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岸边杨柳下,慕中逸拉着清舞的手,肩并肩坐在一起。雪球依偎在清舞脚边,不时仰头看看笑的很白痴的两个人。
“清儿,以后每天晚上我们都这样看星星好不好?”慕中逸望着满天繁星,问道。
清舞嘴角微微抽搐,每天?慕中逸,你是被爱情冲昏头了吧,能有这么白痴的想法。又不是电视,星星就这么一成不变的,有什么好看的?
“清儿”见她没答话,慕中逸转过头看着她。
“嘘别出声,有人。”清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道。
慕中逸侧耳细心一听,果然有细微的脚步声从西面传来。那小狐狸也猛地站起身来,用嘴衔住清舞的衣袖。慕中逸奇怪的问道:“雪球怎么了?”
“它已经闻出生人的味道了。”清舞扬了一下嘴角,好高明的轻功啊。已经逼近了这么多还能只是这么轻微的声音,内力果然不低。只是不知来人何意,夜闯王府躲开那么多侍卫,只怕不是善类!
“雪球。”清舞轻轻唤了一声。清舞自知那小狐狸夜视的功夫一顶一,就是最好的武林高手抵不过。雪球会意的迈开步子,向来人走去。慕中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们的举动,怎么可能就算驯养的再好的兽类也不过是个帮手,难道这九尾灵狐可以制敌?
清舞闭上双眼细心听着雪球的脚步。九尾狐体型小,脚面小,身轻灵巧岂是普通的兽类可比?忽然听到“呜——”的一声,清舞扭头对慕中逸笑道:“我们出去吧,雪球胜了。”
“啊?”慕中逸完全不明白清舞在说什么,只是跟在她身后向前走。
视野再明晰时,一人一狐冷冷的对峙着,来人黑衣如魅,灵狐白皮银辉。那人捂着左手腕,愤恨的看着雪球,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小畜生在左臂上咬了一口,这一口咬的确实不轻,左臂登时麻了一下。清舞浅笑着上去抱起雪球,拍拍它的脑袋像是在夸奖它。
“不知贵客深夜来临,有何见教?”慕中逸冷笑着问道,向前踱了几步,恰好挡在清舞身前。
“这就是王府的待客之道?哎呀,妹妹我可真是没想到。”女子声音一出来,慕中逸和清舞同时愣了一下。女的?听着声音好像是个娇滴滴的姑娘。
慕中逸心跳漏了一拍,心中暗惊:这女子,竟有妖法。出自何门?能凭声音夺人心智
“真难得,姐姐能从西域不远万里来云澹王府做客。怎样,尊师天山冰妖翁一叶还没死吗?”清舞从慕中逸身后走出来,斜睨她一眼,出言讥笑道。
“胡说八道!”来人又怒又惊。没看出这女子年纪轻轻能一语道破自己师承何处,更生气她言不留情出言挑衅。右手一扬,三枚银针破风而来,直击清舞的面门。
慕中逸神色一惊,正向扑上前去。虽然清儿内功精湛,但是却不知江湖险恶,这三枚银针分明是江南三绝门的施针手法。怎么清儿会说她是来自西域呢?
十九 详说飞针绣娘艺 不解对峙是何人
清舞原地侧身一转,竟用左手将银针齐齐的捻了下来。慕中逸停住脚步,心上又喜又赞:好快的手法!女子又惊又恼:想不到我苦练二十五年的绝技“雨花针”,竟就这样轻易被破了去?
“好一招攒花飞雨,看来天山前辈还没有江湖传的那么坏,起码她还没有教弟子在暗器上淬毒。”清舞嘻嘻一笑,歪着头打量着那人。
“你胡说什么!这这是江南三绝门的三绝之一,什么攒花飞雨”那女子眼中除了震惊更添了一层惶恐,这手打法可是自己从三绝之一的“攒心针”手法中悟出来的,和攒心针打法大同小异。可是,她怎么可能看得出这是攒花飞雨?等等,那接针的一手莫不是玉门山人所创的“点苍十步”?“你是谁?玉门山人楚歌平前辈是不是你师父?”她这般试探着问道。
“这样吧,让我先说说你的身价来历,然后你再猜我的好不好?”在这紧要关头清舞竟然起了玩心,定要试试自己是不是能猜对。“如果我猜对了你猜错了,你就得听我们的;如果我猜错了,你猜对了,我就对你怎么样;如果我们打平了,那就放你走。怎么样,你可是占着很大便宜呢”
“清儿,不要胡闹。”慕中逸生怕有诈,出声阻止道。
“逸,让我试试嘛。再说有你在我身边她还敢胡作非为吗,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你自己啊?”清舞软硬兼施,倒弄得慕中逸无言以对。
“姑娘让我如何相信你?”那女子沉思了一下,反问道。
“嗯皇天在上,我以对面这位姑娘的人品发誓决不食言,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清舞右手指天郑重的发誓道。
弄得对面的女子哭笑不得:怪道主人对她这样,如果现在我不信,那就说明我信不过自己的人品;要是我信了,就算等一会食言,她也会说那是我的人品起的誓与她无关,就算雷劈也是劈我真是头疼!“那就请姑娘说吧。”她苦笑着说道。
“前辈的授业恩师乃是西域天山冰仙翁一叶老前辈,凭着刚才那一扬手,清儿斗胆,敢问来人可是翁老前辈座下三弟子飞针绣娘白惜韵?”清舞虽然口中说自己是猜的,可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分明就是肯定来人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慕中逸和白惜韵同时问道。慕中逸满眼不解,白惜韵却是一头冷汗。
“虽然白前辈刚才的打法和三绝门的那招攒心针如出一辙,但是细看还是很大区别。据清儿所知雨花针只有七式,分别是:细雨润花,微雨吹花,落雨湿花,雨花共柳,摇花飘雨,垂花含雨,攒花飞雨。你一出手就想置我于死地,还使出攒心针的打法,怕是想嫁祸给江南三绝门吧。”清舞忽然语调一变,冷声问道:“什么人派你来的?他是不是认识我?”右手一样,三枚银针闪电般的钻入到一棵碗口粗的榕树中,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针孔。
白惜韵被她这一手吓得后退了两步,并三指翘小指,三针并飞,直到半程是才分开来,刚才那一招可不是正宗的攒心针的打法吗?况且清舞的内力竟高到可以把针打得入木三分,无声无影,这点自己可是自愧不如的。“你是三绝门的门人?”白惜韵怎么也没有想到清舞会打攒心针,可是她先前接针的手法又不像是出自三绝门,这话一问出口又后悔起来?
“不好意思,白前辈你猜错了。还是请你遵守约定把经过说清楚吧。”清舞摇头一笑,向她走过去。
二十 假做样心怀不轨 真解毒大意中计
白惜韵眼见清舞抱着小狐狸向自己走过来,心道今天被擒住也是死,还不如拼上一拼。索性心一横,左右手接连扬起。慕中逸见状,刚想冲到清舞面前,却接住了迎面掉落的小东西。“逸,帮我看着雪球,不许它乱跑。”清舞清脆的声音传进他耳里。慕中逸停住脚步向前一看,清舞裹身银光之中,白衣胜雪,身法快的让人眼花缭乱。前移后退随心而动,不受半点拘泥。手拈兰花指,时而掌心向怀一揽,时而翻背穿手一压,那动作甚是好看,却实在看不清她在干什么。
白惜韵越斗越害怕起来,若是常人,早已死在这雨花针之下了。这位姑娘到底师承何处,拆招过百竟然毫发无伤。更何况她的动作犹如飞花一片,轻灵优雅,不见半分慌张;又好像花间漫步,气定神闲,没有半点戾气。心中暗道:难道这样的女子竟不能在武林扬名?我却没有听到过一点点关于她的传闻。
“等等!”清舞忽然叫了停,负着双手不知搞什么鬼?
“干什么?”白惜韵莫名其妙的问道,眼睛却紧紧盯着她,生怕清舞出什么怪招。
“没什么啊,我只是在想,飞针绣娘难道就没有把针用完的时候吗?”清舞把背在身后的手伸到身前,一摇袖子听到细碎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低头一看,清舞脚前一片淡淡银光,竟是先前白惜韵打向她的那些银针。慕中逸有点嘀咕起来:清儿这三年到底是怎么过的,这般本领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白惜韵一慌神,伸手向袖中一摸,果然已经没了银针。盯着清舞失了往日的冷静,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连自己该有多少针都这么清楚?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失声叫道:“你是神手观音的弟子是不是?”神手观音简直就是江湖上的传奇,根本没人见过真容,甚至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只是知道,神手观音出手能把暗器一个不落的全部接到,也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见了阎王。白惜韵额上留下大滴的汗珠来,心里暗暗庆幸道:幸好她手下留情,否则从明天起,江湖上可就再也没有飞针绣娘这个人了。
“不对不对,我可不知道什么观音罗汉的。白前辈你又猜错了,还是说了吧。”清舞笑着摇摇头,心道:就是给你一百次机会你也猜不到我师出何门。谁让我现在是个大杂烩呢,就算是师父也想不到这是什么招数吧。
白惜韵不再作声,咬紧牙关心下思躇起如何逃开的计划来。左臂越来越感到麻木起来,心里一惊:糟了!那狐狸牙上有毒!恨恨的瞪了清舞一眼,用右手伸进胸口的衣襟,想摸出解毒的丹药来。没想到,先碰到的是一个精致的锦盒。心中暗喜:真是的,关键时刻怎么把它忘了。偷偷瞥了一眼清舞,慕中逸已经来到清舞身边像是在向她询问什么,清舞之笑不答。不由挂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只等你解了我的毒便好。
你道那锦盒中是什么?那是三根极细的金针,是临走时眩冷月交给自己的。说是若是清舞不肯就范,便可将它打入慕中逸的体内。上面淬的是一种药性极怪的毒药,遇血即溶,人便会昏昏睡去。但是三日内不服下解药,这个人便会精神失常,七日后血液倒流而死。白惜韵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坐在地上叫道:“啊呀,我要死了。”
清舞先是一愣,然后忽然反应过来。快步走到白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