心底的地位是微不足道的，可是她暗暗发誓，绝对会有那么一天，让她尝尝什么叫痛。
这天一大早，关雎宫中难得的见到帝后共用早餐。
说真的，不用说那些宫女，此刻就连萧晓都有一些转不过弯来呢。
这么些年里，他和她之间除了冷漠相对剩下的就只有虚以委蛇了。
眼前这样的温馨，倒是真的已经是忘记好久了。
“晓晓，你走神了。”
听着这话，萧晓突地抬眸，眼底有着一丝的诧异。
多久了，他没有再如此的叫她。
只是，诧异之后就变为了深深的嘲讽。
今个儿这后宫里谁不知道，昨夜柔妃娘娘受宠，直到天亮时才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想来，昨夜是累着了。
“想知道臣妾为什么会走神吗？”
“说！”
“臣妾只是有些不解，皇上如何能够刚从一个女人的床上走下了，却又和另一个女人仿若无事的共用早餐。这样的角色转变，皇上是如何适应的呢？”
周围布菜的宫女听到这句话，都战战兢兢的跪了一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了脑袋。
哎，这皇后娘娘，这到底是怎么了？
好不容易能够和皇上在一起共用早餐，却是把气氛搞得如此尴尬。
看着眼前一盘盘精致的菜色，萧晓伸手去夹一个青菜，却是被无杀狠狠的抓住了手。
“你在吃醋吗？”
无杀的嗓音有着一丝的颤抖，却是很好的被他压制住了。
可是又如何能够骗得了萧晓。
她莞尔一笑，抬眸道：“吃醋？皇上还真是猜错了。”
“后宫中这么多的女人，臣妾如果真的要吃醋的话，还不得把自己给酸死。”
“臣妾只是觉得皇上未免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此时最需要皇上的应该是柔妃才对，难道不是吗？”
迎着无杀的视线，萧晓并未有任何一丝的闪躲。
有那么一瞬，她都有一种错觉，似乎无杀随时都可能狠狠的给她一耳光。
只是，他还是没有这么做。
无杀挑眉，猛地把她拉了起来。
“你可是朕亲自册封的皇后娘娘，怎么着，朕来你这里用膳有什么不对吗？”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浑身充满刺，随时都准备与朕为敌呢？还是说，这么些年，原以为这么些年过去了，皇后已经是玩腻了这个游戏，却不曾想你还真是乐此不疲呢。”
“皇上说笑了，臣妾也仅仅只是随意一说而已。如果皇上不喜欢的话，那臣妾以后不说便是。”
终于，无杀再好的忍耐力也被刺激到了暴怒的边缘，猛地摔了筷子，整个就把萧晓拎了起来。
“皇上！”
一旁的玲珑见状紧张的想要做些什么，却被无杀的一声厉喝给吓的全身发抖。
“滚下去！全他妈给朕滚下去！”
萧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仍在床榻上的，只是在她感觉到身体的凉意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所有的挣扎都变为了低吟，无杀似是再也没有耐心陪她玩这个游戏，眼看着就要欺身上来。
“滚！脏！”
听了这两个字，无杀明显的怔了怔，却是再也没有任何犹豫的把剩下的衣服都莽横的除去了。
“脏？”
他冷冷的笑着，狠狠的吻着萧晓身上每一处。
“那我就要你也和我变得一样脏！”
“你说过你不会再碰我的。”到了最后，所有的挣扎都变为了这样一句淡漠的话语。
无杀突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抬起身子，定定的看着萧晓。
“晓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你就看不到我的好呢？”
“难道我的妥协还不够吗？”
萧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眼角抑制不住的泪水。
就在无杀再次俯下身子的那一瞬，萧晓的整个身子颤了颤，而这一切却是都看到了无杀的眼睛里。
他有些受伤的紧紧的抱着她，一字一顿道：“放心，我只是想要抱一抱你。我不会碰你的。”
这一切，萧晓就这样被动的被抱在了无杀的怀里，看着这样的无杀，萧晓的眼泪越来越多，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她难道不应该只有恨吗？为何，为何看着这样的他，她会有一种莫名的心痛。
虽然这些年来，她和他也经常见面，可是此刻她才发觉原来无杀的头上已经是有了几缕的白发。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看着那隐隐的白发，萧晓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不要动，竟然我这么静静的抱着你，可以吗？”
萧晓想要让自己变得淡然有些，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往日的那种淡定了。
突地，无杀抬头看了看她，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是没有开口。
其实，好些时候看着这样纠结的晓晓，他真的好心痛，只是他必须把自己所有的心痛都很好的隐藏起来。
如果她要的只是彼此的折磨的话，他愿意满足她。
只要她肯留下来。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无杀不由的想起了苍山之巅两人的誓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可以再次的走在一起，他不知道今生是否还有这样的机会，可是他却真的不愿意就此放手。
如果这个皇宫里没有了晓晓的存在，他也找不到任何呆在这里的理由了。
或许真的爱到深处，就会是他这个样子吧。
好些时候，他明知她不会有任何的动容，却是不愿意放弃一丝一毫。就好比那个柔妃，毫不夸张的讲，她如今成为了后宫中的话题人物，可是晓晓也仅仅是有一些口舌之争罢了。和往日对其他的嫔妃并未任何的差别。
当一切都变为了无力的时候，他真的无法找到再次坚持的理由了。可是他却真的不能够放手。想起当初她的那句“我爱你！”，他就有着满心的苦涩。
什么时候，他才能够再次的找到这样的她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渐渐的不敢奢求太多了。如今他唯一奢求的就是她能够永远的陪伴他在宫中。
只需要这样，那就足够了。
这些年来，萧晓从未获准出过宫。
所以，当她听到王公公的带来的口谕的时候，她着实是愣了愣。
在这后宫中，妃嫔没有皇上的允许是不得出宫的。更何况还是她。
别的嫔妃每年还总有那么一两次出宫的机会，而她，却是连所有的自由都被剥夺了。
原因，早已不必再重复了。
“皇上说了，小公主就快要八岁了，理应去天佑寺拜一拜。只不过，这次出宫为了保护娘娘的安全，会有数十名大内侍卫护驾，还望娘娘不要介意。”
大内侍卫？
萧晓嘲讽的笑了笑，她如何不清楚这所谓的大内侍卫就是当初苍山之巅的十杀呢？
恐怕现在是越发的厉害了吧。
让这样一些死士看管她这样一个无法使用内力的女人，难道不会有些大材小用吗？
不过，萧晓却是不能够说些什么，这么些年来她早已经是忘记了外面的世界，她是真的想要出去走一走了。
而且，这次还有夕颜陪伴左右。
以她的聪慧，或许真的可以有奇迹，难道不是吗？
听说要出宫去，夕颜这小丫头一整晚的就兴奋的睡不着。
这些年以来，她的身子慢慢的恢复了一些。
其实除了药物的治疗，更多的应该是因为有武学的护体了。
这天，放下所有的繁琐的首饰，一袭浅红色的锦衣，仿若是回到了当初那个摸样。
“母妃，您真的好漂亮，好漂亮。”
“可是，可是，为什么父皇不和我们一起去呢？常听嬷嬷说，宫外这个季节有踏青，颜儿想要母妃和父皇一起去。”
听到这样的话，萧晓不得不动容，只是大人之间的事情哪里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她浅笑着蹲下身，温柔的摸着夕颜的发丝，缓缓道：“你父皇日理万机，有好些折子要看呢。要做一代圣君，就付出一些东西的。”
“一代圣君？”
夕颜有些复杂的看着萧晓，似是在捉摸些什么，半晌之后又道，“看来父皇在母妃心底也不是一点优点都没有嘛。”
“一代圣君，这应该是一种称赞吧。找时间，我一定要告诉父皇，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从宫里出来的时候，看着外面熟悉的市井街道，萧晓的心底是真的有一些感慨的。
就好比一只被囚禁太久太久的鸟儿，终于再次的见到了海阔天空。
萧晓和夕颜坐在一辆还算是比较朴素的马车里，而后面泽追随了数十名侍卫。
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两人的安全，只有萧晓知道，这只是为了防止她们离开。
远走高飞，萧晓不是没有想过这个词，相反，她从一出宫就已经刻意的记住了一些道路，算得上是未雨绸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