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贵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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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 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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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的人似乎也微微一愣,仿佛他想要射并非是陆离,而微微有些懊恼,下一刻,他再一次举起了枪。

  “趴下!”千钧一发之际陆离喊了一声,宝龄应声趴下,身子刚弯下去,身下的马便如离弦之箭一般跃过田间飞奔出去。

  与此同时,陆离迅速地从怀中不知取出什么,朝后侧扔出去,那东西落在地上,顷刻间炸开,浓郁的黑烟腾空而起,如一片硝烟漫天的战场。

  滚滚浓烟中,宝龄看到那人的脸呈现一种极度扭曲的申请,渐渐被黑烟淹没。

  马匹一路疾行,风驰电掣一般,在泥泞的田地里上下剧烈的颠簸,宝龄机会有种五脏六腑都要呕吐出来的感觉,然而下一刻,她想到一件事:自己亦是如此,那么陆离呢?陆离方才分明中了枪!

  “你。。怎么。。。样?”她的声音被疾风吹散。

  陆离没有说话,他不是不想回答,只是,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机会要将他撕成两半,他甚至发不出声音,只是毫无意识地挥动着缰绳,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离开,快点离开,将宝龄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不知跑了多久,马匹终于嘶叫一声停了下来,陆离几乎是滚落下马匹,此刻的宝龄也顾不得马匹有多高,一咬牙跳下去,一把扶起他,到附近的一座破庙里,将他的身体靠在墙上。

  这个时候宝龄才看到陆离究竟是什么样了。陆离脸上已没有意思血色,胸口漆黑的衣衫已被深红色的液体染湿,而那液体似乎并没有停止的意思,不断地往外冒,她浑身冰冷,猛地撕下自己的衣袖,颤抖着双手紧紧将那冒雪的地方饶了几圈,包扎起来。

  她没有做过这种事,唯一的想法便是止血,止血。

  陆离双眸紧闭,冷汗从他的额头留下来,他死死地咬着唇,却不吭一声,宝龄心头无边的震撼,她曾看过邵九对自己的伤口视若无睹,而陆离,竟也是如此。

  这些人,到底有一颗怎样坚韧的心?

  做完这一切,陆离像是睡了过去,宝龄吐出一口气,坐在他身边,不知何时,破旧的门外传来稀里啪啦的雨声。

  凄凉的荒庙,冰冷的空气,宝龄的心紧紧地锁成一团。现在要怎么办?要怎么办?她应该通知邵九,此刻,她心里最先想到的却是这个人。

  倘若他在,自己便不会这么狼狈了吧?他一定又办法的。

  然而,这个时代没有电话,她该如何让邵九知道,陆离正处在生死的边缘?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背传来一丝冰凉的温度,她蓦地低下头,见陆离微微睁开眼睛,正望着她、

  “你怎么样?”宝龄连忙用手托起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他摇摇头,张了张嘴,“下雨了,雨水覆盖了足迹,他应该找不到我们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伤害你。”

  恩?宝龄愣了愣,忽然想到什么,她虽没有亲眼看到那人开枪,但凭陆离敏捷的反应,为何会避不开那一枪?方才的情况下,随时猝不及防,但倘若陆离身子下意识的偏开,那一枪还是能够避开的,只是。。。

  宝龄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倘若陆离避开了,在那一瞬间,必定来不及顾及她,那么,如今躺在这里的人会是她、

  她想起开了一枪之后,那人脸上那种古怪的申请,当时情况混乱,她根本无暇思考,稀客想来,那个人为何露出一种恼怒的神情?而在那之后,又举起了枪?

  只有一种原因,那个原因让宝龄如坠冰窖:那个人的目标从来不是陆离,而是她!

  那么,陆离是为了救她才。。。

  无边复杂的情绪一波又一波的席卷而来,她望着陆离,低声道:“你。。你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这样奋不顾身的救她?难道只是为了邵九的命令?可为什么,她在邵九脸上看到一种安然的笑意,那种神情,是法子内心的,甘之若饴的。

  陆离艰难的伸出手,在她的额头轻轻地碰了碰:“我怎么能让你有事?若你有事,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那么温柔?让宝龄的心忽而酸涩无比,陆离究竟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陆离看着她,他的笑很安静,目光留恋在她眉宇见,那么宠溺,然后,他仿佛做了一个决定:“有一件事。。我本来不会告诉你,也许会一辈子当做秘密。。可是。。没有时间了,再不说,我怕再也没有时间了。。”

  那件事,他本来无论如何也会说的,至少,在她自己想起来之前,他是不会说的。然而,身体的感觉越来越虚无,倘若就这么走了,她却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自己是谁,叫他下去,如何面对父母?

  唯一一次,陆离决定做一件事,这一生,只单纯地为自己做一件事。

  然而在这之前。。。

  “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宝龄愕然地看着他,这个时候,他竟要带自己去见一个人,她急切道:“倪现在应该做的事找一家医馆,将收口处理一下。”

  陆离摇摇头:“不要做这些浪费时间的事,你听我说,我带你去见的这个人,你一定很想见,见过那个人,我会告诉你一件事。。之后,该如何做,只能由你自己来决定了。”

  或许是伤口经过包扎,血暂时止住了,但说了那么多话,陆离还是有些虚弱,脸色更为苍白。

  “你不要说话,跟着我走就是。”他望着她,笑了笑:“这恐怕是我能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也是最后一件事了。”

  

  贰佰陆拾   早已死去的人

  宝龄不知道陆离想要告诉她的究竟是什么事,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以她与陆离的关系,陆离会有什么事要告诉她,而且,那件事似乎还不是一般的事,看陆离凝重的样子就可以猜到。

  还有,陆离要她见的是什么人呢?陆离说,那个人她肯定很想见到。宝龄不觉苦笑了一下,这个时空里,她认识的人本来就不多,除了顾阮两家的,也就是邵九与他身旁的几个人了吧,然而顾家此刻除了自己哪里还有什么人?勉强能算上的,也只有祥福叔与招娣罢了。而阮家,陆离不会让她见阮家的什么人。

  更不会是与邵九有关的人。因为在他们遇袭之前,陆离原是打算带她去与邵九汇合的,而现在,他却似乎改变了道路。

  因为陆离像是做了某种决定,所以即便宝龄想要他在破庙歇息一晚再做打算,也是白费。

  他仿佛知道自己的伤势耽搁不了多久,所以,急着要做一件事,那件事对他来说很重要。这种犹如“最后一件事”的做法让宝龄心头又是难受又是不安。

  幸好雨下了一阵便已渐止,宝龄便也只得随陆离重新上路。经过之前那样的事,坐在马上,她一颗心悬在半空中,同时,另一个问题萦绕在她脑海里。

  方才那个人是谁?

  甫一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宝龄便知道自己不认得这个人。而她后来也问过陆离,陆离也说不认识,只是他的神情像是若有所思,似乎心中有了某个结论,却无法确定。

  那个人为什么要袭击他们?倘若宝龄之前的推测是真,那个人针对的人不死陆离而是她,又是为什么?

  用了枪,分明是要置人于死地,她不记得与谁接下过那样深刻的仇恨。

  她心底一片混乱,马确实停了下来。

  江南的冬季并没有那么长,纵容只是初春,但一场春雨过后,四周的绿意已迫不及待地冒了出来,这里没有南京作为都城的繁荣,亦不如苏州小桥流水那般细致,粗看下来,似乎是一个普通的小城镇。

  陆离慢慢地下马,宝龄走过去想要扶住他,他朝她淡淡一笑,似乎是示意无妨,转身带着她朝一间镶嵌在巷子中的茶馆走去。

  是要歇息一会儿?或是吃饭?宝龄猜不透陆离的用意了。但很快她便将这两个猜测都否定了,因为陆离并没有带她进去,而是将她带到茶馆外的一根柱子前,两人站在柱子后,陆离的衣裳是深黑的,衣裳上的血迹已凝结,脸色苍白,目光远远地落在茶馆内。

  宝龄心忽地一跳,难道,陆离想让她见的人就在这里?她顺着他的目光望着,茶馆里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个人,有一对仿佛是夫妻摸样,还带着一个孩子;有几个举止粗野的大男人,正大口地喝茶,一看便是马夫或者运费的;还有几个也并没什么可以注意的地方。

  其实,别说这件茶馆,就连这个地方,宝龄亦不曾来过。

  陆离没有开口,她也不便说话,站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陆离的眼睛忽然亮了。

  从茶馆的后门走出来一个人,一个莫四五十岁光景的男人,他低着头,手里端着一个方碟,方碟里防着几碟寻常的卤菜与花生,他的背微微驼着,走路的时候右脚跨出一步,紧接着左脚才跟上去,十分怪异,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小儿之类的。

  驼子走近一张桌子,看样子似乎是想要将那些东西放上去,但不知是不是腿脚不利索还是地上滑,他一个踉跄,那碟子便飞了出去,差点砸到一个男人的头上。

  那个男人被这么一惊,顿时脸色发青,扬手便给了驼子一巴掌,打得驼子站定不稳跌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从柜台后面出来一个胖乎乎的男子,点头哈腰地朝那男人赔礼道歉了一番,目光转到那驼子身上时,眼底的谄媚变作了一种厌恶与冰冷,恨恨地踹了他一脚,哼一声道:“阿三,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三天两头尽给我闯祸!要不是看在你一大把年纪,老子这就叫你卷铺盖滚蛋!”

  那驼子缩着身子。没有说话,只不断地点头,挣扎着身子努力想要爬起来。

  看到这一幕,宝龄心底微微一叹:这样的年纪要出来做事已是不易,背驼了不说,脚好像也不太好,还是承受别人的辱骂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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