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郇翔眉宇之间尽是焦急之色,还要死死地站在原地,生怕走上一步便被安乐王看出他已失了武功:“乐儿休要胡闹!”
“哥莫要强撑了,从你一出后堂,我便看出你早已武功尽废。”安乐王轻轻地环住了司寇郇翔的腰,将头靠在他的后背,低低地说道。
“乐儿莫要胡闹了,会吓到她的。”司寇郇翔语气中难掩的焦急。
“为何从以前到现在哥最在意的人总是她?”安乐王低低的声音中满是控诉。
那领命的人快步从后堂出来:“回皇上,王爷姑娘不在后堂。”
司寇郇翔与安乐王同时一愣,安乐王一把放开司寇郇翔快步朝后堂走去,待看到只有量身的老妪被人打晕在铜镜前,屋内再无一人,随即转身:“快!快给本王追!”
司寇郇翔蹙眉看着空空的屋子半晌后说道:“她被人掠走了,并非是自己跑的。”
安乐王微微一愣,随即看了一眼被人打晕的老妪,快速冲回店堂,气急败坏地喊道:“快!快!都去给本王找!快去!”
一直护在安乐王周围的锦御,防备地打量着四周:“王爷此地不甚安全,不如先回驿站再做打算。”
安乐王一把推开了挡在身前的锦御,跌跌撞撞的朝店面走去:“你也去!快去给本王把她找回来!”
司寇郇翔快步朝外走去,却被安乐王伸手拽去:“哥不能去哥不能去,哥若是找到她,你们便再不会回来哥哥”说着说着便朝一边倒去。
司寇郇翔侧目看向双眸涣散的安乐王,眸中闪过一丝担忧,伸手接住安乐王摇摇欲坠的身子:“乐儿乐儿”
安乐王死死地拽住司寇郇翔的衣袖,浑身止不住的哆嗦:“哥别走,别走别丢下乐儿一个人,他们他们会逼死乐儿的乐儿不行乐儿不行没有她、没有哥乐儿活不了乐儿活不了”
“王爷毒发了,还请皇上移驾驿站。”跪在司寇郇翔身边的锦御急声道。
司寇郇翔惊异地看了锦御一眼,二话不说用尽全身的气力,才将安乐王抱起,跟着锦御快速上了马车。
安乐王浑身抖个不停,死死地揪住司寇郇翔的衣袖:“她还有她哥别丢下她别丢她一个人”
司寇郇翔俯在安乐王耳边小声道:“乐儿先睡,哥帮你把她找回来,乐儿莫怕莫怕”
才刚上车,安乐王已撑到了极限,一个急喘昏了过去。
司寇郇翔满眸的焦急心疼之色,一点点地擦拭着安乐王额间的汗水:“锦御。”
锦御撩起车帘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司寇郇翔的眼前:“属下保护王爷不利,还请皇上责罚。”
“出了何事?”
锦御死死地垂着头,低声道:“年前皇上失踪后,驰门关被宣隆帝一举攻下,王爷带领大军奔波十三日直至塞外,死死地抵挡,才将驰门关外守住。王爷日日忧心皇上安危无心恋战,又求胜心切瞒住了众人单身去刺杀宣隆帝虽是重创了宣隆帝,可王爷自己也好不过那去,全身七处刀伤,还中下那腐骨髓心”
司寇郇翔怔愣地看着锦御,良久,他慢慢地垂下眼眸,一遍遍地抚摸着安乐王消瘦的脸:“腐骨髓心腐骨髓心君氏独门之毒是吗?”
返回的訾槿惊异地看着空无一人店面,还有地上的血迹,心中满是恐慌。便在此时暗处突然出现一人,闪身将訾槿拉到了暗处:“丫头别慌,随我去见你师父。”
訾槿侧目看了那人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一个普普通通的铁匠铺内的暗房内,程青松脸色苍白地靠坐在床上,看到进屋后便一直冷着脸的徒弟,连忙说道:“是皮肉伤了。”
“谁把你伤成这样的?”訾槿缓缓走到程青松床边坐了下来,硬声问道。
程青松看着訾槿微微抖动的手:“丫头莫要太过担心,那人该是呆子的亲人,不会伤他的。”
“你平时不是自诩无法无天独行散人,怎让一群小喽啰把你打成了这样?”
“我我我那是一时不察”
“不行就是不行还什么无法无天独行散人以后再别那么说了,省得人家笑话。”訾槿别来脸,不屑地说道。
“你个死丫头!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我那是一不小心”程青松话未说完,却被訾槿突然死死抱住。
“师父”訾槿浑身不停地颤抖着,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师父不要有事年纪大没关系嘴坏也没有关系大声吼也没关系可师父不要有事怎么都不要有事徒儿害怕徒儿害怕”
程青松渐渐红了眼,努力睁大双眼,拍了拍訾槿的后背:“好好,师父的乖徒儿别哭,别哭让那呆子知道了又不知该怎么心疼呢师父没事,师父好着呢,活到一百岁也不会有事的今儿这事啊怨师父,半个月前师父见一直守在胭脂谷外的人都撤走了,就想着把你和呆子的婚事先办了没曾想他们根本就没死心”
訾槿哽咽道:“不怪师父我和他不可能一直躲在胭脂谷,很多事都要解决只是一早一晚的事罢了”
“老东西!连自己徒弟都护不了!”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插入。
訾槿连忙放开程青松,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泪水,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人:“訾槿还没谢谢婆婆呢。”
那一身黑衣的老妇,拉着訾槿细细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虽是第一次见面,可我对你却一点也不陌生,那个老东西可是天天说你,那个炫耀劲啊”
“嚷嚷什么嚷嚷什么?还不带我的宝贝徒弟去看看你做出的那烂兵器!”程青松微红个脸,大声吼道。
老妇对訾槿腼腆一笑:“瞧瞧我都把正事忘了。”
訾槿愣愣地看着对面羞涩不已的老妇人:“等等等您您是师父嘴里说的老鬼?”
“老鬼?你个老东西!我鬼手神器也是江湖排得着的人物!你怎么能给晚辈那么说我!”
“那还不是老鬼。”程青松小声地嘟囔道。
老夫人随即转过脸对訾槿温温和和地一笑:“别听那老东西的,丫头叫我婆婆便是。”
訾槿被那老妇人的变脸绝技惊呆当场,愣愣地喊道:“婆婆”
“乖丫头,走婆婆给你看看兵器。”老妇人丝毫没看出訾槿古怪的神色,满脸喜色地拉着訾槿朝外走去。
訾槿愣愣跟着老妇人,直至走到了兵器房,被一道冷光一照,才回过神来。
只见兵器房堂上正中摆放着一对冷刀,说不出的耀眼和冰冷,想来该是师父说的那对雌雄刀。
“丫头对那刀有兴趣?”老妇人低声问道。
“没没”訾槿摇头连连。
“我看也是,刀是粗人才拿的,婆婆专门给丫头量身定做了兵器,岂是那刀比得了的。丫头来”
“仇白凤!那刀怎么惹你了!你怎么就是看不上那刀?!既然看不上不如索性给了人家!”程青松扶着墙,喘着粗气说道。
訾槿正欲过去搀扶,却被人一把推开,只见那老妇人转眼间来到了程青松身边,看着老妇人铁青的面容。在訾槿郑重地考虑着,到底是要师父还是要兵器的时候,却见那妇人手法出奇温柔地搀着程青松坐到了一旁。
欢喜冤家啊
“一把年纪了就知道逞强。”仇白凤不软不硬地说了一句,转身去了内室。
訾槿歪着头摸着下巴对着程青松诡异地一笑,阴阴的叫道:“师父”
“干干嘛”程青松看着訾槿诡异的面容,心虚地结巴起来。
“你喜欢人家嘿嘿”
“你个死丫头!不担心你家呆子!倒是管起闲事来了!”程青松大声吼道,这会倒是想起人家来了。
訾槿摸着下巴,眯缝着眼:“师父恼羞成怒咯,师父恼羞成怒咯,师父喜欢人家不敢说嘿嘿”
“你个死丫头!给我闭嘴!别让那婆娘听到了!”程青松气急败坏地喊道。
“什么我不能听?”仇白凤拿着一个四方的盒子走了出来。
“没什么我问师父什么时候娶婆婆进门,师父害羞了。”
“死丫头!我饶不了你!”程青松恨恨地说道。
“有师娘给我做主,我才不怕你呢。”訾槿拉住仇白凤的手,得意地说道。
程青松恨恨地转过头去,再不看訾槿二人。
仇白凤看着程青松的模样冷冷一笑:“乖丫头别理那个老东西,婆婆给你个好东西。”随即打开了手中的盒子。
一把金黄色的软鞭赫然出现訾槿的眼眸,訾槿怔怔地伸出手去,缓缓握住那软鞭。
“白凤你”
仇白凤放下手中的盒子,缓缓地走到程青松的身边,低声说道:“我挺喜欢这孩子,现在我老了活不了几天了,更用不到它了。这孩子天资聪颖又是你的衣钵传人,不给她还能给谁?”
“这可是你的传家之宝,我”
仇白凤将头埋在程青松的颈窝:“青松回来吧,这些年我一直都等你回来找我我从未怪怨过你,你也别再怨自己了孩子的死不是你的错。你走了这些年如今我们都老了,你我虽然没了孩子,可如今这个年岁上天却给了你一个那么孝顺懂事的徒弟,够了你还要什么?你非要等到我不在,才肯回来吗?”
“白凤”
“砰!”一声巨响,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訾槿收回手中的鞭子,缩了缩脑袋,看着眼前的石桌还有散落一地的兵器:“我我不是故意的。”
仇白凤走到訾槿身边看了一眼石桌:“丫头好强的功力。”
“我我我随手一挥,它怎么就碎了?”訾槿不解地看着手中的软鞭。
“来,婆婆告诉你个秘密。”仇白凤接过訾槿手中的软鞭,握住手柄轻轻旋转了一下,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突然从手柄旋了出来,又轻转了一个下那匕首成了一把短剑,随即再转了一下,便已成了一把薄如蝉翼的长剑,冰冷的银色隐隐泛着寒光。
訾槿欣喜地接过软鞭,往回转了三下,那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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