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没什么!”顾炎武等三人又是异口同声的摇头,但面色还是十分古怪。吴远明现在也没时间深究,加上正好湖面上起了北风,正是起程的好时候,便又用姚启圣教他的礼节行了一个礼,返身登上旗舰,站到船首大喝道:“开船!”
“咚!咚!咚!”三声鸟炮响,三十五条大小船只同时扬帆,借着强劲的北风,浩浩荡荡的驶向宿迁水道。直到吴远明的旗舰消失在视野之外,顾炎武等人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顾炎武颤声向黄宗羲和吕留良问道:“梨洲先生,晚村先生,刚才吴英雄所用的礼节,你们都看到了吗?”
“看到了。”黄宗羲紧张的点点头答道。吕留良比较冲动,脱口说道:“是我大明皇族专用的礼节……。”顾炎武眼明手快,飞快按住吕留良的嘴,低声道:“心里知道就行,千万别说出来!”
“呜。”吕留良惊慌的点头表示明白,顾炎武这才松开他的嘴,又低声说道:“这事情除了陈总舵主外,对谁都不能说,咱们今后要多留心一下吴英雄,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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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如钩,繁星如萤,北风如刀,吴远明顶着夜风站在旗舰的船首上,心中激动而又紧张,激动的自然是第一次真正领兵,上次攻打山沽店吴远明虽然在场,但靠的是姚启圣的指挥和吴三桂卫队的超高战斗素质,吴远明只是在旁边观摩学习而已。所以吴远明心中才会紧张万分,生怕第一次带兵就栽了跟头,以至紧张得站到了船舷都没有注意,如果不是郑雪及时抓住他背后的衣服,吴远明都险些掉进湖里。
“发什么呆?你想下去洗澡吗?”郑雪把吴远明拉回甲板,嗔怪的问道。吴远明当然不敢说自己是因为第一次指挥战斗紧张的,便说笑道:“当然是在想女人,沐王府那位小郡主沐萌,还真是美得让人心动。”但吴远明这句话立即惹了大祸,旁边的郑莘马上一蹦三尺高,嚷嚷道:“你说什么?你说谁美得让人心动,她有我美吗?有我姐姐美吗?”
“你说啊?那个沐萌我也见过,她有我美吗?你眼神不好?”郑莘越说越是生气,跳上来又想揪吴远明的耳朵。但郑雪一把拉住妹妹,冷冷的说道:“妹妹,别管他想谁,咱们走。”说罢,郑雪拉着郑莘就走到了船尾,脚步声音颇大。
“两个小丫头。”吴远明苦笑摇摇头,又回头去看前方的水面,心中叹气道:“义父,如果你在这里,我就不用这么紧张和担心了。”
紧张归紧张,但仗还是要打的,快要二更的时候,吴远明率领的船队便穿过黄河,抵达宿迁河防营所在的运河水道北面,这个水道十分宽畅,象吴远明乘座的这样能载百人以上的大船,至少可以并行二、三十艘,这即方便了擅长水战的骆马湖队伍穿梭游击,也增加了烧船的难度。为了不惊动宿迁河防营的巡逻船,吴远明将郑雪叫到面前,附到她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郑雪很生气的白了吴远明一眼,这才乘上刘大麻子所在的小船,抢在前面去给大队开道。
先不说吴远明在后面紧张观望,单说郑雪和刘大麻子等人乘坐的快船刚进水道就被巡逻的河防营船只拦住,那只仅能载十余人的巡逻船打着灯笼迎上来喝道:“我们是河防营的巡查,你们是那里来的船?”按吴远明的吩咐,刘大麻子钻进船舱里,一身白衣的郑雪则站到船头,努力用温柔的声音答道:“军爷,我们是前面顺河集的百姓,到北方做买卖回家的。”
“呦,大姑娘,好漂亮啊!”象吴远明估计的那样,清丽动人的郑雪站出来一答话,那巡逻船上便响起一阵怪叫,同时河防营的巡逻船豪无顾忌的靠过来,三四个河防营清军急不可耐的跳上船大叫道:“停船,停船,例行检查!你们船里装了什么?”当然了,这些忠于职守又秉公执法为百姓服务的清军嘴里叫着检查,几双眼睛却在郑雪玲珑浮凸的身材上不停打转。
“军爷,船里就是我们卖剩的一点蚕丝,小女带你们进去检查。”郑雪很艰难的微笑着,指着狭小的船舱说道。那几个清军大喜过望,忙簇拥着白衣飘飘的郑雪走近船舱——大约也就是眨两下眼的功夫,船里响起三四下肌肉被割开的声音后,郑雪又跑出船舱,向河防营巡逻船上剩余的清军惊叫道:“军爷,你们快来管管你们的人,他们在乱摸我妹妹!”
“妹妹?姐妹花?大小通吃?”那几个正在欣赏郑雪娇艳容貌的清军脑海中迅速闪过这几个词,除了一个掌舵的清军外,其他的五个争先恐后的跳上郑雪所在的快船,很正直的大叫着冲进船舱,“弟兄们,悠着点,将军不许我们调戏民女!”——当然了,船里又响起五下肌肉被割断的声音——刘大麻子的出刀一向是很快的……
“你们在干什么?快出来?”河防营巡逻船上那掌舵的清军终于发现不对——既然弟兄们是在调戏民女,那怎么没有淫笑声和少女的尖笑声?但他的话音刚落,船舱里就传出一个粗圹的大笑,“来了!”笑声未绝,刘大麻子一个箭步冲出船舱,手中钢刀如电射出,将那掌舵的清军刺了个透心凉。刘大麻子搓手大笑道:“真过瘾,毫不费力就干掉十个鞑子!吴兄弟的办法还真灵。”
“可也很缺德,很无耻。”郑雪冷冷的擦去溅在脸上的一滴鲜血,向水手吩咐道:“把这些鞑子的尸体扔进河里,继续向前走。”就这样,郑雪和刘大麻子如法炮制,无声无息的解决了三只宿迁河防营的巡逻船,替骆马湖船队扫清水路,让吴远明率领的主力船队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宿纤河防营船队所在的码头。
在距离宿迁所在的码头只有三里的时候,吴远明吩咐船队停下准备,并根据侦察船提供的情报迅速画了一份简单的宿迁水道草图,指着草图向聚集到旗舰上的刘大麻子、李雄飞、洪大山和蔡德忠说道:“根据那两个鞑子俘虏的口供,宿迁河防营原有三个营一千五百人的兵力,因为守备翁窝图和鳌拜沾亲,上个月他队伍已经被调走一半——为了削弱他的实力,现在宿迁河防营里实际只有不到八百人,其中五百人驻扎在岸上陆营,两百多人看守船队。所以说,刘大哥和李雄飞你们的任务最重,但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一定要阻止陆营增援水营!”
“没问题,吴兄弟你就放心吧。”刘大麻子大咧咧的答道。李雄飞也点头道:“表哥你放心,我们虽然只有两百人,但都经过严格训练,他们还没有援军,拦住他们几个时辰绝对没问题。”
“很好,你们的船队马上靠岸下船,快速穿插到敌人的陆营和水营之间!注意旗舰上的信号,如果码头这边战况不利,我就会下令你们撤退。当然了,如果顺利的话,我们烧完船后会增援你们,帮你们把陆营里的鞑子也一起干掉。”吴远明点头说道。又向洪大山吩咐道:“洪二哥,你的任务也不轻松,蔡香主的队伍单兵战斗力强,但不象你们那样精通水性,你的队伍除了烧船外,还要注意营救落水的同伴!”
“遵命!”洪大山很有军人气质的答道。吴远明又转向蔡德忠说道:“蔡香主,水营里的鞑子就交给你们了,注意不要和他们集体做战,你们的武艺再高,一个人也拦不住军队一个小队的齐刺!”蔡德忠咧嘴笑道:“吴兄弟放心,这个道理我们总舵主也常对我们说的。”
“那好,我们就开始行动吧,马上各就各位准备。”待李雄飞等第人回到自己的船只后,吴远明大喝道:“发信号!全军出发,消灭鞑子!”
“得令!”旗舰了望台上的四个水手同时答应一声,同时拉动四根操纵红、黄、白、青四色灯笼,四盏灯笼沿着竹竿向前发动,看到信号的四支船队立即向离弦之箭般驶出,分两路冲向河岸和码头……
……
“杀啊!”洪大山率领的船队最先冲到毫无戒备的宿迁河防营专用码头,冲进停泊在码头上的船队中四处放火,将一罐罐桐油摔到大部分空无一人的清军船只上,又将一支支燃得正旺火把扔到木船上,桐油见火即燃,清军船只上立即燃起冲天大火。几只满载茅草上泼桐油的小船更是盯上了清军最大的两条可载三百人的船,借着风力笔直撞到大船上,火船船首的三头铁叉立即深深插进清军大船船身,火船上的骆马湖水匪立即点燃茅草,翻身跳入河中,游泳返回自家快船。夜间风大,火船上的烈火立时引燃清军大船,噼里啪啦的熊熊燃烧起来。只在片刻间,宿迁河防营的码头便笼罩到一片火海中,几十条清军船只成了一条条冒烟喷火的火船,且数目还在迅速增加中。
“敌袭!敌袭!”应该说清军的反应也不慢,洪大山的船队刚引燃十余条小船,码头上的清军就发现了他们的行动,一边鸣锣示警,一边有十来条转载清军的快船迎了过来,试图阻拦洪大山的船队放火。但是蔡德忠的船队也已经冲到了这里,蔡德忠等人乘坐的快船每艘船上都有一名熟悉船只的骆马湖水匪掌舵,熟练的驾驶着快船冲到清军的船只旁,单兵战斗力极强的天地会人众和江湖群豪便跳上敌船,与船上的清军厮杀在一起,这些江湖群豪多少都有些武艺,在狭窄的船上对付无法组队的清军自然不在话下,身上又系有几个葫芦,纵然落水也可以等待自家船只救援。一时间船与船之间杀声震天,刀剑碰撞声和人体落水声回响不绝,不时有人砍翻砍倒,鲜血顺着船舷流入水中,将水面染成了一片淡红色。
“码头上还有鞑子在登船,快迎上去。”蔡德忠眼尖发现码头上还有不少清军,忙向掌舵的骆马湖水匪下令道。舵手奋力转舵,载着蔡德忠和旁边的两条船同时冲向码头,船还没有靠上码头,蔡德忠便大喝一声跳上岸,挥刀斩下一个清军的头颅,并奋力拦住几个冲上来的清军,给自家船只争取靠岸的时间,待骆马湖的快船靠岸后,其他江湖群豪也杀上岸去,挥舞武器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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