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有火镰火石和火绒。”那狱霸一头雾水的答道。
“很好。”吴远明点点头,咬牙道:“既然逃不掉,那就只好硬拼了。”
“吴爷,我们没有刀枪,怎么和杀手拼?”那狱霸小心翼翼的问道。吴远明奸笑道:“谁说我们没武器?我要让他们尝尝催泪弹的滋味!”说罢,吴远明命令道:“快!想活命的话,把你们破衣服和衣带脱下来,还有,把铺地的稻草也收集起来!快,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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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都准备停当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二更,吴远明与提心吊胆的众囚徒刚缩到墙角,大牢入口处就传来牢丁的呼喊声,“你们是什么人?哎哟!”接着是几声人体倒地的声音和刀枪碰撞的声音,在这寂静无声的深夜里传得许远。
“来了。”吴远明低声喝道:“不要怕,相信我!按我的吩咐,我们就一定能逃出去?快点火!”
“是。”那狱霸颤抖着敲打火石,可他的手实在颤抖得厉害,打了几下只冒出少许几颗火星,没能生着火绒。吴远明暗骂一句废物,劈手抢过火石火镰,只一敲便引燃火绒,吴远明喝道:“快,把火把拿来。”那痢疾头囚犯马上拿出一支用破衣服包着的木棍,在火绒上引燃,接着又点燃另一支简陋的火把,两支火把具都藏好,不让火光漏出去。吴远明暗暗祈祷道:“火神爷啊,我吴远明能不能活命,就看你保佑了。”
“嘭嘭嘭彭!”急促的脚步声自走廊走传来,饶是吴远明素来沉着冷静,此刻也冷汗浸透掌心,更别说其他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囚犯了。但不管再怎么怕,可该来的还是要来的,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十来名提着单刀的黑衣蒙面人便出现在牢房的木栏外,虽说他们都蒙着脸看不见相貌,可为首的那人仅有一支左臂——除了吴远明的死对头犟驴子还有谁?让吴远明忍不住在心底破口大骂,“胡宫山,**你娘,犟驴子断手才三天,你竟然就把他治得能自由行动了!”
“开门!”犟驴子一挥仅剩的左臂,两名蒙面人立即拿出刚抢来的钥匙将牢门打开。“一个不留!全杀掉!”犟驴子再喝一声时,三四名蒙面人立即举刀扑向牢门……
“松!”吴远明大喝道。一名囚徒立即松开手中的布带,那布带乃是众囚犯的腰带连接而成,另一头拴着没开封酒坛悬在牢门之上,松开时酒坛立即坠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一个蒙面人头上,酒坛乒然而碎,酒坛里的烧刀子溅得首先冲进牢房那几名蒙面人满身都是。不等那伙蒙面人反应过来,甚至不等吴远明吩咐,那痢疾头已经将一支火把扔到他们身上,清时白酒蒸馏技术已然相当发达,烧刀子酒精浓度极高(注2),酒精见火即燃,那几个被酒泼到的蒙面人立即变成几个燃烧的火人,在地上翻滚惨叫,“啊!啊!啊——!”
“有埋伏!”犟驴子又惊又怒的吼叫道。吴远明长笑道:“埋伏还在后面,弟兄们,操家伙招呼冤家!”
随着吴远明一声令下,二十来个囚徒纷纷将手中的稻草包点燃掷出,目标自然是犟驴子等人一伙。那些看似毫无威胁力的稻草包乃是用撕成碎片的衣服包裹干草而成,其中还混杂有油泼小尖椒,又蘸过烈酒,见火即燃,并且散发出严重刺激眼睛口鼻的浓烟。犟驴子等人猝不及防下被烟熏到,顿时眼睛流泪视物不清。吴远明乘机喝道:“机会到了,快跑!”
“跑啊!”众囚徒簇拥着吴远明争先恐后的往外跑,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囚犯抢去那几个被火烧到的蒙面人失落的单刀,乘机砍伤了几个犟驴子带来的蒙面人,吴远明则没心情去和这伙黑衣人纠缠,被那痢疾头和狱霸簇拥着,只顾连滚带爬的往外跑。后面的犟驴子一伙则很快摆脱浓烟的困扰,抹着眼泪追了出来,“姓吴的,给老子站住,有种别跑!”
“正因为有种才跑!”眼看就要跑出大牢,吴远明忍不住得意的答应一声。谁知道大概是吴远明做孽实在太多,这眼看就要奔出牢门时,一道苗条的黑影拦在了大牢门前。待吴远明看清那黑影的相貌时,立即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疯狂号叫起来,“我的妈呀!李雨良!”
“姓吴的,这次我看你怎么跑?”已经恢复了侠女装扮的李雨良看上去漂亮了许多,不过那张清秀绝伦的脸蛋上此刻没有丝毫温柔妩媚之意,有的只是狰狞和愤怒,还夹杂着一丝羞涩——自然是想起了那天被吴远明骗得宽衣解带的事,还有上次与吴远明分手时的吴远明的叫喊。
“臭娘们,滚一边去。”和吴远明跑在一起的那狱霸那知道李雨良厉害,竟然还赤手空拳的冲上去想欺负女流之辈,可惜他面对这位娇柔少女并非温顺绵羊,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超级母老虎!这不,那在狱中称王称霸的狱霸还没挨着李雨良,李雨良已经飞起一腿闪电般踢在他胸口,他一百多斤的壮大身体立即凌空飞起,摔出三丈多远,嘴中大口大口的吐血。
“还有谁?”李雨良环视一圈吴远明身边的囚徒,众囚徒见狱霸都被打得那么惨,那还有胆子上前,一个个连连后退,这时犟驴子也带着其他杀手追了上来,李雨良身后也冲出二三十名蒙面人,顿时将吴远明及众囚徒团团包围。李雨良冷笑道:“识趣的滚一边去,本姑娘只要吴应熊一颗人头,没心情杀你们。”
“吴爷,对不起了。”吴远明身边的痢疾头囚犯嘀咕一声,第一个跑开吴远明,其他囚徒也不想陪着吴远明送命,都是跟着那痢疾头逃到了一边跪下。但他们始终没有逃过被灭口的命运,犟驴子大喝道:“全杀了!”众蒙面人一涌而上,几十柄钢刀砍瓜切菜一般落下,眨眼间就将那二十来名囚徒砍倒在血泊中,就连那被李雨良踢得倒地不起的狱霸都被犟驴子拦腰一刀劈成了两截,热腾腾的鲜血立即染红了牢房的前室。
“犟驴子,他们已经投降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他们?”李雨良见犟驴子残暴杀害无辜囚徒心中不忍,忍不住呵斥道。犟驴子舔着钢刀上的鲜血,狞笑回答道:“师傅莫怪,这是伍先生交代的,不能留活口,否则没办法栽赃给台湾郑家。”
“伍先生交代的,那就算了。”李雨良的口气软了下去,虽说李雨良与伍次友认识方才三天,可李雨良已经为伍次友的文才气度和惆傥风流所倾倒,暗暗爱上了那位英俊潇洒的伍次友。所以听到这是伍次友的意思后,李雨良顿时把对犟驴子的不快抛到了一边。
面红耳赤的思念伍次友一番后,李雨良的目光终于转到被数十名蒙面人包围的吴远明身上,温柔的目光立即转换为冰冷和愤怒,冷冷的向已经吓得坐在地上发抖的吴远明喝道:“姓吴的,你做恶多端,今天你的报应到了!”
欲知本书是否就此结束,请看下章。
注1:填白鸭:清时法治不清,常有权贵富豪犯罪下狱之后,用钱收买穷困百姓顶替自己做牢甚至杀头,被俗称为填白鸭。、
注2:东北烧刀子:因东北气候寒冷,必需饮酒驱寒,所以酒精度极高,甚至高达七十度(70%)。
第一卷 庙堂
第二十五章 … 不死将军
“姓吴的,你平日里做恶多端!今天,你的报应到了!”微弱的菜油灯照耀下,李雨良俏丽的脸蛋上布满愤怒与仇恨,盯着吴远明的双目喷的已经不是怒火,而是灼热的岩浆。作恶多端的吴远明则瘫坐在杀手包围圈的众囚徒血泊中,吓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不断的颤抖着嘴唇求饶,“雨良姑娘,雨良姑娘,饶命,饶命啊。”
“饶命?”犟驴子抢着替李雨良答道:“先不说你以前做那些缺德事,刚才你又用诡计坏了我四个兄弟的性命,光凭这点,我就饶不了你!”
“哼!”李雨良冷哼一声,向犟驴子喝道:“徒儿,既然你和这奸贼有深仇大恨,那这砍头一刀,师傅就送你了!”
“徒儿多谢师傅成全。”犟驴子大喜过望,举着刀慢慢逼近吴远明,口中不断历数吴远明的罪行,“姓吴的,爷这一刀,不是为爷一个人砍的,还是为被你毒打的公主娘娘出气、是为被你奸污的史姑娘报仇、是为被你害得生不如死的魏大哥泄愤、为伤了肾脉失去生育能力的穆子煦穆二哥血恨、为死在你手上的几十名兄弟瞑目而砍!”
“吴应熊,受死吧!”犟驴子暴喝一声,高高举起单刀,对着吓得尿了裤裆的吴远明狠狠劈下。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吴远明突然疯狂大吼道:“四十二章经!大清龙脉!”
“徒儿,且慢!”李雨良听吴远明喊得古怪,好奇心起挥剑架住犟驴子的单刀,向吴远明问道:“小汉奸,刚才你说什么?四十二章经?大清龙脉?这些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们杀了我,就休想得到藏着大清龙脉秘密的《四十二章经》!”吴远明借老金的小说暂时死里逃生,为了争取时间,等待鳌拜或者吴福等人救兵。吴远明背颂起金庸小说里有关《四十二章经》的描写,“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当年满清八旗入关之时,压根就没想过能夺取华夏江山,为了留下一条退路,八旗旗主开会商定,把在大明抢来的巨额金银财宝运出关外,藏到了一个隐秘之处,准备在夺取江山不成时,回去取出慢慢享受。”
“而那个隐秘之处,就在爱新觉罗家的龙脉所在。”吴远明故意把话说得很慢,又故意钓李雨良和犟驴子等人的胃口,“知道什么是龙脉吗?就是风水极好的地方,只要把祖先的坟墓建在那里,那子孙一定会大发。而爱新觉罗家那个龙脉实在太好,所以子孙后代做了皇帝。”
“那么,皇上家的龙脉,又和《四十二章经》有什么关系?”犟驴子听得如痴如醉,暗自揣摩如果把这个大秘密禀报康熙的话,一定能让康熙欣喜如狂,给自己换来高官厚禄。而李雨良等人则或是好奇,或是想到那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起了贪念,忍不住想从吴远明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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