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力错综复杂,他也乐得在一边看着他们暗中争斗,只要不伤到未未,不伤到许家的人就好。
但如今离开青阳县了,他也想顺便去取回属于自己的几样东西,这些跟踪监视的人便格外碍眼起来,他现在实力不够,无法正面与他们抗衡,但杀掉几个碍眼的人也不是难事。
只是紧紧的盯着眼前呆愣的许未,默三心头突然有些忐忑,未未天真,他又是医者会不会因此而讨厌自己?
一想到这个可能,默三下意识的便紧握住未未的手。
默三握得太紧了,许未一阵疼痛,便回过神,“呀!小默你做什么?”许未皱眉问道,想挣脱自己的手,但默三的力气太大了,许未挣脱不开,只能拿眼怒视,“小默,放手!”
默三沉默的紧紧握着,眼睛固执的凝视着许未,但又不言不语。
许未盯着默三,有些无奈,抬起一只没有被紧握住的手,摸摸默三的头,他知道小默在担心什么?
怕自己讨厌他吗?
杀人他不喜欢,但,要是有人要伤害自己还不动手反抗的话,那就是白痴了!
他许未虽然没有小默聪明,但,他不是白痴好不好???
“小默,那些人还会再来的对吧?那,我们要不要走别的路?”许未问道,这个问题很重要,那些人是因为小默而来的吗?那小默是不是先回去比较好?许未认真的想着。
默三一愣,看着许未担心的皱眉,又若有所思的样子,心头不由松了口气,未未没有讨厌自己真好。
微微松开紧握的手,干脆揽抱着许未躺下,默三才低声道,“没事,我能应付。”
许未此时正调整着姿势,好窝进默三怀里,一听这话,腾地一下就抬头,有些生气道,“小默,要是来得人你应付不了怎么办?而且,你这样算是应付得了吗?!”许未戳戳默三受伤的手臂,本想直接就戳那个伤口的,但到底心头不忍,便戳着手腕,狠狠的戳了几下。
可惜,这几下对默三来说不痛不痒的,反而还有些舒服,抬起本来揽着许未腰的手,将许未的手握住,轻轻的放到身侧,眼里闪过笑意,低声道,“今天是我疏忽了,未未,没事的,信我。”
许未盯着默三的脸,篝火映照下,默三的脸更为俊美,一双漆黑的眼眸此时泛着柔和,让人难以转开眼睛。
许未垂下头,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有些不敢直视这样的默三。
“未未?”默三心头疑惑,未未怎么忽然低头了?
“你受伤的话不许瞒着我。”许未重又抬头,认真严肃的说道。
默三凝视着许未,轻轻的应道,“好。”
许未满意了,便将头重又靠在默三肩膀处,闭上眼,心里默默的念着,这辈子,他绝对不要像上辈子那样失去身边的人!
54、龙纹(7)
树林里,默三漠然的盯着对他举刀的三个黑衣人,黑衣人眼里尽是惊恐,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十一岁的孩童竟然能够轻松的避开他们三人的夹击,而此刻冷漠至极的盯着他们的眼神,就好像他们是轻轻一踩就可以踩死的蚂蚁一样!
不想死!!!于是他们三人眼神互相对视一眼,再次发出暴怒的吼声,朝默三举刀挥去!
再次避开夹击,手一挥,那三个黑衣人只来得及张了张嘴,就突然喷洒出鲜血,软软的倒了下去。
那一瞬间,他们只感受到仿佛最为尖利的刀将他们的经脉一一割破!
默三浑然不在意的擦去脸上的血迹,抬头对上坐在树杆上的关切眼神,默三眼里一暖,足尖一点,便跃上树杆。
刚刚坐下,许未便拉过默三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吁出一口气,笑笑道,“小默,你还会用法术啊。”
默三眉毛微微一扬,凡是善武之人都会一点法术,这个是基本的常识,怎么未未好像不知道?
“许浩然不会?”默三低声问着,瞥了眼树下的几具尸体,抬手一扬,尸体下突然出现一个空洞,将那几具尸体吞下。
许未看得咋舌,回过神后,摇头不解道,“我从没有看见哥哥用过法术。”
默三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真是如此?几次和许浩然对决练武,许浩然都是用武技,那时他也没多想,不过这也没什么。
拉起许未,默三揽着许未跃下,落地后,小白便欢快的冲了出来,绕着两人转圈。
“小默,我们接下来怎么走?”
“走南方,我去拿个东西。”
“嗯?什么东西?”许未好奇了。
“龙纹标记。”
“哎?那是什么?”
默三脚步一顿,转头开口说道,“皇子册封大典所需要的证明。任何东西都可以,只要上面有先祖留下的龙纹标识就行了。”
“哦,我明白了。”许未一脸恍然。
“未未,也许会有危险”默三踌躇开口。
“没事,我会照顾自己的,小默也会保护我的对不对?”许未一脸大大的笑容。
默三盯着许未脸上大大的笑容,慢慢点头。他当然会保护未未,未未比什么都重要三月末的京城郊外百花盛开,牵着马,脸上带着浅笑的张明瑞站在草坡上,眯眼看向天空,天空蔚蓝,白云悠然。
这天真是不错呀。
“三皇子离开青阳了?”方敬然有些惊讶。
“是,而且未未也跟着一起离开了。”张明瑞轻淡说着。
“未未?”方敬然皱眉,浩然的小儿子凑什么热闹?!
“大概是去找龙纹标记了吧。”张明瑞说着,淡淡一笑,“可惜,二皇子已经找到了。”
方敬然眼睛一亮,“二皇子找到了?”
“嗯,昨儿个晚上才来的消息,是一把剑。”张明瑞虽然脸上笑着,但笑容依然悠然淡淡的,没有方敬然这样的明显的高兴样子,但方敬然也已经习惯了,张明瑞就是如此。
总是这么淡淡的,十一年前还好,有浩然那臭小子闹腾着,那时候,还能瞧出点高兴兴奋,但如今,情绪可是越来越淡了。
就在两人站着的时候,一个仆人匆匆的低头上来了,脸色惨白的双手呈递上一张折叠的纸条。
张明瑞眼睛微微一眯,接过,淡淡开口,“下去吧。”
仆人如获大赦,急急行礼后,便脚步踉跄的退下。
张明瑞慢慢的打开纸条,只是一瞥,眼里就划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就沉淀下去。若有所思的盯着纸条一会,张明瑞脸上的原有的笑意加深了。
身边站着的方敬然虽然木讷着脸,但心里有些好奇了,虽然张明瑞不笑的时候几乎没有,每一个见过张大丞相的人都说张明瑞大人是个温和爱笑的人,很平易近人,简直就是如沐春风呀。
但也有几个眼睛尖利的人知道,张明瑞大人貌似跟谁都很亲,但事实上,谁也不亲。
那张笑脸,看着笑得多让人舒服,但可能这会儿让你舒服了,转过身,你就会发现自己不舒服了。
但现在,方敬然悄悄瞥了眼张明瑞脸上的笑意,心里明白了,那张纸条是谁的了。
“敬然哥,你什么时候和景风王爷去青阳?”张明瑞慢慢收起手上的纸条,转头若有所思问道。
“回丞相大人的话,后日,下官会和景风王爷一同去青阳书院。”方敬然恭敬说道。
“那么,到时候,我会叫人送上两坛酒,麻烦敬然哥转交给浩然。”张明瑞微笑说道。
方敬然恭敬应下,心里更加明白了,那纸条真的是浩然那臭小子的?只是什么时候,浩然和丞相大人有联系了?
心里疑惑,虽然知道这疑问不问为好,但方敬然还是忍不住问道,“丞相大人和浩然通信了?”
张明瑞淡淡一笑,“这很奇怪?我和浩然是多年好友,偶尔有信来往也不足为奇吧。”
方敬然顿时一默。
十一年前闹成那个样子也算多年好友???
看着方敬然哑然,张明瑞只是利落的翻身上马,笑道,“敬然哥,我还有公务要忙,先行一步了。”
一路奔驰,张明瑞想着刚刚仆人突然来到自己跟前,递给自己一张纸条的时候,他心头是凝重的。
他定下的规矩森严,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不准在外头呈递情报。
仆人当着方敬然的面脸色煞白的给自己呈递情报,那情况就必定非常严重了。
当时的他心头是凝重的,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但,打开之时,他呆住了。
“两坛五十年女儿红。”
字体苍劲有力,女字的最后一划微微上扬,这样的字,他闭着眼睛都能认得出来,是浩然!
心里是呆怔的,很多个问号冒了出来,浩然是通过什么渠道给自己传信的?这信是下头的情报?这样无厘头的情报不可能是自己训练有素的下属呈递的但慢慢冷静下来后,他笑了。
浩然是知道他身边跟随多年的管家忠伯是自己的人了吗?
所以,通过忠伯给自己写了这样的一封信?是想告诉自己,他已经知道了是他将忠伯安插在他的身边的,不过,浩然没有生气?
张明瑞一路奔驰,赶回府邸,进了书房,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回主人的话,守将呈递上来的情报说,许先生只是将这张纸条交给他,并说了一句,交给你的主子,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说。”悄然无息出现在书房的青衣人,跪伏在地,低声恭敬说着。
张明瑞沉默的敲了敲桌子,半晌,淡淡道,“告诉守将,继续保护许先生。”顿了顿,抬手写了张纸条,仔细折叠好,走到架子边,拿过一个小玉瓶,盯着玉瓶,抬手轻轻的摩挲了一会,才将纸条塞入玉瓶中,递给青衣人,“让守将交给许先生。”
“是!”
*距离京城一百多里的流芳县,百花谷中,竹林深处。
宋辰月急急的穿过竹林,白色裙摆下因为过长,宋辰月干脆蹲下,将它撕短,神情紧张有些急乱,起身不断的闪躲开那些密集的竹子,娇小的身躯灵活在竹林里不断的穿梭,待看见眼前的树林时,宋辰月神情一喜,正欲跃下,突然眼前闪现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