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快半个小时,至原才拉着清雅姗姗来迟,一袭灰紫色的长裙是昨晚清雅拉着她站在穿衣镜前苦口婆心劝说两个小时的战果,她让至原从各个角度相信当时的她完完全全是个男人,终于至原接受她的劝告,穿上裙装把自己打扮得清新可人,完全成为一个娇媚的女人出现。清雅也是一袭米白的短裙,长靴,透明小巧的手提袋,卷发披在V字领的收腰毛线衫上。
两人一出现,女人们就自愧不如的低下头快快离开,免得被比得羞愧的想自杀。
看到卢尤子,至原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是骄傲的人,肯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足以见其真心,至原眼睛湿润,放开清雅走向盯着自己的卢尤子,第一次见她穿裙装,卢尤子当然要贪婪的将她的美丽一点一滴的记住。
看到她走向自己,卢尤子有些不确定的伸出手,从昨晚到刚才为止他一直处在一种神思恍惚的幸福状态中,以至于昨晚在客厅沙发上睡了一晚。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仅仅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直到至原温暖的小手抓住他的手,卢尤子激动地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哈,是的,是的,这温暖是实实在在的,像巧克力的香甜味道一点一点渗进肺腑,至原在他耳边轻声笑出来,卢尤子窘迫的放开她,结果是两个人都面耳赤,清雅在张子衍怀里笑着说,至原在害羞哦。
至原恼怒的扭头冲张子衍吼,管好你老婆,谁害羞了。
清雅被她一吼委屈地躲进张子衍怀里,至原得意地看看周围投来嫉妒目光的同学,仰头一吻卢尤子拉着他快步登上校车,清雅和张子衍相视一笑,想不到那两个人如此般配。
这时另一辆公车经过,两人没注意到车窗里一双恶毒的眼睛,它就像鸩毒一样想要把一切杀死,这样的目光落在柔弱无知的清雅身上。
简洁咬牙将指甲掐进肉里,沈清雅,他是我的,我的!你把他还给我!低头狠狠撞在护栏上。
至原和卢尤子的公开交往在校园里暴风雨般的反对声,一连一周的时间女生们都哭着奔进她的办公室,求她与卢尤子分手,这些人都被至原无情的扔出办公室,并且警告说谁要敢再进去,她就把她从窗户扔出去。
卢尤子那边虽然男生们怨声载道,可他毕竟是“精英”的人,找麻烦的人自然就少一些,可以说基本上没有,只有一个,陈靖夙!每天哭着要他和至原分手,被卢尤子痛扁一顿后扔进了“情池”,大冬天的,陈靖夙爬起来之后病了一个星期,还是不死心的找卢尤子的麻烦。
傍晚时分,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个脑袋刚探出门口,就被凭空飞来的文件夹砸七荤八素,至原失去耐性的声音已经有了危险的火药气味,滚出去!
来人摸着被砸痛的脑袋把门关上,我,我说这是怎么了,至原发生了什么事吗,火气冲天的?
二伯!看清来人,至原吓了一跳,站起来奔向那人,您怎么来了?
被她唤做二伯的人揉着额头瞪着她说,我就不能来看看我的乖侄女?至原笑着拉他坐到沙发上,又转身为他泡茶。
听说你和“精英”人有来往?接过茶杯,二伯问至原,至原坐到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二伯只是要告诉你“精英”的人的社会关系很复杂,你能应付的过来吗?
至原狡诘一笑,二伯您就别试探了,明知道我在和“精英”人谈恋爱,跟什么社会关系扯上关系,牛头不对马嘴嘛。
二伯被拆穿计谋脑门冒汗,伸出食指,哈,终于承认了吧,前段日子你妈打电话问我你是不是在谈恋爱,我就说看你每天窝在办公室连半个男朋友的影子都没有,还以为是你妈胡乱猜的呢。对了,对了,是哪一个,“精英”那七个小子可是个个都相貌家世不凡,头脑精明又有才华,我们的至原挑上了哪一个呢,嗯,让二伯猜猜,是L大的学生会长?
二伯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至原,至原皱眉,为什么是他,是卢尤子,二伯,别瞎猜。二伯点头说,卢尤子也不错,但我认为叶林对你来说更理想。
好了啦,二伯,您堂堂管理学院的院长竟然公开支持谈恋爱,也不怕给人落下话柄。学校不是明令禁止谈恋爱吗?
二伯不以为然把头往后一靠,说,二十岁不谈恋爱干嘛,等到老到像你二伯我这么老的时候,嫁都嫁不出去啰。
至原低头嬉笑起来,那二伯您问什么不再结婚呢,你要让阿姨等到什么时候?
男人脸色一变,露出痛苦的神色,撇开头,小妮子,你还小。很多感情不是说忘就能忘了的。
至原红了眼,坐到二伯身边,拉着他的手说,二伯,伯母去世已经十年,您为什么还放不下,阿姨等了您二十年,就算赎罪也已经很残忍了。
二伯摇头,为了掩饰心里的脆弱站起身,叹口气,好了,既然你有了男朋友,我也可以向你妈交差了,免得再听她三天两头的唠叨话。
不要!至原拉住二伯断然说道,二伯吃了一惊,不明白地看她,至原低下头,二伯,你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好了,不要告诉爸爸,妈妈。
为什么,这几年来你妈一直担心你的感情问题——
她是怕我象几年前一样,二伯,妈其实一点都不希望我谈恋爱,她怕我又弄得要死要活的。
二伯蹲下,至原,你妈怎么会不希望你快乐,她希望你能尽快找到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为你分担那份痛苦,她怕你被压得无法前行,至原。
至原把脸埋进手心,崩溃地痛哭出声,怎么能得到原谅呢,二伯,怎么可能得到宽恕,我是凶手啊,二伯,是罪人!我把他家弄得家破人亡,自己却还活得潇洒自如,我简直,简直——
二伯严肃的对她说,至原,别再胡思乱想,你还有爸爸,妈妈,如果说你活着有罪,那么死了罪孽就更深,你让你父母怎么活下去,你为他们想想,至原。
至原抬头抱住二伯,是啊,二伯,我为他们活着,可是好累,您知道吗,背负那样的罪孽,我每天都想着自己要是死了就好了。
傻孩子。二伯也红了眼,拍着她的背,摇头。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打开,卢尤子悄声入内,原本是打算来接她去吃晚餐的,没想到却看到至原痛哭的这一幕,吓得愣了一下,但下一秒他就奔到沙发边,至原,怎么了?
二伯放开至原,回头仔细打量卢尤子,卢尤子看到他的脸,吃了一惊,这不是管理学院院长吗,他怎么会在这里,至原为什么会抱着他哭呢?一连串的疑问涌出,二伯起身让开,对卢尤子说,至原是我侄女,要是你敢欺负她,我可不放过你。
卢尤子蹲下,默默地抱住至原,发生了什么事,至原?
至原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说。
二伯走到门口回头,至原,二伯答应你什么也不说,但你也必须答应二伯一定要好好活着。说完,打开门离开办公室。
活着?!卢尤子睁大眼,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说。抱紧至原,天哪,至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哭得这样伤心?越是靠近至原,就越是发现她是那么的脆弱,任何一点小小的冲击,都会给她以致命的伤害,那先前那些装在身上的“铠甲”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隐藏真正的自我?
至原哭过之后什么也没说,卢尤子也没问。两人在办公室里坐到晚上八点钟,卢尤子突然说要带她去个地方,让后拉着至原飞奔出办公大楼。
这个地方?迎面吹来的风中夹杂着浓郁的菊花香,及秋桂的香味。至原看周围,成排的柳树,柳枝无精打采低垂,叶片泛黄,银杏金黄的落叶随风飘落进水面,雪松在这些落叶乔木中耀武扬威,夹杂在其间的火红枫树千般妩媚,尽显风姿。湖面大量的干枯荷叶漂浮,学校校工正划着船一点一点清理湖面,周围三三两两的散步者,冷风中一群人相互打闹着经过,这里是L大的名胜之一——情池。
情池的真名没人记得,只因它引人入胜的风景撩动人的情怀而得名,当然还有长久以来无数情人在它面前相遇定情而得名。方圆五公里,四周由郁郁葱葱的常青树与落叶乔木包围鹅卵石铺就的堤上铺满各色鲜花,常年不衰。湖中水源自城郊一条流经的大河,据说当年花费五百万才建成至今仍耐用的引水渠,因此湖中水清澈见底,种植有荷花,每年夏天荷花盛开时节,师生们便会泛舟湖上,一边享受夏日阳光,一边讨论学术问题。
情池之所以众所周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湖中央的人工岛——幻岛,一座与情池同时完工的湖心岛,方圆两公里,是这座城市高校学生心中的圣地,以它优美的环境吸引着成千上万的学生情人们,可是圣地,圣地,注定只能远望,无法靠近,最近十年,为保护岛上的环境,L大已经全面封锁岛,一般人员严禁上岛。一年前校长才力排众议,将岛出租给刚成立的社团——“精英”,由其负责人叶林经营。
与岛相连仅一座汉白玉石桥,过了桥,守在桥边的是一间高仅四米的白漆小木屋,是担任守卫工作的校工的办公室。
卢尤子拉着至原走到窗口打了声招呼便踏上通向小岛深处的嵌大理石的褐色小道。
以前来过吗?卢尤子问。
至原正抬头看头顶的参天大树,浓密的枝叶将阳光完全挡在外界,扭头看他,好看地一笑,摇头,没有。明亮的灯光下卢尤子被她美丽的笑容晃花眼,好半天才回过神,听见她说,平时只和清雅在情池周围散散步,不是听人说只许情人上岛吗?
卢尤子笑着摇头,不是,是为了保护岛上环境,一般上岛人员必须经过一系列的申请才能上岛,由于上岛程序复杂,大多数人都会在最重要的时间带上最重要的人上来,久而久之,许多人就以为只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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