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让苏伊知道漠尘的仇家真正的身份
“那才是真正的悲剧了。”
“殿下,可是想到什么?”察觉到主子表情的变化,即便炎并不清楚那神秘人的身份为何,也能看出事态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炎,你速去客栈找苏薇,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知于她,如果可以,让红娟把她也带去那里。”
“苏薇大人?难道这事同牙雁国也有关吗?”
“恐怕是这样,万婉艺不想主人有难,也不想漠尘死,更不想苏伊看到这一切发生的理由我总算是明白了,没错,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一定会这么发展,一直失去踪迹的那个人。现在恐怕只剩苏薇还能阻止这悲剧的发生。”
“是,属下这就去找苏薇大人。”
春寒料峭,心灰意冷的人看不清新芽漫结,那个人其实一直都在这边吗?
造化弄人啊,竟然是他下令杀死苏伊,又是否是符菲王后同凉王在天之灵让这几人得以重逢呢?
只不过这重逢的方式着实太过讽刺。
望着昏暗起来的天空,司空进面上的忧伤更凝重起来,意外的发现,不知能否挽回局势的方向,而在一切结束之后,自己又会否能继续留住苏伊。
我愿为你做一切事情,即便不被你认同。
苏伊,平安的回来,也让那个人从这命运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眼见的毁灭
众人尾随祁薰二人身后一路向着城南的方向追去,在城南最繁华的地区,萤南武馆并不算难找,只是这几日,向来门庭若市的武馆却显得冷清许多,仿佛之前秀尧园的变化一样,没有人知道武馆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传言有人看见几个人进去后,不久武馆就开始遣散人员闭馆,期间只有一男子进去过再未出来。
于是莹城里开始有了这样的说法,类似这武馆的主人得罪了什么达官贵人,人家来寻仇杀死了馆里的所有人,并将那里占为己有。
还有说可能是这武馆以前的武师的妻子亡故,鬼魂舍不得这里,今日终于耐不住寂寞现出原形闹起事来,而进去的那些人原本是想拜师却被鬼魂蛊惑忘了初衷成为奴役的说法也传的沸沸扬扬。
当然,这类似的说法并没有传到祁薰的耳中,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因为那最后走进去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漠尘,祁琛之前对她所讲的做决断的时刻也终于来了。
只是在祁薰的心里,决断那种事情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知道漠尘的心,他究竟是怎么想的,那日她在门外看见听见的事情是否都是出自他的真心,她在他的心里究竟算做是什么
这么想着,停站在萤南武馆前的女子,竟觉得心颤抖起来,甚至就连手指都颤得明显。
指尖传来一丝温度,暖了她微凉的感觉,祁薰侧过头看着略带担忧的祁琛,听着他开口对她说话。
“没做好准备吗?”
轻轻摇摇头,祁薰再次看向武馆的牌匾,“如果还能用我对他的了解撑起一丝信念,准备这种东西便等同虚设,这几日我想明白了,一直在逃避的我实在不像样,那个曾经即使被他说过多少次不可能,被他赶走过多少次都坚定留下来的自己好像因为突然改变的身份产生了动摇,那样的自己究竟是不是我,曾这么问过自己。”
祁琛心疼的握紧对方的手,看着她转头对自己苦笑一下继续说道,“可是无论怎么问都得不到真正的答案,后来才发现,没有听到他对自己说过任何解释的情况下是无法确定逃避的自己的,所以,我会问清楚。同时也找到自己真正的想法。”
“如果,得到的答案并非你所想的那样呢?想要抓住的人真的打算离开你呢?”
“那也没有办法不是吗?”
祁琛的心因女子这轻淡的话语触动着,那细弱的声音伴随着隐隐的哽咽,清透的眼神里水润萦绕,他知道,即使如此坚强的说着她的想法,内心里也一定在做着强烈的挣扎,她就是这样的女子,总是在最后失败前抱着任何可能存在的希望,即使内心早已脆弱的不堪一击。
他好想告诉她,别在如此折磨自己了,那个人是铁了心要离开你的,那个人已经选择了你们今后要走的道路。
可是祁琛同时也知道,这种话,不该由他来告诉这个执着的女子。
希望,有时是建立在崩溃之上的,只有被残忍的打败,才会让人想到走向另一条可行的方向。
所以,薰,漠尘便是为你希望做铺垫的那个人。
因为你的希望,影响着更多人的命运。
“那便进去吧,记住一定要紧跟着我,里面有多危险你我都不知道,不要轻举妄动,见到漠尘也要谨慎些。”
“恩,我明白,琛儿,这段时间让你费心了。”
“如果可以,我愿意一直这样。”
“”自那日知晓祁琛对自己的心意之后,二人便再也没有谈及过这件事情,而祁薰又因为与漠尘的关系一直处于低谷状态,如今再次听到祁琛类似心意的表态,她的心里竟开始觉得愧疚起来,身边那么多人对自己关心,而自己却只一味沉浸的那狭小不知是否能迎来光明的世界,这样子已经伤了多少人?
思绪停滞的时候,身后的人多了起来,祁薰转回身,看着出现在他们身后的霜泽等人,甚至还有未来得及因重逢而表达喜悦的羿冰与连飏,此时的心情五味陈杂,却让酸涩更加明显。
“你们”
“薰姑娘,其实那日我跟漠尘他”
摇摇头打住濮阳月仪要说的话,祁薰淡然的笑起来,“其实有想过不可能,月仪姑娘的意思,我明白,请暂且不要说出来好吗?”让我亲耳听听那个人是怎么想的。
明白了祁薰的意思,濮阳月仪愧疚的点点头,如若那日自己没有去找漠尘说理,或许也不至于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纵使再心如明镜的女子,心爱的人刻意做出那样的事情,心里总是不好受吧。
“薰儿姐姐,我们一起进去吧,我会让漠尘清醒过来的。”
祁薰看着羿冰,忽然觉得她在谈到漠尘的时候表情有些不同于以往,这想法也只在脑中一闪而过,便转回头向萤南武馆里走去。
大门意外的并没有锁,一行人推开门走进院落里,兵器散乱的铺在地上,所过之处还能看到淡淡的斑斑血迹,仿佛真如传言所说,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刚结束几日而已。
主厅里并没有任何人,穿过主厅正对着的大房子便是练武堂,耳尖的连飏隐约听到了兵器交接的声音,紧接着霜泽他们也听到那里传来的声音。
想到可能会有的打斗,祁薰不自觉便担心起漠尘的安危,快步想要走上前却被祁琛挡住。
“你们几个女子先在这里等着,我们去探探情况。”
“不行,可能是他,我要进去。”
“别去,危险。”霜泽走上前也拦住想要过去的祁薰,眼里是复杂的情绪,不过数日不见就发生了那么多变化,他实在不想再看见她受折磨的样子。
霜泽的出现,反倒让祁薰冷静下来,她静静的凝视着眼前的白衣男子,纵使当初她说过伤害他的话,他还是对她不离不弃,也正因如此,他也该是这里最懂她的人,“霜泽,让我去。”
意外的听到祁薰不再以霜公子相称,霜泽的心思被波动,终是敌不过她那纯透的眼眸,他懂她,却也只能随她而去。
“一起。”松开手,简单的话语表达着此时所有关心她的人想要说的话。
“恩。”
看着祁薰焦急的向前,走在后面的司成在霜泽身边站定,“你怎就放她这么进去。”
“是你,也会这么做。”侧眸睨着身边的人,二人了然的苦笑,他,霜泽,还有祁琛,都不过是这女子人生一路过客,最后只能站在身后看着她奔向另一个人,甚至还心甘情愿的去追随。
可是当一行人走进练武堂时,别说是打斗,就连人都没有看见,空荡荡的屋子里仍旧是破碎散乱的兵器。
“人呢?”面对祁薰的焦急,羿冰也跟着焦急起来。
“呵,看来这个萤南武馆也暗藏许多机关,怪不得主上他们会选择这种地方了。”观察着房间的建筑,禄姣若有所思的说道。
“现在表达自己对主上的崇拜不太合适吧?禄姣。”
“你还不是也对这里的构造感兴趣。”看着连飏玩味的表情,禄姣轻哼一声。
所谓趣味相投的人才会做一些相似的事情,这在羿冰眼里,总算是明白了为何连飏同禄姣会成为风邯宫与花婺宫的宫主,这样以搜集线索为主的目的,的确适合这两个对事情喜好观察的二人。
于是在进行了一番查询之后,连飏发现了声音的来源,而禄姣发现了开启密室的机关,厚重的地下石砖退开,一排延伸到深处的阶梯引起众人的注意,祁薰刚要第一个走下去,却被司成抓住。
“我走前面吧,以前在密室里待的时间久,我的夜视能力比较强。”
对于司成的建议,众人并没有异议,于是司成最先走下阶梯,祁琛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拉着祁薰,然后是羿冰同濮阳月仪,连飏禄姣还有霜泽三人则分别跟在后面确保安全。
然而,一路相安无事,楼梯走到尽头,便是一条长长的暗道,墙壁上还残留着火把照射着,暗道再远一些可以看见更亮的光芒,引起大家的注意,而那还未停止的打斗声便是从那里传过来的,断断续续能够听到耿月的声音,对于耿月,已经没有人感到陌生,却也因为她的出现紧绷着,毕竟,有她在的地方,也就意味着离那幕后之人不远。
即便是霜泽他们都是沧光殿的人,也没有人知晓那人的真面目,所以对于那人与九霍堡的关系难免会有些好奇,如果像沧光殿一样的话,那么九霍堡可以接触到那人的很显然只会是耿月,自然也好理解,漠尘会找她的理由。
不过理由虽然可以理解,这打斗却让他们不甚理解。
“听声音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走在最后的连飏疑惑的猜测着,这真是有趣,之前听禄姣的描述,漠尘来这里多半应该是因为耿月出现过的缘故,那这打起来又为何呢?
疑惑的事情自然有解决的时候,当众人小心的走近那光亮处时,只看到漠尘快击后将剑刺进耿月胸口的画面,祁薰忍不住惊呼出来。
“薰。”冷眼抽回自己的剑,漠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