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长时间;所以如今即便只是一点点零星破碎的光亮与温暖,都足以令他一时失陷,怦然心动。
想人类最当初正是这样被撒旦引诱,然後直至堕落的。而庄景玉是人类,更何况,黎唯哲还就是恶魔。
“哎,要保护好屁股啊,屁股可是很重要的,”黎唯哲从庄景玉胸前撤回手以後,倒也并不算是完全离开了庄景玉的身体,而是转而按上了他刚刚被桌台狠狠撞痛的尾椎末,力道温柔手法暧昧,轻轻,揉了揉,“很重要嗯,尤其是对我。”
庄景玉:“”
他、震、惊、了!
就连像屁股这种,自从五岁以後就再没被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给碰到过(甚至是爸爸妈妈都没有!)的私密之处,如今被黎唯哲极尽侮慢之意狎昵之态地挨著了,碰上了,甚至是揉捏了这样一份身体上直冲脑门几欲灭顶的羞耻,却居然完败给了,因为黎唯哲末了那一句既色,并且还极不正经的玩笑话而带来的,心头间某一份微微颤动,无法自拔的羞涩。
庄景玉站在原地僵直身体,难堪地闭上眼睛,绝望地无话可说。
最後黎唯哲揉够了,豆腐也吃得差不多了(其实主要是因为黎唯哲深知捉弄人也要有个限度,对於庄景玉来说得寸进尺没什麽关系,反正他忍功不错,适当的逆毛捋捋偶尔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收获;但如果不知好歹得寸进丈真把这头小笨兽给惹急了炸毛了,那也就不好玩了),手腕微一使劲儿将庄景玉倒转了个方向,让他再次正站在自己的跟前,同自己面对著面。
“嗯很好很好。”
黎唯哲往後倒退了两三步,双手抱胸,好像登徒子一般地似笑非笑:“OK决定了,以後你来这儿做饭,都必须给我穿上这个。”
“”
庄景玉干脆转过身去,无言准备洗碗。
不过黎唯哲见状却既不生气也不怒恼(所谓偷够了腥臊吃够了美味的恶魔啊的确是该心满意足了吧)。他伸长手去,最後坏心眼儿地在庄景玉的全身上下,大概也就只有那块地方才勉强带点儿肉感的小屁股上,重重捏了一把。
“嗯哼,乖,反应不错。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啊。”
轻佻上扬的尾音“啊”,让庄景玉听得简直想杀了他。一边洗碗,一边脑补了无数种,可以置黎唯哲於死地的恶毒方法。
庄景玉天真地以为一旦开始正经工作起来,自己就可以不用再搭理黎唯哲这货了。哪知道他虽然在煮饭烧菜没什麽问题,完全不需要黎唯哲的帮忙,但是他却含恨,败倒在了这一间厨房的顶级高科技脚下各种各样所谓的全智能自动化,反倒让他这个“真人”,沦为了彻头彻尾的白痴傻瓜
於是此时现场的状况和最开始依然没有任何区别:黎唯哲一边心情极佳地笑眯眯数落著庄景玉这也不懂那也不懂,土里土气笨手笨脚;一边两手含胸站在一旁,一副沙文主义大老爷们儿似的高高在上样,颐指气使指手画脚地说著什麽:
【诶这个要多切一点,你以为谁食量都跟你一样小啊?】
或者:
【哎那个要多放一点,放心,这点儿糖不会让你得糖尿病的!】
再或者:
【哦拜托,你炒锅的时候就不能小心一点吗!?看看看看,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这下被油星子溅到手了吧!?笨!活该!】
不过
关於这最後的一点,黎唯哲虽然说是那麽说,口气也十分的气急败坏幸灾乐祸;但是在行动上,黎唯哲却是反应极快的。就在庄景玉本人都还没能回过神来的时候呢,他便迅速将对方拉到了水龙头下;然後又毫无商量地就将水流刷刷刷拧到了最大,硬是逼著庄景玉在那儿哗哗哗地,冲凉了整整十分锺。一分一秒,丝毫不差。
半分锺的时候。
庄景玉(吃惊):“喂我没事儿的炒菜被油星溅到,这、这很平常的啊”
黎唯哲(面无表情):“闭嘴。”
两分锺的时候。
庄景玉(窘迫):“啊黎唯哲我真的没事儿一点也不痛一点也不”
黎唯哲(继续面无表情):“闭嘴。”
五分锺的时候。
庄景玉(无奈):“哦天哪黎唯哲你放开我吧,这点小事儿我早就习惯了的真的!你、你真不用这麽紧张,搞得我好像是得了什麽绝症似的”
黎唯哲(额头隐隐有青筋在跳):“闭、嘴!”
七分锺的时候。
庄景玉(著急):“黎、黎唯哲!真真的够了!你这也太浪费水了!”
黎唯哲(神情危险):“先闭嘴,然後,你要是敢再试图从我的手掌心里抽出你的手指头,你信不信,我就把这个水龙天开上一天一夜,嗯?”
庄景玉:“”
第N次,他、信
最後,漫长的十分锺终於过去。
庄景玉(心疼得就快要哭了):“浪费了好多水”
黎唯哲(恢复面无表情):“是啊,都是因为你的错。谁让你笨!”
庄景玉:“”
剥虾皮是一个既考技术也考耐心的难度活儿。刚刚被黎唯哲给弄到无语的庄景玉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安静喘息的绝佳机会,便始终闷闷低著头,专心剥起虾皮来。
可是黎唯哲怎麽会那麽好心,他想要安静喘息,就真的给他机会,让他安静喘息呢。
仿佛幽灵一般地在庄景玉身後来来回回飘荡游走了好几圈,接著,黎唯哲实施了他的第一步扰乱计划:先将脑袋,重重搭在了庄景玉的肩膀上。
要知道黎唯哲的大头可不轻。这重量一落下来,庄景玉便忍不住浑身一僵,全身上下哪儿都特别不舒服,非常别扭地往里含了含。
不过对於身後的罪魁祸首,他到底忍住了没管。
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一管,那麽黎唯哲就又会抓住空当开始得瑟然後自己就又悲剧了!
“诶看你的动作,你对剥虾皮倒是熟练得很嘛。”
黎唯哲的扰乱计划第二步。
而庄景玉对此的应付方法是,在心里疯狂念经:沈默是金沈默是金沈默是金
“呵呵,好吧。”黎唯哲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轻声一笑然後,“随便你怎麽样吧。不过你要是再不回答我,那我就要伸手抱你了。”
黎唯哲的扰乱计划第三步。
而庄景玉:“”
还没有来得及决定到底要不要开口搭理黎唯哲,黎唯哲便果真如他最初料想的那样,已经趁势抓住机会,迅速地,往自己身前环过了双臂!
ORZ他、败、了。
第N的N次方次。
一双充满了男性魅力,异常好看的大手停在自己的身前,位置是很暧昧的小腹。庄景玉判断不出来黎唯哲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总之在修长漂亮的十指中,的确是有那麽几根很不乖也很不听话的手指头,一直不停地在自己的下胸小腹之间流连徘徊,像这样搞了好长一阵,弄得自己既僵硬,又紧张。
不过还好,最终,它们都落在了充满死虾和虾皮的,湿黏黏的案板上。
而眼前接下来的场景,则立马让庄景玉看到呆了。
只见黎唯哲忽然两指一并拈起一只虾来,修长的手指在半空中簌簌簌翻飞转动几下,动作快得直教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
最後,案板上多出来了一只,被完美剥掉皮壳的,粉嫩薄软的小龙虾。
“你”庄景玉彻底看傻了。他刷地转过头去,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无比震惊地盯著黎唯哲,就连自己因为用力过猛,一个不小心,差点儿将嘴巴擦到了对方下巴的这一种桃色事情,他也都没心情没工夫管了,颤著声音只顾求证,“黎唯哲你你居然会做饭吗!?”
最後的字句简直就像是从丹田里惊叫喷发出来的一样。没办法,毕竟大少爷黎唯哲居然会做饭,这个事实对於庄景玉来讲,也的确是,未免太过於“玄幻”了些。
然而黎唯哲面对著破天荒头一遭,如此震悚失态的庄景玉,整个人却从始至终都显得非常淡定(其实不如说是享受)。他只随意拍拍手,轻描淡写地笑:“嗯如果你只是指这个的话,那我可不会,”顿了顿,很欠揍地加深笑意,“哦不对,应该说是以前不会。不过刚刚看你剥了几个以後我就学到了,然後现炒现卖而已。”
庄景玉:“”
“喂你要不要这麽吃惊啊,上午逛超市的时候我不是就跟你讲过了吗,”黎唯哲继续在那儿孜孜不倦地人比人气死人,“我们黎家从来不会出笨人的。”
呵、呵呵好、好厉害的一句话!!!
既高调炫耀地点明了自家强大牛逼的遗传基因,又隐晦含蓄,一针见血地指出:没办法,你庄景玉,天生就是个笨人!
真是,万箭穿心!
终於被彻底打击到的庄景玉,现在,一边机械地剥著虾皮,心灰意冷不愿去管黎唯哲在自己身前搞的那些,“上下其手”的小动作;一边也同样机械地回答著,黎唯哲在终於拿回话语权以後,那一大堆狂轰乱炸下来的无聊问题。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到底会做哪些菜啊?”
“基本上什麽都会做一点吧”
“哇,口气这麽大?那,东北菜?”
“嗯排骨炖白菜,猪肉炖粉条,羊肉冬瓜汤”
“京帮菜?”
“烤鸭,熏干,冰糖肘子”
“江浙菜?”
“酱鸭,醉鸡,东坡肉,狮子头”
“广东菜?”
“炸子鸡,白斩鸡,白灼虾,姜葱炒蟹”
“云南菜?”
“汽锅鸡和过桥米线”
“清真菜?”
“手抓饭和大盘鸡”
“四川菜?”
“水煮肉,回锅肉,棒棒鸡,鱼香茄子,麻婆豆腐哦,如、如果买够材料的话,那那火锅,我、我也是可以弄的”
“嗯哼,很厉害嘛,你,”黎唯哲听到这里总算吝啬地给了句评价。然後想了想,换了个领域,“好吧,正菜暂时说到这里,那小吃呢?”
庄景玉一听见“小吃”两个字表情便刷地亮了起来。而这等细小微妙的变化,也理所当然地被黎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