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黑衣人站起身,目光冷冷地看著上官琰。
范太师这才看向他,他微眯著眼,只觉得眼前这人身形眼熟却想不起是谁。
“可真热闹啊。”一个云淡风轻的声音,琥偌慢悠悠走了进来,眼角微眯著看起来心情愉悦,目光投向上官麟看著他按著上官琰胸口的模样,轻笑一声,走到上官麟面前,抬脚踢了过去,“你是想让他早点见阎王吗?”
上官麟身体歪在一边,看著琥偌抱起上官琰,他一手的血站起身来抓著琥偌的衣裳瞪他一眼,“你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琥偌憋憋嘴,“我现在心情好,如果你想让他活久一点最好现在就放手让我救人。”
上官麟眸光一亮,手像被扎了一样快速地松开。
琥偌抱著上官琰来到冰泉旁的瀑布下,一手伸进水中,按了一个开关,瀑布旁的一块大石缓缓打开,从里面冒出一股寒气,琥偌看了眼上官麟,警告他,“你若想见他活著出来,那你最好不要进来。”说著头也不回地进了那石屋,打开的石门缓缓关上,阻拦了里面的一切。
上官麟立在原地,面色平静,只有双眼死死盯著那道门。
范太师走到他面前,低声说道:“殿下,那人是?”
上官麟转过身,看著范太师说:“哥哥的事太师不必担心,烦请太师回宫告知父皇哥哥的下落。”
“皇上回宫了?”范太师诧异地看向他。
上官麟点点头,“劳烦太师进宫一趟。”
范太师站直身,正色道:“殿下言重了,老臣现在就回宫禀报皇上。”转身向洞口走去,黑衣人无声无息地立在门口。
“你这是做什麽?”范太师握剑呵斥道,他的前面横出一剑,范太师转头看见上官麟站在自己旁边。
“范太师你先离开吧。”上官麟说著又对黑衣人说:“你的目的不是他,放他走总是可以的吧?”
黑衣人看著他,默默移开身让范太师离开。
“你不担心吗?”黑衣人看著上官麟过於平静的脸问道:“这事和你有关系,那皇帝一定会怀疑你的,到时他来了可就不会像范太师这麽好说话了。”
“你这是在担心我?”上官麟冲他冷笑一声,“倒是要谢谢你之前救了我,虽然不明白你的目的是什麽,但是”他望著黑衣人的眼睛,表情复杂,“你终究是和我有些关系的吧。”
黑衣人身体一震,炯炯有神的眼眸望著上官琰,一字一句说道:“我叫林青。”看见上官麟诧异的模样他苦笑道:“你没想错,我是林家的二子,十几年前被皇帝赐死的林氏一族,你母亲的哥哥。”
“为什麽你会在这里?”上官麟皱著眉问道。
“怎麽,见到亲人你不开心麽?”林青戏谑地看他一眼,目光看向关闭的石门,“也对,现在的你心里怎麽会有林家呢。”
上官麟看他一眼,表情没有波动,只是说:“你想杀了哥哥。”
“呵呵”黑衣人轻笑一声,盯著上官麟的目光透著说不出的失望。
“你以为你这些心思能瞒得住吗?”他向前一步,盯著上官麟一字一句说道:“先不说那皇帝会怎麽对付你,就是上官琰知道了,你又该如何继续做你的好弟弟呢?”
“这个不需要你费心。”上官麟快速的打断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声音冷硬起来,“我不管你有什麽目的,现在你回来也一样改变不了什麽。”
“但是我可以让上官琰死。”林青恶声答道,看向上官麟的眼中只有陌生人的淡漠。
上官麟看著他毫不畏惧地说道:“我不会让你如愿的。”说著从腰间抽出剑来,看著林青。
林青眼眸一缩,“你这是在向我宣战吗?”
“有何不可。”上官麟高傲地回视著他。
林青点点头,重复著说:“好、好”他一手指著那石门,用气结的声音低吼,“就为了害死你母亲的仇人,就为了害死你所有亲人的人,你竟然对我,对你的亲舅舅拔刀相向真是好啊,哈哈”他癫狂的大笑著,脸上的黑布落在地上,露出半边布满纹身的脸庞,清明的眼中缓缓落下一滴泪来。
上官麟一动不动,看向林青的眼中闪过一丝情绪,林青悲戚的表情让他隐隐有些不适,他撇开头冷声说道:“我的身体里留著一半林家的血,这个我从来没有忘记,但是对於哥哥的事情,我是不会让步的。”
林青看著他坚决的模样,不怒反笑,拿剑像他攻去。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就把你打醒。”
最勤劳的永远是百姓,公鸡刚叫,清冷的大街上生意人就开始张罗起来,没有喧闹的吆喝声,有的只是各自忙碌的身影。
秦家是个菜贩,在皇城中也算过得下去,天蒙蒙亮的时候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打开了门,少年身体羸弱常常捂著嘴咳嗽,收了菜农的钱之後他开始摆放蔬菜,看著立在门口的大桌他有些迷惑,记得昨天那桌子不是这麽放的。
挠著头他走过去拉开那桌子,他拉得有些吃力,不过终究是男孩子,搬开它也没有费多大的功夫,他低头看著那一堆簸箕,以及被簸箕掩埋的男子。
“呀!”少年轻呼一声,左右看了看,邻居都在关注自己的事情,谁也没有注意到他这里。
少年走上前拍了拍那人,这才看清楚那人的脸色不对,少年扒开簸箕,扛著地上的人跌跌撞撞进了屋。
屋里坐著一个老妇,布满皱纹的脸庞安详温和,双眼却是混沌无神的,她侧耳对著少年问:“智儿,你怎麽了?慌慌张张的。”
秦智喘著气将身上的人扛在自己的小床上,大呼著说:“一个人晕倒了,我把他抬了回来。”
老妇诧异地站起身摸索著向他走来,“怎麽好端端一个人晕倒了?他没事吧?”
秦智扶住她劝慰道:“母亲不用著急,这人只是晕过去没有大碍的,待会我忙完了就给他弄些吃的。”
老妇松口气拍拍秦智的手:“这世道虽然太平但是过日子也不容易,唉也不知道你那混账哥哥跑到哪里去了。”叨唠著老妇摸索著里屋的门走了进去。
秦智暗淡著脸,再看了看床上的人,这才走到外面去收拾摊子。
等忙得差不多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秦智松口气擦了擦额间的汗,这才返身回屋。
屋里原本昏睡的男子坐起身来,目光有些呆滞,虚弱地撑著身体,看见秦智进来他才用嘶哑的声音问道:“这里是哪里?”
秦智上前扶起他,“这里是皇城,你晕倒在我家门口,我把你扛进来的。”
邵琦浑浑噩噩的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秦智的话,他回想起茅草屋那个诡异的白发男人以及上官崎!昏倒前的记忆历历在目,邵琦大呼一声,连忙站起身,然而药效的作用让他轻易地倒回在床上。
“你别动。”秦智看著他慌张的样子扶起他,宽慰道:“你安心在这住著,等身体好了再想其他的事。”
邵琦想著上官崎毛躁的个性,定是不会听自己的劝驱马回宫,他担心中间会有什麽变故,心急如焚弯腰就咳出一口血。
“呀,你、你咳血了。”秦智看著邵琦一手的鲜血叫唤一声,站起身说:“我去给你找大夫。”刚起身,邵琦就抓住了他,塞给他一个腰牌,腰牌上写著‘御前侍卫’四个大字。
“这是什麽?”秦智举著牌子看了看,随手一扔,对邵琦说:“你别记著回家了,先好好养病吧。”
邵琦看著他潇洒的扔开腰牌的模样,脸都绿了,瞪著秦智一眼,但是看著他真诚的样子邵琦也不知道如何责怪他,他抓著秦智的手说:“邵琦拜托公子一件事。”
“你不用叫我公子的。”秦智憨厚地挠挠头,邵琦却不理会,继续说:“麻烦你用这个腰牌进宫,找到三皇子。”
秦智沈默地看著他,邵琦焦急地唤道:“听不懂吗?用这个腰牌进宫,找到三皇子上官崎,让他不要鲁莽,一切等皇上回来再说。”
秦智看著他沈默一会,不生不息地站起身往外走。
“你要去哪?腰牌没有带上。”邵琦捡起旁边的腰牌看向秦智。
秦智皱皱眉严肃地说道:“我先给你去找个大夫,你好好休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最後几字说得极重,邵琦脸庞一片青色,粗声说道:“我没有撒谎。”
“不是就好。”秦智的语气听起来就不像是相信的意思。
邵琦缓口气,看著秦智说:“你给我带信,我给你两百两银子。”
“两两”秦智结巴地说著,眼中光芒万丈,两百两他不知道要卖多少菜才能赚到,而且母亲的身体最近越来越不好,确实是急需要钱的。
邵琦松口气,总算不是一个木疙瘩,他对秦智说道:“按照我说的,你混进宫去,不要惊动旁人,在正午之前一定要找到三皇子。”
秦智接过腰牌,疑惑地看著邵琦问:“你真的是宫里的人?”
邵琦死命地点头,“是的,你快去吧,用这个腰牌进宫然後打探一下三皇子的下落。”
秦智听他说的真切,便信心百倍地说:“放心吧,我会将你的遗志告诉那个三皇子的。”没有再看邵琦憋得通红的脸,秦智放好腰牌向皇宫的方向走去。
第二十三章 劫狱
秦智的家离皇宫是可远可近的距离,在家门口能看见皇宫恢宏建筑的黄色琉璃瓦,阳光好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那金碧辉煌的景象,但是若要走过去又是要花费许多时间的。
秦智慢悠悠来到皇宫时已经是巳时了,远处的朱红大门前站满了侍卫,各个手持大刀,一脸警惕,这样的地方百姓自然是不能随便进入的,秦智想起邵琦说的话,没有急於闯进去,而是绕在一边隐藏起来,远远看著。
今天似乎不同寻常,除了侍卫,宫门口还聚集了一支装扮精良的部队,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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