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至原!卢尤子不知所措地哀求呼唤。
舒利元愣愣地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初次见面就使她感到这群人中存在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情感——疯狂而执着!这些人都染上了这种病。陈靖夙抚摩着她的卷发,眼神深沉而忧伤,叶林无力地低头看自己的双手,泪水盈眶。其他几个人也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悲伤。
冀宪兵直到走出体育馆很远才放下邓飞儿,周围行人稀少冷清。邓飞儿没稳住身形又抱住他,开心地叫,小彬,小彬,小彬是我的啦!
冀宪兵的脸剧烈抽动两下,抚摸她的长发,飞儿,答应我,别再那么执着了,放手吧。
邓飞儿根本没听到,一个劲叫他,小彬,小彬——
郑绮加快车速,一只手拿着电话,眼神阴冷疯狂。我说了半个小时就是半个小时,不到的话,你们也不用再来见我了。说完挂了电话,再打,电话一接通,抑制不住的憎恨之色涌上脸面,但是另一种更为复杂的感情涌到嘴边,汇成一句几近崩溃的话,我要五十个人到东区“地煞”底盘上,我要你身边最精英的人,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给我五十个人,配备最精良的武器和你手上所有他们的情况,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忍住泪水固执地一次次重复,听到对方的问话,顿了一下,不得不回答,是的。说完挂了电话,心情复杂,车在高架桥上飞驰。
清雅抱紧自己,不让任何碰。
这是一辆小型面包车,车里一共八个人,有四个人是去年平安夜舞会上见过的,胖子,矮子,高个子,狼。每个人都换了发型发色,但有特点的体形一眼便能认出。狼坐在副驾驶座上,胖子和矮子座在最后面,高个子在清雅前面,这几个人开始对她并不怎么理睬,只是把她抓住扔进车一句话没说,倒是旁边的两个恶心男人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看着她直流口水。
挨着清雅坐的人刚伸出手想抓她,就被一声超高分贝的尖叫声止住,车里的人个个捂住耳朵叫难受,前面的高个子起身一拳挥在那男人脸上,雷鸣般吼到,给我安静点,他妈的,吵得我耳朵都聋了。女人,不想死就给我闭嘴!呸!女人就是麻烦!说完嘭一声坐回位置闭上眼。
清雅泪眼朦胧抱紧自己,更不敢看挨了揍怒气冲冲瞪着自己的人。
狼,怎么样,郑绮那小子怎么说?矮子挖耳朵掏鼻孔问,狼回头看众人一眼,看到清雅时猝狭一笑,笑得清雅毛骨悚然,却又侧耳倾听。
不知道,他说要立即交换。该死的!这个混蛋向来不折手段,万一出现什么差池,我们他妈的都得完蛋。
矮子放下手,唧唧耗子似的干笑两声,这么短的时间,量他郑绮再有本事也玩不出什么把戏来。女人,你很不得了哟,知道郑绮是什么人吗?矮子破例和善地笑着问清雅,清雅睁大眼鼓足勇气一点头,她当然知道郑绮是什么人,爱她的人,她爱的人!
矮子又干笑两声,有点意外,伸出舌头舔一下沾满污物的拇指,眼中突然腾起一股欲火,清雅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扯开挡在她身边的人扑到她身上,郑绮的女人,我倒要看看上不上手!
清雅高声尖叫,一声高过一声,不要,求求你,别碰我,别碰我!呜——呜——求你,别碰我。实在挣不脱粘在肩上的脏手,低头张口就狠狠咬住,矮子吃痛一时又缩不回手,啪啪两巴掌把清雅甩到车壁上,痛得直抽冷气,还没缓过劲来,旁边高个子又是身影一闪,一拳把矮子打在车玻璃上,撞碎玻璃。
矮子满脸是血的收回脑袋,混蛋螳螂,你干什么?指骨节捏得喀喀作响,一场恶仗在所难免,可是螳螂并没有再动手的意思,难受地拍一下耳朵,妈的,矮子,你他妈知道我对高分贝的声音过敏,找死啊!
矮子一愣,讪讪笑两声,看看清雅,眼睛雪亮,不好意思,一时兴起忘了,见谅,见谅。说着擦去脸上的血,恨恨看一眼螳螂坐回到胖子身边,胖子十分受用的哼哼尖笑几声。
螳螂不看清雅,又坐回去,不爽地咒骂一句,他妈的,女人都是他妈的祸水!
前面的狼对这场争执未加干涉,不停打电话布置安排。
清雅暂时得以保全自己,扑到前面抓住螳螂的衣服哀求,求你,别伤害郑绮,求求你们,别伤害他,放了我吧,我们什么都没有的。
高个子粗鲁地推开她,不耐烦道,滚开!女人就是贪心不足的动物,我们真要能那么容易伤得了郑绮,抓你干什么。听似随随便便一句话,却让清雅安了心,坐回去蜷成一团,更加戒备紧张地看着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几个人。不停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不许哭,不要让郑绮担心。
郑绮斜倚在车门上,再次看表,差十分钟到两点,烦躁地再次起身,那边的是已经安排妥当,只等一个最重要的筹码。内心再焦灼也必须耐心等待,毕竟给他们的是半个小时的时间几乎无法完成的任务。不久一辆黑色越野车进入视野。
郑绮上前,越野车停下,先后两个身型彪悍的男人下来,接着是一位披着大波浪卷发的美丽女人,明亮的五官本来阴沉着,见到郑绮立即展开,无论到哪里都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容貌,着高腰粉色小洋装,肚脐上扣两枚金环,钻石耳环漂亮画出光圈。
女人推开要拉自己的男人,热情奔向郑绮,搂住他,要见面直接给我电话就好,何必如此。娇媚地回头看一眼后面的两个黑衣人,回头就要吻郑绮,郑绮面无表情撇开头,上车吧。
女人有些意外,郑绮的冷淡是意料之中的事,可要在以前,如果不高兴,他会立即甩开她,大概是太久没见的缘故,想表现得亲昵一些吧。上车前对那两个男人道,原谅你们的无礼,不过至少应该说一下是绮要见我嘛。然后转进车,两个男人自始至终没吭一声。
两年不见,你变了很多,绮。女人偏头打量郑绮,尽管早熟,但两年前毕竟还只是青涩的十八岁少年,二十岁的他已经有了迷人的男性阳刚魅力,显得成熟稳重,眼神很沉静,的确不一样,记忆中的他,眼神总是压抑着某种愤怒,阴沉暴虐,让人心生敬畏,而现在身边的这个男人给人安详宁静舒适之感。
郑绮以每小时两百公里的速度开着车,你还是老样子,小婕。
郑绮的回话更让女人吃惊得半天没合拢嘴,不禁再次细细看他,眼角往上翘,眼睛散发快乐的亮光,甚至升起一点希望。
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不会直接去宾馆开房间吧?
郑绮看着路面,车开上超车道,急速驶过前面一辆油罐车,冷淡回答,不,回你家。
回我家?嘿!郑绮开玩笑的吧,两年不见你倒学会了幽默,上次你把老头子打成重伤,现在气还没消呢,我都躲着他,你是回去送死的吧,再说我们俩的事还轮不到他来管,哈!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传统了,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郑绮皱眉,你话还是那么多,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这两年过得好吗?
钟继婕看看郑绮,心里闪过一丝不安,他实在太奇怪,以前两人在一起半天也说不上三句话,叹口气,看窗外,苦笑,好不好,你会关心吗?直说吧,突然找我有什么事?
郑绮没回答,两人话头就此打住,钟继婕一直看着他,泪水盈睫,偏头靠在他肩上,幽幽道,绮,好想你。
车很快开出城,在郊区一片断壁颓桓的荒凉地带停下。钟继婕看着前方,皱眉,绮,这个鬼地方可不能称为家。这是老头子的地方,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郑绮解开安全带,手上喀嚓一声多了一把黑色九毫米直径口手枪,抓住还没明白状况的钟继婕用力拉下车,钟继婕措手不及,摔倒在地上,抬头看郑绮时,他身上的平和之气已经一扫而光,转眼间又变成两年前那个满眼血红的噬血野兽,枪口抵在太阳穴,钟继婕面色惨白,绮,你要干什么?
郑绮没理她,将她拽起来扼住咽喉,冲四周围破败的建筑物喊,出来吧,狼,我已经到了。
低声的咒骂声自前面一个低矮的小山丘传来,狼穿棕色大衣的身影出现,双手插在裤兜里,打个呼哨,绮哥真是大气了,见面还捎件礼物。
郑绮没耐心听他废话,拖着钟继婕向前走,人呢?每走一步四周就多出十几个手拿棍棒家伙的人,郑绮面不改色,一步步靠近狼,狼始终看着他微笑。
人呢?郑绮再次问。
狼举手打个响指,他身边的三个人陆续出现,清雅被胖子反钳着满脸的血污,眼睛却是干净清澈的,郑绮心中更是一痛,她没有哭,没有哭着向他求救,反而满眼的焦急,担心。
郑绮,我相信你,永远,一直,无论何时。
是的,她就这样坚信着他会来救她。郑绮看她一眼,盯着狼,怎样,用她交换?在离狼五米远的地方停下来,钟继婕在他手里动弹不得,看到清雅,面前的情况使她立即明白过来,咬牙切齿,嘿嘿,绮,这就是你的见面礼,用我来交换别的女人,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嘶哑着嗓子喊,流下泪来,泪水顺着眼角流到郑绮手上,郑绮无动于衷,看着狼,说,你有胆子牺牲她吗,狼?
狼眉头一挑,冷笑,郑绮别吓唬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不用演戏了。
哦,是吗?郑绮也阴鸷一笑,手枪象征性地一举,再次对准钟继婕的太阳穴,作势要开枪。
等一下!矮子伸手出声止住,低声同狼商量。大哥,毕竟是远叔的女儿,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咱们都不能交代,这不给了连生那小子便宜吗?
那怎么办?该死的,想不到他小子会这么阴损,我看事情是砸了。狼气馁道。
矮子阴侧侧一笑,看一眼清雅说,那可不一定,他向我们证明了一件事,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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