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贵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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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 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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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她解决了便再次上床。

  春分说,那是四公子的吩咐,她的小腿不能再过疲劳,否则会导致骨头再次错位,一开始,她有些窘迫,但渐渐的她也习惯了。

  然而此刻,她摸着自己的小腿,感觉那犹如新生般的肌肉跳动,心也跟着跳起来,忽然有个念头,很想下床走走。

  阮素臣走进来的时候,宝龄正望着自己的小腿发呆,他顿了顿,走过去,柔声道:“还痛么?”

  宝龄抬起头,见他眼底是一片关切之色,不觉愣了一下,才道出自己的迷惑:“我的腿好像已经好了。”

  然后,她看见他眼底那抹潋滟温柔的光芒忽然暗了那么一下,淡淡道:“哪有这么快?就算真的好了,也不能大意,万一以后留下后遗症,可就麻烦了。”

  宝龄想了想,亦无法反驳,才笑笑:“你怎么来了?不忙么?”

  春分见四公子进来时,便早想借口离开,此刻连忙道:“小姐,您之前换下的衣裳该是干了,奴婢去收下来。”

  春分走后,阮素臣在宝龄床边坐了下来,笑笑道:“事情又做不完。”他伸出手,在她额头轻轻碰了碰。宝龄下意识的退缩,他微微一凝,才笑一笑,“很好,没有发烧,看来,伤口没有感染。”

  直到此刻,宝龄才发现为何方才看见他时觉得有些异样,原来他今日所着的竟不再是熟悉的那一袭白衣,而是——一身戎装。

  宝蓝色的戎装,肩上缀着淡金色密密的流苏,风吹来,撩起流苏,不经意的划过他的脸颊,他原本英俊儒雅的脸上,竟有一种与往常截然不同的气质。那种感觉,叫宝龄有些陌生,怔怔的看着他。

  “宝龄”望着少女怔怔的模样,他不觉心情莫名的柔软起来,像是一根羽毛在轻轻撩动心尖,他伸出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我原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次宝龄离开顾家,他身在南京,因为阮世东事无法离开,当他回来之后,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他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她,然而,当他得知她来了南京,又住在莫园,与邵九一起时,却极力克制了自己那颗想要见她的心。

  当初以说过会成全她,当初以决定了只要她幸福,便不再纠缠,不是么?

  但,却又为何让他知道她并不幸福?

  那日在街上偶遇,她虽脸上在笑,那丝笑容却没有到达眼底。那——怎么会是一个幸福的女子该有的神情?

  他望着她,轻声道:“那一次,是我背弃了我们的约定,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手背传来一丝微凉的温度,宝龄一怔。那一次她记起来,他说的,是在南京客栈的那一次,她在客栈从天亮等到天黑,等到的,只是南京府下人的传话,说他有事,不能来了。

  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若不是他提起,她居然快记不得了。她心头泛起微微的涩然,并不是难过,只是有些时光流逝的感怀罢了,那一丝神情在阮素臣眼底,心却微微一颤:“宝龄,当时我之所以没有,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我没有骗你,我当时没来找你,实在有万不得已的原因。”

  当时他决定与她一起回苏州,却被骆氏软禁了起来,之后他回到顾府,却已要娶宝婳为妻,两人纵然碰见,亦只是擦肩而过,那一切,直到此刻想来还如同一场梦。

  宝龄定定的望着他,良久,将手不着痕迹的抽出,淡淡一笑:“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何况,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是么?”

  手心的柔软芬芳突然消失,连同一颗心忽然失去温度,阮素臣的眸光也黯淡下来,两人俱都沉默无语,屋里一时气氛有些尴尬,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如果你忙,就不用天天来看我了。”宝龄脱口道,然后她便看见阮素臣转过身,望着她,仿佛自嘲的笑了一下:“原来你并不喜欢我来看你。”

  “不是。”宝龄斟酌着词汇,“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我好的差不多了,苏州那边,祥福叔与很早地一定在担心我,我想尽快回去看看。”

  “这件事,你不用有所顾虑,我已经写信告诉顾府的人,你在我这里,叫他们不用担心。”他的神情柔和下来,眼底却带着一丝清冷的光泽:“这些天,你便安心在这里养病吧,有什么事,告诉我,我去替你办就好。”

  望着阮素臣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宝龄长长的吐了口区,心底漫开一丝无可名状的情绪。

  这是怎么回事?是阮素臣将她救了回来,让她在这里养病,他依旧如同从前那样,对她温柔体贴,但——为什么,那丝温柔中却像是隐藏了一种坚韧?叫人不可反驳,甚至,不敢提出异议。

  还有她的腿

  阮素臣走出屋子,春分正在院子里收衣裳,见了他连忙做了个万福:“四公子!”

  阮素臣微微点头,本待离去,却忽的看见春分手里的那件鹅黄|色的棉衣,不觉停下脚步。

  春分道:“这是顾小姐的衣裳,这会儿干了,奴婢一想万一到了夜里头又会结霜,所以先将它收下来。”

  阮素臣伸出手,轻轻抓起那衣裳的一角,丝缎的面子在手心擦过,有一种柔软却凉薄的感觉,就犹如那个少女,分明淡淡笑着,却仿佛那么遥不可及。他一动不动地维持着一个姿势,春分错愕的望着他。

  慢慢地,他俊秀的眉目间浮动一抹惊讶,目光再次聚集在那件衣裳上,手指轻轻一搓,那么惊讶便更浓了,随后,他一把拿过那件衣裳,将它反过来打开,当春分不知四公子这是要做什么时,却蓦然见到几张纸飘飘然的落地。

  阮素臣俯身捡起那落下的纸,慢慢打开,陡然间,他的神情变得十分的古怪。

  春分从旁看着,忽然觉得心跳差点停止。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四公子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影洒下来,四公子那张英俊的侧脸忽明忽暗,像是黑暗中跳动着的一簇火苗,又像是光影中的一抹冰寒,就如此交错反复,宛如来自于神秘的地域。

  下一秒,她便见四公子飞快的转身,朝南苑走去,衣袂带起丝丝冷冽的风,像是一片看不见的乌云将漫天的阳光遮住,春分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宝龄慢慢地,一点点地站起来,小腿处传来一丝异样的感觉,她微微停下动作,眉心皱了皱,再跨出一步,这一次,那因为长久没有运动而有些呆滞的双腿终于好像恢复了过来,不再那么别扭了。

  好了么?真的好了么?除了稍许有些僵硬之外,没有过多的痛楚,而那一丝僵硬也应该是久睡的缘故。

  可是,许大夫为何说要十多日才好?不,阮素臣也是这么说的,难道,是她的身体恢复得比旁人更快?

  但此刻宝龄亦无心顾及这些,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当几步下来都没有出现任何不对劲时,她长长松了口气,一步、两步她的脸上露出雀跃的微笑:看来每天抬抬腿活动活动还是管些用的!

  到了门口,她停了下来。她曾听许大夫说过,邵九在西苑休养。可是,西苑西苑在哪里?

  那么大个南京府,应该有很多院落吧?

  算了,出门随便找个下人问问便知道了吧?她的腿虽然看似无碍了,不过也不想走太多冤枉路。

  这么想着,她才推开门,门外清新的空气带着冬日特有的凉意扑面而来,她忽的怔住。

  “你要去哪里——”门口的少年正静静的望着她,声音低而沉,“陆寿眉。”

  依旧是方才的戎装,那抹明朗端庄的宝蓝却仿佛化作了黑夜中的幽蓝,映着他幽深的眼眸,眸底亦像是无边无际的暗海,冰冷的水面下,是海啸般的漩涡。


  第贰佰拾贰章   隐蔽的字迹

  陆、寿、眉——这三个字缓慢的传入宝龄耳中,她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有些茫然,轻轻的眨了眨眼:“什么?”

  阮素臣凝视她,目光深邃而专注,仿佛要将她看透:“你真的不明白?”

  宝龄几乎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少年那强烈的情感,只是那其中有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宛如海啸一般席卷而来,叫她不知所以,而刚才他说的那三个字,在她脑海里也无疑是三个陌生的、毫无意义的紫字符,她不明白方才分明已经离去的他怎么突然又回来了,而且——透着无比的古怪。

  真是莫名!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耸耸肩:“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又怎么明白?”

  她话音刚落,便看到眼前的少年微微扬起下颔,静静的看着她,眼神如幻变的云层,琢磨不透,好像幽暗中的火苗,如火如荼,又像是阳光下的阴影,复杂莫名。然后,他忽的上前一步,慢慢朝她靠过来,一点点地将她逼至角落,那巨大的身影,犹如要将她吞没。

  直到退无可退,阮素臣再次凝视眼前的少女。少女仰着头,抿着嘴唇,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眼底有些莫名的惊愕与怒气,但除此之外,却一片清澈,再无其他情感。

  一时间,他有些恍神,难道真的错了?

  可是,那几张从她衣裳里落下来的纸又怎么解释?

  他犹豫的瞬间,她已躲开了他身影的覆盖,轻轻一绕,走到相对安全的一处,看着他:“阮素臣,你要做什么?”

  他抬起头,看到她脸上有不明所以的微恼与惧意,心的一角微微一软,半响,低声道:“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什么事?”看着他捉摸不定的神情,她心头不知怎么漫起强烈的不安。

  良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却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与邵九——是何时认得的?”

  宝龄一怔,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只是看着他,保持沉默。

  “不想回答?”阮素臣脸色有异样的苍白,“那么,你告诉我,你对邵九——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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