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水果,挑三拣四不说,还时不时抱怨两句,陆克受她指使毫无怨言。
至原没坐一会儿,也和卢尤子进入舞场跳舞,闲逛,无论到哪里都受到热烈欢迎。
张子衍搂着清雅玩猜字游戏,清雅不时皱眉苦想,玩得很是开心。但没多久,就倦怠了,张子衍让她靠在肩上,安静地搂着她。
(2)
一身绿裙的简洁走来,把一个大彩盒递给张子衍,子衍,现在就拆开看。张子衍接过。
是一对漂亮的游戏手柄和两张游戏光盘。睁大眼叫起来,你在哪里买到的,我找好久。简洁挽起他的手,坐到身边,国外邮递回来的。你看,这两张是最近一版的,现在美国很流行。我给你说游戏规则。
听着两人隅隅私语,清雅心里黯然,的确,在一起几个月,从来不知道他的喜好,只是看到他时时刻刻的笑容,听到温暖的话语。他也从来不对她说心事,或许没有向外人透露心事的习惯。也把我当成外人了吧?清雅苦笑着想。简洁若不是在他身边好几年,也不可能从他的一举一动中猜出他的所思所想。
坐在旁边不舒服,清雅起身想离开,被张子衍拉住,清雅别走。
清雅鼻子一酸,小衍你嘴里说着挽留的话,实际行动却在赶我走,你知道吗?什么也没说,笑着回头,我去拿两杯酒,小衍,你要什么?张子衍捏捏她的手,刚才她起身太迅速,他以为她生气了,吓了一跳,这才放开说,我要杯红酒。
我随便一杯鸡尾酒就可以了。简洁以主人的姿态吩咐,清雅全身一抖,压住胸口的剧烈起伏,连忙转身离开。
为了减轻心里的压迫感,清雅几乎眩晕地趴倒在吧台上,要杯饮料,一口气喝下,差点呛到,捏紧拳头,轻声安慰自己,别怕,别怕,有小衍,有至原在,别怕,她不敢拿你怎样的。指甲掐进掌中,流出血来。扭头看到郑绮,两人都是陌生地对望一眼,清雅却没忍住泪水,回头擦去。
简洁走到她旁边,笑着说,别一副丧气脸,你知不知道你看起来象丧门星,不要坏了今天的喜庆气氛,要是你敢让子衍不高兴,想想赵雨音的下场吧,你会比她惨十倍。威胁的话语将清雅的表情冻结,掌稳吧台边沿,呼吸急促,眼看就要不支倒地,简洁还不放过她,拿了酒说,身为女朋友的你不陪在他身边,他会不高兴的。说完对清雅的脸色轻蔑一笑离开。
清雅的脸色变成石灰色,眼中的光芒散去,身体僵直拿起两杯酒摇摇晃晃跟上,没走两步,眼前就一黑,酒杯脱手落地,人也倒在地上,不远处张子衍扔掉手里的东西大叫着奔过来。可是郑绮已经先行抚起她。
清雅半倚在郑绮怀中,缓过气来,目光渐渐清晰,看到他温柔的带忧伤的眼睛。天啊,这是怎样一双瞳孔,它们象暗夜天空的星星,闪着寒光,却又满是希望和温暖,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眼神,清雅注视着他,伸手抚摸,但手腕上耀眼的光芒刺碎了她短暂的梦幻,轻推他胸口,起身跪在地板上,稳住身子,淡淡地说,谢谢,我没事。
看到那条手链,郑绮瞳孔一收缩,冷淡起身,张子衍来到清雅身边,抱住她,大声问,清雅,你怎么啦,怎么啦,为什么会晕倒。
清雅看到他身后简洁狠毒仇恨的眼睛,睁大眼,呼吸越来越急触,虚弱地喊,不,不要,不要。用尽力气把张子衍推开,迅速跳起来,痉挛地抓着裙子,我没事,小衍。没事,我,我去找至原,找至原。发抖地转身,可是天旋地转,根本看不清地面,张子衍站起来,想抓住她,手刚一碰到她,清雅就打个激灵,尖叫一声,别碰我!跳到郑绮身后,别碰我,小衍,别碰我。求你。抓紧郑绮的衣服,恐怖地看着简洁,我,我也不想,求你,小衍。我不再要小衍了,别看我啊,不要了,别再看我,威胁我了,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郑绮想转身看她,但被抓得根本动弹不了,简洁拉住张子衍想安慰他,但被推开,张子衍强行将犯了竭嘶底里的清雅拉出来,无法忍受地狂乱吻她。
郑绮站在旁边捏紧拳头,狂怒地瞪向远处幸灾乐祸的简洁,惊涛骇浪般的怒气吓得简洁一步步后退,发不出声,她周围胆小的女人纷纷让开,不敢看此时郑绮的脸,郑绮靠近简洁,伸出手。
清雅!闻讯赶来的至原的大叫声救了简洁一命,郑绮放下手,垂下眼睑,敛回凶光,脸上恢复淡淡的表情,走出人群。
清雅挣扎一会儿不再有力气,任张子衍抱着亲吻,伙伴们难过地看着他们。
沙彦不知不觉抓紧陆克的手,泪水盈眶,她希望他们快乐。至原看到抱着清雅不停呼唤的张子衍,清雅一动不动的站着,扭头看到还一脸苍白的简洁,火光一闪,上前一把提起她,又是你,简洁,我警告过你,别再为难清雅,你——
至原!张子衍满脸泪水,哀求她,至原甩开简洁,咬牙走到他面前,一巴掌甩过去,将清雅拉入怀中,哭叫道,子衍,你是个男人,要把一个柔弱的女孩子逼到什么地步,这根本不是爱她,你知道吗?
清雅看到至原,神经一松,立即瘫软在她怀里,张子衍垂手而立,简洁跑到他身边,抱住他的头,对周围的人大喊,不许欺负我的子衍!子衍,没事的,没人可以欺负你,没人!至原松开清雅看她,脸上毫无神采,摇摇欲坠,看到她,勉强笑一下,仰头倒下。至原心痛得大喊,清雅,清雅,天哪,上帝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你。清雅!
周围的女人们纷纷低头拭泪。卢尤子把清雅从至原怀里拉出抱进吧台里叫沙彦跟进去处理。至原跪在清雅面前,摇头哭泣道,这不是爱,这不是爱,你们会把自己的后路堵死的。
郑绮手颤抖着一杯接一杯地喝,拼命忍住眼眶里的泪水,陈浩难过地看着他,这么多年来,从未看过他为谁流过泪,即使是面对那么多的不堪,而清雅却可以轻易让他情绪失控。
清雅醒过来,至原拉住她,清雅,傻丫头,你怎么把自己逼成这样,要让我担心死吗?
清雅依偎进她怀里哭诉,至原我不要再谈恋爱,不要再被人爱,也不要再爱人。至原,好累,好累,至原,我们回去吧,回到从前没有烦恼的日子,好不好,清雅快要死了。
不,清雅!张子衍听到她的话,扑进吧台,跪在清雅面前。
不!简洁大叫想进去阻止,被陈靖夙挡住,你做得还不够吗,你还要怎样逼他,逼他们?
简洁恨恨地说,她根本不配,不配子衍那样委曲求全。
配不配由他们自己决定,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权利反对?陈靖夙严厉地说,简洁理亏,也不再挣扎,转身离开,看到散落在地上的光盘和游戏手柄,蹲下拾起,手柄被摔出裂痕,象划在在心底的那道伤,深吸一口气,将手柄抱在怀中,没有力气哭泣,根本没有,在这些人眼里,你有什么资格流泪?
至原和清雅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要一个男人当众下跪,是何种屈辱,清雅不知道但她不能让张子衍这么做,自己也跪在他面前,对不起,对不起,小衍。
清雅,是我不好,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但是求你别离开我,我再也会让人欺负你的,我永远也不会再伤害你,求你,别离开我。
好,好,好,我答应你,小衍,别这样,起来好吗,小衍。清雅要扶张子衍起来,被他用力抱住,放声大哭,对不起,清雅,对不起。
清雅绝望地看着郑绮,向他求助,但他只是淡淡扭开头,不给她一丝希望,清雅苦笑,低头盯住那条手链。
至原颤抖着起身,急于寻找依靠,拉住卢尤子,恐惧地看他,卢尤子亲吻一下她的额头,别怕,至原,没事了,会好的。
叶林与紫木从舞池下来,看到的便是一群人混乱的或站着,或跪着,有的哭泣,有的叹气。几句话让人群散开后,才问发生什么事,肖珂无精打采简单说了几句,叶林听了后第一反应就是看郑绮,莫彩菲和陈浩坐在旁边半遮住他,看不到此时他的表情,叶林嘴角一扬,无声的笑意泛开在脸上。
事情总算平静下来,“精英”的人无不感觉身心疲惫,象经历一场生死浩劫。沙彦踮脚搂住陆克的脖子,悲戚说,我喜欢你。陆克感到意外且惊喜,紧紧拥抱她,脸上浮现不知是兴奋还是羞怯的红晕。
施与平拉着韩代源疯疯癫癫跑回来,招手急急忙忙对沙彦叫,快快,沙彦那边街舞,快过去,我们去和他们斗舞,沙彦一听眼睛明亮起来,兴奋地问,在哪里?
那边,快跟我来。说完又拉着还未缓过气来的韩代源迫不及待跑开。
沙彦跳起来一吻陆克,走吧。我们一起去。
陆克万分感动,好,我们一起。
安静下来。张子衍扶清雅坐到一边的沙发上,两人相互靠着精疲力竭,不说一句话,至原蜷缩在卢尤子身边,叶林和白裙的紫木坐到对面。
紫木看到至原第一眼和其他人一样愣了一下,不知道她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
陈靖夙蹭到紫木身边大献殷情,说话风趣幽默,时时展现自己情圣的迷人风采,可惜紫木清淡得甚至有些冷漠,不为所动,至原摇头笑他又在白费工夫,指指后面,看靖夙,那位美女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到手,她在看你哦。
陈靖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嘴巴立即张得碗口大,啊哈,有艳福了,林,紫木就托你照顾了,我去也!话没说完就拖着滚滚浓烟咚咚咚消失在人群中。
至原笑骂一句,大色狼!
别这样说,靖夙追女人很有分寸的。卢尤子劝她,至原点头,起身走到清雅身边,蹲下仔细查看她的眼睛,肿成这样,得敷一下,我去找陈浩要冰块,子衍,你也是。张子衍搂住清雅,谢谢你,至原。至原笑着抚一下他的头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