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凌归玥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旁边的檀木香座上,紫檀香弯出细细的一条玉烟。
不一会儿,凌归玥整个人渐渐的陷入到一种朦胧的状态之中
眼前出现了繁华嫩草,青山碧湖,云雾缭绕,恍若瑶池仙境一般。
她站在一片云雾之中,身边鸟语花香,溪水潺潺,却很是迷茫。这时,一个男子的身影闪现,在云雾缭绕中,忽隐忽现,凌归玥扬起笑容,是惊澜吗,扬起笑容,起步向他跑去,却怎么也追不到,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背影。
“惊澜,惊澜”
突然,那个身影消失了,凌归玥不停的跑,眼前迷糊一片,仿佛怎么都睁不开眼。
这时,一张绝美的面孔突然清晰,他望着凌归玥,脸上伤心欲绝,嘴里不停的喃喃,“你爱我吗,你爱我吗”
再一看,却又分不清他的脸,耳边突然又听见另一个人男子的声音
“为什么你不能爱我,为什么你不能爱我”
言语中,充满着疯狂和绝望。
“你爱我吗?”
“为什么你不能爱我?”
“原来你不爱我,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凌归玥疯狂的奔跑,却怎么也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只是耳边不停的传来各种声音。
大帐内,白色的狐裘上,凌归玥躺在上面,俏长的睫毛不停的颤抖,头缓缓的摇着,怎么都脱离不了梦魇,鼻尖有些细微的汗。
嘴中也轻轻地念着什么。
帐篷外,一双暗紫的锦靴停在青色的幔帐后,少惊澜抬手制止了想要行礼的侍卫,按玥儿平日的习惯,这会儿应该是睡着了。
接着往后一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脚却依然定定的站在原地,好像并没有打算进去的样子。
身后的寒风疑惑的望着少惊澜的背影,王爷站在外面干什么,为什么不进去。
偏头和燕飞对视一眼,王爷今天像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在赛马场,骑着乌斩,疯狂的奔跑,更是面沉如水,王爷不可能为了赢才那样,虽然最后的确是赢了。
燕飞冲着寒风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估计是因为王妃的原因吧,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但直觉上是这样的,也只有王妃,才会让王爷又这么大的情绪波动,燕飞再瞄了眼他的欣长挺直的背影,也退下。
少惊澜双眼静静的凝着青色幔帐,嘴角缓缓的勾起,仿佛看见了里面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身影一般,可是,心里却突然感到一阵害怕,少惊澜不禁自嘲,他竟然会有害怕的感觉,他在害怕什么。
面对尸横遍野的战场,他都不曾害怕过,可是,今天,却有一点不敢踏进这一顶小小的帐篷,那里面有他爱的女子,一个如清风般的女子。
林间的风,无论什么时候,总是带着一股凉意,热闹的围场渐渐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火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少惊澜负手站在那儿,一身暗紫的紧身劲装包裹着欣长挺拔的身躯,墨发随风飞扬,这是一个张狂冷傲,足以睥睨天下的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惊澜终于动了,伸手挑开幔帐,脚步轻缓的踏进宽敞的帐篷里,一眼便看见了榻上的凌归玥,正睡得香甜。
脚步缓缓的靠了过去,在软榻前站定。
少惊澜蹲下,修长的手指覆上她的脸,望着眼前女子的睡眼,心里满满的,帮她拂去额前的几丝碎发。
一双眸子,蓝如一片汪洋大海,仿佛能容纳下一切,又仿佛只能容纳下眼前的女子,视线沿着她的脸,细细的描绘着,修长的手指缓缓滑动,直到移至她的圆润白皙的耳际,只是,那手,指间几不可见的在颤抖。
少惊澜盯着她,手指无力的曲了曲,眼中一凝,仿佛坚定了什么一般,又仿佛是在给自己力气,手接着探向她耳后。
“惊澜”
这时,凌归玥口中无意的溢出两个字,仿佛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好像醒了,又好像是在梦呓一般。
闻言,少惊澜手猛地一僵,像是触到烧红的烙铁一般,他在干什么,他竟然想
不,他说过,不会逼玥儿的,而且,玥儿对他毫不设防,他不能这样,手一点点无力的缩回,抚了抚她的脸,起身也睡上软榻,将凌归玥揽在怀中。
凌归玥梦魇之中,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气息包裹着自己,仿佛像是抓到了什么,伸手一抱,往少惊澜怀里钻去,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便安心的睡下。
见此,少惊澜脸上扬起一阵笑意,下巴搁在凌归玥头顶,轻轻地摩挲着,玥儿是梦到他了吗。
眉头一蹙,少惊澜突然瞥到旁边的一团肉球,手一伸,提起它的尾巴就往外一丢。
小貂已经不能用可怜来形容了,又一次被扔下了床,不过,为了继续呆在这儿混吃混合,某貂在地上滚了一圈,很淡定的抖了抖身上的灰尘,锲而不舍的又往另外一个软和的地方爬去。
月上中天,燥热的夏季,有的人,心却比天气更加燥热。
围场满载而归,而上层贵族和皇家的事,都是百姓们茶余饭后,必备的消遣。
某个成衣店铺,两个女子闲下来闲聊,“听说夜王殿下这次猎到了赤炎闪电貂啊,要是我能有幸看一眼就好了,听说很好看啊”
女子眼中都快冒出桃心了。
“就你?可惜啊,夜王是猎来送给王妃的”
“我怎么了?不过,夜王妃还真幸福,夜王殿下对她多好啊”
“还有,你听说了没,这次太子妃突然在围场中风了,整个人都瘫痪了,连话都不能说了,啧啧,别说好可怜了,估计是会被太子退婚”
“我也知道,还有那什么二小姐凌玉烟”
烈日当空
宽敞的大街被持枪的黄衣侍卫拦出一条长道。
各色的锦旗翻飞,十八黑衣铁骑开路,每个都神色肃然,都是夜王府的寒衣卫,皇家围猎的队伍返程。
最显眼的是八匹雪白宝马后的车驾,白色宝马只有铁蹄漆黑,踏在地上,发出得得的脆响。
月支使团围猎之后便启程返回月支,凌归玥坐在回府的马车内,眉头打结,他们就这样走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特别是秋水离渊离开时,无意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奇怪,眼底带着算计,即使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她发现了。
“想什么呢?”少惊澜点了点她鼻子,“到家了”
凌归玥朝着他笑了笑,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门前的寒衣卫纷纷单膝跪下,“王爷,王妃——”
凌归玥正准备进府,这时,瞥见大门旁边一个脸色苍白的人影,好像很熟悉。
这时,神色有些恍惚的三夫人也猛地抬头,疾步向凌归玥冲过来,道:“王妃,求你将玉烟还给我,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给你跪下了”
三夫人声音有些颤抖,那张脸似乎突然失去了色彩,看上去,真正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只是,声音中却也夹着一丝难以发现的狠戾,三夫人低着头,眼中盛满了担忧,云烟在围场无缘无故的失踪了,一定和凌归玥有关。
少惊澜将凌归玥往怀里一搂,蹙眉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哪里来的疯子。
一眼扫向门前的寒衣卫,冷声道:“这是谁”
淡淡的声音,不怒自威。
一个寒衣卫上前一步,回到:“王爷,她说她是丞相夫人”这个女人从早上就一直在这儿守着,已经等了一天了,即使是丞相夫人,没有王爷的话,他们也不可能让她进府。
“丞相夫人”凌归玥笑道瞥了眼,“原来是三夫人啊”
三夫人几个字,凌归玥故意脱得老长,故意强调着三夫人,而并非夫人,这打了小的,老的找上门了。
三夫人一愣,该死的凌归玥,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奚落她,袖下的手一捏,这会儿,却也没工夫来计较,也不敢计较,为了玉烟,一定要忍。
脸上勉强挤出点笑意,三夫人跪着,低头道:“王妃,你大人有大量,求你将玉烟还给我”
声音那是个凄惨,三夫人强颜笑着,却仿佛带着一丝哭腔,不知道玉烟到底怎么样了,要是玉烟出了事,她也就没了依靠,也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你女儿失踪了,你不去找她,找我有什么用?还有,这山里豺狼虎豹多了去了,这凌玉烟一不小心,被什么给吃了也不一定”
凌归玥双手一摊,说得好像真不关她的事一般,那无辜的样子,任谁都看不出什么不对。
“你胡说,你在胡说——”三夫人一噎,蹭的起身,想冲向凌归玥,玉烟离开的时候和她提过她想要做什么,可是,她现在又不可能将这件事说出来,也不知道玉烟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失踪,难道是夜王对玉烟做了什么?
“王爷,王爷,我求你了”
三夫人又转向少惊澜,泣不成声。
只是,人还没有迈出一步,就被侍卫拦住。
“扔回丞相府——”
少惊澜丢下一句话,揽着凌归玥便进府,他女儿的死活,关他什么事。
在一片哭喊声中,三夫人还是被带走。
王府书房
一章简单的墨黑玉石案几上,摆着各种文案,密卷,旁边的笔架上密密的挂着各式各样的毛笔,整个书房的风格,简单又不失大气,华贵又不显奢侈。
紫黑的麒麟大椅上,少惊澜一手拿着一封密卷,一手提着玉笔,凝眉思索着什么,殷红的薄唇也微抿着,不时提笔写上几笔,书房内一片寂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鼎炉中,紫檀龙麝沉香缓缓散开,淡淡的充斥着整个房间。
日落西山,少惊澜抬起头,想到了什么,冰蓝的重瞳一软,不知道玥儿醒了没,这贪睡的小家伙,刚回府,倒头便睡,想必这几天在野外是累坏了,好像都瘦了,回府了,一定要想办法给她养回来。
少惊澜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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