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老上次马失前蹄被圈里几个相好的同好笑个半死,这要是古董看错真假那还没啥,毕竟这年头谁也不敢保证自个不装在赝品手上。但是选错修复师,这就闹大笑话了,尤其是翟老这样本身就很懂行的人,平时最心疼古物,最是小心谨慎,结果还给人骗了,这就有意思了。
当然,敢嘲笑的也都是相好的,彼此之间经常奚落,习以为常。
郭启辞笑笑,有些腼腆道:“没关系,叔叔没失望就好。”
表面平静,心中难掩兴奋,这样的肯定对郭启辞来说是无法言喻的开心激动。和军训不同,这个是他未来要从事的行业,现在被人肯定,说明他没有选错道路,越来越有信心走好了。
从小他不管怎么努力学习,总是会落于人后。这让他十分怀疑自己,会自我否定,觉得自己什么都干不好。终日心情郁卒,十分自卑。现在得到了肯定,觉得原来自己通过努力也会得到肯定,也是有价值的,怎能不开心振奋。
翟老拍拍郭启辞的肩膀,“走,我那还有不少破损的画,你都拿回去。启辞,要不你们还是搬回来住吧,我们爷俩也好交流”
一只大手伸来,郭启辞跌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中。
“他是我的。”
翟老看着自个高大英俊的儿子,一瞬间觉得异常碍眼,气哄哄道:“我还能跟你抢老婆啊,我找自个的儿媳妇修几幅画怎么了。”
翟轶只道:“不搬,周末回来。”
翟老吹胡子瞪眼,“你个不孝子!有了老婆忘了爹娘。”
“这是干什么呢,有话好好说,别成天什么都往外喷,说多了没那意思也伤感情。”翟夫人连忙拉开两人,郭启辞也扯了扯翟轶的衣服。
翟轶这才开口,“这里太远,启辞会累。”
翟老一听这话原本就没真生气,现在也没那么激动了。翟夫人此时也说:“启辞现在还要继续学习,就算回来住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的。都是自家人,还怕你那堆破烂没人理会啊?”
郭启辞也赶紧道:“叔叔,我现在还在练习中,珍贵的画作还不敢动,等我的技术再成熟些的时候我一定会帮你修复的。对吧,轶哥。”
翟轶对郭启辞还记得当初的约定表示很满意,却是说起另一件事,“爸,启辞会修复的事先不要传出去。”
翟老已经彻底平静,没继续闹脾气,“嗯,这事先不要外传。”
郭启辞年纪轻轻就拥有这样的技艺,还是自学成才,到时候肯定会引来瞩目,目前对于他并无好处。
修复好的一幅画可以是修复前的几倍甚至几十倍,这样的暴利必将会让他被推往风口浪尖。翟家虽然有能力保护郭启辞,但是过早成名并不妥当,尤其这么技艺不能骄躁。一旦心不平,变得浮躁,再好的技艺也无法修复好一幅图画。
郭启辞明白他们的用意,并无异议。他早就和翟轶约定好,只做他一个人的修复师,其他人知不知道他并无所谓,也不喜欢沾染麻烦,只是没想到大家会如此紧张。
翟老当场就给郭启辞挑了几幅并不算很珍贵,但破损得比较厉害的图画。并宣布以后用于练习的画作他负责提供,至于修复好之后所卖得到的差价一半都给启辞,作为他的小金库。
其实在修复市场中,修复好的文物拍卖和修复师并无关系。修复师的酬劳虽高,却也不至于此,所以许多修复师经常自行搜集破损的文物,修复好再卖出去赚个差价。
郭启辞不敢收,翟轶却直接帮他应下了。只偷偷一句就让郭启辞消停了,“不拿钱,你怎么供万能王玩游戏。”
七天光游戏就花了一万多,养个孩子果然压力好大。
☆、第41章
郭启辞和翟轶两口子前脚刚离开老宅;翟老就拿起电话特嘚瑟的拨给相熟的老伙计魏老。电话刚拨通;那头就传来调侃的笑声,“哎哟;这不是翟老弟吗,这么晚了有何贵干啊;是不是又碰到骗子啦?”
翟老对如此嘲讽嗤之以鼻,“我那是为民除害故意而为之。”
“哎哟;翟老弟还真富有奉献精神,只可惜了那幅画,收回来的时候也有好几万吧?随便找个人修修也能转手卖个几十万,现在啊全都打水漂了。不过翟老弟您财大气粗;这点钱就是漱口的毛毛雨。”
魏家和翟老这单支几乎是平起平坐;两老从前是一起搭伙发家;是战友是同盟。两家关系密切,要不是翟轶喜欢男人,兴许两家还会考虑联姻,翟轶和魏家的丫头从小一起长大的,可谓青梅竹马。只可惜竹马爱竹马,青梅只能泡酒喝。
翟老完全不理会他的奚落,老神在在:“咱们都是泥腿子出身,就算现在发达了一毛钱也得算好了花,发挥朴素优良传统。我这幅画虽然谈不上绝世佳作,那也是很有收藏价值的,我怎么可能这么糟蹋呢?你还没瞧过他的真面目吧,明儿过来给你开开眼。”
魏老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了,就说翟老被骗之后跟蔫了的白菜似的,今天咋就这么意气风发,原来还有后招。“你找了顾老修复?”
手艺精湛的修复师就那几个,魏老这样的行家熟悉得很,那幅画如此破损,目前只有顾老能够修复。顾老有自己的独门绝活,可以去除胶水揭开画芯,这是秘方不轻易外传的。
“这种程度哪里用得上顾老上阵,找个小后生随便玩玩就能搞定。”翟老悠然自得的坐在摇椅上,拿着茶壶茗了一口,嗯,香而不洌,啜之淡然,好茶!
魏老啧啧,“别牛皮吹破了没法补,你又碰上了骗子吧。这人啊一旦遭了霉运,还真是接踵而来。”
翟老摇晃着脑袋,悠然自得,“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挂完电话,翟老又拨了好几个电话给其他老伙计,前段时间因为被骗可被这些老东西笑坏了,现在非要找回场子扬眉吐气一把。最重要的是这修复师就是他儿媳妇!想怎么用怎么用,他那堆破烂终于可以重见光明了,那些老伙计知道非羡慕死不可。
第二天翟家老宅来了不少a市里上层人物中的泰山北斗,这还是翟老得了那古怪青花瓷之后,第一次招待这么多大人物。
魏老望着修复好的画卷,惊诧不已,“这真不是顾老的手笔?”
翟老摆摆手,佯作一脸淡然,“这幅画还没到顾老出手的程度。”
几人中对书画研究最深的胡老拿着放大镜仔细瞧着,“确实不像顾老的手法,虽然比顾老稍逊一筹,可这等技艺确实难得,没有个几十年的功力做不出来。”
“非也非也,只是个二十来岁小伙子的手笔。”听到这话,翟老越发得意了。
这幅画能被修复好于在座见多识广的人来说并不稀奇,之所以今天过来瞧也是知道翟老的脾性,若不是有点事是不会大张旗鼓叫他们过来观摩的。没想到的是,这个爆点竟然是这个,果然令人惊奇。
“二十来岁就能有这个技艺?不会是别人唬你的吧。”魏老有些不敢相信。
其实才刚二十岁,翟老为了含糊不暴露郭启辞才故意这么说的,“怎么样,就凭这点让你们这些老东西过来鉴定,也算值得吧?”
在场都是年近古稀的老人,见过无数大阵仗,可听到这话也难免有些激动起来。他们都是好古物的,相比卖价更稀罕古物能够真实的展现出他原本面貌,希望能一览古人之风。只可惜因为年代久远以及历史中的动荡,材料的局限性,许多珍品都毁于一旦,这对于他们来说十分痛心。
可修复术的学习并不容易,能坚持的人太少,远远无法满足需求。最终出师能成事的年纪大了,也没几年了,这无不令人遗憾。如果修复师的年龄低龄化,那工作时间也就能拉长,就会有更多文物赶得上‘治疗’。
如果此人的成功可以复制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激动起来、
胡老:“这人是谁?可否一见?”
翟老一脸严肃,“现在还不到时机,年轻人成名早并不是好事,再让他磨练几年,等心思稳了再说。他的手艺可还入得了大家的眼?”
这还用问,那必是极好的。何况还年轻,拥有大量的时间提高,如果还可以精进,简直就是巧夺天工。
魏老却想到一件事,“这个年轻人就是修复青花瓷瓶的那个?”
翟老摇头,“并不是一个人,不过假以时日我相信他也会拥有这样的绝技。”
虽然没能得知这幅画修复师是谁,可众人都觉得此行收获颇多,甚至有人想把这幅画买回去。可以看出这幅画的修复师只要没有意外,必定会成为大师,得他第一幅画,极为有意义。况且这幅画修复得实在精妙,画中的神韵保留得非常好,也十分值得收藏。
翟老却没同意,还把这幅画与那青花瓷瓶放在一起,可见重视。
郭启辞并不知道他离开之后发生了这么多事,翟老虽然当场就肯定了他,却因为怕他骄傲自满,所以表扬的时候收敛了不少。郭启辞只知道自己做得不错,却不知道会这么惊艳。因此虽然因为被肯定充满了自信,让他对修复术的学习更加感兴趣,内心却平静不受到影响。
正式开学第一天,郭启辞早早就起床,昨天被翟轶折腾了半宿,为了避免上课时候困倦,便想召唤万能王利用经验值为他修复身体。
“万能王,万萌萌?”郭启辞叫唤了半天都没动静,“不会又玩僵尸入迷了吧?”
空间里不能联网,可玩单机游戏就没有压力了,郭启辞给万能王买了个平板,上面下载了不少游戏。万能王玩个植物大战僵尸都能玩到入迷,还砸了好几百块钱买了游戏里的钻石。有几次郭启辞召唤万能王半晌都没应,就是因为玩疯了。
翟轶走了进来,亲吻郭启辞的额头,“那只宠物在隔壁玩游戏呢。”
“这么大早就玩游戏?”郭启辞诧异。
翟轶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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