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准备下榻何处呢?”明霄关切地问着,南楚在东安设有驿馆,但他个人却无私宅,也就不能像在夏阳时为衡锦父子安排住处。
“随便在附近找个客栈即可。”衡锦知道曲乌他们在东安的住处,他却并没有想去同住。
“爷要寻客栈呀?”小二正在收拾碗筷,听到他们的议论,插话问着,“咱们这酒肆后楼就是客栈,爷若不嫌弃就先将就着住?”
“哦?”明霄回身打量着酒肆,见其屋舍虽然古旧却清爽整洁,地处河岸便利之处又远离最繁杂的地段,属于闹中取静之所。
“就住这里吧。”衡锦一锤定音,随即就俯身抱起天宝,“萧公子,你也快回府吧,咱们后会有期。”衡锦扛着天宝,抱拳致意。
“你们还要在东安呆些日子吧?”明霄随口问着,并不想轻易失去衡锦这条线索,西川此时还是个巨大的未知数。
衡锦不知可否地点点头,——这位萧公子的言行举止雍容清贵,绝非普通平民,衡锦虽然感谢他对天宝的帮助,但却并未想过与他保持交往,自己和天宝当然不会在此久留。
衡锦带着天宝走向后楼,他们的背影堪堪消失在后楼门处。
“阿鸾”一个悦耳的男声忽然在身后响起。
明霄悚然而惊,倏地转过身去,“舅舅父”
站在大门边的正是卫无殇,门楣上悬着两盏红纱灯,卫无殇就站在绯红的灯影下,他苍白的面色便古怪地透出一点血色,连他身上的青色绫袍都闪出青红不定的微光,“阿鸾你怎么在此”卫无殇下意识地问着,双眼却定定地望着酒肆幽深的厅廊,仿佛那里开出了满池的莲花。
“我”明霄咬咬牙,“我来探望一位在夏阳认识的朋友,结果他却不在。舅父?”明霄此时才发现卫无殇的异样,他与景生成亲后就跟着景生称呼卫无殇为舅父。
“啊哦是吗”卫无殇恍惚地说着,抬手撑住门框,慢慢的,他将整个身子都倚在了门上,好似已经精疲力竭。半个时辰前他在河岸上的柳荫内听到听到一声长笑,卫无殇的身上滚过一波 波的战栗,他有些艰难地喘息着,那那笑声分明便是卫恒的!
“您您怎么了不舒服吗?”明霄走上前去,关注地望着卫无殇,纱灯的红光在他脸上浮游,与他的肌肤不能相融,艳光下仍是苍青的绝望。
“我我好像看到一个熟人”卫无殇喃喃低语,双眼仍一眨不眨地望向厅廊深处,那里除了店小二进进出出,除了昏暗苍茫,再无他物!
卫无殇蓦地垂下头,好像秀长的脖颈已经无法承载他头颅的重量,他已经在这河堤上往复奔走了无数趟,像个疯子一样,他查看了每一个渡口,每一座栈桥,他他希望找到那笑声的主人,他疯了,鸾生说的对,卫恒死了,掉落深潭的那一刻卫恒得到了解脱,也得到了救赎,而他呢,还活着,心里藏着对卫恒隐秘绝望的爱,永远活在痛楚中。
“阿鸾,你你送我回泽兰驿所吧我我好像忘了回去的路”卫无殇撑着门框直起身,踉踉跄跄地走下石阶,他哪里都回不去了,大蜀还是大夏,哪里都不是他的家,他的心早已走失,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明霄立刻跟上前去,万分担忧地望着他孤寂的背影。卫无殇原本身姿高挑,此时他的背脊看起来却有点佝偻瑟缩。明霄不知道卫无殇遭遇了什么,他们一路上谁都没再说话,各自沉浸在自己的烦恼之中。
明霄将卫无殇送回位于禁宫西侧的泽兰驿所,一路走回咸安殿,心情越走越焦灼,越走越沉重,这是他与景生相识七年来的第一次争吵,琐碎而突兀,如今想来还是自己做的不对。明霄叹口气,快步走入咸安殿,却发现在内外几道门里值夜的宫侍们都低着头静默无言,明霄心里一紧,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他飞奔着跑入东配殿,发现殿内空空,漆黑一片,此时亥时已过,孩子孩子们呢?
强暴
明霄呆怔了片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耳中嗡嗡轰鸣,他倏地转过身,“啊——”,明霄低叫,乍然间他看到景生站在门边,黑暗中一线月光漏入殿窗,景生的双眸在月色下闪出点点冷光,明霄浑身一抖,“景生孩孩子们呢?”
景生缓缓走进殿门,双袖微震便将沉重的殿门阖拢,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明霄,一步步地向他走近,“你去什么地方了?你还记得你有孩子吗?你你还记得你是孩子们的爹爹吗?”景生一句句地追问着,声音沙哑。
明霄心中的恐慌如洪水般翻滚而来,瞬间便将他吞没,他的双腿似灌入了铅水,重逾千斤,他竟无法挪动半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孩子们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啦?”明霄的声音因恐惧而微微震颤,他嘴唇开阖下意识地问着,自己却全然听不清在问些什么。
“你先回答我,你去了哪里?这是我们的家,你你不能说走就走!”景生逼视着明霄,眼神近乎凶恶,在这两个时辰里他备受煎熬,心弦绷紧到极点,在即将崩断之时明霄终于回来了,景生的焦虑得到缓解,怒火却熊熊燃烧起来。
明霄听到他的诘问,被禁锢住的身体一下子得到解脱,他骤然欺身上前一把抓住景生的衣襟,嘶声大喊:“告诉我孩子们怎么了?他们在哪里?”明霄心底蓄积已久的惊惶随着喊声猛地冲出胸膛。
景生反手一抓就将明霄的胳膊剪向背后,扯下他的腰带三两绕就把明霄的双臂紧紧系牢,景生不等明霄反抗俯身一抄抱起他扔到榻上,“我也得让你尝尝心急如焚的滋味!”
景生咬着牙唰地一下扯开明霄身上的衣袍,夏季衣衫单薄,景生没费力气就将明霄脱了个精光,“好呀,阿鸾,你,你竟然去喝酒了!”俩人近身相挨时景生闻到了明霄身上的酒气。景生刚才担心得肝胆欲裂,此时就气愤得咬牙切齿,刚才他有多焦急,此时他就有多愤怒。
“景生你疯了,放开我,快放开我!”明霄双腿踢动,躲闪着景生的侵犯,眼框鼻腔酸胀得火烧火燎,“你快告诉我孩子们怎么样了?他们他们在哪里?”明霄因担忧两个小娃,全身的力量都已被恐惧抽走,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景生的疯狂。他震惊地看着景生快速解开衣袍,随手将这些碍事的衣料扔到榻角。
“别景生别”
明霄一边哑声喊着,一边趁其不备翻过身向龙榻外扑去,没想到他这举动恰恰方便了景生。景生如猛虎下山般一把抓住他将他按在身下,“阿鸾,你知不知道为了找你我把清平阁的人全撒出去了?甚至连唐门都已惊动!你知不知道他们追你已经快追到了夏阳?”
景生狠声说着双手握着他的腰猛地抬起,明霄趴在榻上奋力挣动,他后背优美流丽的曲线因为挣扎而更显魅 惑,景生呼吸一滞,手上劲力微吐牢牢地固定住明霄,腰身前纵,一冲而入。
“啊啊啊”明霄尖叫着浑身战栗,只觉身体如被利剑劈成两半,他的手指死死地抠着锦褥像是要抠出一条生路,但却毫无用处,体内的冲击力度不断叠加,持续强悍地开拓着他未经润滑扩张的身体。明霄的意识渐渐恍惚,他听到耳边景生急促低沉的喘息,他听到自己心中疯狂的呐喊,“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景生虽是仓促间强行进入,但因明霄的身体早已熟悉了他,冲撞间竟一次次地刮擦到那最为敏感的合欢腺,明霄闷哼着全身剧烈抖动,他濒临崩溃的意识猛地惊醒,羞愤不已地在沉陷于越来越强烈的快 感。
景生敏锐地捕捉到了明霄身体的变化,立刻伸手握住他快速抚弄,一边加快了律 动的节奏,明霄喉中啊啊哼叫着猛地爆发在景生的手中,景生眸色一暗,迅疾地耸动着将自己埋入明霄的最深处,仿佛要触摸他的灵魂,焦渴而炙烈,“阿鸾别离开我别”景生低吼着竟在明霄的体内攀上了顶峰。
明霄被那骤然喷发的热流烫炙得浑身颤抖,他不敢置信地低叫着:“你你怎么你”自他生育后,每次景生都是小心翼翼地释放在体外,景生总是笑着说:不舍得他再受生育之苦,更不舍得让他再冒生命之险。可这次这次景生竟然竟然,明霄紧紧地闭上双眼,汗水和泪水一起滑入口中,咸涩不堪。
景生颓然倒下,紧拥着明霄躺在榻上,他胸中蹿升的无名怒火,惶急不安,随着体能的发泄而渐渐消散,景生抬手解开束缚着明霄的腰带,将他轻轻地翻过身来,“阿鸾我急疯了我阿鸾”景生的嘴唇贴着明霄的眼角,舔舐吸吮着那不断滑落的咸涩液体,那是泪还是汗?
明霄身体僵直,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过了好一会儿,明霄深吸口气,勉强开口:“孩子们呢?”
景生心头一颤,阿鸾阿鸾的声音怎么怎么这么平板好像没有了生命一般!
“阿鸾”景生急叫。
“孩子们呢?”明霄机械地问着,对景生的焦急听若不闻。
“你跑出去时,他们正好突发肠胃感冒(一种病毒性流感,以肠胃反应为主),上吐下泻,我无法去追你,也无法将我们的争执告知母后,只好说你也病了,于是母后就将娃娃们留在翎坤殿过夜了,这样方便照顾,省得搬来搬去的。”景生絮絮而言,就像每次他和明霄闲话家常那般。
“你也撒谎了。”明霄的声音淡如白水。
“什么?阿鸾”景生终于意识到明霄不太对劲,他半坐起身,扶着明霄的肩膀,低头紧盯着他,却惊异地发现明霄依然紧闭着双眼。
“我在夏阳时偶遇一对父子,那个孩子患了小肠气急症,我请唐怡为孩子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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