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贵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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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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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看来这类小说在这个时空还只是刚刚起步,并不泛滥,且前景可观。

  当她看到那本蓝皮书的书名时,便有了一个想法,那个想法直到向掌柜的问清楚一些细节才做了决定。

  那便是写故事换钱。

  当然,她此刻只得到了几文钱,算是定金,之后的酬劳如何,还要看她那些故事的畅销程度,但她有信心,那些故事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虽说只有几文钱,比她身上钱袋里的还少了许多,但到底是自己赚来的,宝龄于是逛了一圈,买了许多南京的小吃,才满载而归。

  回到邵九的莫园,只见招娣正将几碟新鲜的蔬菜端上园子里的小桌上,而她身边是多日未见的拾巧。而她刚踏进园子的时候,又有一人从屋里出来,四目相对,黑衣少年冷冽的眼眸中露出一丝温情。

  是陆离。

  后来宝龄才知道,陆离与拾巧是早上才到的。天气渐凉,今日阳光亦很好,于是他们几人便决定在园子里弄上一大锅蔬菜浓汤,另外,还有拾巧今日摸清了附近的菜场之后买来的螃蟹。

  宝龄看着他们将那些蔬菜、豆腐、肉片放进去,很快便想到了前世的火锅,不觉莞尔,提了提手中的袋子,笑道:“正好,加菜了!”

  招娣见她从袋子里拿出各种各样的地道南京美食,有盐水板鸭、鸭血粉丝、辣油小馄饨,雀跃道:“小姐,您今儿一大早便出门就是为了买这些?”

  宝龄一早出门的时候,招娣原本不放心,她好说歹说,招娣才答应没跟着去,此刻听她问起,她眨了眨眼,正考虑要不要将“找到工作”的事告诉招娣,却见一人从屋檐下走出来,脚后跟上紧贴着小黑。

  小黑闻到肉香,屁颠屁颠地跑到圆桌边,伸长了鼻子嗅,邵九的目光落在宝龄身上,微微一笑:“回来了?”

  他没问她去哪,她亦没说,只是笑着点点头。

  秋日的午后,阳光和煦而不伤人,碧空如洗,几个人围着圆桌坐下,石锅里冒出的热气恰到好处地驱赶了最后一丝寒意,别有一番惬意。

  似乎好久没有这样轻松地吃过一顿饭了,宝龄见那些清汤挂面似的蔬菜,眼睛一亮,扭头问拾巧:“这里有没有什么调料?譬如,辣酱、酱油什么的。”

  拾巧想了想:“有,有我从苏州带来的辣椒籽。”

  宝龄这才知道,拾巧是四川人,喜欢吃辣,在苏州时,便经常腌辣椒子酱来吃。宝龄前世也能吃些辣,只是大病之后便几乎与所有刺激性的事物隔绝了,而平日顾府的食材也多讲究养生滋补,听拾巧这么一说,她的味觉顿时鲜活了起来。

  她跟着拾巧与招娣进了厨房,让她们帮忙打下手,自己则将切好的肉丝放在油锅里炒了一会儿,很快放入辣椒籽、生姜,少量的盐与糖,出锅之后,又再洒上蒜泥,一股浓郁的香辣味便扑鼻而来。

  宝龄将这秘制的辣酱分别盛放于四个小碟子中,刚要端出去,却又顿了顿,才将其中的一小碟放下,另拿了个碟子,放上清淡的腐|乳、糖,这才端出去。

  红油辣酱的香气果然无敌,吸引了园子里那两人一狗的目光。陆离见那辣椒酱颜色鲜艳,不觉用筷子戳着浅尝了一口,一向清冷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一丝别样的神情,很快便就着辣酱,那将碟子里的菠菜吃了个精光。

  而邵九吃的很慢,他每次只夹一小筷菜,等慢慢地吃完之后,浅浅地抿一口温热的黄酒,纵然已是饥肠辘辘,但他的姿势依旧是不温不火、不急不躁。

  宝龄将剩下的两碟自制调料各自放在招娣、拾巧桌上。见邵九跟前空空如也,招娣不觉有些讶异地看着宝龄,宝龄这才将最后一碟腐|乳酱汁放在邵九面前。

  邵九本来正端起酒盅,此刻不禁也微微诧异地抬起头。宝龄平静地道:“我以前试过,味道不错,而且,我多放了些糖。”

  邵九似乎微微一怔,很快,素来内敛的黑色眼眸中,泛起一丝波光,宛若深秋被风吹皱的湖面上那层层叠叠的涟漪,一波一波,轻轻散开,镀上了一层华光。

  宝龄原本也给邵九准备了辣酱,只是一瞬间,她想起了他身上的旧疾,无论谁身上有伤口,吃那些辛辣刺激之物总不会有好处。何况,是多年来无法治愈的伤。所以,她才在最后给他换了腐|乳酱,而之所以多放了一些糖,是因为她知道他有个奇怪的嗜好,喜欢甜的。这本是随手的举动,却在此刻看到他眼眸中所流露出来那丝了然的温柔时,心微微地颤抖起来。

  他知道了。本来并没什么,换做是招娣或是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身子有恙,宝龄倘若知晓,也定会这么做,只是此刻,却不知怎么变得莫名的暧昧,像是心底有什么最私密的东西被那双深邃、沉静的眼眸看穿一般。

  幸好,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呀,大闸蟹该蒸好了!”

  俗话说:秋风起蟹脚痒。此时正是吃大闸蟹的季节。满满一锅的螃蟹,金色亮澄,饱满肥美。

  对于宝龄这个现代人来说,吃螃蟹自然并不陌生,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会馋,却不太会吃。儿时吃螃蟹,她记得外婆会替她将壳剥去,一分为二,才递给她,后来同样由于生病,她几乎再没碰过螃蟹。

  此刻,她手里举着螃蟹,又是烫手,又是犯难。好不容易偷偷学着招娣的样子,将外壳掀去,又折断了几只蟹钳蟹脚,正要凑过去咬,却听有人低声笑了笑。

  “这里,也要除去。”邵九眉目含笑,指了指螃蟹身上那一点点犹如菊花瓣一般黑色的东西。

  宝龄恍然大悟,才记得好像有那么一回事,那黑乎乎的东西是螃蟹的胃,螃蟹性寒,它的胃更寒,吃下去对身体绝对没好处。

  她不觉有些窘意。却见邵九笑一笑:“倘若你刚才这般吃下去,会闹好几天肚子。”

  他的声音低沉,含着笑意,像是调侃,又像是带着一点点说不清的情绪,接着,极为自然地将那螃蟹从宝龄手中接过去:“我来吧。”

  修长灵活地十指轻巧地将那黑乎乎的东西剥去,又将壳一点点全部剔除,他的神情温柔而专注,直到做完了这一切,才蘸了蘸跟前的姜醋,递给宝龄,微微一笑:“现在可以吃了。”

  宝龄有些恍惚地盯着那只螃蟹,半响,才接过来,掩饰去心底的一丝异样,此刻,小黑大约是闻到了辣椒的呛味,忽地打了个喷嚏,四目相对,两人均是笑了。

  吃过饭,宝龄便将自己关进了屋子,并吩咐招娣,晚饭只要替她留着就行,不用喊她。掌柜的给她三日的时间,她要在这三日之内,写出一些让那掌柜觉得值得用高价来买的故事。

  取出纸笔,写写停停,一晃神功夫,天色暗了下去,一个故事终于写好了,她想了想,在署名的时候,写上“阿零”两字。

  数字中,她最喜欢的“〇”,而又与她的名字谐音,故此前世她的笔名便是这两个字。然后,她才将稿子又细细看了一遍,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一阵低低的箫声,在静谧的莫园里响起。

  她推开门,便见月光在天井上空投下窄窄的一方柔光,月下不知名的花朵开到了尽头,风吹过,花瓣在风中寂寥的飞舞。少年坐在藤蔓下,望着月亮,明眸微敛,白皙的脸颊在月色中一如那夜间绽放的柔软的花朵,有欺骗世人的清雅光华。

  宝龄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在另一支藤蔓上亦是坐了下来:“想好我要给你多少租金了么?”

  她说要想想再告诉她,可一整天也不见他来找她,既然此刻遇到,她索性问上一问。

  邵九微微一笑,眼底有些莫测的波光:“倘若你真的那么想要还我人情,那么,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一件事?”

  邵九点点头,手指漫不经心地绕着蔓藤:“关于顾府宝物的传说。”

  宝龄脸色蓦地一沉。纵然每次面对邵九时,她总有些看不透他的意图,但此刻还是忍不住怔住。

  顾府有宝物的传说,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但亦只是一个传闻将蒋氏的一面之词,究竟是真是假,谁也不知。此刻,却又听邵九提起。

  

  壹佰伍拾玖 最渴望的事

  当邵九说出用一年事来交付租金的话之后,宝龄的神情一直颇为古怪。

  方才,听到邵九提及宝物的传说,她还有些错愕,但转念一想,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与邵九相识不长不短的日子里,她曾不止一次的想过,他为何会一次次地出现在她的身边?她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当他不止一次那么默契的出现在她最狼狈的关头时,她禁不住也会如同普通女子一般,心动、迷惘,那种感觉如丝如缕,无法回避;但另一方面,理智却告诉她,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分明本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哪怕第一次见面时对她有相救之恩,但倘若之后没有那么多的巧合而造成的丝丝缕缕的瓜葛,那么,或许他们便会如同世上许多人一般,擦肩而过,再无交集。

  她原以为他接近她是因为顾家的权势、因为顾老爷的地位,他亦从未否认这一点,就如同他说的“顺水推舟”,倘若因此与顾家结姻,对他,对青莲会自然大有好处。可之后,顾家发生了太多的事,直至走到今天这一步,与顾家扯上关系,对任何人来说,都只有弊再无利。

  可哪怕如今顾家彻底的倒了,她亦决心抛开过去的一切,却依旧还是再一次碰到了他。倘若之前他的出现即使给她带来异样的情绪,但她还能理智地剖析,在顾家遭巨变之时,他那温柔的话语,不着痕迹却细心的关心,已在她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他就像一块小石子在她毫无波澜的心湖上投下,初看时体积很小,几乎可以忽略,却不想留下的波纹竟是一点点地扩散开来,再也无法平静。

  在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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