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女儿带着兵丁去了翁主府示威被人反咬一口,鲜血淋漓的回到曹府一事,他也是知晓的,原本他还觉着妹妹让女儿如此高调的去试探欠缺妥当,特别是女儿这般被人打了脸,就如同他被人打了脸一般。可到了下午,仿佛风水轮流转,翁主的夫婿居然因为窝藏了皇后之子被自家长子擒了回来。眼下皇宫之中,皇帝与皇后皆不能管事,大皇子又有贵人相助,眼瞧着离那个位置也不远了,皇后的嫡子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小小翁主。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么个美梦还没留到晚上去做,他左将军府上就被人狠狠的堵上了。
“你说什么?大门被人堵上了?”左将军黄赫冲筷子上的红烧肉一下就掉在了桌子上。
“是……是……”回话的管事嬷嬷被将军的一脸煞气所震,万般言语都咽下去了。
黄赫冲一摔筷子,大怒道:“府里的人呢?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那嬷嬷赶紧回道:“听外头喊,好像是翁主来了。”
黄赫冲即刻看向自己的庶长子,这人可是他拘来的,眼瞧着人家夫人追上门来了。
“还敢上门?”最近得意非常,自信爆表的江姨娘放下筷子,用帕子沾沾唇,轻蔑道:“她家出了这等窝藏朝廷钦犯之人,还有脸上门要人?”
这只要一提到与公主府有关的人,江姨娘心里就来火气,不说当初那位公主嫁入黄家,却将自己丈夫弄去了什么公主府,一年到头居然还要在公主府住上一段,就说女儿明明那么稀罕诸葛家的小子,最后也给那贱/人的女儿给弄了去。也活该那臭小子有眼不识金镶玉,落得今日阶下囚的下场。
“就说人是咱们奉命抓的,已经送入宫了。”左将军虽说对公主府十分不满,但对待这位翁主却有种奇怪的感受,有时候甚至会胡乱琢磨,若是当初他真和公主生下一位翁主,那会不会是徐蛮这个模样性格的。即使这个想法很荒唐,可他就是不经意会想起。
那嬷嬷却还是没走,脸色甚至变得很差,纠结半天后,只好硬着头皮道:“老奴已是说了,可是那位翁主不但不走,还……还……”
“说,她又能如何?”黄宏辉是黄赫冲的长子,原本是当着嫡子养大的,他从小在母亲身边,被母亲与祖母惯着,又给他灌输,将军府的一切,迟早都是他的这样荒谬的言论,可到头来,嫡母一来,嫡出的弟弟一出生,再加上嫡母娘家势力雄厚,他从小接受的一切想法,都化为了泡影。就更别提之后还娶了个表面瞧着身份高贵,其实娘家内里早就破败不堪的世家女子。他从性格到人品,几乎就是被这样的大起大落弄得扭曲且暴躁起来。
“那位翁主实在如同乡下村妇一般的粗坯。”回事的嬷嬷欲哭无泪道:“她居然收集了周围所有的粪桶,将那些龌龊物全都倒进了咱们府的围墙之内……还有大门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是恶心了一点……
有人说为毛皇帝与皇后那么快就被控制了,因为大皇子是有预谋且有帮手的,之前有伏笔,再说就露馅了,咳咳……
但是很明显,皇帝这一派的人也不是没有准备,这就是一场博弈,谁能掌控全局,谁弄洞察先机,谁就有机会赢《
140 第一百三十九章
徐蛮坐在马车上;用熏香的帕子捂住了口鼻,才能抵挡住外头传来的阵阵恶臭。她就知道黄家不会那么容易开门;那不如给他们一点小小的刺激;让他们自己出来见她好了。
“回翁主,周围的墙壁与角门都泼上了,还要泼么?”青梅白着脸;恶心的差点没吐了。
徐蛮撩开窗帘,往外头瞧了一瞧;原本转角处还有人远远的张望,如今包括外街都空无一人了。
“他们府里还没人出来么?”
青梅摇摇头,觉得空气都要窒息了,也亏得里头的人还能待的住;怕是都跑到二门里去了吧。好在自家的人泼完粪就躲到这里来了,不然站在门口非臭晕不可。
“翁……翁主,里头出来人了。”外头跟着的嬷嬷,闷着声唤道。
徐蛮遮下眸子,轻喘了一下,勾起冷冷的嘴角道:“让人把那人带过来。”
那嬷嬷赶紧过去传话,等人带过来之后,这位嬷嬷不禁暗赞主母英明,来人果然不是黄府上的主人,而不过是个二门小小管事,到显得左将军府上越发的不懂礼数,藐视皇廷了。
“青梅,你去替我问一问,是不是左将军府上架子大到让我这位翁主亲自去门外相请,就算他左将军自持辈分高我一辈,那他家里的庶子我记得前些日子才搬回来吧。”徐蛮压根也没准备去见那个管事,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手段。
稍等了一会儿,青梅回来回话,听那管事的意思,话里话外不外乎是炫耀黄家与宫里的关系,甚至讽刺翁主府窝藏钦犯,此时不赶紧去宫里谢罪,到围上将军府,日后宫里怪罪下来,怕是翁主府上也得不了好结果。
徐蛮横眉冷笑,弹了弹晶莹粉白的指甲,无一丝波动道:“先给本翁主打三十板子,然后扔到黄府门口去。”
等到黄家的人得知管家被打,抛之大门之时,他们这才意识到,就算整个吴国风云变幻,但只要是姓孙的一日当朝,公主一日还在,那翁主就是翁主,就算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也不是他们能随便为难的。
为了不让人瞧着热闹,黄赫冲就算再想将府里的侍卫调出,甚至派出亲兵将徐蛮赶走,他也不得不压下火气,点了长子亲自去大门口迎接。
这是近几年来,徐蛮第一次见到黄琇莹的长兄黄宏辉,小时候的印象已经模糊,可如今站在眼前的,却是一位瘦高面黑的男子,眼带阴沉,姿态也没那么恭敬。
同样的,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黄宏辉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徐蛮,他厌恶的垂下眸子。也许他的妹妹不了解,可他身为长子,又是在公主下嫁那一年怀上的孩子,从他出生以来,到公主与父亲和离再嫁,这段时间他即便不懂事,也从母亲嘴里听到过很多事情,譬如父亲的不归家,譬如母亲明明与父亲感情深厚,却只能做妾,譬如如果公主生了儿子,那么黄府上的一切都要交给这个孩子,而非自己。黄宏辉至今都在庆幸,若非公主改嫁,怕他到时的处境会比现在更不如意。
总而言之,他黄宏辉会变成庶子,被正房欺压一辈子的祸根,就是从当年公主下嫁开始,否则江姨娘一定能名正言顺的嫁与左将军,他与黄琇莹何苦会遭遇多年这般尴尬境地。
“翁主好大的派头。”沼气的恶臭让黄宏辉皱皱眉头,瞧着自家大门口一片的脏污,心中的不满更大。
徐蛮站在马车脚踏上,微低着头高傲的瞧着黄宏辉,干脆直接的说道:“将我家夫君交出,本翁主立刻带着人离开,否则,我不介意让全城的恭桶都收集在此。”
“你未免也太过张狂了,那诸葛初清就算是翁主的夫婿,可他藏匿朝廷钦犯,甚至还有可能私下帮助转移,若是不能将那钦犯的去处交代,不说将军府,就是宫里,也绝对不会放人!”黄宏辉挑着粗眉,漫不经心的说道,如今诸葛初清在他手里,等着明日送入宫中,再一番大刑伺候,就不信他不招。
“证据呢?”徐蛮大声喝道:“你不过一个没有实权的小将,有什么资格拘我夫婿,是皇上给你下了旨意,还是口头密旨?”
“是大皇子殿下。”黄宏辉拱手向东,傲然道。
徐蛮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跟着笑容一收,恶狠狠的说道:“那就让他亲自来我府上抓人,我到要看看,什么朝廷钦犯,在没有证据之前,就能拿我的人!”
黄宏辉被她冰冷的眼神喝住,后脚跟稍动,心里却知那朝廷钦犯不过是个幌子,若是天下人都知道大皇子在未登记之前,就要着手除去正宫皇后之嫡子,怕是会被天下人嗤笑不说,还会质疑皇位是否来历正统。毕竟这个天下还不完全是黄家的天下,就算黄美人握紧了后宫,但不代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反驳的声音。
“怎么?翁主这是想抗命了?”黄宏辉眼睛眯成一条线,外头徐蛮确实带了不少人来,可他们左将军府早不是昔日吴下阿蒙,最近旧部归拢,再加上父亲又被黄美人委以重任,还会怕这区区翁主府上的侍卫么?
“抗命?抗谁的命?”徐蛮瞪圆了眼睛,冷哼道:“我舅舅如今在宫中昏迷不醒,大皇子到接了手,准备收拾咱们这些个亲戚了?”
如此诛心之言,黄宏辉心头一缩,虽然现在皇家宗室,最直系的关系只有皇帝,和那位老皇叔一家,可不代表没有其余皇家留下的血脉,毕竟曾经尚主的人家也不少,若是按照徐蛮算的亲戚,许多有背景的世家,几乎都能算的上皇家的亲戚。然而,黄家如今还不想与这些皇亲国戚交恶,甚至有意拉拢,但若是徐蛮这番话入得那些人精的耳朵里,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谁也不知道,只因大皇子的祖父当初屠了多少人才坐上了这个位置,所以谁也不能保证,大皇子的未来不会秋后算账。
“翁主请慎言!”黄宏辉大声制止道:“大皇子一向宅心仁厚,又是与翁主从小一同长大,翁主怎可污蔑兄长?”
徐蛮知道他要下套套自己,可她压根不准备钻套,一脸蛮横的说道:“我不管你什么,今日你若是不将我夫婿放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扔粪不行,咱们就杀人,你不是不开门么?你府上的奴仆总有家吧,你一刻不开门,不放人,我就将你府上家奴的亲人全部弄到大门口来,少一刻便杀一个,到时候尸体全部挂在你将军府前的匾额下!”
徐蛮说的自然不会是平民,谁家府上不会有几房下人啊,都是一家一家卖身给了府上,翁主若是要杀几个贱民,除了在道德上会被人质疑外,至于那些人命,也不过赔些银两给将军府罢了。但这恐惧的后遗症,却是能蔓延到整个府内,谁家没有亲戚姐妹,谁家没有父亲儿女,若真是这样,怕是将军府要大乱了。
“你……你一个内宅妇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