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任何人要少,不过一战,就算身死道消,又有何惧,他立刻接到:“道友如此盛情,某怎会退却,如今黄沙,夔牛已在囊中,怕是我等回到军营,陛下的师长们早就到了吧。”
九玄面上含笑,并不接嘴,一旁的力牧也总算是听了个明白,只是,“那我呢,我呢,玄女,小后,你们可不能忘了我啊。”
九玄与风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九玄更是调侃道:“力牧将军既然如此喜欢‘冲锋’,不如接下先锋之职,领我人族子弟正面迎战,你看如何?”
“呵呵,那敢情好啊,你们两就放心,有我老牧在,绝不会放出半个九黎部人来打扰你们做法!”力牧豪爽地拍拍胸脯,满口应下。
如此,九玄的这场布局已是成了。三人既已商定,自然也不再流波山多做停留,马不停蹄地驾云回到黄帝大营,果然,见原始天尊座下的十二金仙已然聚齐。战事,已迫在眉睫。
九玄不顾黄帝哀怨的眼神,径自走进早已准备好的营帐,拿出一座三寸小鼎,那鼎自九玄手中飞出,竟不落在地上,而是浮在半空,瞬间大了好几倍,九玄拿出风后已经削制好的夔牛皮与一株褐色之中带着火光的木头一起投入鼎中,掐起法诀,又过了四十九日,只见天空一会儿聚起一片黑云,一会儿祥光大作,竟如调色盘一样变个不停,终于,一道粗长的紫色神雷劈下,不过须臾,便见云散天青,一道金色的功德之光不情不愿的降落在九玄身上,而九玄本想炼制的九九八十一面雷火战鼓,也因那道看似短暂的雷劫,变成了八十面。
不过即使结果不是尽如人意,九玄却也真真松了一口气,有风后在,相信布阵方面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时间紧迫,风后与九玄早已定计,且败且退,将九黎部众引到了合适的地方,就等着几面战鼓来退敌了。
九玄只是稍作休整,便出了营帐,此时,营里只剩下受伤退下来的残兵,见到刚刚的景象,自是对这个没有过什么接触的女仙报以憧憬、期盼之情,想来,他们也是明白,此战的胜负关键,便在此女之手,九玄自己也是觉得压力颇大,她目不斜视,问清了风后此时所在,便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战事瞬间即变,风后见到九玄,也不多言,接过战鼓,手上顿时出现千万条幻影,不多时大阵已经布下。九玄默契地祭出一枚朱色琉璃珠,以心法催动,渐渐的,原本因为落雨而变得湿润的空气干燥了起来。风后取下腰间的袋子周身顿时被黄沙弥漫,风后也不着急,他手指轻点,便见那以他为中心的八十面战鼓雷声震震,一股股热气将他周身的黄沙吹散开来,朝着九黎部的方向,瞬间就将九黎部众困在了滚滚黄沙之中,黄帝一方顿时气势大盛。
而对面,雨师跟风伯一前一后地口吐鲜血,便是一直表现的信心十足的蚩尤,也不由得沉下了脸色,雨师猛然被袭,因着属性相克,情况比风伯严重的多,倒是风伯受创不大,说道:“不好,怕是前些日子天庭来的那个女仙想办法破了我等的神通,首领,我们该如何应对?”
蚩尤冷哼一声,“天庭,天上的那些妖族不是死绝了吗?怎么还有余孽来耍这些幺蛾子。当我巫族无人吗?风伯雨师,带上那东西,擒贼先擒王,众家兄弟,随我直接去会一会那黄帝小儿,我倒要看看,这天命,到底归谁?”
作者有话要说:
☆、出现
胜利已然导向炎黄一部,然而蚩尤只要一想到那样东西,就对所谓的让众将归心的黄帝感到不以为然,直接领着全部的主力径自向黄帝的主营袭来。
而这边,本来就计划着引蛇出洞的众人自然也是蠢蠢欲动。
原始座下弟子并称为十二金仙,除了他们个个都有金仙以上的修为外,更因为原始特地为这十二个弟子所演算出来的一套十二金仙阵法,这套法阵虽不能与道祖传给通天的诛仙四剑一样能布下非四圣不能破的诛仙大阵,却也是圣人之下,无人能解。也是因着这套阵法之威力,所以原始在将这套阵法传下的时候,就曾经勒令着十二个弟子,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启用此阵。
如今蚩尤带着七十二魑魅来袭,可是让一直将此阵深藏的十二个仙人摩拳擦掌,不管你有多大的本事,如果不能使出来,那便跟没有一样不是?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面对一对六的围攻之势,玉清真气对上大地浊气,纵然修为上十二金仙要胜上一筹,又有阵法护持,想要将这些魑魅魍魉尽数解决,也不是一时可以完成的。
倒是风伯雨师这边,风后和九玄为了对付这二人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竟是首先有了胜出之势。那良好的配合让九玄不得不感叹,她没有白白被群牛追逐一番。
普通族人这边,风沙擂鼓加持,又有力牧跟应龙这些大将在,面对已然高层尽出的九黎部,自然是逼得他们节节败退。
蚩尤眼见这样的情况,冷笑一声,用他那带着巫族特色的大嗓门向黄帝营帐喊道:“轩辕,你以为这样就能胜我,看看,这是什么,没想到堂堂的炎黄部长,居然娶了个连我巫族都不屑与之为伍的怪物做老婆,当真是令我等大开眼界!”
空气在以比九玄推算中迅速的多的速度干燥发热起来,一个个倒下的族人的鲜血随着这飞快升温的空气在四周渐渐弥漫,不甘示弱的金乌在风伯雨师的败北中愈演愈烈得向众人着实着他的能量。
血腥的气息更加浓郁,笼罩了整个战场,漫天的萧杀声,反倒成了这让人几欲作呕的腥气的陪衬。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一个巨大的身影由远及近。那人身着青衣,毫发不生的头远远看去就像是另外一个金乌一样,不同的是,那高悬天际的太阳给人的感觉是高贵与威严,但这个,却让人觉得残暴而邪恶。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描述,让九玄顿时乱了心神,这,不正是她当初无论如何也要离开父母庇护的始因,让她遇见仓颉的罪魁,令她纵是历经轮回,位列仙班,有比之更加严重的威胁加身,却依然感到不安的本来命运吗?
旱魃,这个本来的天之骄女,帝女女妭最终的结局。永生永世不得轮回,立地则方圆百里成旱,被世人厌恶怨憎的结局。
那她,算是已经避过这一劫了吗?为什么会这样?那个代替她成为旱魃的人,又是谁?等等,刚刚蚩尤说,阿爹的妻子,难道……
随着那道身影的逼近,九玄心中的不安感,愈加强烈。
而不远处,蚩尤的笑声也更加猖狂:“轩辕,有本事你就出来与我决斗,顺便,看看你这位颇有贤名的妻子的真面目,看看她是怎样处置她那好妹妹的!”
“蚩尤你敢!!!”
战场上都是得道的大能,先开始不注意蚩尤着最后的叫嚣也就罢了,待那身影及近,唯恐夜长梦多的众仙自然也将神识投了过去,这一看,却叫九玄与黄帝肝胆欲碎。
那体型异常的光头青衣手上,像是拎着个破布口袋般提着一个身影,那人四肢无力的向地心垂去,本就丑陋的脸上因为不知从何处染上的血迹显得更加狰狞,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的身上,却有着一股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气息,嫫母,这个仃伶了半生,却始终没有抛去本心,一点一点,用她的勤劳与智慧征服了一个部族的女人,如今,正不知生死的,被一个明显来意不善的怪物握在手心。
这让那个从最脆弱的时候被她呵护着长大的亲女,那个从视而不见到好奇到怜惜到最终被她吸引的丈夫,怎能不心神大乱?
“蚩尤,你我之间的战斗,是天命所定,如今你不思正面迎敌,堂堂正正的公平决战,却用一介妇人来要挟于我,就算如今我俯首称臣,天道也绝不会允许你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存在成为人族共主,要打要杀,我轩辕应战便是,快将我夫人放了!”
“哈哈哈,放了,以夫人要挟?轩辕,你这是在说谁呢?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不是说过,这是你自己的妻子在对自家的姐妹动手吗?放心,蚩尤再不济,也不会与一个为了长生连自己血统都能舍弃的怪物为伍,倒是你轩辕,娶了个这样连自己亲妹妹都能下狠手的毒妇,想你这般连自己后院都管不好的人,才是真正的没有资格来置喙我?”
“蚩尤,休得胡言!”轩辕听了这话,只觉火冒三丈,明明已经胜利在望,却半路杀出个这样的存在,此刻,他只想不顾及所谓的帝王身份,仙家面皮,直接抽出他的王者之剑,将这厮给劈成肉末,方能泄他心头之恨,所谓祸不及家人,无论是怎样的争夺,怎样的矛盾与战争,你何时见过,有人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只是为了取得胜利的?尤其是在这人心淳朴的原始年代,这样的行为,与魔道无异。
“怎么,不信?”蚩尤好整以暇地将嘲讽的眼神转向那个已然逼近的青色身影,“也是,这幅模样,若不是你来找我的时候解释的清楚,我也不能确定。还不跟你的冤家好好地聊聊。”
话毕,那青色的身影一阵,像是要隐忍这什么一般克制住颤抖的欲望,却因为体型太过庞大,而让人能更加清楚的感应到她此时的震动,以及,那让人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扭曲的心情。之后,那与她的形象完全不符的黄莺似得楚楚可怜的声音,则更是让人感到不寒而栗:“陛下,我是你的阿嫘啊,你怎的不认识我了呢?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呢,要不是这贱人不知用了什么妖法蛊惑你,我又怎么会想到装死避开,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陛下,难道我堂堂一个正妃,还不能处置这么一个小小的滕妾吗?陛下,奴家被这个贱人害成这样,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啊!”
“嫘祖,你是嫘祖,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黄帝失声喊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像是在响应黄帝此时震惊的心情一样,本来厮杀火热的战场,也不知为何,变成了两军对垒,一触即发的观望阵势。这个沙场的气氛,为之一寂。
作者有话要说:
☆、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