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纪闻言摇了摇头,道:“曹操当世雄主,天下皆知。若是他在世,我主定然不会派我来说降于你,只是元龙啊,事过情迁白驹过隙,曹操他已经死了!现在给曹氏当家的人是曹植,曹植虽善,但他不是立业之人啊!你想。他连皇帝都能看丢了,这样的人,又拿什么与我主抗衡?现在的曹氏之所以还能与袁氏对抗,那纯粹就是在吃曹操剩下的老本,可吃老本能吃到什么时候,早晚是得吃空的啊!良禽择木而栖。贤臣则主而仕,自糜,曹之后,陈家如今已经是徐州第一望族,难道元龙你想因为你一时的失误判断。而断送了陈家在徐州的前程吗?要知道,再大的世家也经受不住战争的变动。那徐州糜家不就是因为站错了队,而彻底的断送了在徐州的根基吗?元龙啊,你要是真等我主彻底拿下中州的时候再投效,可就是真的晚了!你难道想让陈家诺大的基业,毁在你的手里吗?”
这一番话,正中陈登的软肋,当年陈登年轻时,先从陶谦,后随刘备,再侍吕布,终从曹操,归根结底不就是为了陈氏一族在徐州的繁荣么?
静静的沉默了良久之后。
“袁公想让我做什么?”陈登终于问出了一句。
虽然不是直接答应,但仅凭这一句话,逄纪已明其意,聪明人从不会用什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话来彰显忠心以求信任,特别是陈登这样屡次叛主的狡诈之人,他最明白袁尚不会凭白的招降他和陈家,特别是以袁尚今时今日的势力!
想要投袁,就必须要给以袁尚相应的回报和好处,特别是像袁氏现在所拥有的巨大势力!
无利不起早,陈登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
逄纪摸着胡须,淡淡一笑,道:“元龙先不必着急,且等华佗来了,把病看好再说。”
得到了陈登的允诺之后,逄纪随即赶回了袁尚大营,此时,正赶上焦触,张南,马延,张恺等四将又被周瑜收拾一阵,弄得吴军声势大振,颇有些藐视北军的气概!
这下子,换成周瑜派人过来邀战袁尚了,袁尚也不着急,麾下诸将挨个派出去抵敌,不过反正派谁出去,都是连战连败,袁尚也不慌张,今天败了退五里,明日输了走十里,反正是打一阵退一阵,径直向着彭城的辖地而走。
袁尚不慌张,他属下的高级将领们可有点憋不住了!
张郃,高览,王双三人就是其中的代表。
高览性子急,第一个就来上谏。
“主公,吴狗也他嚣张了?他们以为他们是谁?真以为在平原上能立刻我们的骑兵吗?主公您也是,这几日交手派将,不是派遣弱将就是步卒,咱们的精骑皆不上阵,您这是想做什么?在这么下去,就让周瑜打到彭城去了,那先前所做的努力就都是白费了!”
王双也是急忙点头,道:“主公,第一天交手时是,是末将疏忽,末将担保下次不会了!您给我三千精骑,我一阵就把吴狗打回江南!”
张郃亦是摸着胡须,淡淡言道:“示弱也要有一个头,主公这示弱,未免过了。”
袁尚定定的看着三人,没哟说话,只是突然将手抬,指了指帐篷外的天空,道:“看看那边的天上。”
三人齐齐转头,但见天空万云无云,一片晴朗,什么都没有。
“看到了吗?”袁尚笑呵呵的道。
三人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道:“看到什么?”
袁尚清了清喉咙,道:“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是事也就烦一会,一会就完事。”
三人:“”
少时,但听高览长声一叹,道:“主公,这么关键的时刻,您能不能别老整这么高深的话语,末将听得不是很明白,咱用点通俗易懂的家乡话行不?”
袁尚微一挑眉,道:“你想听家乡话?”
高览重重的点了点头。
袁尚微微一笑,道:“那好,我的意思就是爱他娘咋咋地,让周瑜那狗崽子蹦达去吧,早晚削的他亲爹都不认识他!”
高览和王双顿时恍然大悟。
“您早这么说,我们不就明白了嘛~~!”
袁尚摆了摆手,道:“明白就行,好了,去吧,今日东吴要是再来打,你们俩就率左营军去战,精骑不用,打得赢最好,打不赢那就再撤十里吧。”
“”
三人闻言还想在上谏一番,可袁尚不给他们机会,只是挥了挥手,三人无奈只得退出帅帐。
三人走后不久,从广陵回来的逄纪就来向袁尚禀报了。
袁尚见逄纪回来,精神顿时大震,急忙向逄纪询问情况。
逄纪一五一十,向着袁尚将事情的始末叙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袁尚摸着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么说来,陈登是答应归顺了?”
逄纪点了点头,笑道:“不离十吧,陈登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最懂得趋炎附势,更何况我们还能救他的命,这种时候,他没得选择。”
袁尚仔细的琢磨了一会,道:“元图啊”
逄纪急忙躬身,下意识的回应道:“大人!”
“陈登的病情究竟治不治的好,你怎么看?”
“回大人,属下不是搞医的,这么专业的事儿属下看不出来”
袁尚微微一笑:“那我要是硬让你看呢?”
逄纪闻言,顿时沉默了。
“主公,说实话,依照在下来,陈登面如枯槁,身形瘦弱,似有病入膏肓之状,华佗虽然是神医,但他毕竟不是神仙,不是什么病都能看得了,我怕依照陈登目前的状况,华佗也未必能够治愈他。”
袁尚点了点头,咪着眼睛沉思。
良久之后
“华佗到了之后,不用见我,你直接把他领到广陵去,暗中给陈登瞧病,告诉华老头子,治不好也不要紧,但尽力给我延长他的寿命最好是能挺三个月,挺过三个月,剩下的就任其发展吧。”
“主公放心,属下明白了。”
徐州,下邳城。
“袁尚让东吴打的屡战屡败,已经退到了彭城境内了?”郭嘉摸着下巴,眯起眼睛,饶有兴趣。
张辽闻言拱手,道:“不错,周瑜此人,虽然年青,但却是本领非凡,面对袁尚犹能屡战屡胜,着实了得!”
郭嘉闻言‘哼’了一声,笑道:“拉倒吧,袁尚是什么人物,你还不清楚?那龟蛋能使一直吃憋的主?打死郭某都不信呢!再说了,南船北马,古之常理,周瑜再厉害,面对河北的骑兵也不可能打的这么痛快,这里面肯定是有事!”
张辽闻言,思虑了一下,道:“祭酒的意思,是袁尚在给周瑜设套?诱敌深入?或是骄兵之计?”
郭嘉耸了耸肩,道:“不知道,郭某也不是神仙,袁尚想什么我到哪猜去,不过袁孙两军这么打,郭某看着很别扭,很不舒坦,得给他们转换转换角色!”
张辽闻言道:“祭酒之意是?”
“帮袁尚一把,改变一下局势,顺便也算是给周瑜提个醒,别中了袁尚的套!”
“”
第五百三十三章 袁尚承诺
广陵城,陈登府邸。
华佗一边给陈登把脉,一边皱着眉头,双眸中露出了忧愁之e。
陈登看的很是紧张,他心情忐忑,禁不住出言询问了一句,道:“华神医,在下这病,可还有救吗?”
华佗扬了扬眉,不满的白了他一眼。
“闭嘴!没看老夫正诊病呢吗?本来有的救!让你这一嘀咕,就没救了!”
陈登闻言毫无脾气,急忙抬手,一下子把嘴捂上了。
又把了一会脉,华佗方才抬起手来,瞅着陈登言道:“平ri可好吃些生食?”
陈登眨了眨眼,接着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吃什么?”
陈登将头一低,愁苦的言道。
“好食生鱼”
“唉~~!”华佗摇了摇头,道:“臭毛病!有熟鱼不吃,偏爱吃生物,何其不得此怪疾耶?”
床榻之边,陈夫人一听华佗说的有理有据,急忙垂询道:“神医,我夫君得的,乃是什么病?”
华佗一边摸着胡须,一遍叹道:“陈府君胃中有虫数升,皆乃生啖鱼腥而聚污所成,如今yu成内疽,等闲难治也。”
陈登闻言,顿时吓得面如白霜。
陈夫人则又是落泪,批判着陈登道。
“看吧!我就说吧!平ri里让你少沾那些怪癖,有熟肉不吃,偏爱吃那些生鱼,这下可好,肚子里长虫了吧!恨你个天杀的,我怎么命这么苦,就嫁了你这么一个吃腥老猫”
“闭嘴!妇人滚一边待着去!”陈登虽病,家主之威尚在,闻言狠训了陈夫人一句,接着将脸一变,和颜悦e的转向华佗,道:“华神医,在下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吃生的就是,这病可有的治吗?”
华佗闻言,低头沉默不语。
他的身后,逄纪上前笑道:“华神医,能不能治,您得给个准话啊?”
华佗长声一叹,道:“能治倒是能治,不过此一番治后,多则三载,少则一载,此病该当儙发,到时候能不能再疗,却在两说之间了。”
陈登闻言,脸e登时一白。
逄纪皱了皱眉,道:“此病若然复发,若由您随之在侧,可能治得?”
华佗没有说话,但其面上之意,俨然已经说明了一切。
陈登的脸e,一瞬间顿时又白了。
逄纪比较有眼力见,见状忙道:“福气之人,生平自有贵人为之谋福,元龙放心,有我家主公和华神医在,将来病若复发,必然再当痊愈,当务之急,还是先把眼下的病治好要紧!”
华佗点了点头,道:“救人之命乃是医者本分,老夫自当尽力为之,有劳夫人取笔墨来,老夫要给陈公开方子了。”
“”
华佗留在广陵为陈登治病,逄纪马不停蹄,立刻赶回彭城境内,去找袁尚禀报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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