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让臣妾来伺候您宽衣吧。”
说着,就把走了上前,把双手伸了出去。
“抬起头来!”慕容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可是这一瞬间,殷紫怡却听出了其中有一丝的嘲讽。
她希望只自己的错觉,可是那样的概率有多大,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慕容景的眼睛犹自深邃,冷漠,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殷紫怡有一种不安。
她从来都不懂他,也从未想过能够读懂他。
可是,内心深处,她还是想要靠近他的,不仅仅是夜夜纠缠的身体,她要的是灵魂的沟通。
“皇上,夜已深了,明日还有早朝。。。”
话未说完就被慕容景冷酷的打断了:“朕怎么觉得今日回宫之后,爱妃有点不一样了。不妨和朕说一说,今日做了什么坏事了。”
殷紫怡陡然僵直的身体让慕容景诧然失笑,不过却也更加确定了他心底的猜测。
她,必是有事相瞒。
不过,这也无碍的,他和她之间,一开始就有秘密。
这些,他可以忍受,因为他有这个自信,她最终会臣服在他的脚下的,就如夜夜臣服在他的身下一般。
“皇上赎罪!”殷紫怡猛地跪倒在地,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料慕容景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他和她离得如此的相近,那一瞬间,殷紫怡是真的猜不透他的用意的。
他勾起她的下巴,显而易见的是在审视着她。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爱妃还是安分些好,后宫不得干政想必爱妃是清楚的。朕了解你对于家族的效忠和牵挂,可是,朕也同样希望你能够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是东贵妃,以后还可能是我孩儿的母亲。孰轻孰重,我希望你心底有个打量。”
“孩子?”殷紫怡的嘴唇微微的颤了颤,是的,她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性,以爹爹和慕容景间的争斗,她从来都不认为他会让她怀有他的子嗣。
当然,她也是有这个奢望的,没想到,这一切来得这么容易。
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排斥她,他要的只是一个安分守己,一个衷心的女人。
“臣妾知道了。”
那夜,慕容景给了她不同的体验,相比以往的冷漠的躯体的纠缠,这一夜,殷紫怡体会到了一丝的温情。
当然,到了后来更多的是热情似火。
她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沦陷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以往固执坚守的东西,似乎变得没有那么的重要了。
最终,她精疲力竭的沉睡了过去,梦中,出现一个女人的脸,近了,近了,她才恍然觉醒,原来又是沈怡柔。
她不欠她什么,是因为沈怡柔偷走了慕容景的柔情和爱意,她才会出此下策的。
如果真的要算账的话,也是她咎由自取。
女人为了捍卫自己的东西,尤其是自己的男人,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况且,这后宫中本来就是尔虞我诈,即使今日她不去做,也有别的人蠢蠢欲动。
睡梦中,殷紫怡这样安慰着自己。她没有意识到的是,她已经离以往越来越远了。
尤其是她的心,已经是脱离了她的掌控了。
看着梦中眉头紧锁的殷紫怡,虽然灯光是昏暗的,可是慕容景就是知道,她妥协了。
这个认知却是让他嘴角涌起一丝的嘲讽,女人也不过如此,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抛弃自己的家族。
孰不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源于他的精心策划,所以说,当一个男人厌恶一个女人的时候,她所有的决定都成了错误。
哪怕,她身心皆以臣服!
翌日起身之后,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脸颊,殷紫怡有一丝的游离。
镜中的人儿比之以往似乎变得妩媚了,她当然知道这是源于什么,虽然有些羞涩,可是却觉得有着深深的幸福。
“娘娘,您又走神了!”
“婉柔,你觉得这个发簪好看吗?”伸手拿起身侧一个镶有七彩宝石的簪子,殷紫怡浅笑着转头问道。
“皇上赏赐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况且娘娘身来丽质,即使没有这些东西也是风华绝代的。”
人总有他的劣根性,此刻,殷紫怡即使知道婉柔的这些话中有着几分的丰臣,可是,她还是欢喜的接受了。
谁不爱听好话,即使口蜜腹剑又如何,此时的她,只是一个想要活在梦境中的女人罢了。
“娘娘,今日皇上离开之时说从今往后,太医院不会再凤翔宫送药了。”
闻言,殷紫怡激动的把手中的簪子都掉落在了地上,她猛地一起身,紧紧的抓住婉柔的胳膊:“你没有骗我吗?你说的是真的吗?”
眼中的惊喜溢于言表,可是看着婉柔的眼中却是觉得有着莫大的讽刺。
在这宫中她呆了好多年,见证过好多女人的起起落落,女人都是善于自欺欺人的,就比如眼前的殷紫怡。
如果她能够活得通透一点的话,就应该想到,在这宫里,即使你怀有子嗣又如何,如果得不到被皇上所以厌恶,和深处冷宫又有何差别。
虽然皇上现在膝下无子,可是,绝对不会让殷紫怡的孩子入主东宫的。
她很少猜测皇上的心思,可是,呆在慕容景身侧这么多年,她还是能够瞧出一些东西的。
“娘娘从今日起您可是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后宫中险恶万分,您做事都得多留几个心眼。”
“嗯,本宫知道了。”
“娘娘,如果您怀了皇上的子嗣,说不定您就不需要屈居这凤翔宫了,这凤翔宫就是再豪华,却也比不得中宫啊!”
这真的是一语提醒梦中人,想着以后自己身处高位的样子,殷紫怡就很是窃喜,也正是因为这种窃喜她才忽略掉了,今日的婉柔和往日的不同。
她一向都是谨言甚微的,为何今日,却说了这么多敏感的话语。
她如果不是被眼前这种遐想所蒙蔽的话,或许就不会有以后的无助和绝望了。
那日退出房间之时,婉柔已经是冷汗淋漓了,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她知道皇上把自己安插在殷紫怡的身侧就是为了这么一天,可是,真正去做的时候,她还不不由自主的胆怯了。
顾自坚挺的脊背,虚浮的脚步,有一瞬间她都几乎要觉得殷紫怡发觉什么了,可是幸运的是,她犹自沉浸在对未来的遐想中,久久没有醒过来。
*
沈府
自那日沈奕非和沈傲天大吵之后,整个沈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浸和压抑。
下人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看着这几日日日酗酒的大少爷,他们都只是暗自摇头。
以前,贵妃娘娘是沈家的支撑,一朝被废黜,沈府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奕非!你到底要为父如何,好,如果你真的无法原谅我的话,那么我不妨以死谢罪!”
说罢,就从腰侧抽出一把利剑,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这个世界上,也唯有儿子能够让他如此了。
他知道,儿子不会再原谅他,可是相比日日看着颓废绝望的儿子,他宁愿他如往日一般四海飘荡。
最起码,他不会厌世,不会有这样求死的心。
宝剑抹向脖子的那一瞬间,沈奕非最终还是出手相救了。
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真的很是无力,父亲的狠绝他本就应该以死谢罪,可是,他如今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或许,他血缘中流着他的鲜血,可是,却没有继承他的那种狠绝吧。
“奕非!”
看着儿子的出手相救,此时的沈傲天已经是老泪纵横。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他或许会做别的什么选择。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一辈子造了这么大的孽。
昨日,他梦到了逝去的妻子,还有君儿哀怨的眼神,睡梦中他恍然惊醒,或许也只有午夜尹饶的时候他才肯面对自己的内心吧。
他是真的悔不当初,可是,却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父亲,当日东贵妃见过君儿,左相虽然想要遮掩,可是,君儿必定是死于东贵妃的手。”
“这个仇,又如何能够不报!”
“奕非!”
沈奕非如何不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在这凌城,想要和殷府为敌,那么只能是死路一条。
殷不其只手遮天,武功变幻莫测,放眼这天下能够在他手下过数十招的应该是寥寥无几。
“儿子心意已决,就是倾尽我的余生,也会为君儿讨回公道的。”
“我不管父亲和国师之间有什么协议,我是不会放手的。”
沈傲天诧异的抬头,他惊诧于儿子的敏锐。他和殷不其向来是暗中斡旋的,熟料还是逃不出儿子的眼睛。
“父亲,如果你还承认你是我的父亲的话,就最好放弃你心中所想。”
“国师是什么人,他深受皇上忌惮,难道父亲真的看不透吗?您和他的结盟最终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退无可退。”
“沈家现在就是再怎么不济,千百年来也算是凌城数一数二的豪门望族,父亲难道就甘心做国师的一枚棋子吗?难道,君儿的仇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闻言,沈相微微的怔了怔,是的,这是这么多年来儿子和他说的最多的话语。
以往,他的心他一直都走不进去。
今日,为了君儿的仇,他肯给他这个机会,或许,这真的是他赎罪的机会吧。
可是,这其中的风险他又如何不知,他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抉择了。
不管怎么选择,都是一场艰难的斗争。
“父亲最好不要让儿子失望,就当是告慰母亲的亡灵也好,希望父亲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就脚步虚浮的走了出去。
这一刻,他有着强烈的渴望想要逃离这个压抑的家族。
可是,现实却不容许他有任何逃离的念想。父亲,的确是做错了,可是他却奢望,他能够将功赎罪,最起码,君儿在天之灵,或许会为这种赎罪感到欣慰的。
晋王府
“这就是你的计谋?”
“王爷明鉴!”
哈哈的畅笑几声之后,景安熠审视的看着萧晓。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