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穿越]风槿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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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穿越]风槿如画-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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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内的正房内昏黄色的宫灯摇摇欲熄,訾槿想也未想直接冲了进去。

    一屋的冰冷,屋内几乎没有任何的装饰物,孤单的家具凌乱不堪,白色的幔帐已微微地发黑,红木床边的漆斑驳不堪。

    床榻上,君赤身着单薄里衣蜷缩一团瑟瑟地发着抖。那雪白的单衣之上,隐隐可见一鞭鞭的血痕如毒蛇一般攀附在他单薄的身上。他的眸子毫无焦距空洞一片,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红润的嘴唇微微地哆嗦着,已成了黑紫一片。

    訾槿睁大了双眼呆在原地,她怎么也不信眼前的人,便是那个自己一直费尽心力保护着怜惜着的温软香甜乖巧懂事的孩子。心如刀割般疼痛着,她一步步地走过去,空气中的冰冷将血液都凝固。

    君赤似是知道有人走进自己,紧张万分地朝床内缩去,嘶哑一片的嗓音哀求着:“不要不要过来”

    訾槿的心阵阵地收缩着,眼眶微酸,甚至呼吸都很困难。她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将君赤拥入了怀中,用身上的披风将他紧紧地包裹在自己的怀中

    君赤双眼毫无焦距,瑟瑟颤抖:“母妃不要不要”

    眼角的泪无声地滑落,訾槿抱住君赤坐到床上,避开伤口轻轻地抚着他单薄的背。

    君赤怯怯地抬起头来望向訾槿,良久后双眼不再是死灰一片。他慢慢地红了眼眶:“槿哥哥,你终你终来了,赤儿以为以为你也不要赤儿赤儿怕好怕”

    訾槿用披风紧紧地包住颤抖的君赤,轻轻拭去他的泪水,眼底伤痛一片:是我不好。

    “主子,屋内连个炭盆都未燃,奴才看还是尽快地将三殿下带回太平轩才是。”

    訾槿红着眼睛回头狠狠地剐了喜宝一眼,脱下披风小心地将君赤包裹住。君赤不安地死死地攥住訾槿的衣角不愿散手,精致的眸中满满的不确定及恐慌。

    訾槿低下头去,轻轻地碰了碰君赤滚烫的脸颊:别怕,别怕,我带你回去。

    君赤恍惚地一笑,静静松开了訾槿的手,迷离的眸中少了一份惊慌,多了一丝安心。

    喜宝白皙的脸已被冻得通红,他一脸为难地低下头道:“鱼落姑姑看到三殿下病得很重,嘴里一直叫着‘母妃’,才让奴才把殿下送了回来。鱼落姑姑与奴才打死也没想到,殿下会遭遇如此”

    訾槿避开伤口伸出手去,想将君赤抱起,但奔波了一天几乎未好好吃东西的她,试了几次也没将其抱起。

    “主子,还是让奴才来吧。”喜宝上前一步,偷看着訾槿越发深沉的脸色,低声道。

    訾槿看向怀中的君赤,君赤微点了一下头,见君赤并不反对,方才撒了手。

    喜宝低眉顺眼地上前,将披风再次裹好,小心地抱起君赤。披风下訾槿握了握君赤的手,君赤又是恍惚地一笑。

    訾槿心中酸涨异常,低下头转身不敢让人看到她眼底的泪水。

    众人转身之际,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身着朴素发旧的嫔妃宫装,披头散发地倚在门边,满脸泪痕呆滞地望着喜宝怀中的君赤。

    君赤的瞳孔缩了一下,不自觉地发着抖。他对着那女子张了嘴却始终未发出半点声音,最后慢慢地将眼睛闭上,长长的睫毛下,一滴眼泪滑落,掉在冰冷的地上,摔得粉碎。

    訾槿见到那女子后,脸色瞬间异常地阴沉。她朝喜宝使了眼色,喜宝点了点头,抱住君赤疾步离去,与那女子擦身而过。

    女子惊慌地转过身去,猛地伸出手又慢慢地放了下来。她望着君赤去的方向哀恸异常,满眸的悲凉与悔恨。

    良久后,女子依着门的身子缓缓地滑落,掩面失声哭出了声音。

    訾槿鄙夷地看了女子一眼,起身离去。

    女子突然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訾槿的离去的腿。

    訾槿一惊,想挣脱,但那女子却是死死地抱住怎么也不撒手。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为何每每将他伤到如此的都是我我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是我嫡亲亲的儿子啊亦是我此生唯一的希望我怎会如此对他?我怎会如此对她?”琳妃紧紧地抱住訾槿的腿,话未说完,却早已泪流满面。

    訾槿心底的厌恶顿时少了几分。皇宫中哪有绝对的对与错?她也只是个被这宫墙逼疯了的可怜女子而已。

    訾槿伸出手来,想扶起琳妃。

    琳妃猛地松开了訾槿的腿,使劲地叩着头,地面与额头碰撞,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一声声地敲在訾槿心底。

    訾槿蹲下身去,拉起琳妃,轻轻地擦着她额头上的伤痕:何必?这又是何必呢?又是何必

    “訾家小主,我求求你求求你莫要再舍弃他了他自小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如今连唯一的娘亲也分不清是非了求求小主可怜可怜他也可怜可怜我我知道小主对赤儿一直心存怜惜,不敢奢求小主拿他当兄弟般爱护,只求小主能护他在这豺狼之地平安活下去我此生已是毁了,只求赤儿能过得好点小主对我母子的大恩大德我独孤晴琳没齿难忘,来世甘为牛马,结草衔环来报!”琳妃发丝凌乱不堪,双眸通红一片,额头上的淤痕,脸上满满的慌乱。

    訾槿愣愣地站在原地:自己当初救下君赤也只是贪图他的香软与乖巧,从未深究他内心的恐惧与不安是从何而来。一个孩童日复一日地在此冷宫还不如的宫殿之中,遭受着众人的白眼和最亲的人的鞭打,是如何地苦楚?是如何地煎熬?他还是一个那么小那么小的孩子,为何要承受这些?为何要承受这些?

    訾槿扶起琳妃,轻轻地拭去她的眼泪:以后绝不让君赤再受半分委曲!

    琳妃抬起泪眸,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凄苦的笑容,眼中无尽的感恩与不可匿藏的悲苦。

    月光下的琳妃因长年不见阳光甚是白皙,眉宇之间凝聚着悲苦,秀眉紧紧锁在一起,唇已成了病态的苍白色,鹅蛋小脸镶嵌着让泪水洗染过的黑眸。想她年少之时定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她年少时也许曾艳冠后宫,只是为何今日却落到了此等的地步?为何被那宣隆帝冷落至此?

    訾槿拉起琳妃,神色坚定郑重地点了点头,不敢多看琳妃那憔悴夹杂着欣喜的面容,转身而去。

    訾槿疾步地朝太平轩内走去,走到一半跑了起来,脸上冰冷一片:是谁?是谁?将这对母子逼到如此的地步?为何那小小的身躯要承受这些不该承受的东西?这一切是谁的错?谁的错?!谁错了?!

    太平轩门外,鱼落手持琉璃宫灯,满眸的担忧,遥遥地望向訾槿归来的路上,看到訾槿奔跑的身影,一脸的欣喜急急地迎了出来。

    訾槿脸上冷漠一片,看也未看鱼落一眼,与其擦身而过。

    满脸欣喜的鱼落僵硬地站在原处,眸中闪过一丝的不信与委屈。

    卧室内升起了四个炭盆,暖如春日,檀木床上喜宝细心地为君赤擦拭着伤口。

    君赤漆黑的眸子一直盯着厚重的门帘,见訾槿进屋,眸中露出欣喜之色。

    訾槿在门边搓了搓手,拍了拍身上的寒气,方才坐到床边,静静地看着君赤,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柔顺的长发。

    君赤乖顺地看着訾槿,嘴角勾起浅浅的微笑,舒服地眯着双眼,似是那一身的鞭伤也不疼了。

    喜宝轻手轻脚地上完了药,抱出了三床棉被。訾槿找了一条最软的锦被,将君赤包裹住,剩下的两床垫在君赤的身下,让他靠着。

    鱼落端着汤药,站在床榻边上正欲开开口。訾槿伸手接过碗去,看也未看鱼落一眼。

    鱼落委曲地低下头去,默默地退于一侧。

    訾槿对君赤笑了笑,眸中划过淡淡的心疼。她低下头轻吹着汤药,用唇试探过温度方才喂到君赤的口中。

    君赤晶莹的眼眸一片光亮,他对訾槿虚弱地笑了笑:“不不疼一点都不疼”随即君赤看向訾槿的眼光慢慢地黯淡了下去,“槿哥哥哥以后别丢下丢下我了,可好?”

    訾槿轻点了下头,眼眶微微地泛红。她猛地扭过脸去,看到站在了一旁的鱼落,狠狠地剐了鱼落一眼,眸中满满的责备。

    鱼落委屈地咬着下唇“扑通”地跪了下来道:“主子,莫要错怪了鱼落。鱼落见三殿下病得如此的重,嘴里喊着‘母妃’心生怜悯,才吩咐喜宝将三殿下送回素染宫的。”

    訾槿看也不看一眼跪在角落的鱼落,继续喂着君赤吃药。

    君赤看了一眼鱼落,想要开口求情,被訾槿瞪了一眼,只好乖乖地喝药。

    喜宝面有难色地站于另一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訾槿将已空的药碗递给了喜宝,起身看了鱼落一眼,毫不温柔地将她拖了起来拉至门外,入了大厅,粗鲁地将鱼落推到地上。

    鱼落眼中含泪,万分委曲坐在地上,欲言又止。

    訾槿拿起桌上的笔墨写道:你口口声声地称我主子,又何时真的把我当成了主子?你终日自作主张可有真把我放入眼内?

    写完扔到鱼落眼前,鱼落跪于地上微微地颤抖着:“绝非如主子所想那般,将军将鱼落给了主子,鱼落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主子着想。”

    訾槿恼怒地瞪了鱼落一眼,写道:为我着想?真当我三岁孩儿吗?你一直打定主意不让君赤留在太平轩内,不止一次地劝我将其送走,你见我并未上心,便趁着今日我不在之机,私自把他弄走,弄到那素染宫内继续受众人的白眼与欺凌!鱼落你空长了一副貌若天仙的皮囊,心地却如此的歹毒?!你怎能如此对他?他还只是孩子你、你怎忍心如此对待于他?你不会心疼不会怜惜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心?

    鱼落跪着上前两步,紧紧地抱住了訾槿的腿,泪流满面:“主子怎会对如此说鱼落?鱼落这样做全是为了主子啊三殿下在皇宫内外虽无依靠,但他毕竟还是个皇子,是皇子便有争夺大宝的资格。太子从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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