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过是有一副伪装的面具罢了。
沿着碧池暗暗的退了出去,不想正在转角之处,突如其来的双手就把她拉到了墙角。
那人全身素黑,可是从细微的装束看来,应该是外族人无意。
想到前几日与南宫澈的相见,此刻,萧晓对于这个突然袭击也大概心底有些底了。
“告诉我,那个人是南宫澈吗?”
“我家主人的名讳岂是容你这样叫的,别废话,走!”
“大侠,你千万别激动。”说着,还悻悻然的瞅了瞅他手中锋利的刀刃。
“我家主人常言凌国的左相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今日一见却不想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
萧晓讪讪的笑了笑,正要暗自动用真气之际,只听那人缓缓开口:“相爷还是不要垂死挣扎为好。以我拙见,相爷脉象很是异常,如果强行的动用真气,恐怕是伤人伤己。”
“你到底是谁?”
能够如此清楚的说出她身上的要害,可以看出眼前这人不是泛泛之辈。
难道,他真的只是南宫澈的爪牙吗?
“素闻凌国人视我燕国为蛮夷,方才相爷却是让在下真真切切的见识到了。不过,你们凌国人未免也太过于狂妄了,孰不知我燕国的武学才是博大精深。”
看着萧晓一脸不屑的神情,那人莽横的再次开口:“今日我就与相爷做个约定,等相爷功力恢复的那一天,在下愿意找相爷好好的切磋切磋。”
萧晓正要嘲弄他的这种自恃,可是才要开口,就决脑袋一阵眩晕,她一瞬间,她脑海中一片空白。
日升日沉,整整一日,萧晓都在熟睡中。
而同在车厢中的南宫澈,也这样一动不动,仿佛如尊雕像一般,就那样贪婪的看着萧晓。
又一日,当黎明的曙光再次的袭上车窗,萧晓终于清醒了。
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片刻之后,她恍然觉醒。
“南宫澈,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想而知,这种莫名的出离让她很是不安,这算得上是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她第一次这样的孤独无助。
这一刻,她才知道,她对于无杀已经有了一种超越亲情的情感,因为,她有着一种心慌。
相比自己面对即将面临的未知的恐惧,她更担心无杀此刻的情景。
想必,他此刻肯定是急的疯了。而她,却对于他的这种担忧感到很是心痛。
“萧晓,你在想谁?”
黎明的光影下,再加上萧晓难得流露出的伤感,南宫澈的好心情就这样的被毁掉了。
她的心底到底住着什么人,她到底在想着谁?
这一切,总有一日,他会搞明白的。
“你还是我记忆中的阿福吗?”
莫名的,萧晓毫不自知的已经脱口而出。
这句话,或许已经潜藏在她的心底太久了,她觉得这一切都已经是不重要了,可是,却不知道自己是这么的在意。
“朕是南宫澈,燕国的皇帝!”
说完,南宫澈就闭目养神,无意再做过多的言语。
“南宫澈,你要带我去哪里?”
微弱的声音有着满满的无助,虽然她知道这次旅行的目的地,可是,她却是想要亲口听她说出来。
因为,这种痛会让她神智清醒一些。
会让她少一丝的慌张和无助。
俗话说绝地逢生,她需要的是尽早的适应这种陡然转变,早点的抽脱出身。
“在想着怎么逃吗?”
静寂良久,南宫澈再度开口。
“难道此刻我的思想也在皇上的管辖之内吗?”
“哈哈哈哈!”南宫澈畅怀大笑,“尖牙利爪,我最喜欢!”
“知道吗?萧晓,从在晋王府的时候我对你就很有兴趣了,我最喜欢的是征服的快感,而你犹甚。”
“谢谢你,让我看清楚我记忆中的阿福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也让我看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萧晓一字一句道。
“你这是在埋怨我吗?还是在挑战我?”
南宫澈眉头紧蹙,眼底有一种幽深。
沉默半晌,萧晓没有言语,扭头看向了窗外。
而这种无言的挣扎,看在南宫澈眼底,却是很是感慨。
第一次相遇,他就知道她是一个不平凡的人,又一次相见之后,更让他惊诧,没想到赫赫有名的左相竟然是一个女人。
她总是给他一次又一次的惊喜,同样的也会给他一次又一次的挫败。
帝王的威严,是权威的象征,没有人敢挑战。
而她,也是迄今为止,唯一敢如此忤逆他的女人。
对她,他其实是既爱又恨,想要宠,可是内心深处却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女人在他面前唯有臣服和顺从。
一路西行,当萧晓看着宏伟壮观的燕国都城时,她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她再一次的身不由己了。
她从前觉得自己只是这陌生时空中的一个过客,可是却一次又一次的牵涉在至高的皇权中。
或许,这就是一种命中注定吧!
或许,她穿越的意义,就是为了见证这一切吧!
“南宫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既不是你的女人,也不是你的臣子,你有什么资格强制我留在宫廷中!”
虽然知道这样的挣扎没有丝毫的意义,可是,萧晓就是不想踏入那尔虞我诈,心机重重的后宫。
更重要的是,她并不稀罕这样的特殊待遇。
皇上从异国带回的女子,会招致怎么样的非议,不用想,也知道结果。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殷紫怡一般卷入这女人的斗争中,而南宫澈的这种安排对她而言其实就是一种侮辱。
“萧晓,朕向来知道你是一个知道轻重的人,怎么,就这么亟不可待的要忤逆我吗?”
“萧姑娘,您就少说一句,从了皇上吧!”
说话的是一位嬷嬷,虽然装扮很是老练,可是年纪也不过三十多岁。想来她在宫中的地位是不低的,否则如何敢如此的堦越呢?
“王嬷嬷,你先下去吧!”
“是,皇上!”
“萧晓,朕想问你,你知道天子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吗?”
“威严!”
“还算是识趣!记住,不要尝试逃离,因为,朕不会给你任何的机会的!”
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萧姑娘,您勿怪老奴多嘴,皇上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心思我再清楚不过,您就顺着点,什么事情也就都解决了。”
萧晓看着镜中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有多久,她没有穿过女装了。
以往常听人说,她是如何的倾国倾城,如今看来倒真是没有丝毫的夸张。
可是,她是萧晓,她深知红颜祸水,尤其是容颜对于女人而言,很多时候是一把双刃剑,什么时候伤了自己都不自知。
“姑娘,您真是天*凡,怪不得我们皇上待您这么的特殊,饶是老奴见过后宫各位娘娘,都不及您的万分之一。”
“王嬷嬷,您在这宫中待了多少年了?”
“将近三十年了!”
“嬷嬷想过有朝一日可以走出宫廷吗?”
“姑娘这样的话千万不要在皇上面前说,老奴第一眼就知道姑娘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今个儿要是换做别的什么女人,早就暗自窃喜了。哪能够和姑娘一般惆怅呢?”
“皇上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他性子强,占有欲更强,想要自己不吃亏,就要知道隐忍。”
听了这话,萧晓慢慢的伸出手,满怀感激的看着王嬷嬷:“嬷嬷,你我今日才初次相见,就能够这样的坦诚相待,萧晓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姑娘,奴婢其实是为了皇上。皇上从小冷酷,如今难得有一个人能够住进他的心底,老奴开心啊!”
“放心吧,萧姑娘,既然皇上让我来侍奉你,那么以后在这后宫没有几个女人会不自量力的冲撞了您,单凭这点来看,皇帝对您真的是用心了。”
“王嬷嬷,我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萧晓努力的想要使自己平静,可是眼前这陌生的一切,这金碧辉煌的牢笼,如何能够自欺欺人呢?
她不知道无杀什么时候会来,一路上,她已经暗地里悄然留下了暗香的痕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追踪至此。
这天晚上,萧晓彻夜未眠,她不知道的是,这燕国的后宫,好多女人如她一般都失眠了。
皇上莫名其妙的从外面带回一个女人,没有册封,没有昭告,就这样的住进了静轩宫,这可是皇上母妃的寝宫,从来都是宫廷中的禁忌的。
往日,有一位颇受宠爱的娘娘仗着恩宠向皇上提出要入主静轩宫,结果可想而知,陪伴她的只能是满目的荒凉和静寂。
而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够让皇上甘愿如此呢?
一时间,萧晓成了这后宫的迷,好多人都想要看看这庐山真面目。
*
“幽冥,你说朕这样做对吗?”
“奴才惶恐!”
“大胆的说出来,朕恕你无罪!”
“皇上,无非就是一个女人而已,值得您如此的大费周折吗?”
“况且强扭的瓜不甜,女人嘛,不就是那个样子吗?何况还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哈哈哈!幽冥,你有一句话是说对了,她的确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可是朕就是喜欢!太容易驯服了反而失去了兴致,朕倒要看一看,她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
*
“原木槿,算你狠!说,你把公子藏到哪里去了?”
看着无杀嗜血的眼神,手臂的青经暴起,原木槿唯觉一种讽刺。
他这是在做什么,质问她吗?
事情未查清楚就把一切的罪责都怪在她头上,她原木槿就是再不济,也不会用如此下三滥的做法。
抢一个男人,她还不需要如此的偷偷摸摸!
“段九荣!这句话我直说一句,我还没有卑劣到如此的地步!我原木槿虽然爱你,可是也有我的骄傲,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原木槿,最好是这样子,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