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小侄按你的吩咐去抓捕叛徒刘华啊,所以耽搁了一下。”吴远明满头雾水的答道,走得近了,吴远明顿时看出鳌拜脸上的伤痕全是被指甲抓伤,心里顿时明白了原因——这怕老婆的老头肯定又被老婆打了。吴远明又狐疑的问道:“伯父,你怎么突然大驾光临寒舍,难道那刘华没有被伯父的亲兵押回相府?”
“押回去了,老夫已经亲自把他脑袋砍了。”鳌拜回答一句,又拉着吴远明的手亲热的说道:“贤侄,伯父有一件小事要麻烦你,你可千万不能拒绝。”
“伯父有何吩咐?”吴远明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但鳌拜接下来的话却让吴远明差点吓昏过去,“贤侄,伯父想把史鉴梅关到你府里,在你府里设下陷阱,诱杀营救史鉴梅的那些贼人。”
“什么?把史鉴梅关在我这里?”吴远明彻底傻了眼睛,他向鳌拜献计用史鉴梅为钓饵诱杀魏东亭等人,本是想借鳌拜的手为自己报仇,顺便削弱康熙的实力,让清廷继续乱下去。可现在把史鉴梅关到了自己家里,不是等于把康熙的一大帮杀手往自己家里引吗?这马车上还有一只母老虎李雨良没有解决,又把另一只母老虎史鉴梅送来,这两只母老虎一同发起威来,自己还能剩一点骨头渣吗?
第一卷 庙堂
第十三章 … 正人君子吴远明
大概是报应到了,也许是夜路走多了终究要遇鬼,再或者是终日大雁叫雁啄了眼,更大的可能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总之那么一句话吧,吴远明精心安排以史鉴梅为诱饵,利用鳌拜那满州第一勇士和鳌拜庞大的势力,替自己诛杀魏东亭、犟驴子等仇敌,让康鳌两大势力自相残杀。计划倒是无比狠毒,只可惜鳌拜老婆的突然插手,火并的对象变成了吴远明孤身一人和康熙的庞大杀手团,鳌拜却置身了事外。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当时吴远明还在带着鳌拜亲兵捕杀康熙在鳌府的另外一名卧底刘华时,鳌拜已经替吴远明洗脱了殴打公主的大不敬之罪回到家中。也是吴远明倒霉,鳌拜这老色狼放着堆积如山的奏章不去批阅,放着黄河决口旱灾蝗灾等国家大事不去处理,却跑到关押史鉴梅的自家地牢里去,妄图强暴早就垂涎三尺的大美人史鉴梅,谁知鳌拜最怕的老婆荣夫人突然赶到,结果鳌拜没有得手不说,还挨了一顿暴揍。
把丈夫的脸抓出无数血痕后,素来疼爱史鉴梅的鳌拜正牌妻子荣夫人提要无条件释放史鉴梅,赶出府了事,但鳌拜还要利用史鉴梅诱杀死对头康熙的心腹,当然不肯就这么便宜了史鉴梅,争执一番后,鳌拜与荣夫人各让一步达成协议——在保证史鉴梅贞节不被玷污的前提下,将史鉴梅关押到其他地方设计陷阱!不过在选择关押地点时,鳌拜夫妻俩又出现了争执,因为史鉴梅确实是一名很出色的美女,而鳌拜的心腹兄弟无不是公认的色中饿鬼,放在那里荣夫人都不放心,挑来选去,鳌拜夫妻俩的目光就全投向了京城第一个窝囊废、十五年没有摸过老婆手的一位正人君子——吴应熊!
“贤侄你放心,老夫不会让你为难的。”鳌拜拉着吴远明的手,亲热而又关切的说道:“老夫知道你府里缺少人手,所以给你带来三百士兵和老夫的亲兵一百五十人,全都是战场上以一当十的精兵,捉拿区区几个毛贼自然不在话下。而且全部听你调遣,这下子没问题了吧?”
“有问题!”吴远明在心底嚎叫起来,“你带来的四百多士兵都是轻骑兵,到了战场上和敌人正面交锋那是肯定有用!可是对付史龙彪、胡宫山和李雨良这些江湖上的武功高手,在街巷房舍中近战,你的骑兵能有什么用?而且那些亡命徒既然来到我家,肯定不只救走史鉴梅就罢休,肯定会顺便找我这罪魁祸首算账!”
“贤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鳌拜见吴远明脸露为难之色,生怕吴远明拒绝,赶紧把生米煮成熟饭,向两员清军把总招招手,示意他们过来。鳌拜向吴远明介绍道:“贤侄,这带队的两个把总一个叫昆由,一个叫峻尔,都是伯父统管的镶黄旗战将,官职虽小但战场经验丰富,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擒获逆贼,他们都听你调遣。”说完,鳌拜又转向那两名清军把总喝道:“昆由,竣尔,还不快参见平西王世子?”
“末将参见平西王世子!请世子差遣!”那昆由和竣尔两人同时抱拳行礼,行动与话语气势甚是彪悍,显然是久在战场上历练的功劳。鳌拜也不等吴远明说话,打着哈哈说道:“贤侄,如果还有什么要伯父帮忙的,只要能抓到那些乱贼,尽管开口。没有的话,伯父可就要走了,否则你那伯母闹将起来,伯父可吃罪不起。”
“要,要。”吴远明如初梦醒,赶紧抓住鳌拜的胳膊叫道:“伯父,我要一百支火枪……鸟铳也行,有了火器,我才有把握消灭那些乱贼。”
“鸟铳?”鳌拜一阵为难,摇头道:“贤侄啊,你也知道我们大清以骑射为本,鸟铳火枪这些不过是奇巧淫技,所以严禁民间和普通士兵持有。这鸟铳仅在神机营有装备,可神机营又归皇家直属,伯父调不动他们。再说了,火器发射之后装弹填药太浪费时间,等敌人近身了,火器就成了烧火棍子,近战根本不实用。”
“依次发射不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吴远明差点把这句话叫出口,但考虑到将来跟着老爸造反时肯定要和清军对拼火器,所以吴远明生生把这句话咽回肚子里。瞟了一眼马车上满脸狐疑的李雨良,仔细思索后,吴远明又是计上心头,低声道:“那好,我要……,这总可以了吧?”
吴远明新提出的要求并不过份,也没有违反清朝的武器管制令,所以鳌拜很爽快的答应道:“这个没问题,一个时辰之内,伯父保证把你要的东西派人送来。”见鳌拜许可,吴远明终于松了一口气,咬牙道:“伯父放心,有了那东西,侄儿就算不能把他们全杀掉,也要弄死他几个!”
强迫吴远明接过诱杀史龙彪和魏东亭等人的任务后,鳌拜怕又挨老婆的毒打,赶紧告辞溜走。吴远明则先对那两个把总昆由和竣尔低声交代一通之后,这才高声喝道:“来人啊,把那史鉴梅关到后花园的地牢里去!”吴远明现在住这个额附府其实是吴三桂的祖宅,吴襄和吴三桂两代为将,家中也建有地牢,十五年来,这后花园的地牢还是第一次使用。
暂时失去自由的母老虎史鉴梅倒是被押进吴府了,可马车上还有一只更厉害的母老虎李雨良在那里虎视耽耽。可事情到了这步,吴远明还上硬着头皮走近满脸狐疑的李雨良,不等李雨良开口询问,吴远明便徉做威严的说道:“贤弟,请到愚兄的书房一叙,愚兄有大事问你。”
“你究竟是谁?”李雨良阴沉着脸问道:“刚才与你说话那老头,我听人叫他鳌相爷?他可是那圈地乱国的鳌拜狗贼?”
“这里人多眼杂,有什么事到我书房再说。”吴远明激将道:“怎么?胡宫山胡太医的师弟,连我的书房都不敢进吗?”
“哼!”李雨良艺高人胆大,仗着一身武艺,有绝对自信能在这些士兵包围中安然离去,自然不怕进吴远明的书房。李雨良冷笑道:“有什么不敢?我倒要看看,你的家里是不是龙潭虎穴?”言罢,李雨良白皙异常的小手一挥,喝道:“前面带路。”
“跟我来。”见李雨良同意密谈,吴远明总算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一些,立即带着李雨良往自己家中走去,一路上,吴远明为了保持自己的神秘,故意连吴福迎上来招呼都不理会,只是使眼色叫吴福和吴寿等人暂时不要说话。到得书房门口,房门前已经被重兵把守,吴远明命令道:“所有人离开书房三十步,靠近者,杀无赦!”
“扎!”鳌拜带来的士兵都是清军精锐,对军令视如泰山,没有任何抗辩就分布到三十步外把守重要位置,个个持枪荷刀,目不斜视,肃杀之气直插云霄。吴远明暗赞一声鳌拜治军有方,又命令吴禄、吴喜和红芍留在原地等待,这才向李雨良摆手道:“请。”李雨良冷哼一声,暗自提防着率先踏进书房。
出乎李雨良预料的是,吴远明书房里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布满机关陷阱乃至毒蛇猛兽,仅是几架书一床一桌一椅,还有就是一把挂在墙壁上做装饰用的宝剑,和一般世家子弟的书房一般无二。李雨良稍微放心后,这才对吴远明喝道:“有什么话就说吧,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刚才那老头是不是鳌拜狗贼?”
“成败在此一举了。”已经豁出去的吴远明大步冲到墙壁旁,呛啷一声拔出宝剑,指着李雨良怒吼道:“李雨良,你究竟是不是胡宫山的师弟?你是不是鳌拜那国贼派来的走狗暗探?说!你要是有半句虚言,本世子担保你走不出这书房门?”
“我是鳌拜派来的走狗?”李雨良张大了小嘴,但不容李雨良考虑这事情的荒唐程度,吴远明又逼近一步,愤怒万分的怒喝道:“你如果不是鳌拜派来接近本世子的走狗,那为什么本世子刚结识你,鳌拜那老贼就突然来我家?为什么鳌拜那老贼忽然要拿史鉴梅试探于卧底在鳌拜身边的本世子?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误会,误会。”李雨良被吴远明质问得满头大汗,生怕自己背上鳌拜走狗的万古骂名,赶紧解释道:“吴大哥,鳌拜那狗贼突然来你家的事,我事前确实不知道,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不是鳌拜的走狗暗探。”
“呸!”吴远明唾地一口,指住李雨良咽喉的宝剑甚至因为气愤而颤抖不已,吴远明愤怒道:“你们这些鳌拜走狗,发誓就是和放屁一样!你当本世子真会上你们的当?说,你是如何知道胡太医是皇上面前信人的?如果有半点虚言,本世子取你的狗命!”
“吴大哥,我真的是胡太医的师妹。”李雨良两只白生生的小手乱摆,焦急间连自己的真正性别都说了出来。虽说李雨良一眼就看出吴远明不会半点武功——因为吴远明连握剑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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