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花魁娘子啊?不过是个游戏,我也觉得挺好玩的,就掺和一把喽。那玉轩辕不会这么快就放风了吧?”清舞脸上竟还有些期待的神色。她也说的对,生命不过就是在于折腾嘛。
“游戏?弄不好就把自己玩进去了。”她怎么可以这么天真?难道真以为只是和游戏这么简单?
“不要那么严肃好不好?佛语云:千里姻缘一线牵。古人有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老妈有云:谁摊上我谁倒霉。王杰也唱过:一场游戏一场梦。”她这都是那跟哪儿啊?眩寂晨听的是云里雾里,这可正是清舞的目的。趁着眩寂晨还没转过弯来,她又乘热打铁道:“人生就是一台戏,要把戏唱精彩了就不能演成独幕剧。仿古人,可有苏小妹新婚夜三试新郎的典故;看今朝,也有玫瑰之约对对碰的把戏。所以有这么个游戏来点缀生活也不是为乐事啊,你说是不是?”
眩寂晨前边的话都还没消化掉呢,哪里来得及对后边的话有反应。再说什么苏小妹的典故,玫瑰之约的把戏也得让他想想有没有这么回事吧。竟然就傻傻的点头对清舞的话表示赞同了。可怜啊,这正是:雪清舞妙语连珠偷天日,眩寂晨云里雾里乱附和。
二六 茶寮听闻市井词 暗词一首惹妙人
“听说了吗?花魁娘子要从良了。”大清早的,就有无聊的茶客聊起这话来。
“听说了听说了。只是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想着从良了呢?”另一个起了好奇。
“谁说不是呢?这潇潇姑娘中选花魁才三个多月吧?”一个小青年发了话。
“嗯,看以前哪个花魁不称着这名号多捞一点,也不知这潇潇姑娘心里想什么呢?”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那金主一去不复返了,飞雪轩让人给砸了。她算是看透着风月之事,干脆做个良人过过清静日子呢。”说这话的人一副很了然的样子。
穿着男装清舞闻声一望,可不是昨天砸飞雪轩的大汉的其中之一吗?
打扮成书童的瑶儿当时想站起来反驳,被清舞暗暗拽住,轻轻对她摇了摇头。清舞还想看看下边能编排出什么离谱的话呢。好戏,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散了?
“我也听说了,说是昨儿花魁娘子在春宵阁弹了一曲弄哭了好多人呢。”
“何止啊?说是树上的鸟都哭了。”
清舞差点被吃的馒头给噎着:人言可畏啊,人言可畏啊。
“不过这么一闹,多少王孙公子慕着这琴都会上门来啊。”
“那是,听说大皇子好像都有兴趣呢。”
清舞这下被真的噎着了:大皇子!那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若是真的慕着来了我就不救人了,到那时我的小命都保不住了。清舞狠狠地瞪了发话的大胡子一眼:吃饭的时候怎么可以说这么不吉利的事呢?真是的。
“这花魁娘子一直只闻其人不见其貌的,又把四大头牌都给比下去了。名号可响着呢。”看这位大叔的表情简直就是夸自家的女儿呢。
“可不,据东街的说雪府上的几个小姐也听了好奇,想和她比比呢。”
“那敢情好。正好瞅瞅雪府七艳到底是吓死人的丑八怪还是天上的仙女儿”
清舞这下可真是坐不住了:雪府七艳?大皇子?王孙公子?完了,玉轩辕你这个死变态这下可真是给我惹来大麻烦了。我薛清舞还想留着这条小命看看这里的大好河山呢,你这么一闹我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丢啊。
清舞和瑶儿从后门溜回醉红楼,老鸨又是媚笑着迎了上来:“姑娘这一大早是上哪了?门外可有好多贵人等着一睹芳容呢。”
“烦阿姨请各位公子晚上再来,潇潇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清舞拉着瑶儿逃回房去。从没说过粗话的清舞都忍不住要爆粗口了:你个大烂人玉轩辕,还想对我来个攻其不备?算你狠,告诉你我可真是火了,一定让你们这些臭鸡蛋输的心服口服,对我崇拜的五体投地!
“四姐姐。”雪桂鬼头鬼脑的凑了过来,还没拽着雪兰的衣袖,雪兰就一脸警惕的跳开好远。“你跑什么啊?兵法是说兵不厌诈来着,可是同样的诈是不会使用两次的。”雪桂好笑的看着她戒备的样子。
“那你找我有什么目的?”雪兰毫不妥协。这个小魔女,谁能知道她下一步要干什么?
“是听到一个好玩的事情想和你一起去。”雪桂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睛。
“好玩的事?”在外边晃了快一年的雪兰自回到府里以来,天天都有人跟着。这个礼仪那个规矩的,整天不是诗书琴画,就是练剑绣花,她都快闷死了。听五妹这么一说顿时来了精神。
“嗯。你知道新晋的风眩第一花魁娘子吗?”雪桂就知道这个四姐姐能起好奇心。
“来时就听说了,传的神乎其神。不过我不信。”把风眩王朝四个最红的头牌都给比下去了,其中竟还有皇后娘娘赐名的“风眩王朝丹青妙手”。一个风尘女子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怕是言过其实了吧。雪兰摇摇头笑着说。
“我也不信来着。可是有人告诉我那个叫潇潇的花魁在比画的时候画的是雪府七艳。据说画的特别传神,就连那是题诗吟起来都有都有口齿噙香的感觉。”看来这五小姐是下定决心要把雪兰的好奇心给撺起来了
“哦?还有敢和丞相府叫板的人,胆子还真不小。”雪兰还是一脸狐疑。
“真的,给你看这个你就信了。”雪桂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工整的誊录着六句诗词:三月春风轻叩门,桃花香照艳阳城。樱花漫天舞纷纷,误认月桂落凡尘。霞光娇蕊相映红,羞煞百花爱晚风。转眼西风入罗帏,兰花依然香熏人。十里桂花香百里,谁知明朝花爱谁?一片丹心向阳开,暗香终自苦寒来。
“果然是隐着我们六姐妹呢。”雪兰默吟一番,神色不再平静。
“姐姐也这么认为吧。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弄来的,你想只诗都这么引人了,况且那传的更神的画呢?今儿听说那姑娘有意从良,要公开择人呢。乘着这档儿,好姐姐,一起去看看吧。”一看四姐有了反应,她撺掇的更厉害了。
“好是好,不过这风月场的事情你个小妇人是怎么知道的?”雪兰也是灵慧的人,这么用心的说服自己,怕是五妹谋划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我错了还不行吗?”雪桂虽是古灵精怪,却不怎么会撒谎,“那天有个自称玉公子的人来找青云,说是请青云和大姐夫去醉红楼当个见证。我看着有趣就想陪青云一起去,可是”
“可是一向顺着你的他这回是说什么也不同意,所以你就盯上我了。”雪兰接过话音干脆的猜测道,就知道她没那么好心。
“哎呀,四姐姐放心。天大的事桂儿担着,绝不连累你。”情急之下,雪桂竟张口赌誓起来。
“那倒不至于,你只要答应四姐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行。”雪兰偷偷一笑,风眩第一花魁我也想看看呢。
二七 小花魁成竹在胸 慕芳名王贵齐聚
“姑娘,这可怎么办呢?”听了茶寮里的一席话,瑶儿的脸色都变了。丞相?皇子?这动静也闹得太大了吧。要是到时候皇子看上了姑娘,姑娘不但救不了人还得把自己也搭进去;要是骗了皇子,罪在欺君,可就是杀头的大罪;要是最后有人知道了这是个赌,估计那些有钱有权的把姑娘连皮带骨头的吃了都不甘心;要是
“什么怎么办啊?”清舞看着瑶儿着急的脸色莫名其妙的问道。
“姑娘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都快急死瑶儿了。”瑶儿看着和往日无异的清舞,愈发的着急,在屋里转起圈来。
“那我们就跑吧。找个地方山清水秀的地方停下来过日子,你说可好?”清舞看着她忍不住想逗逗她。
“好,太好了。”听清舞这么一说,瑶儿这个傻丫头竟就信了。从柜子里展开一块布收拾起衣服来,“这些金银不能带,行头不能带,被褥不能带”一边收拾还一边念叨着。
清舞一把拉住她的手:“瑶儿,不要收拾了”嘴角的笑意越扩越大,马上就要忍不住了。
“为什么?”瑶儿一头雾水的看着强忍着笑意的清舞。
“因为我逗你的,你还当真了。”清舞哈哈大笑,再也憋不住了,再憋就憋成内伤了。
“瑶儿担心姑娘,姑娘你还笑得出来。”瑶儿越发的急了,索性跺跺脚,眼见眼泪马上就掉下来了。
“傻瑶儿,要是真的落跑还带这些累赘干什么?那些银票和小玉器走人不就得了。等找到合适的地方想安顿下来的是再把它们兑成银子不就得了?”清舞真的很感动,来到这莫名其妙的风眩王朝这么久,就有瑶儿一个人真心待她好。清舞拉着她的手坐下来,“瑶儿,我们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多少条人命关联着呢。再说你还信不过我吗?我可是连眩寂晨都时时提防的薛清舞,哪有那么容易就栽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想个办法,好好整整那些只长头发,不长脑袋的花花大少。”
“嗯,姑娘。瑶儿信你。”看着清舞自信满满的样子,瑶儿紊乱的思绪也慢慢平复下来。
哼哼,不就是打发一些脑满肠肥的权贵吗?这还难不倒我薛清舞,你们就等着接招吧。清舞冒出个邪气的笑容,立刻又不见了踪影。
戌时三刻,醉红楼。
莺声燕语皆已休,红烛喜带至堂首。空中娇阁挂纱帐,心猿意马待佳人。
堂下几十个王孙子贵,青年才俊都瞪大眼睛盯着那挂着纱帐的“靓居”,谁都知道这是潇潇近两日临时落脚的地方。“靓居”两个草体字行云流水般映入眼底,不得不让人好奇有这般飘渺心境的女子是怎样的风姿。
扮成男子的雪兰和雪桂也混居其中,定定的瞅着楼上,不知会生出怎样的变故来。
“四哥,那字写的真好,比大姐的意境还空灵。”雪桂的眼前一亮,有些钦慕的说道。
“这手好字不下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