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回忆,李嬷嬷打量起祁薰,虽然对于祁尚书的女儿听说的并不多,不过不愧是祁大人教出来的女儿,明白很多。
“怎么了,和你的爱人闹矛盾了?我瞧莫公子同霜公子出去了。”
没想到对方提及这方面,祁薰讶异的张了张嘴,才垂眸答道,“嬷嬷说笑了,祁薰同漠尘并不是那种关系。”
“但你们彼此喜欢不是吗?我这双老眼啊,看别的不行,这感情的事情可是明镜的,以前整日陪在娘娘身边,她同先皇的感情什么样,老奴我是最清楚的,所以你们这样的心思我一眼就能瞧出来了。”
虽然这话对祁薰来说像是一种安慰,但人总是习惯往坏的一面想,所以即使在别人的眼里她与漠尘看起来如此,现实也会提醒自己,“也许就如嬷嬷说的那样吧,只不过他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
“姑娘觉得莫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是怎么相识的?”在李嬷嬷的心里,总是放不下对漠尘的猜测,那种想法萦绕在脑海总想弄个明白,正巧这两人又是如此亲近,便想试探着打听出来。
“漠尘他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外表看起来总是很孤傲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在意着周围人的,我觉得他是个需要关怀的人,我想成为那样的人啊,我好像说了多余的话。”
“呵呵呵,不要紧不要紧,年轻人敢于承认爱意是好事。像我家那阿伍就总把公主殿下放嘴边,怎么劝也没有用。”
李嬷嬷的眼里闪过一丝遗憾,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没有了解到,不过这样同晚辈聊心事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倒觉得很贴心。
“阿伍是个好人,不过我想羿冰无法注意到他而已,总会有属于他的那个人出现的。”
“是啊,但愿他到那时候能明白过来。”
院落里,羿冰还在练习着扇舞的动作,这回换成景铜在一旁指点,而阿伍也正如李嬷嬷所说的那样,眼里只有他的公主殿下,似乎不知疲倦一般,偶尔也拿着手里的备用扇子跟着比划起来,随后笨拙的挠挠头表示跟不上节奏。
连飏靠在树上惬意的翘着腿睨着树下,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的杆无聊的叹口气,“以为乐都欢愉多,怎奈空留宫中添寂寥。本少如此风流倜傥,何时变得这般悲春伤秋起来,形象不符啊,天妒英才啊,天妒我。”
“喂,连飏,在那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快看看我现在跳的怎么样?”听到连飏的声音,羿冰停下动作抬头喊道。
真是的,人家那么努力,他怎么一副毫不感兴趣的样子,竟然还不拜倒在本公主的舞裙下。
明白羿冰的心思,可是连飏却故意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哼笑一声,“我的公主,您那鸭子的步伐还有待改进,祝您这三天有个突破性的成长,到时候我绝对会迷恋的舍不得移开视线哈。”
“唔”笨蛋连飏,一点也不理解人家的心情。
手里抚琴的动作并没有停,景铜打断二人的对话,“不用理他,那家伙最会装模作样,我们继续,公主已经进步很多了。”
“就是就是,在阿伍的眼里,公主的舞姿简直犹如天仙一般美妙。”鄙视的瞪连飏一眼,阿伍一脸痴恋的奉承道,无奈羿冰却丝毫不在意。
“呵呵,说到装模做样,某人同我差不多吧,霜泽同漠尘出去那么久都还没回来,你不也是紧张的要命。”
连飏话音刚落,一抬手就接到一枚银针,看着那针上的光泽,连飏心里一阵唏嘘,这小妮子是认真的,自己要再多说一句不被毒死才怪。女人心真是可怕。索性侧过身不去看他们,望着天上的辰星嘴角挂起微笑。
不是没去注意那丫头跳的舞,也不是没被吸引住,只是这种心事要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口怎么可能。
如果是两个人的话
“呵呵,就算是两个人,他也不会说出口吧。”迷恋她什么的。
只有阿伍那种呆瓜才总愿意挂在嘴边。
就在羿冰还在为跳舞练习的时候,大门处传来一阵敲门声,隐匿在暗处的瑞承在瞧见那身影的时候愣了一下,对上那人看过来的目光,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只愣愣的瞧着阿伍从内院走过来开门。大门缓慢的打开,阿伍问了声是谁却不见回答,探出头从那人脚下开始向上打量,那人的身影一点一点进入视线,最后定格在来者的脸上,惊讶的大喊了一声。
“天啊我的老天爷。”
男子笑着回视对方的目瞪口呆,好似这表情全在意料之中。“呵呵,阿伍,这称呼有些承受不起。”
“啊快,快里面请,小的,小的这就通知大家去。”阿伍此时有些头脑混乱也不知该如何行动,脑里只闪过要去告诉公主,便丢下来者转身跑开。
“恩?阿伍”大家?
还没理解阿伍话里的意思,就见对方已经跑向内院,一边跑还一边喊着不得了了。
无奈的笑笑,抬头视线又落在那藏在暗处的某人身上,男子轻微点点头便踏步走进行宫里,缓步在回廊中隐约还能听见远处阿伍的呼喊。环视熟悉的场景,男子轻轻叹了口气。
直到走进后院,才发现院落里站着许多人,一眼认出那熟悉的两个身影,笑着走了过去。
“冰儿。”
还没弄明白阿伍结结巴巴说的是什么,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唤自己,熟悉的声音使得羿冰不敢置信的转回头,这才明白阿伍这激动的反应源自何处。
“皇兄?”
“呵呵,没错,是我。”
第四卷 醉梦年华 情痴帝王家
第九十一章 赤潞之皇
秋水望断,邂逅成殇
还未来及的念想,遇见着了凄凉,春雨的冰冷,透湿了肌肤,故人的回眸,成了往事拂尘的风。
对于漠尘来说,再次见到羿杰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外,纵使当初潜入宫中救了他,可此时的碰面却多了另一层意义。
之前还晴朗无云的夜空开始渐渐阴上来,漠尘与霜泽这才从酒楼里走出来,原本不会有的醉意,借着突然开始淅沥沥的雨滴竟也变得朦胧起来,雨水并不算很大,还不足以影响到视线,可是当漠尘踏进宅院走回去的时候,突然有种幻觉产生的感觉,眼前正与羿冰说笑的男子背影让他恍惚的几乎将名字脱口而出。
祁薰这时也瞧见已经回来的漠尘,看着他落寞的表情心猛的刺痛了一下,轻轻唤了一声,漠尘。
“啊,你们回来的正好,我给你们介绍啊,这是我皇兄,当今的皇帝。”羿冰顺着祁薰的声音看过去,无比开心的对回来的两人介绍道,好似这种介绍她等了很久似的。
奇怪,我怎么这么开心。
疑惑的羿冰也只是将这种想法一闪消失于心间。
“参见陛下。”怔怔的看着那男子转过身看向自己与霜泽,漠尘觉得有些晕眩。
怎么就这么见到了。
思绪晃过,同身旁的霜泽一同对那男子行礼。羿杰把玩着手里上的扳指,清冽的眼神细细打量着眼前出现的两个人,直直的视线凸显着他多年来的王者气息,那压力与漠尘不同,更平添一丝居高临下的威严。
“起来说话,这里不是皇宫,你们既是公主的朋友,朕也当你们视如己出,平常对待便可。”目光在漠尘的身上扫过,羿杰颔首轻言。
站在身后的阿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竟然丢下陛下独自跑回院子里,天啊,这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吗?
这样想着,呆呆的阿伍连忙跪在有些沾湿的草地上低头叩首,“小的罪该万死,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众人还没从羿杰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事情中缓过神来,便听见阿伍这突如其来的请求饶恕,纷纷看过去,就见他跪在地上畏缩的发抖。
“哦?你要我饶恕你?说来听听,你何罪之有?”了解阿伍的性格,羿杰故作震怒的表情问道。
“小,小的刚刚丢,丢下陛下,简直是罪该万死,大不敬之罪。”
“恩,的确是,朕还从未被那样冷落过,是该降你的罪。”
“啊,皇上不要啊,皇上饶了小的吧。”听到羿杰真要处罚他,阿伍心里抱着侥幸的态度彻底烟消云散。
“刚刚说自己罪该万死,现在又要我饶了你,你在戏弄朕吗?”
“不是不是,阿伍怎么敢”
就在阿伍更加哀怨的请罪的时候,羿冰耐不住打断二人的对话,“皇兄,你刚刚还说要这些人不用见外,你又是摆什么架子啊。”
“哈哈哈,见到这小子,一时兴起就想逗逗他。”
祁薰的眼里闪过一丝意义不明的光芒,看向漠尘的时候,那情绪更浓重起来,想到漠尘刚到这里的时候也逗弄过阿伍,祁薰的嘴角不易察觉的弯起,果然是兄弟,想法都如此相像。这样笑着,笑容里却沾染了悲伤,伴着雨滴打湿睫毛。
靠在树上并没有下来的连飏一直玩味的审视着下面,笑了起来。
这个就是那皇帝,意外的英俊外表,眸子里的打量估计早已把这院子里对他来说陌生的人观察遍了。刚刚与其对视的感觉,现在还让连飏心有余悸,那目光虽算友善,却总觉得不易接近的感觉。
“这就是王者的霸气么”呵,果然与众不同。
思绪还在羿杰的身上打转,连飏的耳中就传来羿冰的声音,“喂,你快点下来啊,我皇兄来了,给你们介绍一下。”
“不必了,我这种平民还没那资格。”明白羿冰的用意何在,连飏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跳下身向屋内走去,边走还边捂着肚子喊饿。
失望的看着对方的背影,羿冰从原本愉悦的心情中跳脱出来,垂下眼眸看着地面。没想到自己妹妹露出这样的表情,羿杰又望向那个之前一直在树上审视着自己,却并没靠近的男子,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
“怎么了,冰儿,那个人”
“没事,没事皇兄。那人比较不合群啦,没什么的。”挡住羿杰的视线,羿冰含糊的解释道。
“陛下,臣女有罪。”
刚刚阿伍的事情过去,祁薰却又走上前来认罪,羿杰这才注意到一旁一直安静不语的女子,这是他与祁薰第一次相见,想起之前赐婚的事情,羿杰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就是祁薰原来你真的一直和羿冰在一起。”
“臣女抗旨逃婚,着实无颜面出现在陛下面前。”
细细打量了祁薰,羿杰有些明白当时羿冰极力阻拦他做法的原因,这女子的确有特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