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树林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更别提有什么白须老头和黑衣人了,一切
都被一片苍茫虚无的白代替。
等我缩回头时,眼前的景致已恢复了正常,还是那条林荫道,树木苍翠,连一颗火星也找不
着了。
马儿奔跑的速度带来的疾风吹在脸上,整个人感觉凉飕飕的,那是刚才因炽热而冒出的汗水
正在被蒸发。
我惊魂未定的粗喘着,胸口处仿佛被压了块巨石一般,痛得我皱紧了眉头,这不是梦,却比
恶梦还可怕。
就在我痛苦难捺生不如死的时候,身后的人突然一把抓紧了我的腰,将我往马背下一推,我
整个人立刻失去平衡,悬在了半空中。
“你干什么?快拉我上来。”这该死的男人,他不知道我腰很怕痒吗?他居然就这样单手搂
住我的腰,这万一一个失手,我就真的是死得面目全非了。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求我。”他冷酷的脸上已失去了耐心。
他心理变态吗?这么喜欢别人求他?根本就是个占有欲和统治欲膨胀的家伙。哼,好女不吃
眼前亏,求就求吧,总有一天,老娘也让你有求我的时候。
一气之下我在心里骂起了脏话,却不得不哀声道:“好吧,算我求你了,大侠,你快拉我上
来。”
“如果你以后乖乖的听话,便拉你上来。”我的妥协让他脸上的线条稍稍柔和了些。
简直就是得寸进尺,可是,性命攸关,求都求了,没什么面子好顾的了,我几乎是哽咽着声
音道:“我答应你,乖乖听话。”反正又没说是听谁的话,等保住小命再说。
腰际的酥痒让我情不自禁轻颤,却又不敢动弹,怕稍一不慎就跌下马去,胸口的痛更是让我
想笑笑不出来,这种折磨,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好在,白衣男子还算言而有信,在听到满意的答案后,一把将我重新捞上了马背。
重新回到马背,我终于得已重重的舒了口气,整个人虚脱的倒在他怀里。
活了二十余年,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被人“收拾”得如此彻底,心底的屈辱与恨意早已无法用
言语来表达了,这个像魔鬼一样可恶的男人,如果不是我人在马背,身不由己,我非要他好
看不可。
我正自咬牙切齿的想着,胸口的揪痛突然加剧,让我喘不过气来,我这才忆起自己已经中毒
的事实。
窒息带来的痛苦瞬间化作无边的恐惧,袭卷了我,我不会就这样挂了吧?我才二十三岁,我
不想英年早逝啊,而且,还是客死他乡。
感觉到我的异样,身后的人勒住了马,一把抱住我跃下马来。“咽下去。”他低声命令着,
同时,往我嘴里塞入了一颗冰凉的药丸。
窒息造成的大脑缺氧让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求生的本能却告诉我要照他的话去做。
该死的,有解药怎么不早点拿出来?现在我呼吸就已经很困难了,如何能咽得下那颗足有红
枣大的药丸?反是这药丸含在嘴里,堵住了我的喉咙,让我越发的难受,我本能的想要将它
吐出来,白衣男子眉心微皱,突然,那张令人怦然心动的俊颜瞬间在我眼底放大,在我未及
反应之前,我的唇已被某种柔软的东西堵住。
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等我明白过来,那是他的唇时,他温软的舌尖已撬开了我毫无防备的
双唇,将我欲吐出来的药丸重新抵了回去。
我后知后觉的想要推开他,他伸手一把托在我脑后,将我牢牢固定住,灵巧的舌裹着药丸在
我嘴里来回翻搅着。
这样近的距离下,他的眸子更是黑得深不见底,如两汪深潭一般,波澜不惊。
他怎么可以如此平静的对我做这种事?迷朦间,突生的怒意让我恢复了一丝体力,我将仅存
的力气全用在了舌头上,拼命抵触他的入侵。
舌尖相触间,一股奇异得如同触电般的感觉突然流遍全身,我情不自禁的颤抖着,这陌生的
感觉让我险些眩晕过去。
痛苦似乎也因为这奇妙的感觉而缓轻了些,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心不知是因为不安还是什么,跳动得越来越快,而眼前那双迷人的黑眸却变得越发深邃
,只是微微一顿,他的舌又继续撩拨开来。
那颗冰凉的药丸因为他的唇舌而渐渐回温,在我和他口中辗转来回,淡淡的苦涩汁液缓缓流
入我喉间。
这次,我没有再反抗,害怕刚才奇怪的反应会让我坠入那从不曾涉汲过的深渊。
然而,他唇舌间带来的触感同样不容人忽视,随着他舌尖的撩动,那种奇妙的酥麻感觉一波
一波的冲击着我的理智,我的脑海顿时彻底一片空白了,傻傻望着他的眼在不知不觉间缓缓
闭上。
虽然看不见他勾人心魄的脸,却让我的感官变得更加灵敏,他唇舌的每一丝触动,每一次撩
拨,都强烈的撞击着我的心,带给我从未体会过的美好。
药丸在升温的唇舌间一点点化开,随着药汁咽下,胸口的压抑感慢慢减缓,疼痛也转轻了,
意识逐渐开始复苏。直到药丸完全化去,他突然毫无预警的松开了我,唇也随即移开。
乍一失去支撑点,我有些站立不稳,险些跌倒,他伸手一捞,及时的搂住了我的腰。
眼神迷朦间,瞥见他唇角泛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让我的意识彻底清醒过来,本能的一把
推开了他,狂跳的心却变态未能平复。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感觉,以前自己在电视和生活中也常见过,却想不到,自己的初吻竟会
是在这种情形下发生,而且还是和一个古人,虽然是个帅得没话说的古人,但心里却依旧有
些怅然若失,仿佛在那顷刻间失去了些什么。
“你的名字。”他突然开口,把我吓了一大跳。
“任初静。”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答着,可刚一开口,就后悔了,我为什么要那么听话的
告诉他?
瞥见他眼中不加掩饰的一抹得意,心里更不是滋味,我没好气的道:“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
道,就说我是你的反正,我不是什么天曲星,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去?”
虽然我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有个落角之处也不错,但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神秘兮兮的,
而且,一脸的不怀好意,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必须离这个人远一点,以免被吃了都不知道怎
么回事。
白衣男子脸上浮起意味深长的浅笑,道:“我说你是,你便是,而且,你刚才已经答应了,
会乖乖听话,撒谎的女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虽然他一脸笑意,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这更加深了我心中对他的防备,不行,一定得
想个办法从他手上溜掉。
不经意间与他对视,那双仿佛带着魔魇的眸子深邃得可怕,突然忆起他先前竟轻易的猜透了
我的心思,不会刚才我想什么他都知道了吧?
想到这里,我忙将视线转向他身后的骏马,打着哈哈道:“嘿嘿,你的马,真帅。”
白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探究,却依旧是冷着脸,道:“如果没事了,就动身吧。”
啊,这就要走了?我心中一急,几乎是喊道:“不,有事。”
白衣男子眉峰微敛,有些不耐烦了,不等他开口,我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道:“我突然肚子
好痛,想要方便。”
他总不至于连我想不想上厕所都算得出来吧?
眼前的人脸色微凝,倒是没有细究,只是缓缓背转身去道:“就在这里吧。”
我差点背过气去,他竟要我在他面前好吧,老娘今天也豁出去了,心一横,我咬牙道:
“不行,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乘我方便的时候偷看?”
感觉到他的背影僵了僵,我差点笑出声来,忙屏住呼吸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一本正经的道:
“再说了,我刚刚吃了解药,现在要排毒,就算你不介意那股味道,我也得为我的形象着想
一下,不然,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终于,他忍无可忍转过身来,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道:“十丈之内,半刻钟。”
半刻钟?我在心里盘算了一番,那岂不是只有七分半钟?我看了一眼前面的路况,虽然我们
现在是在半山坡上,下山应该会比平时快,但他有马,而且又会飞来飞去的,半刻钟,自己
怎么逃?
“一刻钟好不好?”我挤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意来,俗话说好拳不打笑脸人嘛,“我有点便
秘,半刻钟不够用,一刻钟,就这么说定了。”
我一边自说自话,一边留意着他的神情,他只是眉头紧皱,没有否决,我便当他答应了,为
了增加可信度,我不怕死的又问道:“请问,你有没有带草纸?”
冷俊的脸庞抽了抽,黑眸凌励的扫了我一眼,眸中的寒光让人心中为之一颤,就在我以为他
会不会恼羞成怒之下对我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时,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丝帛,动作僵硬
的递了过来。
想不到他还真给啊,我在心里窃笑着,却故作平静的道:“谢谢。”
飞快的接过那块柔软的丝帛,我欢天喜地的朝着大树跑去,跑了一半,突然响起了什么,又
顿住脚步,回过头来。
见他正铁着脸看着我,我理直气壮的昂首道:“喂,不许偷看,虽然隔得远,可我知道你们
习武的人有什么千里眼,你转过身去,否则,小心我以身相许哦。”
估计他今天已经被我折腾得够惨了,距离有点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总算,他还是僵直
着背过身去。
看来,古人还是很好骗的,虽然这家伙本领不小,但我任初静怎么说也是来自先进的文明社
会,岂能任由他摆布。
嘿嘿,帅哥,拜拜了。
脚步刚动,突然想起自己竟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虽然知道当时他是为了救我才不得不那么
做,但他吻了我也是事实,好歹也是我的初吻,如果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是不是太过草率
了些?
想到这里,我又冲他喊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自己这样问,是不是有些太莫名了?搞不好他马上就会怀疑我有逃跑的念头,我忙又补充道
:“那个,你给的草纸太贵重了,我想好好谢谢你。”
用丝帛做草纸,确实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